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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汉月-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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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周惠并未向杨侃求官,但杨侃却认为这是有风骨的表现,因此当杨机上奏说廷尉监出缺、推荐周惠出任时,他在元子攸面前帮着说了好话。也因为这个原因,虽然周惠没有谋求过起复,朝廷上却突然掉下了这么一领介帻皂衣,这么一枚墨绶铜印。

    依周惠的本意,其实并不想接受这一官职,他的志向和前途都不在廷尉寺中,和应付这份差事相比,反倒是目前开设酒肆的事情更加紧要。然而这个官职显然来自于杨机的推荐,是杨机对他的好意和看重,他不方便推辞;此外,作为元颢的旧臣,如今得到元子攸的授官,他也不能够拒绝,否则说不定有留恋旧主之嫌,从而彻底失去起复的机会。

    好在廷尉监的事情不多,平时一般没有什么实际业务,属于半个虚职,特别是如今存在十员廷尉司直的情况下。廷尉司直此官,除承制出使、覆理御吏检劾外,若寺有疑狱,则参议之,职权和廷尉三官有些重叠,而且名位又比廷尉三官要高,完全可以代替理事。

    考虑到这些原因,周惠接受了廷尉监的职务,然后在城南归正里购了一所住宅。这个举动,让夏侯敬等知情人颇为惊愕,毕竟归正里乃朝廷为安置南人所建,里名很让人褒贬,不少北附的南人都耻于居之。可周惠一个北人,却偏偏在那边买宅,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周惠却自有道理。他之所以选择在城南置宅,乃是由于此处和四通市毗邻,可以利用它聚集起来的人气。四通市内云集四方商贩,尤其是西域胡商,在城南安家的便有上万户,因此市内汇聚着诸地难得之货,号称囊括天下珍奇。洛阳城中的豪富奢侈之家,往往前来此地选购,而他们这些人,便是除达官贵人以外,能够消费酴釄酒的另一客户源。

    只可惜,周惠的计划虽好,其中却有一个很关键的失误。这个失误,如果用后世的术语来说,就是产品推广与客户源脱节。结果,虽然酴釄酒得到了元宝炬与恒农杨氏的推崇,也在京师的官员阶层中获得了很高声誉,但是与元宝炬和恒农杨氏结交的,却大抵是崇俭自励者多,除非是大宴或者送别,很少有人会来买酴釄酒。

    至于那些豪富奢侈之家,以前在宗室贵戚中有许多,例如“僮仆数千、女伎数百、每饭数万钱”的高阳王元雍,叫嚣“不恨我不见石崇,恨石崇不见我”的河间王元琛等,但他们基本都在河yīn之变中遇难,如今只剩下那些京师中的大商人,和官员阶层并没有交往,自然也无从得知酴釄酒的大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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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七二章:酴醾扬名(五)() 
在这个时候,周恕已经来到了京师,接管酒肆的经营业务。那些护卫也分为两班,一班由周福领着护卫运酒车队,另一班留在洛阳充当脚夫,负责送货和收纳。一个月下来,虽然交易不多,只有寥寥十数笔,但由于利润极厚,却也有着不小的收入。对此周恕极为满意,已经将作坊全部委托给周禄、周财两人,自己专心留在洛阳管理酒肆。

    但是周惠却并不满足。在他的设想中,这酴釄酒不比刘家的鹤觞差多少,销量应该远不止这个水平。如果说刘家的鹤觞远达千里之外,闻名整个魏朝,他这酴釄酒至少也该扬名京师,畅销洛阳全城才对。至于广告,他觉得已经是尽到了最大的努力,免费送酒推广不说,他这第六品朝官都在当垆卖酒,难道还不如卓文君那个寡居的白富美轰动?

    周惠却不知道,官员经商,在这个时代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魏朝起于北地部落,对商业一向颇为重视。在立国之初,便专门设有官商,代表官方与其他部落、西域胡商进行交易,或者充当秘密使者。地位较高的官商,甚至能够随侍天子身侧,例如有一次太武帝出巡,匈奴独孤部刘显想趁机于众中刺杀,多亏商人王霸察觉,悄悄踩太武帝的脚示jǐng,于是太武帝jǐng觉,立即还宫。到了后来,朝廷设尚书省时,还专门设置商、贾二曹,统管各级官府配置的商人。因此。整个魏朝前期,负责国中商业的都是朝廷官员,直到孝文帝时下诏“罢诸商人,以简民事”,才结束了这一制度,官商也基本终绝。

