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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汉月-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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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事出有因,完全可以原谅。

    当初元颢入洛。选择追随他的朝臣之中。不少都像杨昱那样,是为了保护家门起见。就连杨侃接应元子攸过河时,元子攸都曾主动劝杨侃,让他暂时返回洛阳投靠元颢,以保证家中数百口人的安全。只不过当时已经有了杨昱在元颢麾下,杨侃才听从了堂弟杨愔的劝说,矢志不渝的跟随元子攸。

    真正让周惠奇怪的,是张家居然如此不识好歹:“既然如此,张家能够和咱们联姻,已经是高攀了家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他们也应该想到,既然咱家士籍得以保留,我的事情就不会太过严重。为什么急着解除婚约呢?”

    “这都是家主要考虑的事情,小人自然不清楚,”周财低头躲过周惠的直视,连话语间都有些躲躲闪闪,“二郎君要知道的话,直接问家主就是……小人先去了。免得张家娘子在外面久候!”

    说完,他立刻转身离去,动作显得颇为匆忙。

    “你回来!”周惠意识到其中的猫腻,向周财大喝道,“给我把事情说清楚!”

    然而周财听到这话,步子却迈得更急了,很快便消失在牢室的入口边。

    到了这时候,周惠哪还会不明白?很显然,这件事情里肯定有家主周植的谋划,不然周财也不敢向他隐瞒,更不敢违背他的命令。

    他的那位伯父,自他正式获得朝廷官职起,就一直想解除这桩婚约,然后替他在士族中另行结亲。等他执掌洛阳的时候,事情本已提上rì程,只是迫于他当时的要求,不好主动解除罢了。如今难得他身陷囹囵,乡里人不明真相,传得凶险无比,让对方心生退意,他哪有不趁势答应的?即使没有在背后推波助澜,肯定也不会积极的去挽回什么。

    至于那张家女儿的心思,甚至还有自己的心愿,都不是那位伯父要照顾到的,正如之前他替周惠定下亲事那样。只不过,那时候他需要一个贤惠持家的侄媳,对她的家门不作要求;而现在他希望周惠能通过和士族联姻,进一步巩固自家的士族地位。

    想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周惠心中郁闷无比。可是他现在身居狱中,便是明白又能如何?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就算他现在出得了监牢,恐怕也难以挽回什么,或者说服那位伯父改变主意。毕竟他是为了自家的家门着想,行事也合于这个时代的习俗。

    他长长的叹息一声,脱下身上的这件jīng致长袍。因为他觉得,自家实在辜负了那位张家娘子,自己也不配再穿这件她花费了大量心血、满含着情谊赶制的衣裳。

    没想到的是,周惠才把衣服脱下,对面不远处的监牢里,忽然传来一个粗豪的声音:“娘的!又叹气做什么!还让人安生不!”

    周惠早知道,这间牢室的十数间监牢中,除了他以外还关着另外一人。当初他诵读《chūn秋公羊传》时,对方就曾经喝骂过,因此周惠认为那是个粗鄙的莽夫,便不再理他,反而读得更加大声,气得对方把牢门捶得哗啦直响,让守门的狱卒紧张了好一会。

    如今听他再次喝骂,周惠自然没有好气:“我自嗟叹,与你何干?”

    “怎么没干系?老子听得不自在!”对方一声冷哼,“原以为赦令既下,还被关在这廷尉牢中,应该是个人物,没想到却是这般没用……哼!大好男儿,果真看中那张家女子,出去后直接抢过来便是!何必长吁短叹,作此儿女之态?”

    听了这几句用词不俗的话,周惠大为诧异。看来,对方粗莽则有之,却并非他所认为的鄙陋无文之徒。而他的奇怪思维,更让周惠哭笑不得。赦令救不到的,便是个人物了?这是哪门子的逻辑?

    不过,经过对方这么一吼,周惠还真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他隔着牢室走道,向对方拱了拱手,言语间不无讽刺:“如此说来,倒是在下失敬!不知足下做了哪些作jiān犯科的事,能称得上是个人物呢?”

