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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天命-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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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诉人制度嘛,这个年月还是没有的,民不举官不究才是常态,不过弄这么个玩意出来,到底也是创新,是“吏治清明”的一个表现,以后是可以拿来吹牛逼的。

    忠叔愣了一下:“这讼状书写,向来都是由积年的讼师来做的,且价格不菲,若是贸然将这些收归县衙,只怕”

    说到这里,忠叔又是一愣,然后就笑着对杨尚荆竖起了大拇指,说了声“少爷高见”,就不再言语了。

    之前大户欺负小户,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讼状难写,价格高不说,有大户的压力,讼师也未必敢出尽全力,可是呢,杨尚荆设立这么个公讼司,就能缓解这个压力了?扯淡!本县能写讼状的,就那么几个积年的讼棍,谁不认识谁啊,谁敢真就拿着鸡毛当令箭,跟本地的大户玩蹬鼻子上脸那一套?刚直不阿?刚直不阿的早八百年就死绝了!所以这种状况不会有丝毫的改善。

    可是老百姓有几个能想明白这个的,还不是要感恩戴德一番?到时候再找个倒霉蛋树立一个典型老百姓自发送个万民伞什么的,无压力啊。

    增设一个衙门,刷了自己的民望和官声,又对原本的秩序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这招数高啊!

第二八七章 谋定而动() 
    第二八七章

    什么公讼司之类的,现在也就是个念想,想整出来,那也是转过年之后的事儿了。

    毕竟他杨尚荆不是什么拍脑袋决策之后,立刻就要拍桌子实施的,政策具有连贯性,政令也必须有持续性,朝令夕改,损害的最终还是他这个一地主官的权威性,乃至整个大明朝统治的权威性。

    他杨尚荆和自己的派系,现在虽说在北京的朝堂上和内廷那帮太监撕逼撕的天昏地暗的,可是吧,在这浙江一隅,总体上来讲还是顺风顺水的,他闲抽了才会在这年终岁尾做出这么一个决定,在这一区域内动摇大明朝的权威,来个破罐子破摔。

    所以记忆稍定之后,杨尚荆还是决定先去把刘家这事儿平了,毕竟证人都已经带到了,状子估摸着这会儿也写好了。

    因为不打算公开审案,搞出来个诉苦大会之类的活动,所以这案子直接扔在了典史的衙门,典史本来掌握的就是三班衙役,连带着有些刑狱决断的职能,人命的案子放在这里,也是没什么错处的。

    “郎中,这案子不好断啊。”这边正九品的典史刘启道苦着一张脸,站在杨尚荆的身前。

    杨尚荆瞅着面前的典史,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奈何的事儿,哪怕都叫刘启道,这出身到底还是限制了他的想象力,要是搁在诚意伯家那个刘启道身上,现在估摸着已经兴奋地搓着手,寻思着自己的三班衙役能在这一次抄家之中转上多少钱,能不能过上一个好年了。

    所以杨尚荆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来:“你且放心,本官自有主张,管教这黄岩县之中的大户,不生出什么别样的心思就是了。”

    说完,他招了招手,把那边捧着状纸的刑房刀笔吏叫了过来,皱着眉头问道:“尔等的状纸,可曾准备好了?”

    这刀笔吏姓徐,本县的一个穷秀才,也就靠着这点儿润笔费加上不太高的灰色收入维持家用,也就是因为出身低微,身后有没有本地大户的支持,所以这种一看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儿,直接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而平日里也是见不到县令之类的人的,换句话说,最低级的科员,这会儿看见杨尚荆这个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人物,腿都有点儿哆嗦,纯粹是被传闻吓的。

    不过看见杨尚荆对他招手,连忙上前一步,双手将状纸捧起,松了上去:“回县尊郎中的话,已经准备好了,都是按照郎中的意思写下来的,只不过学生愚钝,不知是否写全了郎中的意思,还请郎中过目。”

    简单的一句话,这刀笔吏紧张的连官名都报错了一回,不过杨尚荆这会儿也没什么心情和他计较,接过状纸来,仔细观察了一下,点了点头,这人如今看来,虽然胆子小了点儿,为人也要木讷些,但是做一些这样的工作,倒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杨尚荆抖了抖状纸,抬起头来说道:“你在刑房呆了多久了?”

