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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众人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半晌之后曾开宇才叹了口气,开口道:“魏老,这里您年纪最大,经历过的事儿也最多,您看,这事儿该怎么做?”
魏博元对这情况也是很无奈,他虽说是刘铮的长辈,可并非真正的长辈,这事儿应该请刘铮的家人来,可他一想到刘铮唯一的家人,也就是刘铮他爹,这想法立刻就熄了。
沉默了好半晌,魏博元才转过头来看着蒋明达问道:“明达,这刘铮家中除了令师兄外,还有没有其他的亲人?”
蒋明达拧着眉头想了想道:“有是有,可自打刘铮占了青州后,这老家的人就跟他们父子俩断了关系!”
魏博元微微一愣,随之便明白过来,拧着眉头想了想,便道:“我虽在青州待了一年多,可从没听过刘铮提起过族亲,难道是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不好?”
蒋明达摇了摇头道:“这,我到是晓得一些,原本关系还是不错的,听说仗着师兄的帮衬,族里出了不少的读书人,今秋里听说还出了一个举人,也正是因为出了这个举人,这才导致族里的人彻底跟师兄断了关系!”
魏博元听了这话,再次叹了一口气,寻思了半晌之后,才再次开口道:“明达,你看能不能请令师兄来一趟,让他做主,先给刘铮找两房小妾?”
听到魏博元说出这话,不等蒋明达开口,徐铭心就先开口了:“魏老,你这法子用到普通人身上倒也不是不可以,可依我观刘将军的性情,此法反而不行!”
蒋明达疑惑的道:“哦?这是为何?”
徐铭心平静的道:“刘将军是个重情的人!”
虽然很简单的一句话,可一下子就让众人明白过来,明白过来,这些人也愈发的沉默了。
好半晌之后,蒋明达才再次开口道:“那咱们到底该怎么办?”
徐铭心笑了笑道:“我说几位将军,当真是被一叶障了目,刘将军是个重情的人,同样也是个很理智的人,这样的事儿,相信用不了多久,刘将军自己就能医好自己!”
一众人听了徐铭心的话,悬着的心放下了不少,可魏博元和蒋明达的眉头却皱的更深了,他俩都是老江湖了,见过的人和事儿太多,这世上上有太多的人,被情所伤、被情所困,这些人里面,往往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是容易钻牛角尖。
身居高位的人,就没有不聪明、不理智的人,这也是俩人为什么眉头皱的更深的缘故。
徐铭心见魏博元和蒋明达如此表情,心中便明了了几分,微笑着站起身道:“两位将军听我一句劝,安心的把心放到肚子里,我虽不如两位经历丰富,见识更是比不了将军,可看人看病,我敢说,比两位都强!”
说完这话,不待两人再开口,徐铭心便拱了拱手道:“好了,几位将军,在下还有事就不多待了,告辞了!”
看着徐铭心的身影被屋门隔断,蒋明达和魏博元对视了一眼,随之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
转过天来,一大早,一艘小船便停在了齐东县码头外不远的河面上,呼啸的北风把小船刮的、轻轻的左右摇晃不止。
不远处一艘同样的小船在不紧不慢的靠近,不多时两艘船便碰到了一起。
一个男人从船舱中出来,微微一提劲便跃上了早就停在那里的那艘小船。
他一上船,便有人从船舱中出来,在他身上摸索了一番,随后才掀开船舱的帘子,示意他进去。
男人虽有不快,却没有表现出来,沉默着走进了船舱中,眼睛适应了船舱昏暗的光线后,便看清楚了船舱的情况,船舱正中间摆着一张小桌,桌子上一个火盆,不断冒着火苗子,两个男人,一老一少凑在桌子前烤着火,这俩人他都认识,老的那人便是名震江湖的下山虎魏博元,而年少的那人自然就是他此番前来的要见的人,刘铮!
“刘将军,几日不见,你这不仅胆子变小了还变的抠门了!”
被人嘲讽,刘铮没有丝毫的不快,反而笑着道:“骆指挥使,不是我刘某胆子小了,而是你们胆子太大,也不是我刘某抠门了,而是你们对送上钱,不仅不要还使劲的往外推啊!”
