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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回走的时候，柳木抱怨了一句：“马周跑了，带着闻月阁一半的精锐北上，如果不是有条例必须留足长安守备的力量，估计闻月阁的人能全跑去。也不知道为什么让他们这么兴奋，说了这次没半点功勋。”
“长安城的重臣们，七成半都往北跑了，越是年龄大的，越不想错过。二哥早就说过，这是一场仪式，不是战争。”
柳木抬着看了看月亮，拿着烟斗给自己点上：“二哥，还有四十七天，依燕州东港那边推算，四十四天后海冰不会再影响船只，四十七天后必有西南风。”
“飞艇呢？”李世民关心的是飞艇。
柳木脸上出现了一丝喜色：“如果顺利的话，再有十四天可以第一次试飞。”
“好！”李世民是开心。
柳木劝道：“二哥，这东西不安全。这只是头一艘，有些地方还可以制作的更好，工期太紧张了。而且氢气是非常容易爆炸的气体，所以飞艇至少要飞行五千个时辰之后，数次改良之下，十年之后，二哥可以乘坐。”
李世民虽然很清楚，飞艇自己肯定连靠近都不能。
百官一但了解到那是靠着一个巨大的炸弹飞起来的，肯定会死谏，也绝对不会让自己靠近飞艇。
“可惜。”
李世民说完后一指柳木：“你也不能乘坐。”
柳木倒没李世民那么激动，对于飞艇柳木也不是很在意，很平淡的说了一句：“我原本就没打算乘坐，我若乘坐的话兰若肯定会担心。”
柳木的话说的李世民竟然无言以对。
柳木双说道：“那个没想像之中可怕，但飞上一百次万一有那一次出了意外，这个就不好说了。”
“当真很危险？”李世民脸上多了一丝紧张。
“不是当真，而就是真的。因为技术不成熟，按我的设想这个飞艇至少还需要五年时间的技术沉淀与积累，这么说吧，眼下无数是钢材的质量，还是特种钢材的配方，气囊的制作，以及橡胶。特别是橡胶。”
橡胶这个词李世民听柳木提到过许多次。
李世民问柳木：“真的找不到橡胶树吗？”
“能，往东约五万里，那里可以找到。这是后话，事实上，安全的飞艇使用的是铝合金的框架，用的是安全的氦气，提供动力的是电池与内燃机。”
柳木解释完，李世民用手指一条条的数下来。
事实上，那一条都不可能在几十年内完成，光是石油这一项，就足够大唐慢慢研究二三十年以上。
“看来，飞艇只能作为一项威慑武器，大唐也不能只有一架。”
李世民的想法放在后世或许普通，放在这个时代，只能说非常的天才。
李世民又问柳木：“若是出了意外会如何？”
会如何？
柳木一时倒不知道如何回答。
李世民也没有催问，一直在等柳木思考。
走回到柳木府上前花园的时候柳木才开口说道：“我记得有一条非常有名的船，先声明，这条船虽然也用量提氢气，但却是硬壳，而且是铝架。”
“恩！”李世民点了点头。
柳木这才继续说道：“那条船叫兴登堡号，造好之后飞了可能有五年时间，出事前的一年，这艘飞艇似乎完成了差不多二十次跨大西洋的飞行。”
“五千里宽度的欧洲大陆到新世界那个。”
“是。往返一次，需要六天六夜。”柳木补充了一句。
李世民听到这个数据很高兴：“这速度相当的快，六天六夜飞出万里的距离，好。”
“这条船出事故，似乎还有人研究过。我记得的说法是，雷电交加还有暴雨，氢气被点燃，差不多三十秒的时间就在上百丈的高空烧成了灰。”
李世民听完之后立即作出决定：“雷雨天气不允许飞行，就会更安全一些。”
柳木自顾自的说道：“我记得有研究说过，蒙皮的材料如何不容易被烧的话，那么就算起火也不是致命的。这样太专业，我只是听说过，并不是十分的了解。一项技术的进步，有可能就是在无数牺牲，无数失败的基础上才进步的，没有一次到位完美的。”
“话在理。”
