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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玄龄将那信递给了傅奕,开门见山的说道:“太子府洗马魏征在圣人面前说了些针对木的言语,木这是在报复。”
傅奕快速的看过信,笑了:“这等事,一个区区的太子洗马扛不住。当下,大唐新立,为稳皇权必是新旧贵族大争之时。这氏族志,头一位是崔,还是李呢?”
不愧是老家伙,一眼就看出了柳木计划的最深层部分。
房玄龄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来找傅奕。
傅奕接着说道:“你是想借我的手,拖太子府来趟这混水。此事,我接下来了。”
没问理由,也没有提条件,傅奕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房玄龄这时拿出一个非常小的纸包推到了傅奕的面前:“此物名碱晶。”
“碱晶!”傅奕大吃一惊:“此物在一夜传遍长安,几乎无人不知。面头可让面团松软,加上极少许碱晶之后,再无酸涩之味,香甜松软,实乃百姓之福。”
“道门丹术,木称之为丹学入门之术。”
房玄龄的态度很明显,他要拖整个太子府下水,不仅仅是一个魏征。傅奕什么也不要,可房玄龄却不能不给。
给的不是物,而是一个信号。
傅奕作的最极端的事情就是灭佛,现在已经是下足了功夫,用尽了办法想灭佛。史称灭佛第一人。
房玄龄要兴道。
而且不止这样,房玄龄又补充了一句:“圣人家谱,传自……真圣。”
“明白。”傅奕要灭佛,肯定是要得到皇家的支持,把皇家抬到真圣老子的后人,对皇家也好,对此时的道门也好。
傅奕与房玄龄轻轻一击掌后说道:“这位木小郎君,真是位有才之人。”
房玄龄摆了摆手:“他还年轻,秦王殿下点评,此子每击必在要害,但却总是轻触而无重击。如这次,太子洗马对氏族志这等大事,实在是过于身单力薄。”
傅奕爽朗的大笑。
他身为太史令,很清楚这样的大事,非名士不能为,魏征还不够资格。真的把担子压在魏征身上,不出三月,魏征这条命就交待在皇宫门前了。
房玄龄连夜离开回府,把已经在梦中的李弼揪起来。
“房公……”李弼没想到的是,这都过了三更天了房玄龄竟然还是穿戴整齐的。
房玄龄坐在一旁等李弼清醒。
李弼赶紧穿衣起床,然后用凉水在脸上拍了拍,恭敬的站在房玄龄面前。
第0126节 一瓷二铜三木四铁()
房玄龄先问道:“你可清醒。”
“清醒,绝对清醒了。”
“恩,那你记下我的话,你回去告诉木小郎君,只说剑指东宫。切记不可外传。”房玄龄说完,李弼猛点头,双手紧紧的握住嘴。
李弼是李绩的亲弟弟,绝对是秦王府的死忠,这样的大事上他不含糊。
事关太子府与秦王府大争,那怕李弼明白柳木肯定不会再让人知道,也是次日清晨长安城门刚刚打开就带着家丁策马狂奔,往泾阳的庄子而去。
一进庄子李弼就先找到老狼,只说道:“房公有回信。”
李弼进长安需要多久,这个时候回来只能证明一路上赶的很紧,老狼带着李弼来到玻璃工坊外,叫亲信把柳木叫出来。
柳木在工坊内刚刚完成第一次小测试,巴掌大小的涂镜虽然有瑕疵,但基本上算是镜子了。
听到老狼找自己,柳木赶紧放下手上的东西来到屋外。
李弼拉着老狼与柳木来到偏僻处:“房公只说了四个字,剑指东宫。”
柳木点点头,心说看来房玄龄也不是善良的绵羊,该出手的时候绝对不手软。柳木问道:“还有细节吗?”
“没有了。”李弼摇了摇头。
“那就是说,你还没有去找姓崔的叫板?”
“那里有空呀,这才是大事好不好,这事情关系到……”李弼伸手在自己脑袋上比划了一下。
柳木倒是懂了,在秦王府一系所有人心中,胜则荣华富贵,败则家破人亡。
这是生死战。
但是,李弼这个纨绔子弟竟然对一点点小事也不放松警惕,想来历史也是公正的,太子府被击败一切都是因果。
“咱们只需要忘记这件事情就足够了,是这个意思吧?”柳木问李弼。
“是!”李弼很严肃的点点头。
柳木又说:“那么叫板的事呢?”