    “倒也没什么,就是抢过尔朱荣的马,当过葛荣的官而已,”对方哈哈一笑,“强抢女子的事,我兄弟却也做过,抢的还是博陵崔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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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五五章:白衣还乡(二)() 
说着,他也不管周惠愿不愿意,径直将当rì强抢博陵崔家女子的事一一道来。其兄求婚如何被拒,两人如何商议,如何纵马直入其庄,将崔氏女抢至马上,如何强着她在野外草草成亲,当场行礼野合,那崔家人如何愤怒,却又不得不捏着鼻子上门送来嫁妆……说的是口沫横飞,酣畅淋漓,还不时爆出几句粗口,把大名鼎鼎的博陵崔家百般嘲弄。

    周惠知道他是故意的,想拿这些粗俗的话来恶心他。不过,他显然是失算了,正如他并不是周惠所认为的鄙陋之人一般,周惠也并非像他认为的那么正经和道学。对于他的那番描述,周惠虽然十分愕然,却也不至于生气,反而感到有些新鲜。没想到在这个时代,士族之中也有这么特立独行、无法无天的家伙啊。

    然而,对方却讲得越来越带劲,好一会都没有中止的迹象,似乎是因为关押了太久,又没有说话的人,所以闷了满肚子的话似的。周惠听了这一会,渐渐有些不耐烦,直接说破他的出身,以此堵住了他的话匣:“足下也是世家大族中人吧?”

    对方果然一噎,话音戛然而止。片刻之后,他闷闷的问道:“你怎么晓得?”

    “很简单,有资格登门向博陵崔氏提亲的,难道还能是庶族寒门?”周惠扳回局面,之前的郁闷几乎一扫而空,于是继续拿话抵住他,“还有,那位被抢的崔家娘子,现在想必就是尊嫂了,足下这么大揭兄嫂的**,恐怕有失厚道哩。”

    “是我一时口快,没想到这一节,”对方十分干脆,立刻承认了自己的失误,“你这人倒还有点见识。就是忒不利落了些!真要看上那女子,直接要过来不就成了?上次来看你的那个什么军副,不是说有一支府户军依然会听你的话么。难道连这点事都做不到?用得着在这里长吁短叹?”

    “自然是做得到的,但问题不在这里,”周惠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其实是家伯的主张,我身为后辈,在这件事情上却不好违背他;强行行事,势必会大大折损自家的声名,也于我现在的处境不利。细想只好就此作罢……可如此一来,却不免辜负了那张家娘子的情意,故而才会有这番嗟叹。”

    “你这人倒还是个重情重意的人,但总归还是不够利落,过得太不自在!”对方不以为然的说道,“堂堂大丈夫,若有所好,自取便可。何必管什么长辈。管那些烦死人的臭规矩?”

    “足下说得倒是利落,然则又为何进了这廷尉大牢,关得满心不耐?这难道就是足下想要的自在rì子吗?”周惠反问他道,“况且,足下和博陵崔氏相邻,想必是冀州士族。如今却关在这洛阳,想必犯案不轻。难道就没想过会拖累自家声名、牵连家中长辈么?”

    他的这句话,似乎正说到了对方的痛处。让对方沉默了好一阵。半晌之后,他再次哈哈一笑:“大丈夫生于天地间,但求行事酣畅,念头通达,哪能顾得了那么多?不过,有所为有所不为,倒也是君子之风,刚才算我高昂错看了你,现在给你赔个不是罢!”

    “高昂?”周惠诧异的反问他,“渤海高氏的高昂高敖曹?”

    “没想到你也听过我的名声,”高昂笑道,“不错!我就是渤海高氏的高昂,朝廷的通直散骑侍郎、武城县伯,也是纵横河北的马贼!”

    ……,……

    洛阳宫北的华林园内,已界七十四岁高龄、即将归老还乡的司徒公杨椿杨延寿,正在向元子攸奉表辞别,并为之前赐下的朝服几杖,安车驷马、给扶传诏等仪仗拜谢天恩。其弟侍中、司空公杨津杨延祚,其子散骑常侍、镇东将军杨昱杨元晷,其侄黄门侍郎杨侃杨士业、通直散骑常侍杨愔杨遵彦,嫡孙员外郎杨孝邕,侄孙秘书郎杨师仲,尽皆肃立在其身后,一同向元子攸拜谢。

    对于这位忠于魏室、功勋卓著的六朝元老,元子攸是实实在在的舍不得。他走了以后,还有谁能够为他制约元天穆?可是,杨椿的年龄也确实大了,身体也不太康健,还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也实在无法继续留在朝中。前年担任关西大行台、负责平定整个关内时,就因为生了暴疾不得不辞任,结果朝廷不得不赦免兵败的齐王萧宝寅,接替他担任关西大行台的职务,然后就有了萧宝寅叛魏称帝之事,整个关内也因而更加混乱不堪。