    “回郎中的话,五年了。”刀笔吏连忙回答。

    杨尚荆眯了眯眼睛,五年的时间,还是只能做这样的活计,出身之类的,想必也就那样了,这样的人一把好刀啊,于是他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文笔确是不错,倒是省却了本官不少的手脚。”

    说着话,将状纸塞给了刘启道,伸手拍了拍这刀笔吏的肩膀:“待今日审完了案子,本官给你批个条子,这一章公文,怎么也能值个十贯的润笔费,这临近年关了,总要给家中填些物事。”

    刀笔吏心头一惊,连忙躬身说道:“郎中谬赞了,学生才疏学浅,这张状纸也是匆匆而就,如何当得了郎中的赏赐?”

    杨尚荆笑容有点儿古怪,摆了摆手:“就是匆匆写就,才能看出一个人的功底如何,若是给了时间字斟句酌,便是寻常书生,也能写就一篇堪堪入目的文章,本官赏你,你便接着罢。”

    顿了顿,杨尚荆古怪的笑容就显得有些意味深长了:“况且,此事涉及本官之后的动作,乃至本县的成例,你可莫要坏了本官的好事啊。”

    听到“成例”两个字,这个刀笔吏就是一哆嗦,连忙点头说道:“郎中所赐,学生愧受了。”

    当公诉人之中差事,最好的人选就是这种本地没有大户支持的穷酸,这样才能保证让他们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思办事,即该偏袒大户的时候偏袒大户,该执行自己意志惩处大户的时候,就把状纸往严了写。

    毕竟政治无关乎对错,政治只关乎立场。

    至于赏钱公讼司如果真就建立起来了,那么就要显得“高大上”一点儿,以示和其他刑房小吏的区别,偏生明朝的刀笔吏只有润笔费,没有名义上的俸禄,所以这个财政支出,就得从状子上出了。

    而从状子上往外掏钱,名目也很好立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一听就知道多特么高大上了——毕竟老百姓要交赋税的,那么老百姓蒙冤了,就用他们缴纳的赋税来给他们洗冤,多么仁义、多么道德、多么法制、多么多么符合有大明特色的官僚体系建设和法制建设!

    到时候,整个外朝的文官,哪怕是那些倒向内廷的瘪三,估摸着都得捏着鼻子给他点个赞。

    意识形态问题高于一切啊。

    眼看着这个姓徐的刀笔吏退了下去,杨尚荆转过头去,对着刘启道说道:“本官再有两刻钟升堂,这段时间,你且安排人下去,教那些个受了罪的乡民如何说话,到时候本官也好做个笔录。”

    引导泥腿子说话嘛,这活计刘启道虽然自己没坐过,但是三班衙役里面,整天和泥腿子打交道的可有不少,只消吩咐下去,也就是了,反正就是要一个“程序正义”,借着这个名呕吐,把事情的影响压缩到一个刘家的身上罢了。

第二八八章 “自己人”() 
    第二八八章

    杨尚荆这边打算的还不错,可是这边还没等到升堂呢,那边跑过来一个皂隶,神色颇为慌张:“启禀郎中,本县大户张、徐、陈等五家的家主来了县衙门口,说是要求见郎中。”

    顿了顿,皂隶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五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起来颇为焦虑。”

    杨尚荆眉头一挑,看了这个皂隶一眼,点了点头,这皂班的衙役平时干的就是迎来送往、察言观色的活计,有这个能力却也在情理之中。

    一看见这个架势,刘启道又露出了苦瓜脸:“郎中,慎重,慎重啊。”

    杨尚荆嘴角一撇,冷笑了一声:“兔死狐悲,确是一个麻烦,可是,如果杀了兔子的不是猎户,而是老虎呢?”