“我这就再去。”李弼转身就准备往外走。柳木却拉住了他:“等等,先回三原去看看,我大姐夫当时纳征的时候,送来了些什么东西。”
李弼以为自己听错了,反问道:“你没看过?”
“我那里有可能看,当时是圣人赐婚,我只是一马车又一马车的往家里拉,我家二姐把两间屋堆满,箱子都碰到房梁。”柳木解释着。
李弼再问:“你要看那些干什么,莫不是你打算用叔宝兄长娶你大姐的彩礼当中拿出一部分来给你自己用?”李弼说到这里的时候,确实是一脸的鄙视。
“胡扯。”柳木一看李弼这眼神立即就跳了脚:“我只是想看看,这彩礼之中必送的东西有什么,然后我再想想,有什么好东西可以让那位崔公子服气。”
李弼盯着柳木看了几眼,这才相信柳木不是准备用那些东西来充当自己彩礼的一部分。李弼说道:“彩礼,顾名思义,彩通财为聘金就是钱,礼就是聘礼是物。但这其中给女子本人的,只能是一两样,其余的全是给男方家里的。钱不许给女子本人。”
“那么,要多少钱币?”柳木追问。
“你要迎娶长平公主,我看怎么也要百万钱。其实这也不多,就是七十金。”李弼给柳木解释着。
“物呢?”
这次老狼说道:“当时,弓、刀、马鞍、漆器、酒具、玉扣等都有,你要的话我可以去查下详细的清单,秦正那里必有。”
“不,不,不。”柳木连说了三个不字。“是我想错了,我一直认为这礼物是给长平的,原来彩礼是给男方家里的,还好提前问你们了,要是我挑了四样贵重的礼物全部给长平公主准备,这怕是要闹笑话的。”
“哼哼。”李弼干笑两声。
“我要用人手。”柳木开口了。
“你点。”李弼不怕柳木用人手,先说巧匠,这里有打王世充后变成奴匠的人三百,如果不够,以几家的势力可以满长安的去找。
柳木伸出一根手指:“我要一个非常非常出色的瓷匠,两个手艺顶尖的铜匠,以及木匠三人铁匠四人。就这样。”
“然后……,去叫板那位贵公子。”柳木手指一弹,袖子里藏的一根小木棍立即飞到嘴里咬上,乐呵呵一搭李弼的肩膀:“我这个乡下小民有一计。”
柳木低声说完,李弼奸笑。
李弼再回长安。
这一次李弼走的很慢,到了长安径直回到自家在长安的府第,没一会功夫府中有家仆出来,一路小跑着去闻月阁定位置。
长安崔府,崔一叶立即得到了消息。
轻轻一抖折扇:“看来,他们也不过如此。依本公子想,至少会忍到二月初七那天,今日才是二月初一。”
“叶兄,莫小看。”窦世宽也是名门子弟,而且是有官身的。
从座位上讲,在场的人当中他与崔一叶并列在首席。
“不,那两味丹药,不过就是口口相传,越传越悬。怕是有诈,如果长安城中才根本买不到。否则,谁会错过这财货如潮的机会。”
当晚,闻月阁。
李弼是算过日子的,今日正好就是二月一,旬初。
李弼没有急着进闻月阁,而是派人在四周查看,很快他家中家将回来汇报:“回小郎君,确认四周没有禁军,也没有咱认识的人。要在楼内找人打听一二吗?”