    虽然官商制度终绝了,经商的官员却大有人在。定都平城那会。已经是“京师民庶,不田者多,游食之口。三分居二”,其中不乏朝廷官员。例如尔朱荣的祖上三代,虽然世袭梁郡公。位居将军、刺史,却一直以贩马为业,并且仗着封地毗邻平城的优势,积累了大量财货,给尔朱荣留下了起兵的丰厚家底。之后魏朝迁都洛阳,同样是“俗尚商贾,机巧成俗”,连诸王都参与其中。在孝文帝南伐时,出身庶民的商人王训,因出粟助军。还被向来注重门第的孝文帝格外提拔,担任了假清河太守的职务。

    说得更夸张一点,京师那些朝廷官员,但凡家底丰厚、豪富奢侈的,基本上不是贪污。就是依仗权力经营商业而来。要知道,即使是正一品高官的俸禄,每年也不到一千匹绢,哪能够支持住那般豪奢的rì子?最典型的就是河间王元琛,不过是偏支宗室,爵禄不多。却敢叫嚣“不恨我不见石崇,恨石崇不见我”,除了“唯不将中山宫来,自余无所不致”的贪污本领外,就是任职秦州时参与西域贸易所得,因此他有得自波斯国的千里马,有“作工奇妙,中土所无”的琉璃碗、赤玉卮数十枚,让诸王皆服其豪富。

    和这些朝廷诸王、诸贵,或者利用官商传统、倚仗权力经营的朝官相比,周惠这小小的第六品廷尉监,自然是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地方。

    rì子就这样慢慢的过去,酒肆的生意依然半死不活。周惠在廷尉寺点卯之后回来,看着前院寥落的人气,往往是暗叹不已,后来干脆将事情全部丢给兄长周恕,自己躲到后院读读书,喝喝闷酒,借以打发无聊的时光。

    九月下旬的某天中午,他从廷尉寺回来,照例躲进了后院。然而才过了半刻钟,前院的周怀章忽然前来通报,说有两位官人专程前来访他,大郎君请他快去前院接待。

    两位官人?周惠心中十分诧异。他在洛阳官场的交游不算广阔,如元宝炬、杨侃、杨机、元整等人,不是身居要职,便是随侍帝侧,除了休沐的rì子外,绝对没有中午便回的道理。至于杨机的侄儿、现任廷尉丞杨纡,还有入宿卫军任职的夏侯敬,虽然地位不高,也都是公务繁忙,哪里会有这等闲情?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周惠便随周怀章一同去往前院,看看到底是哪两位的大驾。结果,他着实的吃了一惊,来人居然是现任太府寺少卿李苗,以及中散大夫杨元慎。

    两人之中,李苗曾与他在黄河中渚并肩抗敌,是关系不错的同袍,不过他乃北附的南人,在魏朝并无多少交游,因此周惠上次送酒时,下意识的忽略了他。至于杨元慎,只在陈庆之府前见过一面,若非他头戴高得夸张的峨冠,形象过于另类,让周惠印象深刻,此时肯定认不出来。而且,由于他出言折辱陈庆之,周惠对他颇有恶感,也没有任何的结交。

    尽管如此,周惠看到他,还是很客气的一并打了招呼:“原来是子宣兄和杨大夫,两位大驾光临,真是令舍下蓬荜生辉,还请入内院叙谈。”

    “叙谈当然是要的,可咱们得首先算算旧账,”李苗大声埋怨着,“我说允宣,你实在太没义气了!迁来洛阳一个月,却从来没有拜访过一次!若非我听杨景仁说你家酿有好酒,如今在这开了间酒肆,我还不知道你就住在我家附近呢!”

    杨景仁便是太府卿杨宽。他出身恒农杨氏,乃杨侃的族兄,自然知道周惠卖酒的事。而李苗身为太府少卿,与杨宽乃是同僚,得到消息也不奇怪。不过,周惠与李苗颇有交情,既然来到洛阳定居,论理的确是应该拜访他,并且告知酒肆之事的。

    如今面对李苗的埋怨,周惠唯有低头认错:“的确是我疏忽了。只是,我实不知子宣兄便住在附近,而且近期也颇为疏懒,否则肯定会登门拜候。”

    “疏懒我倒是知道,”李苗笑着点了点头,“我这太府少卿,元慎兄的中散大夫,可谓是清闲之至了,没想到去廷尉寺一看,你这廷尉监居然早已回家……然而话说回来,你终究是理亏了,不知准备如何向我赔罪?”

    “子宣兄既然来这,肯定是早有所图,”周惠哈哈一笑,“没说的!舍下这酴釄酒,任两位开怀畅饮,咱们不醉不休!”

