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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莫风寒为何带走郭怒,剑晨之前只是有着猜测,所以为了证明这个猜测的正确性,他在进入柴房时,便起了试探之心。
他的残暴,他的冷血,并非只是想单纯的折磨莫风寒,而是想借着这番折磨,令莫风寒在伤势太重之下,心神失守!
只有在最虚弱的时候,才能表露出最真实的反应。
而刚刚莫风寒身体的那一颤,便是剑晨想要的反应,同时,也证明了他的猜测。
所以剑晨说他不在意莫风寒的生死,这并非是一句威胁,而是一句事实。
正如莫风寒之前的考虑,若他说出郭怒下落后,迎接他的极为可能便是生命的终点,只有咬住牙关不说,他才能保住自己这一条性命。
说了,死!
不说,活!
这是莫风寒的想法,也是郭传宗无奈的地方,所以他才拿莫风寒毫无办法。
可是剑晨不同,在他的心里,莫风寒的死是必然,所不同的,只是他说了而死与不说而死。
说了,郭怒现下何处他们立即便能知晓。
不说,至少有一点能够保证,就是郭怒还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办法。
与其在这里与莫风寒无限期纠结下去,倒不如在从莫风寒身上得到了想要印证的一些东西后……
快刀斩乱麻!
第547章 无从选择()
咔嚓,咔嚓!
这一次落在莫风寒身上的是阴阳破氤棍。
剑晨只是轻轻挥动了下手臂,两道黑白相间的残影便将莫风寒的左右臂骨砸了个粉碎。
“小子。”
莫风寒的牙齿已经咬碎,自口中有源源不断混合着森白碎牙的血水不由自主流淌着,破氤棍收,他抓住剑晨两招间的空当微弱地叫了声。
“下一招,冲脑袋来。”
莫风寒的骄傲,终于在剑晨施展到第二十九招时,被阴阳破氤棍击成了碎片。
下一招冲脑袋来,他这是在求,速死。
“还有五十二招。”
剑晨却没理会他最后的哀求,千锋一晃,一抹银勾正在缓缓成型。
“郭怒他在……”
莫风寒却也不再去看剑晨那诡异百变的千锋,他只是目光黯淡着,用死守在心中最后的秘密,来换一个速死。
银勾停。
在场三人,包括莫风寒在内,心里都清楚,今日莫风寒是死定了,所不同的只是死法。
若说出郭怒的下落,能够得一速死,死对于如今的莫风寒来说,实在已经是一个渴求的解脱。
而不说,就得承受完九九八十一招归一剑法,单看他现下的状况,实是比死还难受。
郭传宗一冲而至,半蹲于莫风寒身前,唯恐听错了他漏风的口中任何一个字。
“……他在,在……衡……阳,洛家!”
莫风寒那双怨毒的眼眸透过郭传宗,满是报复快意地盯着剑晨,喘息半晌,终于勉强将一句话说完。
没了牙齿,莫风寒的声音变得有些怪异,可他勉强吐出的这几个字,剑晨与郭传宗仍然听得很清楚。
郭怒在洛家?
衡阳,洛家?
此言一出,不仅郭传宗面色大变,就连一直冷面以对的剑晨,也终于有了诧异的震惊。
他怎么会在洛家?
“你胡说!”
郭传宗在大惊之下直感背脊凉气大冒,爷爷在洛家,爷爷为什么也与洛家有着牵扯?
“呵……”
莫风寒无力地笑笑,似乎很得意自己临死前所能达到的这个效果,他缓缓闭上了同样也在流血的眼睛,虚弱的声音几不可闻:
“信,就……冲脑袋……咳咳,来!”
“不……信?那便……继续吧。”
语毕,他带着决然之色,浑身上下再无动静,若不是胸膛还有微微的起伏,郭传宗甚至会认为他已经死了。
“六哥,他说的……”
郭传宗长身而起,震惊无措地看着剑晨,急切道:“不可能!我爷爷失踪于三年前,怎么会和十三年前的事情有所牵扯!”
剑晨却已从短暂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摇了摇头,不令郭传宗再说下去,看了一眼莫风寒,平静道:“信与不信,这都是他的最后答案了。”
“这里,交给你。”
说着,他反身便走,收了千锋,却将惊虹剑留在莫风寒肩上。
他对莫风寒有恨意与杀意,可郭传宗未尝不比他的杀意少,若不是莫风寒,他爷孙俩何至于才遇即离?
