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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却因为他刘铮,这些人过早的暴露了。
想明白这些,刘铮忽然盯着骆思恭的眼睛问道:“白鸿儒不止埋下了这一颗钉子吧?骆指挥使,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骆思恭同样盯着刘铮的眼睛道:“我要说我真的不知道呢?”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刘铮才挪开目光道:“你认为我会信吗?”
骆思恭轻轻一笑道:“我认为你会信,因为你不信也得信!”
刘铮沉默了,他知道,骆思恭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剩余的那些钉子告诉他刘铮的。
好半晌之后,刘铮才再次开口道:“你们找到老狗了吗?”
骆思恭摇了摇头道:“若我们能找到他,他就不是老狗了!”
刘铮点了点头道:“这倒也是!”
这话说完,两人又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一直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骆思恭才打破了这沉默。
“你也想知道那地方?”
刘铮微微摇了摇头道:“我实话实说,‘那地方’对我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不管里面藏着什么,我都不敢兴趣!”
这下骆思恭就奇怪了,仔细的盯着刘铮的眼睛看了好半晌才相信了刘铮的话。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骆某实在是佩服,‘那地方’据传闻说,隋炀帝开凿运河的时候,挖断了一条龙脉,这才导致了隋朝灭亡,唐朝建立后,唐太宗命人找到了这条龙脉,用无数的黄金把龙脉接上了,那地方正是补龙脉时的入口!”
刘铮不屑的撇了撇嘴道:“这虚无缥缈的东西,也就江湖上那些吃饱了撑的没事儿的人才会信,再说了,就算真的有这龙脉,我也没兴趣,真正决定一国之命运的不是所谓的龙脉,而是经济、民生、军队、官员、君上!”
“隋朝为什么灭亡?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隋朝国库空虚、连年灾害导致民不聊生、官员贪腐、军队糜烂、君上昏聩!不光是隋朝,哪朝哪代的灭亡不是因为这些?”
说到这里刘铮抬头看了一眼骆思恭道:“看看如今的大明朝,为什么会出现我这样的人?以你骆指挥使的聪明,应该看的很明白,今上是个什么样的?满朝的文武是些什么样的人?军队是什么样的情况?百姓的生活如何?这些,我想,骆指挥使比谁都看的清楚!”
“就算没有我刘铮,也会有赵铮、钱铮、孙铮、李铮出现,想要这些人不出,就必须革除朝廷种种弊病,可你看看今上,看看朝中的文武百官,能革除那些弊病吗?”
骆思恭这会儿是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的,他此时此刻嘴里、心里都无比的苦涩。
他是万历十年接任指挥使位子的,可并不是万历十年才入的锦衣卫,万历初他就是锦衣卫的同知,张居正主持万历新政他全程都看在眼里。
说实话,那时候的朝廷真的是一派欣欣向荣,可自打今上亲政之后,一切都变了。
无数的名臣、能臣、直臣被陷害,无数的贪官污吏上台,导致这一切发生的不是别人,正是今上,可他骆思恭敢说什么吗?他不敢,他仅仅只是个锦衣卫指挥使而已,他仅仅是今上身边一条狗,还是一条不被看重的狗,他能说什么,他敢说什么?恐怕他一张口,他这条狗就会被人宰了。
就在骆思恭满心苦涩的时候,刘铮再次开口了:“是我多嘴了,骆指挥使,你别往心里去,咱们还是说正事要紧!”
刘铮本意是想岔开回话,却不想骆思恭突然一拍桌子道:“唉,我骆思恭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我也是个有抱负的人,那时我还只是锦衣卫的同知,那时的指挥使还是刘守有,可时的我,活的是真的开心!”
“那时的今上是多么的圣明,那时的群臣上下一心,革除朝廷弊病,国库也逐年丰盈,那时的大明朝一派欣欣向荣,那时的百姓丰衣足食,可现如今,现如今是什么样子?”
“当初我随着张鲸前往荆州,我,我,唉……”说到这里骆思恭是怎么都说不下去了,眼眶也变的彤红。
刘铮微微有些吃惊,他没想到骆思恭这个历史评价很中庸的锦衣卫指挥使,也会有如此愤世嫉俗的一面。
就在刘铮吃惊的时候,骆思恭狠狠的叹了一口气道:“这也就是你刘将军,也就是咱们三人在场,换了别人,我骆思恭是如何不会说这些的!”
