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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来时,牛小戈是正眼都没瞧一眼郑老大,心里一直惦记着背后邹教授的目光。
当他细看郑老大时,心里还是一惊。
这郑老大被反绑在旗杆处,上衣被剥开,一身血肉模糊,皮开肉绽,几乎没有一点完好的。这酷刑能够扛住的人,牛小戈心里还是有些佩服。
牛小戈看他虽然低垂着头,不过双腿瑟瑟发抖,人应该还是清醒的。
他站定后道:“喂……喂!”
郑老大慢慢抬起头,看见是牛小戈,那乱草下面的两个眼白翻了翻,嘴里往外噜了噜干的血沫子,算是认出他来了。
牛小戈:“渴不渴?”
郑老大的喉咙里发出丝丝的声音,像是干裂了的土地噼啪作响。
牛小戈说道:“你等着,我给你讨碗水来。”
回头,牛小戈就去附近营帐讨了一碗水。郑老大就着他的手,贪婪的喝完后打着水嗝,被一身疼痛抽搐得直咧嘴。
“我问你几句话,也跟你那什么无关……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陷害我呢?”
郑老大嘴角往两边牵动了一下,笑得实在是难看,沙哑着嗓子说道:“有人要取你的命。”
“这不好笑,想取我命的人多了。不过冤有头债有主,江湖人做事还是讲究个光明磊落,不知我得罪的是何方神圣呢?”
郑老大:“你想知道?”
“废话,要不我问你干什么?”
“嘿嘿,我不告诉你。”
牛小戈也冷笑着还击道:“无所谓,鼠辈之人不过如此,只能做点鸡鸣狗盗之事,落得如此下场。”
牛小戈站起身,就准备离开。
郑老大咬牙切齿的骂道:“你才是真正的鼠辈,勾引良家妇女不说,还冒充什么君子坦荡荡。”
“呵呵,我勾引谁家娘子?那是你情我愿的事,你着什么急啊?”
“我这是替天行道。”
“呸,你连什么是道都不清楚,你还替天行道?你知道什么是道?一看你就是个文盲,斗字不识的屠夫。”
“妈呀,你这厮不要欺负我现在不能动弹,要是我不落这步田地,今日非撕了你不可。”
牛小戈凑近他,笑道:“其实你不说,我也已经知道。你是受李家庄的外来户黄二的指示,故意陷害于我的。没想到,黄二那个窝囊废还有你这样一位大哥。哈哈,真的是好笑。”
郑老大听他这样说,也是一愣,一时语塞了不知说什么。
“我还知道,你杀八字营的统领,皆因为你是受南方叛乱的逆贼支使,潜入铁军做个探子。没想到你这厮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为了替黄二出气,先还把自己暴露了……”
牛小戈看着郑老大越瞪越大的双眼,笑道:“我还知道,你装得一副大仁大义的样子,其实就是因为自己智商低下,应付不了复杂的生活,只能简单的看人看事,自卑心作祟,要冒充什么高尚。你从小连自己的爹是谁都不清楚,你讲什么仁义,你要对谁仁义……”
郑老大气急得直喘,“你别说了……”
“哼,说不说是我的事,你管不着。”牛小戈不无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一边的铁大宇也是看得一愣一愣的。
郑老大噗一声,一大口鲜血呛出了口,就像拧开了水龙头,那血止不住的直往外涌。
铁大宇一拉牛小戈,低声道:“师父,不好了,我们快走。”
两人见无人注意,这才赶忙撤退了下来。
到了一边,铁大宇禁不住问道:“师父,你说的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牛小戈:“我瞎猜的,只不过……没想到我还全猜中了。”
铁大宇分明不信,“不会吧,瞎猜的那有那么准?你连他从小不知晓爹是谁都知道,那可不是猜出来的。”
牛小戈此时也有些呆愣,“我也不知道,我就这么猜出来了。”
铁大宇往后一撤,一副生怕被看出什么的样子,“师父……你别是有什么法术,能知道别人在想什么?”
牛小戈呆呆的站着,就像没听见他说什么一样。
(本章完)
第98章 城隍小庙()
他自己也奇怪,刚才怎么就突然猜出了郑老大没说出的话呢?难道自己突然有什么通灵的本事了?还是一时灵光闪现?
