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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利亚无视杨明志的要求,尽管大批专家会在十多个小时后过来,他还是要先看看样枪,在以自己的方式论证样枪是否可靠。
“你们两个,把铁门打开。其他人,跟我进来。”
毕竟是见识新鲜玩意儿,贝利亚的困窘还因为喝的一杯咖啡一扫而光,现在其人精神还算不错。
他急令士兵手持撬棍把木箱悉数打开,在白炽灯的照耀下,只见箱子里,一支支步枪被整齐码放着。
“呵呵,看来西伯利亚的同志办事一丝不苟,每支枪还都是立起来摆放的。”
贝利亚轻轻扭头:“格里申科,你拿出来一支。”
“遵命。”
格里申科可不敢在如此关头说一个不字,一支突击步枪被拿出来,他又从另一个箱子拿起一支香蕉型弹匣,非常熟练的插进枪膛,将其交付给贝利亚。
“内务人民委员同志,枪械组装完毕。您拉动拉机柄后,就能像冲锋枪那样使用枪械。”
“是吗?”
操持枪械贝利亚不需要老师,他结果这支奇怪的枪械,很容易就看懂了操作方式。
一切都是出人意料的,别列科夫确实有才,瞧瞧这枪,枪托还是左右折叠解构。贝利亚仔细观察,看到了抛壳口下端的一处小扳手,扳手还对准两个俄文字母。
扳手的作用就是调整射击模式,同时它也是保险机构。
相比之下其他的枪械,苏军的轻武器中并没有一款比它的功能更多的。
他猛地拉一下拉机柄,操作并不用多大的力气,比起莫辛纳甘的拉栓动作,真是轻松太多。
子弹已经上膛,一支杀敌力求就握在贝利亚手中。所谓怀揣利器,其他人本能的有些发憷。
枪托抵在肩膀,贝利亚又是无师自通的做起射击姿势,枪口瞄准白墙。
“哈哈,看起来我只要扣动扳机,墙壁就要出现几十个孔洞?”
“是的!”格里申科谨慎的回答。
“它的威力至少比冲锋枪更强?!”
“是的。”
格里申科悉数回答贝利亚的问题,并简要介绍了一下突击步枪的性能优点。
第1804章 监狱里的间谍()
被撬开的箱子有很多,士兵还将呈零件状态轻机枪毫不费力的拿出来,接着就是格里申科当众把一堆零件组装成好枪。
当75发的大号弹鼓插入枪膛,两脚架再舒展开,枪械的曼妙感觉直冲贝利亚的脑袋,闻着无不惊讶于它的漂亮。
难道还有什么质疑吗?一款漂亮的枪绝对性能卓越!
贝利亚感觉非常舒适,他试着拎了一下班用机枪,再一次惊讶于它的重量。
“非常轻!这才是真正意义的轻机枪。”
见得上司非常满意,格里申科也不忘再次褒奖一下自己的将军:“别列科夫将军提出了一种枪械家族的概念,您要直观的了解一下嘛?”
“哦?枪械家族?报告上提到了这一词汇。”
格里申科也不废话,一个75发的大弹股直接插进突击步枪的枪膛,自豪的展示着:“您看,步枪变成了轻机枪!两种武器的绝大部分零件是完全一样的,所使用的子弹也是完全一样,重量的差别非常微小。”
“我明白,这一点不用你教我。”贝利亚严肃的表态,压制住了格里申科的兴奋。
威严的感觉谁不喜欢呢?担任内务人民委员这一重要职位,贝利亚必须对下属树立一个绝对的权威。
现在情况正在发生变化,曾经的副手梅尔库洛夫担任最为重要的安全局局长,那是内务部最为重要的部门。如果有谁能取代自己的职位,就是这个梅尔库洛夫了。
人心都是会变的,贝利亚其实知道自己的权威基石并不稳固,如若操作得不好,怕是自己也会落得前辈叶若夫的下场。
如何继续稳固地位,首先用威严震慑所有的下属,使用一点残酷的手段,或是很好的手段。
“真是两种优秀的枪械!”贝利亚故意这么说;“格里申科少尉,你说了太多的话,仅仅是一些言论而已,您能为自己的言论负责吗?”
“我……我能!”
