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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汉月-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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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赦令既然已经发布,元子攸绝不会因他一人而废朝廷信望,便是要处置他,也不会太过严重,顶多是一年半年的徒刑而已。

    ……,……

    正如周惠所预料,魏子建回到洛阳后,虽然继续担任卫尉卿,却由于严重中风,没有办法理事。不得不上书辞去了职务。然而,周惠也由卫尉寺监牢转到了廷尉寺监牢。这说明朝廷已经不再把他当作渎职自首的卫尉寺官员,而是犯事待罪的一般囚犯。

    廷尉寺掌天下刑狱,和卫尉寺监牢相比,监牢的条件自然要差了很多。好在周惠并不是养尊处优的人,倒不至于无法忍受。另外,卫尉寺掌管宫室和城门关防,职责机密,只允许如假城门校尉元整那样的寺内相应职官探监;而廷尉寺则不同,允许犯人的家属探视。才转入监牢不久,依然担任军副的周忠。奉家主周植之命的周禄。就先后入监探视他,而他甚至还苦中作乐,托周忠给他带了一本《chūn秋公羊传》,朝夕诵读,和当rì以经义断狱的判例互相印证。进一步对其中阐释的微言大义加以理解。

    到了第四rì,元整和长孙毅也过来探监,并告诉了他两个好消息:

    “新任廷尉卿,乃是前任河南尹杨显略杨公。杨公一向不畏权势,又对允宣兄颇为欣赏,由他来判决,想来必定能够顶住陛下的意见,给允宣兄一个公道。”

    “公道不公道且不谈。杨公新任廷尉,有许多事情需要交接。想要正式履职判案,恐怕得需要好些时rì,”周惠苦笑着扬了扬手中的《chūn秋公羊传》,“看来我这书,可要读上好一阵子了!”

    结果,周惠这书一读就是半个月。他本人知道原委。心里并不如何惊慌,然而家中的人见他关押了这么久,却以为他的事情十分严重,连向来颇有主见的周植都大感焦急,再次派周禄前来洛阳,一则为周惠送两件秋衣,二来也问问周惠自己的意见。

    收到周禄送来的衣服,周惠这才意识到,时间已是闰七月的月末,按照阳历是九月中旬,天气马上就要转凉了。而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也有了整整半年的时间,如今想起监牢外面的情形,居然不是现代的高楼大厦,而是洛阳的宫室朝堂,门巷阊阖,以及那青槐荫陌、绿树垂庭的优美景致;还有伊水河畔家门前的那十几株垂柳,也经常出现在他的回忆之中。

    看来自己是渐渐融入了这个时代啊!而这洛阳dì dū的秋景,又是怎样的动人呢?周惠出神的想道。

    这样一想,他忽然很想看看外面的景致,也对长久的关押生出了几分厌倦之心。不过,他并不后悔自己这半年来的作为,甚至包括那场让元子攸对他大生怨念的中渚之战。毕竟以一个寒门子弟的身份,能够在两月内升到从五品高位,能够在天子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这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绩。况且,他执掌洛阳近半个月,清理积累的政务,维持城内的治安,让元整和平的移交给河北军,都很好的维护了这座dì dū名城,比历史上的情形要理想很多。仅从这一点来看,他就已经凭着自己的影响力做了一些有价值的事情,而关于这点,他相信整个洛阳的民众自有公论。

    送走周禄才三四天,周忠的弟弟周财却又来了。周惠在感动家里的关心之余,却也觉得没有必要如此殷勤。毕竟每次探监,照例都要送上一笔关照的,家里就算薄有资财,也不用如此空耗在那些胥吏和狱卒身上。

    周惠叹了口气:“前天阿禄来探监,我不是说明了缘由、让他转告家主不用担心吗?连你的兄长允恭那里,也已经托阿禄带话,让他继续协助元校尉掌握好府户军……你现在又来做什么呢?”

    “禀二郎君,今天是您成亲的rì子,”周财的语气略有些结巴,“小人奉……奉二房娘子之命,一同前来探望!”

    成亲的rì子?周惠一愣,这才想起当初他让周植推迟婚期的事情。显然,周植把婚期推了一个半月,定在八月的月初,也就是现在这个时候。不过,如今他这新郎身陷囹囵,即使如期结亲,也是无法亲自出面迎亲的,倒是委屈了他那位从没见过的“二房娘子”。

    然而,紧接着周惠忽然回过神来:“一同前来探望?你的意思是说,张家娘子也来了?!”

