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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么想,并没有错,她之所以这么认为,也是萧正阳跟她这么说过。
之前有瑶山站有战士过来住院,是萧正阳送他们过来的,当时就有另外一个战士陪床。
可是……
这是一回事吗?
萧正阳的面色有点不太好看,从嘴里蹦出来两个字:“全管!”
方丽的注意力,也已经完全从电视剧中摆脱了出来。
她站起来,看着萧正阳的脸,关切地问道:“现在难受得挺厉害吗?你看你脸色都不太好了。到底是哪个地方的问题?”
萧正阳心里虽然有点不太舒服,但是他能感受到,方丽对他的关心是真诚的,他的语气又缓和了一些。
“腿上的血管出了点问题,后天要做个手术,你不用太担心。”
方丽的眼神中,终于出现了一丝忧虑,问道:“严重吗?”
萧正阳摇了摇头,道:“不严重。”
方丽道:“你后天做手术,可我后天要上班怎么办?”
萧正阳没说话。
方丽接着道:“我们公司最讨厌了,请一天假要扣两天工资。”
萧正阳还是没说话,他转头看了看茶几上的药盒,然后又转回头看着方丽。
方丽继续说道:“不过你放心,手术的时候如果实在需要我去,我就请假,大不了让他们扣钱就是了。”
萧正阳摇了摇头,道:“不用请假了,连队已经安排人陪床了,你正常上班去就行了。”
方丽道:“行,那我下班了早点去医院看你,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萧正阳点了点头,道:“好的!”
八点多钟,萧正阳洗了个澡,就躺下了,他其实睡不着,但他也不知道该干点啥才好。
方丽也洗了个澡,躺到了床上。
萧正阳什么也没做,只是躺着,方丽也是。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天,方丽抱着萧正阳的胳膊睡着了。
萧正阳还是睡不着。
他躺了一会,觉得有点口渴,就轻轻地把胳膊从方丽的手中拿了出来,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倒了杯水,坐在了电脑桌前。
启动了电脑,打开浏览器,他在搜索栏里输入了三个字:脉管炎。
第7章 挺成功的()
那些看上去很恐怖的图片,让萧正阳感到一阵阵恶寒。
但是,当他连续看了一个多小时之后,他的心情突然放松了。
他的病情,比他想象得要重,但比谢振江说的要轻多了。
不错,这虽然是一种很难根治的病,可是他的腿却属于初发状态,距离截肢,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萧正阳的心情,就像是寒冬腊月里掉进了河里,经历过最初的恐惧挣扎之后,发现河水其实是温的。
这种温度,和供着暖气的房间虽然不能比,却显然好过那种刺骨的寒冷。
他从电脑桌前站了起来,走到了阳台,轻轻地打开了阳台的窗户,很想抽一根烟。
但他忍住了。
比起病情给他造成的压力,戒烟所造成的不适,他完全可以抵抗。
窗外有风轻轻地吹了进来,虽然还有一丝寒意,却也带着几丝温暖。
五月了,气温毕竟还是升上来了。
网络真是个好东西,尽管不能完全帮人解决问题,却可以给人提供大量有用的信息。
连队虽然有电脑,但是出于保密考虑,不能上网。萧正阳虽然有手机,同样也出于保密考虑,平时基本上不用。
他在军校里虽然学的是计算机相关的专业,可在毕业之后,成了指挥干部,除了在电脑上打打材料,做做计划,却很少通过网络去做别的事情。
今天,这个电脑,这个网络,给了他一些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小小触动。
他不是没用过网络,他也不是对网络不熟悉。
欧阳青就是他在网络上认识的,然后从网络走到了现实,整整谈了三年恋爱。
从他和欧阳青彻底断了联系之后,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有意还是无意地,开始躲着网络。
在这个难以入眠的夜晚,他莫名其妙地感受到了一点点熟悉的味道。
窗外不远处的马路上,路灯昏黄,几个醉汉东倒西歪,吵吵嚷嚷着路过,萧正阳轻轻地关上了窗户,回到卧室,躺在床上,不大一会,就睡着了。
在病房里,萧正阳再次见到了谢振江。
谢振江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本,站在病床前,看着萧正阳,笑了笑,道:“状态还不错嘛!”