“很好。接下里,我们需要一些实际的操作,证明这些枪械的效能。”
贝利亚转身就对部下梅尔库洛夫说明自己的大胆想法:“我讨厌那些专家,他们办事总是过于严谨。依我看,枪械是否好用,我们从囚犯里拉出几个死囚,对着他们一通射击。我们检查尸体的结果,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梅尔库洛夫知道贝利亚提及那两个德国间谍,就是想用新枪完成处决。
单纯的处决死囚梅尔库洛夫毫无意见,然而,贝利亚的决定明显是把囚犯当试验品,即便没有国家会保障间谍的人权,但是把囚犯当小白鼠玩弄,不是所有人都觉得很妥当。
“您觉得如何?”贝利亚大声问。
“真是很好的决定。是处决那两个间谍吗?”
“对。国家赋予我们处决间谍的权力,至于如何处决他们,方法由我来定。我是仁慈的人,这一次,每个囚犯将被这些新枪打成肉泥。”
仁慈?这叫做仁慈?!
梅尔库洛夫觉得“仁慈”一词从贝利亚嘴里说出真是黑色幽默。不过好好想想,被乱枪打死,死亡的过程也是非常短暂的事。
苏联的监狱为了那群“反苏份子”“托派分子”准备了五花八门的刑罚,哪一种不是让囚犯鬼哭狼嚎的?
也罢,反正过两天,失去利用价值的间谍也是一枪击毙,如今当试验品,也算“物尽其用”。
且说苏联的监狱,名气最大的莫过于古拉格。
对于普通人,古拉格始终是一个神秘的存在。它究竟是怎样的概念?监狱的地理位置到底在哪?其中关押着多少囚犯?囚犯又是哪些人?
许多情况是苏联的机密,直到曾在里面做过牢狱的索尔仁尼琴被释放,一篇《古拉格群岛》的大作被公之于众,弄得举世哗然,全世界沸沸扬扬。
书籍具体描述的是索洛维茨基群岛,亦是苏联最靠近北极圈的监狱。那里有着极端的地理气候,离开群岛进入大陆,又是极度广袤的无人区。
恶劣的环境基本断绝了囚犯的逃亡道路,何况在那种高压下,逃亡成功者也是落得“人人得而诛之”的结果。
到了1942年,苏联的兵源动员正逼近极限,当局甚至设想了新一**规模征召女兵的计划。即便是这种情况下,各地的监狱、劳动营还有多达三百万人口的各类政治犯以及犯人家属。
德军和仆从**队就是要灭亡苏联,而这些被关押者,他们虽然不一定支持德军的政策,在是否支持苏联的问题,必然和侵略者殊途同归。
他们多半被要求无偿劳动,是实质上的奴隶,只有当苏联在1943年夏季真的达到征兵极限了,从囚犯中征召士兵的工作才正式开始。
古拉格是一个行政部门的代名词,它的下属就是苏联的各个特殊监狱、劳动营。
有一个特殊监狱极其重要,它距离克里姆林宫,距离红场极其之近,它就在卢比扬卡办公大楼的东边,一些有巨大高墙的建筑物所构成的,就是管理极为严密、意义极为重大的列福尔托沃监狱。
莫斯科经历过多次轰炸,这座监狱表现的竟比克里姆林宫还要坚硬,它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堡垒!尽管其位于莫斯科市中心,但常人却无法靠近,甚至处于对它的莫名恐惧,建筑故而得名“列福尔托沃迷宫”。
这座监狱早在沙俄时代就建成了,沙皇将它作为关押服刑的有罪下级军官的专用监狱。
新生的苏俄接管了这座监狱,大量的贵族、白军军官、富农,等等为苏联不能容忍的人物,都被关进其中。在内战时期,无论是列宁还是托洛茨基,都支持对反苏份子的物理消灭,以现在的眼光看来,其手段之残忍难以直视。
但在那一年代,被封建贵族奴役了数百年的农奴后裔,终于用最严酷的手段,报复数百年的苦难。
监狱内有一个教堂,本是沙皇设立起来,供罪犯忏悔祷告之用。
新生的苏俄不承认什么神仙,教堂的财物充作军饷,空荡荡的房间就成了刑场。
时至今日,教堂早已不是那个神圣的地方,单纯了成为处决囚犯的刑场。
“走!去地下公路!”