    总的而言,这帮大户赶过来说情,还是害怕下一刻杨尚荆专政的铁拳直接砸在了自己的脑袋上,刘家的死活,他们根本不关心。

    如果杨尚荆是以一个无产阶级革命者的身份,对封建地主实施铁拳制裁,要拿刘家立威,那么整个黄岩县的地主们势必就要反弹,这是在动他们的命根子,这就是“猎户”的身份。

    可老虎就不一样了,老虎和兔子、狐狸一样,都是一般的动物,远远比不上“人”,动物界的弱肉强食,那叫理所应当,所以,只要杨尚荆作为地主阶级的一员,弄死了刘家给自己饱腹的同时,维护了狐狸的利益,让他们能分到一点骨头渣子,那么“兔死狐悲”的情绪,就不会那么严重。

    换个更通俗的说法,干死了资本家的是大资本家,那叫正常的市场经济规律,弱肉强食不解释,其他的资本家只会嘲笑被干死的那个没脑子、是个垃圾,可如果干死了资本家的是工人、泥腿子,用的还是最暴力的方法

    就算没人说“一个幽灵,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徘徊”这句话,也得有、也必须有一个大胖子站出来,大声疾呼“波罗的海的什切青到亚得里亚海边的里雅斯特,一幅横贯欧洲大陆的铁幕已经降落下来”,然后对着那帮泥腿子往死里搞。

    刘启道和这个皂隶有些懵逼,不过杨尚荆也没打算让这种人搞明白自己的意思,所以干脆挥了挥手:“你且下去,让那五家的家主进来,到这典史的衙门来,旁听本官审案,也便是了。”

    虽然还是一头的雾水,可是这个皂隶根本就不敢质疑杨尚荆的命令,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倒退了三步的距离,然后转身就跑。

    杨尚荆刚刚在暖阁里面坐下,五个本县现存的体量最大的地主就进了门了,一脑门子的汗,显然也是一路狂奔进来的,见了杨尚荆端坐暖阁之中,五个人相视一眼,齐刷刷就跪了下去:“小民学生见过郎中。”

    什么读书人的体面去他妈的读书人的体面,杨尚荆手底下死了的读书人,不算今天这个刘员外,也有那么十几个了,黄家偌大的黄家可是一窝端的,一个都没活下来!

    杨尚荆的脸上就露出了微笑,只要知道敬畏,这事儿就特么好谈了,正所谓“畏威而怀德”,简练的说法就叫“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先把这帮垃圾镇住了,之后随便一点儿小恩小惠都能让他们感恩戴德,要是一直给他们好处特么的一个两个都是贪得无厌的出生。

    他笑着从暖阁里站起身来,双手虚托,示意五个人起来:“诸位都是功名在身的读书人,依着我大明的律例,见到本官是可以免礼的,这般多的繁文缛节,折煞本官了,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啊。”

    听了这话,地下的五个地主心头稍稍松了一口气,杨尚荆开口讲的是规矩,这是个好现象,现在就怕杨尚荆不讲规矩,拿着刘家的例子,给本县的地主来个连根儿拔,毕竟能混上“富者连阡陌”这个级别的,谁家的手里都不干净。

    然后就听杨尚荆说道:“来人呐,看座!”

    五个人刚刚站起来,就看见几个衙役拿着椅子放在了两厢,五个人相视一眼,按着自家的体量大小,依次落座,不过闹不清杨尚荆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一个两个都不敢坐实了,大半个屁股悬空,要多拘谨就有多拘谨。

    杨尚荆看着他们的动作,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郁了:“诸位来的正是时候,本官今日要审的案子,也是事渉我大明律例的大案,诸位在此,也好给本官一个说法。”

    五个地主身子一震,刚刚想要开口说个话神马的,就看见杨尚荆一拍惊堂木,大声说道:“来人呐,升堂!”

    一通儿“威武”之后,人犯自然是带了上来,看着浑身上下只有一件长衫套着,还被鞭子抽的破破烂烂,身上的皮肤除了鞭痕之外,还被冻得青一块紫一块,整个人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的刘员外,几个地主的眼中不由得露出了悲哀的神色来,这特么可是之前和他们一起喝茶饮酒,谈笑风生的人物啊,说是一言决万人生死有些吹牛逼,百十人还是能做到的。

    结果现在怎么就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至于比这个刘员外还惨的刘管家、那帮子穿的还不如刘员外,冻得更厉害的贫民妈蛋,平民也能算人?!

    狗都不算啊,这年月还没有小动保的相关产业链,信息更是不发达,他们也不能直接把某个倒霉的平民打折了腿,设个灵堂上香直哭,然后发布消息骗捐啊,治好一条腿三千钱,骗捐三十万钱这种一本万利的买卖没得做,谁还关注他们的死活?

    有功夫关注这个,还不如去看看城里是不是有了什么上好的蛐蛐儿、斗鸡之类的,老爷们平日里作乐消遣,也比这帮平民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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