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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好不容易来一次济南,兄台我也是如鱼入大海,野马脱缰,如今这几日无事,不如狗剩兄陪我济南府转转吧,话说如今这济南府可热闹了呢。”
狗剩不由想起前些日子陪自己读书的那个志敏,这人也是如此,整天的脑袋里就想着如何去玩,这也不由感觉一阵好笑。
“你笑啥?”
“没有,想起一故人。”
“是女子?”
“那倒不是,上次岁试之时曾相识一登州彪子,这人花钱捐了个童生,来这济南亦是每日唤我出来游玩,如今郭兄找我,不由让我想起前些日子同这厮一起在济南的热络日子。”
“彪子!?你竟把我比作彪子?”
“没有,没有,我真没有那个意思,额,只是一下想起故人,这才发一如此感慨”
“同我说这话,你竟心里还寻思着他人?”
小兄弟看来是气的不轻,咬牙切齿的还直跺脚,搞得狗剩真是又无奈又好笑。。
第一百四十四章 科试招覆()
“开科取士乃是国之大事!如今这已是科试,希望诸位学子能够”
走完那些繁文缛节入场之后照例还是学政大人废话几句,李狗剩对这些早就见怪不怪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当后世那些狗屁不懂的领导在那瞎白话就是了,不过好笑的是此时大多学子竟然听得聚精会神,两眼冒星星一般,瞅着样子真有他们听了学政几句废话这就醍醐灌顶的感觉啊!
虽说人是三品的朝廷大员,可还不是走走过场在那里照本宣科?要不要这样?这他娘的大人物放个屁都是香的!
李狗剩对此嗤之以鼻,丝毫没有敬畏,不过倒也不至于交头接耳,毕竟大人嘛。
“这老头,真是的,啰啰嗦嗦的好让人烦气!”狗剩耐得住,可不代表娘娘腔也能耐得住,按理说这些“内敛”的人该是定性极好的啊!咋这人一听领导讲话竟还这般烦气?
“烦死了,跟我家里那个大老爷有的一拼,啰啰嗦嗦的没完没了的!”其实平日里学政大人没这么多废话的,今日也不知道是受了哪门子的刺激,废话连篇,说了一大堆的什么圣人言语、勉励众学子安心科考为国效力云云,狗剩都感觉得到,娘娘腔都要疯了,这就拿两手堵住了耳朵在那只摇脑袋,明摆着不耐烦啊!
学政大人尚且在上面滔滔不绝,娘娘腔这竟作状如此,狗剩一急,赶忙扯下娘娘腔塞住耳朵的两只手:“你疯了!”
“我实在”
“嘘,非礼勿言,当心被逐出考场!”
“不许喧哗!否则逐出龙门之外!”差役不敢大声,这就颇有些威严道,黑着个脸能吓死人。
不过学政大人眼尖,明显这都看到了,顿时这就打住言语,怒目注视起了这边跳脱二人!
自己是一省学政,考场勉励学子几句本就是分内之事,如今别的学子这都全神贯注,这俩倒好,如今还在考场耍弄了起来?真当这科考乃是儿戏?
“勿要喧哗!学子自当平心静气,安心科考,否则如何能学成那圣人言语?”
好在养气功夫了得,学政大人这才压下怒火,并未当场喊压抑将这两人拖将出去,这便严肃道,不过定睛一看,考场跳脱那人不正是那李狗剩?
学政大人心中一凛,自己当初正场让你孙山得过是为你对你狎妓的微惩,怎这学子还是如此的不知悔改?如今这竟当着一众朝廷命官和全山东的学子在这考场无故喧哗、打闹?
哼,亏老夫当初这还寄信给那林再道让这人对这李狗剩严加看管,如今这子竟还变本加厉?
当真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夫身为一省学政,若是再不让你知道厉害,简直枉这学政的一身官袍!
学政大人内心怒不可遏,这也不由觉得没了兴致,挥手这就喊众学子入场。
李狗剩此时倒是心里不由捏了一把冷汗,还好,这老大人并未有什么过激之举,否则这考场喧哗一罪,就足以让自己无缘科考了!长吸一口气,李狗剩这就随着大流入场。
考场坐定之后衙役照例举着题目牌到处转悠,以其每个学子都能看清这题目牌上的题目。
如今瞅着题目李狗剩终于算是知晓方才为何学政大人如此一番谆谆教导了!原来这老头子是在忧国忧民呢!今年这科试招覆的策论正是让一众学子谈如何平这倭寇之乱!