贝利亚一声令下,十几名士兵抬着一个带箱子紧随其后,在安全局局长梅尔库洛夫监督下,一行人坐着电梯,抵达办公大楼的最底层。
这是一条长长的巷道,它足有五米宽四米高,是十多年前秘密挖掘。
当时的工人们一直以为自己挖掘的是莫斯科地铁的一部分,后来这段道路被封闭,成为卢比扬卡办公楼连通不远处监狱的重要地下通路。
这条地下巷道可是不一般,它即是特别通路,亦是关键时期的防空洞、仓库。
德国人不知道这件事,甚至绝大多数莫斯科市民也想不到,庞大城市的地下还有一条隐秘的地下交通线。即便地铁线已经非常庞大隐秘,另一些巷道,只有少数人知晓,亦是被严格保密。
卢比扬卡地下的秘密巷道还能连到克里姆林宫,道路继续延伸,能直接连到斯大林在郊外的别墅。
所以这条地下交通线的另一个作用,就是使得苏联的高层人员有能力在关键时期迅速撤离。
木箱里面装着几支样枪和若干子弹,箱子装入一辆轿车。
贝利亚并不打算大张旗鼓的搞实验,只要能证明样枪是处决死囚的利器,它的性能就足以令自己满意了。
轿车和吉普车组成一支隐秘的地下车队,在行驶了仅有一千余米后,大家抵达了列福尔托沃监狱的正下方。
“全体下车,跟我走!”
贝利亚早已轻车熟路,当他还只是担任安全局局长时候,可是在这座监狱里,监督狱卒施行了大量的枪决处刑。
或是见过了太多人的死亡,贝利亚的精神早已麻木。所以得知叶若夫被处决,自己接任其留下的职位,贝利亚没有兴奋,也没有担忧,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勤勤恳恳工作,又冷酷无情的执行斯大林下达的一切命令。
士兵拎着箱子走进电梯,此刻的贝利亚一脸严肃,他目视前方,直观的目睹着电梯的上升。
一行人从地下三十米快速抵达地面,迎接他们的正是监狱的主要负责人们,他们以极其谦恭的态度迎接上司的大驾光临。
“谢尔盖!”贝利亚丝毫不见外的问道,“那两个混蛋你没有将其打死吧?”
“没有。按照您的命令,他们已经被从牢房里带出来。”
“很好。现在人在哪?”
负责人示意手下,不一会儿,两个浑身没一件完整衣服的倒霉蛋被架了出来,如同抛弃死狗一般,暴力的扔在地上,就扔在贝利亚的脚步。
而贝利亚,如同看待渣滓一般,看待这两个奄奄一息的德国间谍。
负责人继续说:“愚蠢的敌人,以为培养几个会说俄语的家伙就能混入我们的伟大首都,他们以为我们nkvd的傻瓜……”
“闭嘴!”贝利亚赫然打断了负责人的话,“死刑提前执行。现在,你的人把这两个混蛋带走。”
“是那个房间吗?”
“对。记得把这两人吊起来。”
总典狱长、监狱的最高负责人谢尔盖,此人在内务部的安全局也是排的上名号的人呢。
但在内务人民委员和安全局长面前,是实实在在的后辈。
狱卒们平日里的压力难以释放,当月初的空袭发生时,狱卒们也人人自危。一切都是万恶的侵略者造成的,现在抓到了两个德国间谍,为什么不伺机疯狂发泄呢?
间谍被蘸水的麻绳一顿猛抽,即便已经完全招供,肉刑继续进行。
两个间谍已经迷迷糊糊,精神接近崩溃。他们知道自己的大限将至,反而有一种释然的感觉,但他们已经没有力气说话,被拖进刑场时只有无意义的哼哼。
当贝利亚再度见到间谍时候,两人已经被挂上手铐,吊在灰墙上。
“呵呵,上帝是不存在的。可恨的家伙,这里曾是教堂,你们试试祈祷,看看上帝会不会救你?”典狱长故意在贝利亚面前这么说,实际就是向长官卖弄自己的杰作。
贝利亚无所谓这些,没人知道人死后是怎样。也许真的有天堂?也许什么都没有,就好比没有人理解自己出生之前的境况。
“现在开始吧!”贝利亚对格里申科说,“你有充分的新枪射击经验,就由你担任行刑者。”
“我?!”
此刻,格里申科着实有些犹豫。这间曾经的监狱他并不陌生,他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