第1019节 冷清的除夕（）
李世民认可柳木的说法。
李世民也明白，若不是自己想要用飞艇，这飞艇肯定会不断的研究，完善，改良各种技术，一直到五年，甚至更久之后才会造出来。
但眼下造出来了，就是摆在那里，这足以威慑宵小。
两人正聊着，却见抱琴从内院出来，走到李世民面前施了一礼，然后轻声说道：“圣人，皇后建议圣人与我家郎君去闻月阁，或是皇后想去梧桐坊。”
李世民愣了一下，心说自己的皇后竟然不陪自己过年。
柳木却问道：“还有谁？”
“有二十多位国夫人、几十位郡夫人……”
柳木倒是明白了，立即说道：“行了，你们去梧桐坊吧，咱家这点小地方不够你们折腾。到梧桐坊可劲的折腾，我给你们补十万贯花销。”
抱琴可不敢立即答应，这里还有大唐皇帝在呢。
李世民也反应过来了，当下表示：“朕也补十万贯，过年就是好好高兴一下。”
“谢圣人，谢郎君。”抱琴施礼之后乐呵呵的跑了。
柳木的大宅后院，长孙无垢与独孤兰若等一众贵妇事实上已经准备出门，原太子府虽然不小，但这里是皇城内，有些低级的贵妇没资格进入皇城过年。
倒是梧桐坊地方更大，而且有更多的乐趣。
转眼前，整个柳府竟然连一个人都看不到了，独孤兰若给护卫们放了假，让他们除了守门的之外可以去皇宫内参与除夕欢庆，侍女们想去梧桐坊或是皇宫都可以，每个人发了许多钱币让她们玩个痛快。
“二哥，你的天下，有嫂嫂一半功劳。”
李世民点了点头：“没错，大战在既，虽然是必胜之战。稳定人心、鼓舞士气、让后方万众一心，前线才能全力作战。”
柳木再问：“二哥，五京计划时机到了吗？”
李世民脸上出现一丝喜色：“到了，以五万高句丽奴隶的性命为我大唐修通长安到蜀地之的铁路，改巴蜀为陪都，洛阳格局太小，依工部推算铁路的中原汇聚点应该在郑州，洛阳作为京兆的粮都，很好。”
李世民说完后，脸上喜色更盛：“今晚上，二哥来亲自掌厨，烤全羊。”
“那臣弟去准备柴。”
“要松枝。”李世民对烤羊要求非常非常的高，连柴火都有要求。
天空中飘起了雪花，李世民与柳木都没有坐在屋内，两人就坐在花园内，烤着羊，喝着酒，难得这么轻松的闲聊，两人周围百步内没有人，有暗中的护卫也守在皇城四周。
“武德三年，京兆大雪，冻死了六百七十三人，全是老弱妇孺。大唐立国之初，苦，朝廷苦，百姓更苦。为兄那一年立誓，若此生有机会登基为帝，终其一生也要让大唐百姓衣食无忧。”
柳木看的清楚，李世民落泪了。
“满饮！”李世民想一醉，不是因为愁，而是开心。
他已经得到报告，长安周边四百里，没有一户百姓冬日无炭，无粮，无衣。
他是高兴的，高兴的想痛快的喝几杯。
“二哥，历史上有七位帝皇曾被称为千古一帝。”
“有为兄吗？”李世民在意这个称呼。
柳木说道：“从后往前说，满清称康小麻子为千古一帝，我说……呸！”
哈哈哈！
李世民放声大笑，柳木这语气他喜欢，他听过柳木讲历史，李世民也不认可这位皇帝，他根本没有达到明末期的巅峰，一个人人穿丝绸的国度靠着红薯勉强撑起一个只是疆域大的国土。却丝毫没有文明，没有天朝大国的霸气。
太弱，弱在内心。
“还有一位，成吉思汗。蒙古族就历史记载，曾经被突厥打的只活下来两男两女，逃走之后，慢慢的繁衍生息。这是一位非常厉害的军事家，他南征北战，只打不管，成就是世上最大的疆域。但，他是位传奇的统帅，千古一帝不合适。”
“恩。”李世民点了点头。
为帝者，战功民生，都要强。
“宋祖，其实也差点，宋一代过度的压制武官，虽然文化、技术、财富都非常强，但却让周边的各邦压着打。”
“还有几位，二哥都了解，秦皇汉武与二哥。”
李世民品了一口酒后缓缓说道：“要这么说，千古一帝当有唯一性，二哥不敢与两位先贤比，唐皇当为千古一帝。”
“二哥说的好，在后世的历史上，欧洲人认定的我中原千古一旁，是隋文帝。”