李狗剩一摇脑袋,想不到吴省身当初那一言如今竟成了现实!当下策论一道,正是要这天下学子畅所欲言,谈这如何荡平倭寇!
李狗剩是后世脑袋,对于如何荡平这股子倭寇后世的历史书上早就给出了标准答案,哪里还用得着绞尽脑汁?不假思索,李狗剩这就饱蘸墨汁,开始在这试卷上笔走龙蛇。
“当下朝廷海防松弛,自太祖年间施行的这卫所制亦是人浮于事,早已不复当年之勇,若想荡平这股倭患,自当择良将,另立新军。”
当年戚继光来南方抗倭的时候就是如此,当地的一众士兵根本就不能打仗!战斗力差,而且毫无军纪可言,士兵们只想着拿军饷混日子,心思也根本就没有放在打仗了,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戚继光了解到义乌等地民风彪悍,百姓大多好勇斗狠,这才招了义乌兵马三千,史称戚家军。
“倭寇打仗大多毫无章法,径直一阵猛砍猛杀,却胜在刀法精良、悍不畏死,由此我边军在沿海一带损失颇重,由此,即使招募得来新军,除了训练日常科目以外,还要传授阵法!”
李狗剩是过来人,有些事情不必经历也是知道的,当年戚继光建立戚家军之初,同倭寇的交手的时候虽说胜多败少,可也是损失颇为惨重,有着武士道精神的日本浪人打仗打仗悍不畏死,往往一场战斗下来戚家军也是杀敌三千自损八百,此事曾也让戚继光一度头疼的要命,虽说打了不少胜仗,可是兵马越打越少,怎么办?
后来戚继光的上司胡宗宪寻来一本册子交于那戚继光之手,这才挽救了戚家军损失惨重的命运!这册子上所写,便是鸳鸯阵的阵法!
有了这鸳鸯阵,戚家军这才所向披靡、大杀四方,杀倭寇千百人而己伤亡一两人的战例不胜枚举!由此戚少保这才仅凭这为数不多的戚家军兵马这便荡平东南,创不世之奇功!
想到这里,李狗剩这便在试卷草稿上端正的写道:“此阵法,便是鸳鸯阵!”
鸳鸯阵一阵十一人,有持刀盾者、有持长枪者、有持狼筅者,有持鸟铳者前头刀盾手相抵,倭寇不得过,刀盾手后持镗钯、长枪者刺之,倭寇之力有如打在棉花上,除了被动挨打,却是无可奈何。
纵有武艺精湛者能突破前排刀盾,后面还有长枪手,镗钯手,再后边还有大刀手、弓箭手,队伍最后乃是一鸟铳手,五七十步,人挡杀人,此阵法可说天衣无缝,尤其在东南沿海的开阔地带,简直就是屡试不爽!倭寇研究了十好几年都未能找到其破绽,每战遇戚家军必损兵折将、折戟沉沙!
洋洋洒洒已然写满了多张宣纸,建军、练军本就是麻烦事,岂是你一言能说就的?李狗剩写着这就招来差役:“再取宣纸两张!”
考场上的学子冷不丁的听到这言这都心里一个机灵,要说平日里耍嘴皮子上阵杀敌这些人都是好手,可真要是喊他们写出来就有些狗肉不上台面了,况且考场宣纸一般都是备足,哪里还有不够的说法?
差役有些迟疑,请示监考官之后这又送来两张大白宣纸。
“除此之外,是为指挥系统必须精干,孙子兵法言,言不相闻,故为之旌旗,夜不相视,故为之金鼓,由此这指挥一事,必定”
两张宣纸这竟又写完!
差役如今送宣纸都送的熟门熟路了,这厮今天这是咋了?疯了不成?
要知道科举时代考场作文不是你想写多少就写多少的,一般都是有字数限制的,一再的讨要宣纸已经是监考大人网开一面这才能得,你娃这还上杆子要上瘾来了?
李狗剩对这些自全然不顾,当下自己所言是国家、民族之大事,如今他也像是着了魔,纵使名落孙山,也一定要把这话说完!
“除此之外,便是朝廷必定要建立一支水师!想那倭寇从海上来,海上去,纵使我大明旱地有如猛虎,可若下海做不得蛟龙,那倭寇亦是能来亦能往,我大明何堪?”