骆思恭哈哈一笑,便凑到了桌子前坐下,伸出手凑到火盆前烤起了火。
“不知刘将军叫下官前来是有何事?”
“骆指挥使,你这话就不对了,虽然你是正三品我是正二品,你的官阶不如我高,可别忘了,你是天子亲军的统领啊,咱们两个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那可是一个近在心头,一个远在天边啊!”
要么说聪明人就很招人烦呢!
这说起话来总是打机锋,让人听的云里雾里的,怎么能不招人烦?
骆思恭跟刘铮说,如今这局面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刘铮可得拿个主意,毕竟这祸可都是你闯下的。
刘铮跟骆思恭说,皇上是你的皇上,不是我的皇上,你若想撒手不管,那我也撒手不管,反正到时候吃亏的不是我。
骆思恭一看刘铮这要耍赖,他心里恼怒,可也没办法,事情确如刘铮所言那般,他是在乎皇上怎么想怎么看,可刘铮不在乎,这是他骆思恭的死穴。
“刘将军,话虽是这么说,可我要是哉了,对你刘将军也没什么好处不是?俗话说的好啊,两家都赔本不如两家合作会惠互利不是?”
刘铮轻轻一笑道:“骆指挥使,我刘某人不是不想和你们合作啊,我开始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我开始的时候是怎么做的?之后我又是怎么做的?”
说到这里刘铮略微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而你们呢?你们反而帮助咱们共同的敌人来对付我,想要用我这可脑袋去换一场富贵!”
刘铮一摊手:“如此,叫我怎么再和你们合作?”
骆思恭完全没想到刘铮会忽然掀桌子,神情有些尴尬,不过骆思恭就是骆思恭,能做上锦衣卫指挥使的位子也不是什么脸皮子薄的人,很快就恢复了常色。
拱了拱手道:“刘将军,这你可冤枉下官了,下官不过是个没权没势的三品官,那一帮小子可各个都是勋贵,家里不是公、就是侯、就是伯的,将来不定哪天这帮小子自己就成了公、侯、伯了,你说这样的人,咱敢惹吗?咱敢管吗?”
刘铮点了点头道:“恩,确实,这帮小子咱们确实惹不起、也管不了,可那张总捕头,应该还不如你吧,他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上蹿下跳的鼓捣事儿,你可也没提醒咱一句不是?”
骆思恭这会儿是演戏演上瘾了,苦恼的道:“唉,这都怪我,若不是我这些年混的实在不如意,我手下那帮混小子也不会被老狗那王八蛋收买了!”
刘铮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行了,骆指挥使,您就别跟我这演了,咱们都是大忙人,没这闲扯的功夫,咱们还是说正事儿吧!”
骆思恭一看刘铮掀桌子不打算扯了,心里就泛起了一阵苦涩,自己差点把刘铮坑死,刘铮能跟自己善了?他不狠狠的在自己身上砍下块肉来,能算完?
果不其然就听刘铮道:“这一次,我收下的士卒死了至少三千人,这事儿今儿咱们可得好好的说道说道!”
沉默了好半晌骆思恭才开口道:“刘铮,既然你说要直来直去,那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
说到这里骆思恭略微一停顿道:“你这死了不少人是不假,可你别忘了,三个侯爵、五个伯爵家死了嫡长子,甚至有个死的还是家主,我骆思恭若是回了京师,都不用皇上出手,这些人就能把我生吞活剥了!”
说完这话骆思恭见刘铮没有开口的意思,便继续道:“我骆思恭也说别的,只要刘将军,你能帮我把这事儿解决了,你那三千人,你想让我怎么陪,我都应下了!”
刘铮盯着骆思恭的眼睛道:“骆指挥使,你说的倒是轻巧,这不是死了三千只蚂蚁,这是三千个人,三千条人命,你说陪,我问问你,你拿什么赔?你赔的起吗?”
第二百四一章 余波(三)()
“三千条人命,你拿什么赔?你赔的起吗?”
听到刘铮如此说,骆思恭居然笑了起来:“我赔的起!”
刘铮轻轻哼了一声,盯着骆思恭的眼睛道:“哦?是吗?我倒要看看,你骆思恭是怎么打算赔这三千条人命的!”
“除了我这条命之外,其他没有什么是我骆思恭赔不起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要了你的命!”