所以,剑晨将莫风寒的命,留给了比他杀意更强的郭传宗,也算是让郭传宗亲手为自己的爷爷作了些事情。
郭传宗愣了愣,怔怔看着剑晨一步步离开柴房,心中陡然泛起一股莫名的意味。
猛回过头,钢牙紧咬着,豁然拔剑!
良久,剑晨背负着双手,静静立于破落小院中,仰着头,看着天边最后一抹火烧云出神。
身后,有沉重的脚步声和滴答的水滴溅落声传来。
“六哥。”
郭传宗眉头紧锁着,双目闪烁不定,走到剑晨身后停下脚步。
“杀了?”
剑晨留恋地盯着火烧云的隐去,回过头,打量了一番郭传宗。
他的右手中,惊虹剑无力低垂向地,可是惊虹剑上,正有一滴一滴的红白血水顺着剑身缓缓滴落,在他的身后留下了一道斑驳的血路。
“是。”
虽然从剑晨的眼神中,郭传宗知道已经没必要再回答这个问题,但还是轻轻应了声。
“好,那我们……”
剑晨微一颔首,正要说出下一步的打算,却见郭传宗突然伸出一掌虚放在剑晨嘴边,打断道:
“眼下咱们最紧要做的,是救治安大姐,我爷爷他……还活着,这便够了!”
“小郭……我是相信你的。”
剑晨静静看着他面上的沉郁,平静,而又坚定的说道。
“我知道。”
郭传宗轻呼出一口气,面上不再挣扎,直言道:“与安大姐比起来,我爷爷他至少还无性命之忧,咱们在这里是为了等萧前辈来救人,若离开了,安大姐怎么办?”
“事急从权,咱们还是等二哥他们传回信息,再作定论吧!”
沉默半晌,剑晨不再说话,慢慢转身,往安安沉睡的小屋中走去。
走出三步,半空中一道幽幽的声音飘入郭传宗耳中:
“多谢。”
门关,剑晨再度回到安安床前,保持着半月来的同一姿势,静静守护着安安。
他的心在从纯阳剑宫离开后,已经起了变化。
若是以往,只要听到任何与衡阳洛家有关的消息,他哪里能按捺得住,早便动身赶往洛家察看究竟。
然而现下,从莫风寒口中再一次听到了他心中的执念,可是,他却只是在初时有过一瞬间的诧异与震惊,之后,便平淡如水。
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比安安的生死更令剑晨在意,即使是纠结了十三年的复仇,也不行!
小院中,只余郭传宗一人呆立于中。
房门关闭的轻响在郭传宗这里,却仿如平地惊雷,震得他身躯一软,直接跌坐于地。
惊虹剑扔在一旁,眼眶中有泪止不住滑落。
“爷爷,对不起……孙儿……不孝!”
郭传宗紧咬着牙,一缕血丝自紧闭的嘴角缓缓而出,内心中早已在疯狂哭喊。
在共同经历了许多事后,郭传宗的心里早已将剑晨与安安当作了与爷爷郭怒同样重要的亲人。
然而现在,两个亲人同时有难,谁先谁后,谁轻谁重?
郭传宗活了十五年,这十五年里,这个问题第一次困扰着他尚还稚嫩的心智,到底该先救谁?
他……无从选择。
第548章 亲至()
郭传宗呆坐在地上,任由眼泪无声地流淌。
他有着不能离开长安的理由,毕竟丐帮弟子听命于他,可不大会买剑晨的帐,若他离开了长安去往衡阳,当有消息传来时,剑晨怎么收得到?
不过这个理由其实很好解决,简单到只需要他去吩咐一声丐帮长安分舵的舵主即可。
但郭传宗根本不去往那方面想,他就是死死的,以这个理由来说服自己不能走。
莫风寒说爷爷在洛家,爷爷怎么会在洛家!?
难道说十三年前洛家被灭之事,爷爷也有着什么牵扯?
郭传宗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爷爷在失踪前,从来没有向他提及过此事,哪怕是一点点可疑之处,郭传宗也想不出。
于是去往衡阳洛家,就是很好的一个能够查明此事真相的方法。
可是郭传宗敢去吗?