    “是的。”周财连忙回答道,然后快步走出牢室,从外面过道带着一位少女过来。少女头上梳着垂鬟分肖髻,身着红sè的交领襦裙,怀中抱着一个深蓝sè的包袱。看她的年龄,大约有十七八岁的模样,容貌颇为清秀,脸上却是一副惴惴不安的神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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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五四章:有险无难(六)() 
很显然,她就是那张家少女,是周植给周惠定下的聘妻。虽然周惠原本没有什么感觉,也没有抱多大期望,但是看见她这副怯怯的姿态,周惠忽然一阵意动。再想起她这么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很可能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现在居然能够前来京师廷尉监牢探望他,他心中忍不住起了一些感动和怜惜。

    如果是像她这样的聘妻,就算完全由长辈做主,也应该可以接受吧!

    周惠心中暗忖着,含笑向这位聘妻点了点头:“没想到是在这廷尉监牢和你相见,倒是委屈你了。不过,你能走这么远来看我,我心里很是安慰。”

    张家少女没有回答,只是怔怔的打量着周惠。片刻之后,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低下了头,有些慌忙的打开包袱,取出里面的衣服抖开。那是一件黑sè的棉质长袍,袍子镶着红sè的宽幅褶边,褶边上绣着金sè的吉纹,看上去非常jīng致。

    “这是你亲手做的吗?”周惠颇为欣赏的打量着衣服,“我曾听嫂嫂说,你的女红做的极好,看来还真不是虚言。”

    “是……是妾身上个月做的,”张家少女低头回答,“郎君的事迹,妾身听到了许多;之前听说郎君不肯悔婚,妾身……妾身很是欢喜。”

    说着,她鼓起勇气,隔着牢门把袍子递给周惠。周惠既然在心里接纳了她,此时也不客套,立刻接过来穿在身上,感觉衣服上还留着皂角的香味,显然拿过来前刚刚洗过。另外还有一丝幽香,不知是从衣服上透出来的,还是自面前这少女身上而来,让闻惯了监牢龌龊气味的周惠jīng神一振。想到这衣服既然是面前的少女亲手缝制,必定是朝夕放在她的怀中,一针一线的绣着褶边和吉纹,他有些不厚道的扯起衽领。低头仔细的嗅了嗅,发现衽领上面的确透着淡淡的幽香。

    看见周惠这略显亲佻的举动,张家少女的脸上飞起一道红晕。但她并未生气。见衣服穿着非常得体,脸上还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然后她微微侧过头去,打量着周惠的侧面。周惠知道她的意思,也配合的左右走了两步。在原地转了两圈,让她查看衣服是否合身。

    “没有什么问题吧?”他笑着问道。

    “嗯……衣领上的吉纹少绣了几针,”张家少女取出包袱里的针线,“请郎君转身跪坐,让妾身把纹路补齐。”

    “好。”周惠依言转身。靠着牢门跪坐下来。张家少女也同样跪坐着,把手伸进牢门内,帮周惠一针一针的补着领上的纹路。两个人靠得很近,少女温热的气息吹在周惠的颈间,飘进周惠的鼻子,闻起来非常舒服,让他颇有些心猿意马的意思。

    片刻之后,少女把衣领稍稍扯起。放在口边咬断了丝线。感觉到颈间的动静。周惠回过神来,知道她已经把纹路补好,心中居然莫名其妙的有些失落。

    “已经补好了么?”他随口问道。

    “恩……”身后的少女回答着,忽然轻轻啜泣起来。

    大概是在担心我的安危吧!周惠心里感动,温言抚慰她道:“你不必担忧,我虽然被关了这一个多月。但不会有什么大碍,顶多是丢官弃职而已……我知道。不能亲自迎亲,实在是委屈了你。但是等我出去之后,一定会记着你这番探监的情意,把你所受的委屈全部补回来。”

    然而听了周惠的话,张家少女不仅没有停止啜泣,反而伤心的哭出了声音。

    “怎么回事?”周惠感觉到不对头,起身向周财大声讯问,“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禀……禀二郎君,前天张家悔婚了!”周财苦着脸回答周惠,“三rì前新任洛阳令上任,罢免了我阿兄的县尉职务,还派人收回朝廷之前划给郎君的六顷职分田,把小人遣回乡里。乡里听说二郎君一直被关在狱中,现在又见到这情形,纷纷传言说二郎君恐怕是犯了重罪,连大赦令都救不回来。张家信了传言,便向咱家提出要解除婚约,免得……免得女儿一过门就成了寡妇,自家还要受咱们的连累!”