李世民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是隋文帝。
可再一想，隋文帝却当得起。
“有理，表叔公当得起这个称号，二哥从你那里学到许多知识之后，倒是理解表叔公的伟大，特别是这个科举制，虽然你讲过在千年之后科举制有许多弊端，但眼下却是伟大的创制。”
“对，说到这个科举，咱们大唐也可以修改一下，然后……
大唐皇帝李世民和柳木在花园之中讨论着帝皇，讨论着天下，讨论着格局。
就在皇宫外，朱雀门前。
一位架着单拐，失去了一手一腿一眼一耳的老者，颤颤巍巍的走到朱雀门前，然后就在城门前从怀中掏出一块银锭放在地上。
守城门的卫兵快步走过来，看到那银锭有些不明所以。
“老人家，这是何意。”
“小老儿还是一只眼，还有一只耳，小老儿还没有到老糊涂。今年冬天长安城这气氛不太对，小老儿走访了多位老伙计。”说到这里，老者不再多话，卟通一下跪倒对着皇城重重的磕了一个头，用尽全力高喊一声：“天佑大唐……”
许多还在观望的人也走了过来。
有放下几枚银锭的，也有放下金锭的，还有搬来整箱银条，也有放下一大袋铜钱的。
等城卫军一层层向上报，有将军级别的赶到之时，朱雀门外已经堆起了一座足有一丈高的钱堆，从另外三个方向，如蚂蚁搬家一般百姓们排成了长龙，还有赶着马车拉着数只钱箱的工坊主，富商。
“都停下，都停下。”
第1020节 战、勿遗某！（）
挡不住了，城卫军的士兵原本就是长安的子弟兵，来的都是他们族中的长辈、叔伯、兄弟。
城墙上一位闻月阁的将军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唉，纸永远是包不住火的，咱们已经瞒的够用心的了。”
另一位说道：“怎么瞒，调动兵粮，调动军械，全靠长安的各处大仓。军械、军粮不断的往北运，北边唯一能称得上敌人的也只有高句丽。些许作战的小部落还没资格让大唐动长安的仓库。”
“上报吧。”
一刻钟后，两个身影出现在柳府的花园之中。
“报，有紧急情况，不得不打扰圣人。”
“上前来说，有何变故，莫非是高句丽人有所察觉。”李世民站了起来，向着两位将军走去。
两位将军上前：“圣人，纵然高句丽有所察觉，臣等也会强势推平高句丽。只是眼下……，还是请圣人前往朱雀门上一观，臣不知道如何汇报。”
“走。”
李世民此时只是好奇，当李世民走到朱雀门的城头之中，他却看不到长安城，只看到一座钱山挡在眼前。
“血国耻、灭高句丽，天佑大唐！”近十万人的齐声高呼。
一种无法形容的情绪从李世民心底涌起，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李世民激动的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猛然间，李世民抽出障刀一刀划在自己的手臂上，血流如注，剧痛让他内心的激动平复了不少。
“朕，以血立誓。朕将亲征，带他们回家，魂归故里。”
“魂归故里。”十数万人的高呼让整个长安城都在震动着。
“杀！”
“杀，杀，杀！”
李世民丝毫也不顾还在流血的手臂，撕心裂肺的大吼着。
李世民要接谁回来。
当年隋征高句丽的时候，许多士兵都是来自长安以及周边各族的子弟兵，长安周边足有十数士兵战死在高句丽。
却被高句丽人用这些士兵的尸骨垒起了一座京观。
打高句丽，岭南一带的人或许没什么感觉，但对于长安、洛阳、江南等地的人来说，却是举族震动的大事，他们的亲人尸骨被高句丽人羞辱着。
这个恨，不能解。这个仇，必须报。
所以，在长安能瞒这么久已经是朝廷的极限，长安百姓在无数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