或许,去洛家之后,他们会查明,原来莫风寒背后的人只是想利用郭怒做一些事情,但也或许,真的就是郭怒与当年之事……
郭传宗不敢去赌,他怕,他怕最后得知的真相,会让他陷入更加矛盾的漩涡!
若真如此,三个亲人之间,他该作何取舍?
于是,郭传宗以安安作为理由,阻止了剑晨未说完的话,至少以目前的情势来分析,爷爷的性命应该无忧,这便够了,能拖一时,便拖一时吧。
真相,往往会令人崩塌!
五日后。
一切如常。
安安未醒,剑晨仍旧沉默地坐在她床前,默默地守护着万一的希望。
而郭传宗仍然每日出去,早出晚归,疯狂地发动一切可能的力量,将长安,以及长安周边越来越大范围内的丐帮弟子派往苗疆附近。
虽然越往后,丐帮弟子拦截到凌尉与管平的几率就越小,可这却是郭传宗唯一能够做的事情。
白昼时,小院内有着两个沉默的人,而到了夜间,便成了三个。
自莫风寒死后,郭传宗也变得沉默寡言起来,连日来的担心忧虑令他生生变了一个人,十四五岁的少年,如今竟每日里心事重重,就连额角鬓发,也缓缓有着转白的迹象。
这日,郭传宗照常一早便离开了,他这些日子大多在丐帮长安分舵内蹲点守候,一方面,希望第一时间收到来自苗疆附近的消息,而另一方面,却也是不知如何面对剑晨,以及安安。
小院内很清静,剑晨在小心翼翼给安安喂了小半碗清粥后,习惯性地用期待的神情探视着安安体内的情况,然后,便一脸失落地叹口气,随即默默坐于床前。
这已是大半月来他每日必做之事,也是大半月来,小屋内唯一的一些动静。
可是今日,这份压抑的静默被人打破。
来人只有两个,可那气势却有千军万马之态,当空压下,令这破落小院中就连枯枝残叶也不敢妄动分毫。
早在这两人脚尖沾上院中尘埃时,剑晨便已感觉到这狂猛的气势来袭,可是,他并没有动,一颗心,一双眼,仍然只在安安身上。
“出来!”
屋外院中,冰寒彻骨的声音穿透破墙烂门,清晰地传入剑晨耳中。
说话的是一个人,动手的又是另一个人。
眼见着屋内动静全无,两人中,黑衣黑面,身躯魁梧的虬须大汉眉头一皱,阔步上前,离着两尺开外,一拳轰之。
拳似狂蟒,恐怖狰狞的蟒头直冲房门而去!
嗞!
岂料,蟒拳离门尚有距离,凭空,一张青色雷网陡然出现,守护在门前疾速转动,那蟒拳甫一触及电网,顿时被绞得支离破碎威势尽去。
“好!”
深皱的眉头骤然一挑,深提一口真气,张口若雷鸣,吐气开声时,紧绷的右拳又要再轰。
吱呀!
便在这时,小屋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内而开,剑晨沉静的身躯现于门内。
大汉的拳突地定住,不是因为剑晨的出现,而是因为他出现时,双手中那银黑相间的锋锐箭矢。
“再吵,杀了你!”
见到这两人,剑晨没有半分动容,面色阴沉似水,手里张弓搭箭,却将银月撕天弓拉了个圆满。
看他神情冰寒,大汉相信,这话并非威胁,若他真敢再动,那令他背后冷汗直冒的恐怖箭矢便会真的落在身上。
吵,剑晨出来,不是因为这两人的身份,而是因为太吵,打扰了他与安安,所以,再吵,便杀了!
“才月余不见,你修为进境到快。”
大汉身后,那一身儒雅的中年男子冷眼看着气势凝聚的归心似箭,冷然开口。
此言一出,黑衣大汉陡然一惊,脚下重重一跺,却是不进反退,魁梧的身躯退移至中年男子身前,一双铁掌重叠在一起,在身前凝结下一层肉眼可见的淡黑气墙。
他反应如此大,乃是因为从中年男子一开口时,那锋锐冷冽的黑色箭矢微不可察地偏移了一点方向,锁定在他身上的气机陡然消失。
唯恐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