骆思恭的潜意思,刘铮听的很明白,轻轻点了点头道:“骆指挥使,放心吧,我刘铮虽然是个反贼,可我也是个很正直的人,嚼舌根子这种事儿,我是万万不会做的!”
第二百四二章 余波(四)()
“我知道,我知道!咱们还是说说正事吧!”刘铮打算转移话题。
“恩!”骆思恭点了点头,说实在了,他也不想跟刘铮谈论这些,毕竟刘铮是个反贼,跟一个反贼说朝廷弊病什么的,真的是浑身不舒坦。
刘铮要转移话题,正合他的意思,便道:“之前刘将军说临清是朝廷的临清,这话,刘将军可否细细分说!”
刘铮点了点头道:“这有何不可,我正要与骆指挥使说这起这个!”
骆思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刘铮便道:“临清,它不光是朝廷最重要的一个钞关,同样也是山东最重要的经济重镇,临清的安定繁荣与否,也不光关系着朝廷的太仓,同样也关系这我青州的商税!”
“这样重要的一个地方,放在别人手中我不放心!”
骆思恭微微一愣,心道,你都说了这地方这么重要,难道放到你手里,皇上就能放心了?
刘铮似乎听到了骆思恭的心声,笑着道:“放在我手里,皇上肯定是不放心的,但是……”
说到这里刘铮略略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但是,我能每年给朝廷太仓上交翻倍的钞税和货税!”
骆思恭吃惊的看着刘铮道:“此话当真?”
“自然!”刘铮轻笑着看着骆思恭道:“我刘铮既然能每年都给陈增和马堂这两个阉竖一人四十万两银子,自然也能给朝廷太仓上缴四十万两银子,甚至更多的银子!”
骆思恭强自镇定下心神,思量了好半晌才再次开口道:“刘将军,这临清对朝廷来说,可不是一般的重要,它不仅是天下第一钞关,还是天下粮仓,京师所有的粮食都是从这里运过去的,如此的地方,你若胡来……”
刘铮哈哈一笑道:“骆指挥使,我说过了,临清是朝廷的临清,我自然不会插手临清过多的事物,我只插手一向,那就是临清的钞关!”
见骆思恭想开口说话,刘铮一摆手制止了骆思恭开口,然后继续道:“骆指挥使,先听刘某把话说完!我刘铮不是那种脑子里都是草的蠢货,我不可能自己祸害自己!我之前就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临清太重要,我不能让任何人把临清祸害了!”
“我掌控钞关,不仅不会收重税,反而一分银子的税都不会收!”
“啊?”骆思恭吃惊的张大了嘴,他确实被刘铮震的不轻,不收税你拿什么给朝廷上交翻倍的税银?临清一年可是有二十五万两的税银上交太仓!
过了好半晌才缓过劲来的骆思恭缓缓的道:“刘将军,开这样的玩笑是不是有些过了?”
刘铮很认真的盯着骆思恭道:“不不,骆指挥使,这样重要的事儿,我怎么会开玩笑,我确实不收一分银子的税!”
见刘铮不似开玩笑,骆思恭疑惑的道:“你认真的!”
“对!”刘铮点了点头道:“我是认真的,非常的认真!”
骆思恭这下子彻底疑惑了:“你不收货税、钞税,你哪来的银子给朝廷交银子?”
刘铮轻轻一笑道:“这,你就别管了,到了年底我就给朝廷交银子就行了,当然我也可以预交税银每年的年初先把银子交给朝廷,这样,我大体说个数,之后你把我说的都告诉今上,让今上做决定!”
骆思恭点了点头道:“好,你先说个数!”
刘铮轻笑着伸出一只手,然后握成一个拳头:“这个数,每年一百万两,期限是直到我刘铮被朝廷剿灭为止!”
骆思恭瞠目结舌的看着刘铮,好半晌才缓过劲来道:“你,你说的是真的?”
刘铮点了点头道:“当然是真的,我可以跟朝廷立契,不过我想即使今上同意了,朝廷不会跟我刘铮立这份契的!”