牛小戈就这样呆站了一阵。
实在想不清楚,牛小戈也不再想这事。
牛小戈越来越强烈的感觉到,自己就像是别人手里一颗棋子,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支配着。至于冥冥中发生什么不可预料之事,也很正常。
中军传令来,牛小戈及铁大宇,一起往巡检司听令。
牛小戈又去见了一次邹教授,并求他带上八字营的豆哥儿,一起往巡检司听令,邹教授也允诺了。
三人汇合后,策马就直往贵县而去。
一路上,突然大雪纷飞,雪是越下越大。三人也不敢再继续赶路,就想着寻个地方先歇脚,等大雪稍停后再上路。
没多远,就看见官道旁边有个破败的城隍小庙。
三人于是牵马进去,一看这小庙虽然破旧,不过还能遮风避雨,正是个落脚的地方。
三人把马套在一个干净的角落,然后就进到小庙内,只见庙门开处,尘土和蛛网密布,久无人光顾此地的样子。
三人将就捡拾了一个干净地方,生了一堆火。
豆哥儿从腰里取出一个牛皮酒囊递给牛小戈和铁大宇,你一口我一口围着火堆喝酒驱寒,三人说着闲话。
铁大宇说到,八字营郑老大杀人那晚,自己看见起身的人并非是师父,而是郑老大。具郑老大说,那晚他在饭食里下了迷药,把伙房的人麻翻早早睡下。唯独铁大宇的用药稍轻些,留下他也是为了演一出偷梁换柱的好戏。故意让铁大宇误认为起身提刀出门的是牛小戈,而真正的牛小戈却还睡在郑老大的铺上。
牛小戈感叹了一番世道艰难,人心叵测。
铁大宇问他,师父说的黄二又是谁?
牛小戈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就靠到墙边想自己的心事。
这一路上牛小戈就心事重重的,他一直在琢磨临行时邹教授的一番话。
邹教授告诉他,铁军此次南下,皆因南方的侬智高起兵谋反,已占据了大宋朝的广源州一带,并建立了“大南国”,自称“仁慈皇帝”。其势力日渐庞大,朝廷一开始也拿出软硬两手,已派出招安贤臣。另派了征讨的多路军马,结果均被侬智高聚集的三十六洞“壮兵”击溃。
现时,朝廷不得不调遣镇北大将军狄青,任枢密院副使,领五万精兵南下,这其中还有骁勇善战的西夏吐蕃骑兵一支。
一月前,铁军先遣的先锋杨文广率这支吐蕃奇兵,在桂州与“壮兵”交锋,结果受了重创。
铁军现在不得不驻扎在远离侬智高军队二百里开外的贵县附近,暂时休整,待机而动。
侬智高这人极善用兵,其击溃吐蕃骑兵后,就挥师北伐,已攻破了数座州府。但“壮兵”兵力已然不足,又不得不停下进攻脚步,目前,也只依仗天险驻足不前。
此时的侬智高也有心要与大宋朝议和,其使者正在汴京斡旋。而狄将军受命一定要铲除侬智高,目前按兵不动,也因为朝廷内有休战的声音影响着圣上。
牛小戈听邹教授给他讲这些并不感兴趣,他心里觉得,古时候就是这样打打杀杀,分分合合,除了老百姓遭殃受罪外,什么正义、王道、黄天厚土等等鸟事,都是封建君王拉的大旗,玩骗人的把戏而已。
邹教授说了这些背景,话锋一转说道,“狄将军留你在贵县协助杨文广指挥使,皆因为贵县而今眼目下,十分的重要。铁军前方战事恐怕有些时日,这贵县作为粮草大营,是铁军的命脉。所以,狄将军留你,也是重用你。”
牛小戈当时十分感激,说了很多感激的话。
不过,这杨文广可是杨家将的后人,怎么反而说自己是受了重用呢?难道自己比杨文广还该受器重?