“不,不用了。”李弼知道这楼内的人与柳木有些关系,但不知道是何种关系,所以他选择的是回避。
李弼躲的是大唐皇帝李渊,他相信柳木的算计,他和崔一叶的冲突会在这闻月阁内暴发,但切记要回避大唐皇帝来闻月阁听戏的日子,在皇帝面前两个贵族公子私斗,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李弼先派人看看,就怕自己记错日子,或者是大唐皇帝兴致好,来到了闻月阁。
一天、两天、三天。
三天过去了,李弼每天傍晚到闻月阁,然后宵禁后住在闻月阁西楼的客栈,清晨回府,傍晚再到闻月阁。
这三天时间里,李弼的仆从散出去了四十多人,在东市、西市不断的采购些古怪的东西,每天李弼在闻月阁内听戏的时候,却是无人打扰。
第0127节 自称本驴的人()
当白天时,李弼回到自家的府中,却是仆从不断的从偏门进进出出。
更是将许多东西拉回到府中去。
第四天,李弼又到闻月阁,这一天已经是二月初四,李弼品着酒,却是目光散漫的看着台上。
一个穿着青衫,套着柳木新款毛衣,再加了一件麻布外衫的青年提着酒瓶,眼圈发红,一副微醉的神情,远远的看着李弼,而后笑了。
这青年飞快的提笔写了一张纸条,然后交给了一个衣领上别有铜树叶扣的伙计手中,再指了指李弼。
伙计明了,借送酒的机会将纸条交给了李弼。
李弼打开字纸,上面写着一个字,静。
李弼不明白,问伙计,伙计摇摇头,只说什么也不知道。
过了一会,那青年看李弼神情之间依然还是一副焦虑之态,无奈拉过一名伙伴低语几句。很快,那伙计进屋送酒时低声对李弼说道:“公子,有人托小的代话给您,您等的人不来,就是他输了。”
“为何?”李弼追问。
伙计回答道:“让小的代话之人猜到您有这一问,所以让小的回答您。他已出招,必胜之人无须在意,胜则在初九那天。他不来是输,来则输的更惨,除非您这边没有镜子。就这些话,您再问,小的也没有。”
“是谁?”李弼再问。
伙计摇了摇头:“小的不知,只是有人打赏让小的带话过来。只因您面带焦色。”
李弼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抓了一把铜钱放在托盘上,算是给这伙计的赏钱。
后台,那提着酒瓶的青年又灌了一瓶好酒,已经是微醉的他摇晃着往闻月阁后院走去。叶四娘站在一柱子旁笑道:“先生大才。”
“大才……有三,均在北。在下……”青年打了一个酒嗝:“还差些火候,需要再喝好酒三百斗。”
这青年晃着却是没有摔倒,提着酒瓶往后院走去。
叶四娘看着那青年的背影只是暗打一个手势,黑暗之中立即就有一个黑暗隐入夜色当中,跟在那青年背后一起往后院去了。
那给李弼带话的伙计来到叶四娘身旁:“七领,刚才……”
七领,代表着以三刀为首这个团体的首领级别排名,头领是张初尘,那怕张初尘表示退离,不再过问,但头领的位置肯定要空着。
次领是柳木。
然后依次往下排,排到叶四娘是张初尘之外的第六,在她之前除三刀之外,还有一人。却是除了张初尘之外,无人知道是谁。只知道是位手段级高明,尽得张初尘真传的超顶尖刺客。而且年龄还比叶四娘小。
叶四娘听完伙计的汇报,微微点头:“是弼郎君太年轻,沉不住气了。木不需要和任何人去比高下,也不需要去证明什么,派个人去泾阳,看还须有进一步的计划没有。”
“是。”伙计应了话,然后下去安排。
叶四娘这翻话那青年却是没听到,可他却有自己的想法。
回到自己那屋,手上粘着水在桌上写了四个字。
顺手牵羊。
只不过,这四个字用柳木自己的话说就是搂草打兔子。顺便打上了就占个大便宜,没打上也不吃亏。
只是柳木没想到的是,竟然有人在不知道自己计划的情况下,看到了自己这次反击的真相。仅仅就凭李弼的那些小动作。
小屋内,青年推开自己衣柜的暗门,走进了一间通道。
通道的尽头,摆着四个草人,四个草人分别是四种不同的死法。
在四个草人之间有一道门,推开门青年走了进去,这里是整理窃听资料的地方。青年还记得自己头一次到这里,叶四娘告诉自己。
钱、酒、肉要什么有什么。只是如果管不住自己的嘴,看那四个草人,挑一种自己的死法。
青年却不惧,依然成为整理资料的首席。
到现在为止,没有人知道这位青年叫什么,当初叶四娘问过,青年也回答过。真名、假名,真又如何?假又如何?
结果便无人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