骆思恭想了想,确如刘铮所言,这事儿毕竟太过荒唐,就算今上同意了,朝廷也不可能会跟刘铮立这个契,只能暗地里来,毕竟如今天下的舆论已经对朝廷非常不利了,江南那些吃饱了撑的没事儿的书生,天天叫嚣着朝廷出兵把刘铮灭了。
骆思恭真想把这些蠢货都抓了,灭你娘的灭,整天就知道放嘴炮,有本事你弃笔从戎,来跟刘铮做过一场,能活下来叫老子认你当爹都行。
“刘将军,这事儿我可以跟陛下说,能不能成,就看陛下的意思!”
刘铮点了点头道:“你放心,陛下会同意的!”
骆思恭不解的道:“为何?”
刘铮轻轻一笑道:“临清在山东!”
很简单的一句话就让骆思恭明白过来,随即骆思恭苦笑了一声道:“你都这么说了,陛下还有什么不同意的!”
刘铮哈哈笑了笑,便岔开了话题道:“行了,既然我的事儿说完了,接下来就说说骆指挥使你的事儿!”
骆思恭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他心里明白刘铮所指的是什么,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道:“说句实在的,刘将军可有什么妙法能救我骆某一命!”
刘铮浅笑着道:“骆指挥使,过了,过了!”
骆思恭摇了摇头道:“不不,这话一点都不过分,除了太祖和成祖时期,从来没有死过这么多的勋贵,如今一下子死了八个,三个未来的侯爵,五个未来的伯爵,就算把我和老狗都杀了,也平不了这些人的怒火!”
刘铮依旧浅笑着道:“打仗嘛,难免会有死伤,别说才死了八个,若我刘铮真的跟他们较真,别说八个了,来的这二十几个,都死了也很正常!”
骆思恭吓了一大跳,急忙道:“刘将军,你可千万别乱来!”
刘铮摆了摆手道:“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开个玩笑!”
骆思恭松了一口气道:“刘将军,可千万不能再开这种玩笑了,我老骆这小心肝真的受不了!”
刘铮哈哈一笑道:“骆指挥使,其实这事儿,你也不用太过在意!”
骆思恭拧着眉头道:“哦?此话怎讲?”
刘铮神秘的一笑道:“骆指挥使,‘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夫千乘之王,万家之侯,百世之君,尚犹患贫’这话可是名言,许下重利,别说才死了八个未来的勋爵,就算全死了,也一样能用钱来解决!”
刘铮把未来两个字咬的极重,骆思恭何尝听不出其中暗藏的意思?哪家勋贵只有一个儿子?死的这些嫡长子,哪个不是一大堆人盼着他们早点死!
如今真的死了,有多少人恨不得挂上鞭炮放一宿?
第二百四三章 余波(五)()
“这利从何来?”
好半晌,骆思恭才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刘铮轻轻的笑了笑,随后说了两个字:“漕帮!”
骆思恭拧眉沉思起来,刘铮从骆思恭的表情里能看出骆思恭的疑惑。
于是便给骆思恭解释道:“骆指挥使,别小看了这漕帮,如今的南北漕运虽不及当年全盛之时多已,可别忘了,就算如此,漕帮依旧能借此养活一大帮子人,甚至还能把自己养的又肥又壮的!”
其实刘铮想差了,骆思恭不是不知道这漕帮能赚钱,而是骆思恭他有别的顾虑。
“刘将军,你有所不知,漕帮这一块,向来都是捏在文官手中的,武将和勋贵们,从不曾插手过漕帮这一块!”
“哦?”刘铮好奇的问道:“这是为何?漕帮和运军这种泥腿子,文官也看的上?”
骆思恭叹了一口气道:“自古以来,漕运和钞关都是绑在一起的,控制钞关的人控制着漕运,这钞关里最大的官就是御史,维持钞关运作的是户部主事,以往钞关的税银往往用作军费开支,可自张居正死后,这税银少部分入了太仓,大部分都用做了各部的日常用度!”
刘铮笑了笑道:“这是都进了自家腰包啊?”
骆思恭也笑了起来道:“那可不是自家腰包,进自家腰包的是另外一份!要不这盐、漕就是天下一等一的肥缺呢?”
别看两人都在开着玩笑,可谁得内心里都没有半点笑意,都知道这事儿处理不好,不仅勋贵们安抚不好,还得把文官集团给得罪了。
好半晌之后刘铮忽然抬起头,很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