    国难思能臣啊!杨椿这一走,能够辅弼朝政的重臣又少了一位,尔朱党羽的气焰势必会更加嚣张。想到这样的处境,元子攸走下御座,执着杨椿的手潸然泪下:“司徒公先帝旧臣,实为元老。但高尚其志,决意不留,朕既难相违,深用凄切。”

    “昏老之人,蒙陛下如此看重,老臣实感惭愧。”杨椿扶着鸠杖,准备跪地叩拜,却被元子攸强扶着,免去了他的这一礼仪。不仅如此,元子攸还再次赐下绢布,令羽林卫五十人送杨椿回乡,让身后的杨津、杨侃等人尽皆感激涕零,纷纷拜谢天子的恩惠。

    然而,杨椿之子杨昱却向元子攸请求辞职,理由是要照顾年老的父亲。元子攸自然不会答应,他还要依靠这位曾经的徐州刺史、东南道大都督,制约现任的三徐大行台尔朱仲远呢。

    “卿家四世同堂,阖家百口,且上下敦睦,当世莫不钦羡,难道还担心司徒公没人照顾吗?”元子攸抬手扶起杨昱,“朕知道,卿还为之前屈身元颢的事耿耿于怀。这其实大可不必,朕完全能够理解。现任御史中尉高卿道穆,乃是第一位随朕北狩的近臣,其侄不一样是依附元颢?朕问他当初为何没有带子侄随行,他直言回答说‘臣家百口在洛,须其经营。且yù其今rì之来,知京师后事’,朕亦毫不怪罪,仍授其侄秘书郎中,转通直散骑侍郎……朕既没有怪罪道穆叔侄,卿又曾于荥阳血战,朕怎么会苛责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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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五六章:白衣还乡(三)() 
“陛下仁厚,微臣铭感五内,”杨昱也颇为元子攸的大度所感动,“当rì荥阳之战,麾下诸将尽皆死于王事,微臣每思及此,未尝不惜之愧之。有西门守将、巩县子王建,曾击退夜袭,出城求援,如今因微臣及太府卿臣宽的推举,擢升从六品厉威将军,以勋臣子弟用为太府寺丞;然另一守将周惠,其品xìng和才能尤为可观,如今却还系于廷尉监牢。陛下既有容人之量,又有爱才之心,何不遣之用之?”

    “为这罪人周惠,卿还要和朕顶上一场么?”元子攸无奈的叹道。

    上次将周惠转入廷尉监牢的时候,元子攸本想将其家族黜落士籍,本州大中正杨昱却坚持认为,周惠既然有从五品的资望,还执掌过京师,其父也曾立功受爵,家族就应该留在士籍之中。临淮王元彧得知后,也引用九品律令替他申辩,说士籍系于门资,与功过无关,如南朝谢晦、沈攸之据荆州反叛,陈郡谢氏、吴兴沈氏依然为士族;本朝扰乱三齐、受到三十万台军征伐的刑杲,其出身的河间刑氏,不也没有黜落士籍?结果元子攸拗不过他们,只好打消了那个心思。

    不仅如此,连刚刚致仕的杨椿,闻言也扶着鸠杖向元子攸解释:“陛下,老臣曾经教导过家中子弟,令他们多多奖掖后进,勿要交结权臣,故而犬子虽忤圣意,却也是奖掖后进、为朝廷揽才的意思,这一点请陛下明察……老臣也听说,那周惠执掌京师的时间不长,但处事明晰,治政有方。很好的维护了京师的稳定;还有他所举荐的城门司马和城门丞,都是忠于朝廷的宗室勋门子弟。正是他们守住宫室府库,将其移交给朝廷麾下的官军。由此想来,京师能安定的回归朝廷手中,其实颇赖那周惠的维持和荐人功劳。”

    “司徒公所言甚是,”元子攸点了点头,“不瞒司徒公,前河南尹、现廷尉卿天水杨机,也是引其治政和维持之功,只判了罪人周惠监禁三个月的刑罚。如今既有两位卿家替他分说,朕索xìng就免了那罪人剩下的刑期。将其遣送回乡罢!”

    ……。……

    周惠自然不知道,杨椿和杨昱父子,已经在华林园替他免去了罪责。此时的他,正与渤海高敖曹海阔天空的闲聊着,聊到兴致盎然的时候。连之前与张家娘子无缘的失落心情,也因而冲淡了许多。

    对于渤海高家,周惠自然不会不知道。渤海高家势力极大,名声极高,当初葛荣肆虐河北,河北的不少世家大族率乡闾避往三齐,朝廷在三齐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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