后世明代的抗倭给人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建立一支强有力的水师!想象一下若是戚继光等优秀的军事将领能驾驭战舰于海上同那倭寇激战!那倭寇如何还能在我华夏周边附身?
由此其实抗倭一事,建立水师徜徉大海作用其实比那旱地杀倭寇个片甲不留更为痛快!
想想若我中华能有一支所向披靡的水师,能称霸大海,那倭寇如何还能在我大明肆虐?岂不是在海上那会儿已然成了鱼虾之食?那我大明还会免去多少百姓因此无家可归、痛失亲人?
想到这里李狗剩这又提笔:“灭倭一事意义长远,实为我大明之前所未有之考验!陆上我要有威武精悍之师,海上亦要有万世不倒之旗,否则这倭寇之患、异国之患,当如那顽固疥癣,永世难除!
况且我大明早在永乐年间就有那郑和船队,所作舰船为世之罕见!现虽说已然失传,可我大明能人异士甚多,只要朝廷悉心找寻,必能找到那能人于民间,造来这方大船,继续徜徉恣意在这大海!
学生不才,每日冥思苦想,这也寻来制作那三桅船之法,此船可载物、可打仗,飘扬万里亦是不在话下!学生现已将这舰船打造之法悉数写于这试卷之上”
后世欧洲人能在大航海时代所向披靡,凭借最多,其实就是这三桅船!
李狗剩约摸是写的不过瘾,干脆便将这三桅船的简单图纸画于那宣纸之上!。
第一百四十五章 贴出()
“放肆,简直太放肆了!我大明竟有这样的读书人!”
学政大人跳脚大骂,今日正场考试,自己训话的时候那李狗剩竟和一学子打闹!真当这科考是儿戏?
“那你为何不将那人逐出考场?”提学御史笑道。
“这”学政竟也一时哑口无言。
其实所谓师者父母心,大致都是如此,况且这老头儿乃是一省学政,这一省几十万学子的前途都是系于这一人之身!自然这些人对学子的前途也是颇为慎重的,真要是连这点觉悟没有,怕也爬不到这正三品朝廷大员的位置。
“我怕你也是想看这回李狗剩能写出啥样的文章来吧!?”
提学御史大笑,其实今日学政训话的时候自己也在场,李狗剩虽说跳脱,可也并未带头喧哗,罪过虽有,也罪不至死,要说跳脱,也是李狗剩旁那长相俊美的小生跳脱,提学御史这人最是讲理,其实当时就是学政大人当场发威要驱逐这人离场,这老御史也会当面求情的。
况且如今老御史也对这个李狗剩越来越感兴趣了,他也想看看这李狗剩如今院试招覆到底能写出啥样的好文章来!
“嘿嘿”学政大人难得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娇羞的笑容,老脸不由一红,话说李狗剩这岁试两场可都是表现不俗,给个院案首都是不为过的,可说实至名归,只是因为考场狎妓这才微惩一番:“老夫却是想瞅瞅这厮的文章倒是真的。”
身旁小吏会意,找别人的试卷难,可如今找这李狗剩的卷宗却是不难,试问朝廷科举百年,谁人在考场上宣纸一张又一张的讨要?如今院试场上的差役这都熟络了,怕是李狗剩若是站于面前都能一眼认出来!
才一小会儿,李狗剩的试卷这就送来,还未等批阅呢,老学政这也是脸上一惊:“这卷宗竟如此厚?你可确定没有拿错?”
“回大人,错不了,这李狗剩今日在考场上一再的讨要宣纸,如今考场上的差哥儿们这都见了此子熟络了,哪里会认错?这便是这个李狗剩今日的答卷无疑!”
小吏诚然说道。
好家伙,这人一场招覆下来竟费用宣纸七张!这在以往的科举考试中可是前所未有的,一般这科考都是有文字限制的,哪里会由着你在那儿畅所欲言?
约摸也是监考的官员知晓自己看中狗剩这才网开一面给的如此待遇吧!?学政大人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抓着一叠有些厚的宣纸,并未研读,而是首先粗粗看了一番。
妈蛋的,学政忍不住要跳脚了!这人竟然还在试卷上画了一幅画,约摸是画的一条船!
天啊,老夫是让你言如何平这当下倭寇之乱,你他娘的给老夫画条船上来?天下竟有如此儿戏的学子?
“这个李狗剩,唉”御史也是又好气又好笑,只得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