    “元慎兄,我说了吧?”李苗转过头去,对一直沉默着的杨元慎笑道,“周允宣是重情好客之人,咱们上门到访,定有酴釄酒招待,何必带这些累赘东西?”

    “什么累赘东西?”周惠奇怪的问道。

    李苗指了指门外,那里停着一辆马车,车上全是装着绢布,估计有几十上百匹之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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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二章:酴醾扬名(六)() 
“杨兄这是何意?”周惠脸上露出不悦之sè,“既与子宣兄来访,何必带上这些,可是看不起在下么?”

    “我之来此,专为美酒,不为访人。 :看小说”杨元慎硬邦邦的说道。

    周惠顿时一噎。这人怎么如此可气?他不计前嫌,热心的想要招待这人,这人却说出如此话来,一点颜面也不给他。

    同来的李苗见气氛不对,连忙打起了圆场:“允宣有所不知,元慎兄身负大才,向来直傲,还请勿要放在心上。至于这些绢布,允宣收下便可,元慎兄有世禄在身,家计不错,平生所嗜者惟有美酒,并不差这点酒资。”

    “允宣,这位官人说得对,咱们就收下好了!”周恕从柜台后走过来,笑呵呵的插言道。

    说完这句话,不等周惠反应过来,他立刻吩咐门口的两名家兵,把车上的绢布搬进屋内。周惠本来想阻止,却是迟了一步,只好笑叹着摇了摇头,向两名家兵补充道:“不用抱那么多,各取一匹便可,其余的都还回车上。”

    两名家兵正要领命,杨元慎却又发话了:“都搬进来便是。美酒难得,岂能贱卖?”

    听了这话,两名家兵一时愣了神。他们在这酒肆已有月余,却还从没见过客人嫌酒便宜的,如今他主动多给绢布,大郎君自然乐得实惠,可二郎君却又不让多收,到底该听谁的?

    “允宣不用客气,尽管收下便可。”李苗向周惠笑了笑,“元慎兄酒量极大,饮至一石仍不乱神。前rì在城东张车骑家聚宴,七人共饮两斗酴釄,他一人就喝了一半,却依然还没尽兴,故而才会慕名前来……即使用不了这么多。多的不妨就存在这里,反正元慎兄也不会只来这一趟。”

    “如此,便请两位上座吧!”周惠点了点头。将两人请入内间,令店内负责待客的家兵把酒呈上来,并且去不远处的酒楼换一桌上等宴席。

    落座之后。杨元慎不发一言,从桌上抱了一瓮酒,拍开封泥后径直灌入口中。周惠坐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心中暗自咋舌。这个家伙,不愧是饮酒一石的人形酒坛啊!近五十度的酴醾酒,他居然就跟喝水似的!

    鲸饮了一大口酒,杨元慎放下酒瓮,大声赞叹道:“如此醇酒,喝着真是痛快!只可惜生得太晚。未能与阮步兵(阮籍)、刘参军(刘伶)同时,否则该是何等惬意!”

    “允宣,看来你这酒确实很好,”李苗呵呵一笑,向周惠举了举酒樽。“上次元慎兄如此慨叹,还是在七月间痛饮鹤觞酒的时候呢。”

    杨元慎并不答话,继续抱起酒瓮往口中倾倒,未过多时,容量四升的酒瓮便被他鲸饮一空(北朝一升合现代三百毫升)。杨元慎抱起另一瓮酒,才拍去了封泥。忽然横睨着周惠道:“有酒岂能无乐?听说临淮王曾送琴与你,不知可能奏得一曲半曲来?”

    “杨兄有此雅兴,在下理当献丑。”周惠微微苦笑,令周怀章去后院正堂取琴。待琴取来之后,周惠略一思索,弹起了古琴名曲《华胥引》。这首琴曲,传说是黄帝梦游华胥国,醒来后感其无为而治所奏,想必能够契合杨元慎的心情。

    虽然周惠知道,黄帝谱曲仅仅只是传说,而现代的《华胥引》也可能与古代不同,但是其乐曲的确十分庄严,音韵非常畅达,是周惠读大学时很喜欢听的一首古琴曲,也是他得到这张琴后首先捡起来的曲目。

    事实证明,周惠的选择确实没错,铿锵悠扬的琴声,让杨元慎听得十分惬意。弹至第三段《乐生》,他兴致大发,难得的放下了酒瓮,以手边著筷打着拍子,摇头晃脑的吟道:

    “当垆擅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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