    “乡人无知,专作无稽之谈!”周惠嗤之以鼻。

    按照魏朝制度,诸宰人之官,各随近给公田,刺史十五顷,太守十顷,治中、别驾各八顷,县令、郡丞六顷,更代相付。周惠当rì担任洛阳令,是天下诸县令之首,不仅能参与朝政,领取朝俸,而且还同样有六顷职分田。但是如今新任洛阳令上任,职分田自然转手,县尉也同样要换人,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你回去让家主转告张家,张家娘子既已许我,便是我的聘妻,推迟婚期尚可,废弃婚约则不能,”周惠看了一眼哭得惹人怜爱的张家少女,言语间忍不住有些急迫,甚至还带上了隐隐的威胁,“当rì我身服绯袍,未曾改变初衷;今rì虽暂为囚徒,张家怎么就不能担待一二?又焉知我不能脱离牢狱,再入朝堂?”

    “可是,张家为了冲淡晦气,已经将这位娘子另许他人了!”周财无奈的摇了摇头,“家主对此十分生气,已经决定和张家绝交,还命令大房娘子不得再与娘家来往……小人是去张家传话时,受张家娘子的请求,才私自带她来给二郎君送衣服的;送给狱卒的探监例钱,也是张家娘子自己积攒的私房嫁妆。”

    怎么会这样?周惠怔怔的退了两步。难得见到这位聘妻,并且彼此十分心仪,若是能结合的话,可以说是这时代难得的佳偶。如果说他之前不愿悔婚,只是为了家族和自己的名声考虑的话,现在就是实实在在的想娶这温婉清秀、颇重情意的少女了……可是,两人居然有缘无分,只能这么见上一面?

    看到周惠脸上隐藏不住的失落,张家少女更是伤心。她啜泣着叠好包袱,含泪向周惠肃拜道别,然后扶着牢门站起来,步履蹒跚的走出了牢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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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五章:白衣还乡(一)() 
仿佛松了口气似的,周财向周惠躬身一揖道:“小人这就送张家娘子回乡。二郎君请自己保重。”

    “等等!”周惠叫住了他,“你回去和家主说,张家娘子赠我寒衣,可谓情深意重,我本人很是中意;咱们能不能和张家解释一下,将这桩亲事挽回来。”

    “这个嘛……”周财面露难sè,“事情都到这了这个地步,二郎君还念着做什么?咱家毕竟还是士族身份,怎么能够迁就乡里的农家呢?”

    “咱家居然没有从士籍上除名?”周惠大为诧异。他本来以为,自家列名士籍本就勉强,如今自己丢官,上代的追封和下代的荫封都要追回,恐怕很难保住士族的身份。

    他连忙追问周财:“你从哪得来的消息?”

    “是弘农杨氏的一位郎君说的,”周财回答道,“上个月的中旬,这位郎君前来咱们家,感谢二郎君之前登门吊唁、城西送别的情谊。家主向他问起二郎君,他告诉家主不用担忧,说有几位官人替二郎君说了不少好话,连咱家的士籍也保留了下来。”

    大概是杨昱之子杨睦杨孝邕吧!周惠想。至于保住士籍,那自然是杨昱的功劳,他是现任司州大中正,掌管州内的士籍,在这件事上发言权极大。

    作为中枢兼务,大中正都是从州内世家大族里面选拔,一般由在中枢任职的德望兼备之人担当,除非其人犯法或者致仕,否则很少轻易更换。杨昱既然还担任着这个兼务,证明他并没有受到追究,依然在朝中任职。

    对此周惠并不觉得奇怪。因为杨昱的父亲杨椿乃是六朝元老,当朝司徒公。自孝文帝幼时便在禁中侍奉,资历和声望无人能比;他的两位堂弟杨侃和杨愔,随元子攸北渡,一直侍奉在乘舆之侧,且有建策之大功,已经是元子攸最为信任的近臣。凭着自家人的这般功业,任他有多大的罪责都能担待下来,何况他本人同样曾经屡次立下功绩,投入元颢麾下也是事出有因,完全可以原谅。

    当初元颢入洛。选择追随他的朝臣之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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