“若你想要我的命,何必这么麻烦把我叫到这里来?完全可以派人到济南府去杀我!既然你把我叫到这里,就说明你不想杀我,而且还想跟我再次合作!”
刘铮轻笑着拍了拍手道:“不愧是锦衣卫指挥使,脑子就是聪明!”
“过奖了,过奖了!”骆思恭拱了拱手道:“你刘铮的脑子也不比我差,咱们都是明白人,还是直接说明白话吧!”
刘铮点了点头道:“好,那咱们就敞开了说!”
骆思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刘铮便继续道:“咱们之间没多大的矛盾,严格说起来,这三千人的死,也不能懒在骆指挥使的头上,冤有头债有主,害死这三千人的,应该是我,是老狗!若非我刘铮自大,这三千人也不会死在临清。”
听刘铮如此说,骆思恭微微一愣,随之眼睛就眯了起来,以前倒是小瞧了这刘铮,没想到他居然敢承认这三千人的死一半是因为他刘铮的自大,天下真正的枭雄无不是敢面对自己错误的人,如此看来,这刘铮也算的上真正的枭雄了。
就在骆思恭乱想的时候,刘铮突然说了一句跳跃性很大的话:“临清是朝廷的临清!”
嗯?骆思恭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半晌才明白过来刘铮所说要的是什么意思。
可还没等他开口,刘铮再次来了一句跳跃性很大的话:“我想知道白鸿儒是从哪里调来的这一万多人,为何他们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临清?”
骆思恭疑惑的看着刘铮,半晌没开口。
刘铮拧着眉头道:“怎么?骆指挥使,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不信!”
骆思恭摇了摇头道:“我没说我不知道,我只是很奇怪,很奇怪你会不知道!”
刘铮奇怪的看着骆思恭道:“这就奇怪了,我为何要知道?”
骆思恭更加奇怪了,盯着刘铮看了好半晌之后才确定刘铮确实不是耍他,而是真的不知道。
微微一笑道:“还真是有意思,刘将军,白鸿儒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来这一万人,是因为这一万多人,本来就在临清!”
刘铮吃惊的瞪大了眼睛:“这不可能!”
骆思恭浅笑着道:“这没什么不可能,因为这些人严格的说都是运军!”
“运军?”刘铮彻底的被惊到了:“怎么可能?这临清城里只有一万四千余运军!”
骆思恭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刘将军,你真是,叫我怎么说呢?运军,什么是运军?运军是朝廷转职押送漕粮的军队,他们脱身于漕帮,却又跟漕帮有着割不断的关系。”
说完这话骆思恭很奇怪的看着刘铮道:“天下漕帮之大、之多,常人都知晓的事,你刘将军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刘铮一下子明白过来了,自己的思维进入了一个误区,进入了一个很大的误区,临清是第一大钞关,他理所当然的认为临清的漕帮就是天下的漕帮,理所当然的认为临清的运军就是天下的运军。
可事实是什么?事实就是,临清的漕帮只是临清的漕帮,临清的运军只是临清的运军,八大钞关之一的临清有漕帮,其他七个钞关也有漕帮,八大钞关之一的临清有运军,其他七个钞关也有运军。
“他们是哪里的运军?”
“扬州的!”
天下漕帮是一家,天下运军也是一家,扬州的运军来到临清,除了临清的漕帮和运军之外,根本就没有人能分的清楚他们到底是哪里的运军。
这下刘铮明白了,可问题也跟着就来了。
“白鸿儒为何能掌控扬州的运军?”
“白鸿儒是谁?白鸿儒是六扇门的四大名捕,别说调动一个不入流的运军,就是调动卫所也是轻而易举!”说到这里骆思恭盯着刘铮的眼睛道:“刘将军,我不相信你这么快就忘了白鸿儒的真实身份,这条在外多年的、少主的左膀右臂,怎么可能没有埋下的钉子!”
刘铮这下彻底明白了,这扬州的运军就是白鸿儒埋下的一颗钉子,若有朝一日少主能从播州打到扬州来,那么埋下的这钉子就会帮助打开扬州的城门。
如今却因为他刘铮,这些人过早的暴露了。
想明白这些,刘铮忽然盯着骆思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