萧正阳也笑了笑,道:“昨天吓得够呛,今天好多了。”
谢振江道:“没偷着抽烟吧?”
萧正阳道:“哪能啊!我要是再抽烟,你还不得把我的腿砍了?”
谢振江收起了笑容,道:“我不是给你开玩笑的。”
萧正阳依然微笑着,道:“我明白!”
抽完血,做了彩超,拍了片子,得到的检查结果,和谢振江的判断是一致的,右下肢腘动脉闭塞,导致远端末梢供血不足。
萧正阳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也没有什么大的反应。
他去门口吃了点饭,还没回到病房,就接到了张程的电话。
雷鸣想的还是比较周到的。
他没有随便派个人过来陪床,他把连队的军医派过来了。
张程在连队的时候,也劝了萧正阳好几次,让他去医院拍个片子,做个检查,萧正阳都拒绝了。
连队的医疗条件太简陋,张程无法确定萧正阳的状况,他不敢瞎说,他也没法说服萧正阳,但是,他毕竟是个医学专业的医生。
他过来陪床,比连队的任何人过来都合适。
不过,他和萧正阳级别相当,年龄还要大一岁,他过来伺候萧正阳,萧正阳还是感觉有点过意不去。
张程倒是很高兴。
他上来拍了拍萧正阳的肩膀,笑道:“小伙子,早让你来看看,你不来,现在来了就走不了了吧?”
萧正阳道:“卧槽,你们当医生的,就不会说点安慰人的话吗?我都这样了,你还说风凉话。”
张程收起了笑容,道:“科技在发展,医学在进步,你要相信一个专业军医端屎端尿的水平……有我在,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萧正阳骂道:“你妹!”
张程迅速接道:“弟妹……她没来?”
方丽没来,她上班去了,直到晚上六点多钟,她才拎着饭盒来到医院。
饭盒里装着几个热腾腾的包子和一份炒竹笋。
萧正阳指了指张程,对方丽说道:“这是张程,我们连队的军医,你见过吧?”
“应该……见过吧?”
方丽的语气不太肯定。
在萧正阳的记忆中,应该是见过,不过,没等他解释,张程就接过了饭盒,道:“嫂子,明天不用送饭了,有我在这看着他,保证有吃有喝。”
方丽点了点头,道:“那行,麻烦你了啊!”
萧正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面病床的一个病人,五十多岁,和萧正阳一样的病,下午做的手术,麻药好像过劲了,在那哼哼唧唧。
这边,三个人都没有说话,比较安静。
大约过了有几分钟,萧正阳还是先开口了。
“方丽,要不你今天回你爸妈家吧,让张程去我们家休息,反正我明天才做手术,今天晚上也没什么事。”
方丽道:“行。”
张程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我在这旁边凑合一夜就行了。”
萧正阳啧了一声,道:“明天做完手术,我可是二十四个小时不能动弹,你今晚不好好休息,明晚想休息可就休息不成了!难道要我去宾馆给你开个总统套房才行?”
张程笑了,道:“总统套房行!”
萧正阳道:“滚蛋!”
右下肢球囊扩张术,微创手术,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
手术是谢振江做的,手术风险通知书是萧正阳自己签的,联系电话他写的是连队的电话,联系人他写的是张程的名字。
签字之前,他详细看了一下风险内容,挺吓人的,张程也看了,说这都是正常的风险提示。
听了张程的话,萧正阳就放心地把字签了,他相信张程,也相信医院的医生。
手术进行了两个多小时。
谢振江说手术挺成功的,但是术后的效果如何,要进一步观察。
雷鸣的电话,是手术结束一个小时之后打过来的,他对于手术的成功表示祝贺,同时也提醒了一下萧正阳,那盒中华烟他准备好了,等着萧正阳龙体康复,回到连队之后,他亲自交给萧正阳。
萧正阳没有说谢谢,反倒骂了他一顿,说老子的腿出问题,都是你用好烟好酒给害的。
雷鸣也没有低头认错,反过来也把萧正阳教育了一顿,说外因是事物发展的条件,内因是事物发展的根据,外因必须通过内因才能起作用,是你自己的身体素质不行,腿才出问题的,老子也天天抽烟,腿就没事。
萧正阳哈哈一笑,说你的辩证法都是老子教给你的,就别班门弄斧了!