邹教授说:“杨文广虽是名门之后,他自己也是名将。不过此次先遣受挫,皆因太过轻敌。这吐蕃骑兵一向彪悍,来之前就看不起所谓的壮兵,以为都是些乌合之众。没想到,这桂州一带都是丘陵,骑兵根本没有什么优势,加上不熟悉当地地形和风物人情,所以用兵受阻,也是必然之事。狄将军为了保全杨家的声誉,留杨文广在粮草大营,其实也是把重任交给他了。只是怕他因此心生埋怨,要你多多辅佐他,看好他。”
牛小戈听得如坠云里雾里一般,心想,既然叫我好好干,我就好好干就是。反正,自己还要谋求立战功。于是,就似懂非懂的一直点头。
邹教授又说道:“我观你这个人,后脑勺之下生有软骨,是个异人,能知别人的心思……”
牛小戈大惊,想起自己的后脑勺可真是有个小疙瘩的事。禁不住自己举手去摸,果然那小疙瘩还在,倒是没什么异样。
“教授的意思是……我这小疙瘩还挺有用的?”
邹教授看他一副茫然的样子,笑道:“你这东西不光有用,而且是有大用。这世间有多少人能猜透别人的心思?你倒好,不用猜就能知晓别人的心思,那你还不是个半仙了。”
牛小戈半信半疑的,“教授,你这一说,我是越来越稀里糊涂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解人心思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呢?你又怎么知道我这个小疙瘩的呢?”
“教授我别的不敢说,观异人还是有些奇术。”
“这小疙瘩真的如此神奇?不用猜就能解别人的心思?”
“这个要问你自己了,这东西也不是长在我的后脑勺。”
对话倒是结束了,不过,牛小戈对邹教授提醒自己能解人心思一事,还是觉得他没有把话讲完。
自从猜中郑老大的一些想法后,牛小戈再没猜出其他人的,倒是邹教授一提醒,好像这事还真的玄乎定了。说不定自己还真的有此特异功能。
不过,牛小戈并不兴奋。
起码现在不兴奋,因为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样去解别人的心思,也不知如何运用。
喝了几口闷酒,眼看着破庙外的雪是越飘越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而天色倒是暗沉了许多,看这样子,说不定今晚就得在这小庙住一宿。
牛小戈摸着自己的小疙瘩,靠在墙边,心里正瞎琢磨着,一旁的豆哥儿道:“大官人,外面来人了。”
(本章完)
第99章 雪夜贼人()
话音落下不一会,就听到院子外传来人马的声音。
铁大宇还未起身去看,那有些残破的门就被人推开了,一股风雪呜呜的刮了进来,漫天的雪粒直往屋里灌,屋里人被吹得都看不清进门的是什么人。
只隐约可见三个人影,裹挟着风雪扑棱棱的直往里窜。
豆哥儿禁不住骂道:“他大爷的,还不快把门关上。”
来人中一个回身起脚,那门哐当一声关上了,风雪一下子就被关在了屋外。
牛小戈定睛一看,原来进来的是三个客商打扮的人。站两边的两个都是彪形大汉,手提哨棒,一脸的横肉,表面上一看是伙计;中间个子矮小,形容黑瘦,肩上搭了褡裢的,一看就是掌柜什么的。
这黑瘦小老头一抱拳,语气并不谦恭,反而略显冷冷的说道:“惊扰三位军爷了,我们过路遇到风雪,在此歇脚,讨个便宜。”
牛小戈连声道:“好说好说,来来来,里边火堆边上来烤火,暖暖身子。”
铁大宇和豆哥儿听到招呼,也挪开了身子。进门的三人连声称谢,也不客气就围着火堆坐下。
牛小戈将牛皮酒壶递给那黑瘦老者,说道:“这一点浊酒,将就能够驱寒,几位也别客气。大宇,你把牛肉干也拿出来。”
铁大宇诺诺的应着,把牛肉干也递了过去。只豆哥儿冷眼看着三人,脸上不动声色。
黑瘦老者并未接酒壶,旁边的一个壮汉伸手一把就把酒壶拿过去了,也不看牛小戈尴尬的笑容,仰头就是一口酒。
牛小戈注意到,这黑瘦老者坐下后,腰板笔直,眼眸里有着一丝威严,凛人之气,不怒而显,乍一看就不是个一般人。
牛小戈抱拳道:“几位客官是往哪里去啊?”
黑瘦老者也回礼道:“往贵县做点营生。”
“哦,那好说好说,我们也是去贵县的。”
黑瘦老者略打量了牛小戈他们一番,“我看三位军爷,可不像是贵县的差役,莫不是这附近的驻军?”
牛小戈:“我们并非差役,也不是什么附近的兵卒,只是巡检司的人,正好也是进城去巡检司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