张程在床尾坐着,一边给萧正阳揉腿,一边悠悠地来了一句:“老子姓李名耳号老聃字伯阳……”
晚上六点多,方丽又来了,这一次,她是空着手来的。
“我昨天回去跟我爸说了,他说明天上班,来不了,周末过来看你。”
萧正阳笑笑,道:“不用,手术挺成功的,没什么事,都挺忙的,不用麻烦跑一趟了。”
方丽道:“哦。”
第8章 不是外人()
没有做过手术的人,一定想象不到,二十四个小时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是什么样的一种体验。
当然,更加体验不到躺在床上撒尿是一种多么奇特的感受。
萧正阳掐指算了一下,上一次躺在床上撒尿,应该是在五岁左右。
二十五年之后,他再次尝试了一下这种感觉。
张程拿着尿壶往被子里放的时候,萧正阳说了一句:“尿你手上我可不负责啊!”
“呵呵,你敢尿我手上,我就敢抹你脸上!”张程也没客气。
萧正阳嘿嘿笑了一声,道:“卧槽,被你一吓,尿不出来了。”
躺在床上撒尿,确实很难尿出来,不是被吓的。
等待了有三分钟,萧正阳才找到了感觉,完成了这个任务。
张程的脸上始终没有一丝的不耐烦,也没有一丝的嫌弃,他十分正常地拎着尿壶,往卫生间走去。
萧正阳很清楚,自己二十四个小时没有动弹,中途睡了好几觉,而张程却没怎么休息,大约每隔半个小时,他就按照医生的安排,为自己揉一揉脚,揉一揉腿,而且要顺带着看着药瓶里的水输没输完。
萧正阳的眼角,微微有一些湿润。
亲兄弟也不过如此。
术后的第三天,是周末,艳阳高照。
大清早,雷鸣就给萧正阳打来电话,说连队有些兄弟想过来探望一下他,萧正阳拒绝了。
他不想麻烦大家,他更不想让别人看到他这副样子,而且,他觉得他应该很快就能回连队了。
但是,到了上午十点多钟的时候,童刚和吴晓斌还是拎着两箱牛奶和一兜子水果过来了。
“导员,身体怎么样了?”
“挺好的!挺好的!”
“连队好多兄弟都要过来看看你,连长说你不让大家来,所以就派我们两个代表过来了,这是大家的一点心意……”
童刚说着话,就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红包,塞到了床头的抽屉里。
萧正阳想起来阻拦,但是他活动还不太方便,就赶紧用语言阻止童刚。
“兄弟,来看我我接受,你们这么弄,我可就不乐意了啊!”
童刚咧了咧嘴,道:“看把你吓的!我想提个干,这就当给你送礼了!”
吴晓斌道:“我也想提!”
萧正阳有点无语,他知道这个钱是很难退回去,但如果收下了,他的心里会觉得不安。
所以,他嘴上没有再推辞,在心里却想着,等童刚和吴晓斌走了,他就给雷鸣打个电话,让雷鸣替自己把这个钱先退了,等他回连队的时候,再还给雷鸣。
童刚是他一个县的老乡,同一年过来当兵的,转来转去,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转到了一个连队里。
他是指导员,童刚是一班班长,在一个连队相处了三年,童刚从来没有向他提过非分的要求,现在更不可能要求他帮着提个干。
吴晓斌是他当排长的时候带的新兵,兜兜转转,也转到了一个连队里,而且,若不是父母拦着,早就退伍了,更不可能向他提这样的要求。
更重要的是,他清楚,童刚和吴晓斌也清楚,提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