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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三个营头的绿营兵炸营,聪明的跑进山逃了,撤至济席哈主营的绿营兵被执行了残酷的军纪,从领兵的守备、游击开始,一排排被斩杀,首级就挂在大营的寨墙上。
数百个狰狞的人头维系住了绿营的军纪,为避免再发生此类事件,济席哈被迫提前投入了他的骑兵,与联军混战。
骑兵战斗规模从数十人迅速上升至数百人,继而是千人级。
骑兵的狗斗,既有拉开战线对冲,也有下马依托某处丘陵打排枪。
联军占据了一定优势,但并不是每次都能获得胜利,济席哈手下有一支从黑龙江调来的索伦骑兵,常年与哥萨克混战,这支部队的战斗力颇强。
因为占领了外围制高点,玉林的平原地区全在联军监视中,敌军调动和损失情况,尽收眼底。
李来亨冷酷地看着战场,对逐渐上升的伤亡数字不屑一顾。他身后有南流江水运,济席哈没有,这般消耗下去,联军优势会越来越大。
一周后,南宁战报到。
李元胤指挥的各路明军7000余人和灵山支队追着线国安的溃兵冲进南宁城,丢光了辎重和大炮的绿营兵抵抗非常微弱。
线国安在南宁城自杀,全节领着千余残兵直接向北逃到昆仑关,另有两千多绿营兵抢到江船,顺流而跑。
李元胤坐镇南宁,以李建捷率2500人压迫昆仑关,建立对北正面。
灵山支队配属2000明军沿江追击,连克永淳、横州,前锋骑兵逼近贵县,济席哈唯一确保的那条退路动摇了。
李来亨留下1000步兵,1000骑兵和1个步兵营守卫营地,运动了1000骑兵、古晋骠骑兵团、3个步兵营和3个炮兵连至南流江右岸。
第二天清晨,浓浓的雾气笼罩了战场,济席哈也许选择了一个好天气撤退。
自济席哈的主营开始,鞑靼人的营地发出一波又一波骚动,上万人马行军的脚步声如同雷鸣。
浓雾之下,李来亨无法判断战场局势,他选择了较为稳妥的做法。
军队沿着左翼的山岭向前开拔,野战炮兵和辎重兵在内侧,骑兵主力在中间,步兵位于外侧,最东面是呈散兵线的轻步兵连和少量骑兵精锐。
前进了10公里后,敌军的军旗和刀剑从雾中出现,步兵右转,向着雾气开火。
炮兵在步兵营横队间隙中放列,对事前测定的玉林—兴业官道发射重霰弹,因为阵线很紧密,各炮兵连中的步兵也加入步兵战线射击。
骑兵在这种战斗中没有太多用处,李来亨让骑兵全部下马,古晋骠骑兵团和李部马队中有火枪的士兵射击,没枪的骑兵手持刀枪在步枪兵附近警戒。
在交战刚发生的时候,敌军有火力反击,尽管混乱,数量却很不少,零散也有撞到枪口上的冲锋部队。
战场上充斥着炮声、枪声、喊杀声、哭声,冷兵器相击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李来亨不记得自己在那个方向上部署了军队。
步兵装填,射击,有平射,也有曲射。一般的会战中,一名士兵最多打出20至30发子弹就很了不起了。今天的琼州旅破了记录,士兵用掉备用的燧石,基本都打出了60多发子弹,甚至有打光携行子弹的人。
当近处没有敌人后,炮兵连抬高炮口,向远处射击跳弹。重炮连的6门12磅炮简直是战场女神,几乎每一次射击都引来士兵的欢呼。
中午时分,雾气逐渐消散,士兵们纷纷停止射击,看清了他们制造出来的修罗场。
从玉林撤向兴业的官道两侧,密密麻麻布满了数千具尸体。
鲜血在地面流淌,刀枪插在地上,残破的军旗随风摆动,失去主人的战马啃吃被鲜血沾染的野草。
看尸体的姿势和密布的区域,似乎敌军在大雾中发生了内斗和误伤。
敌军在撤退中崩溃了,数千人散落在盆地里,另有小部分人可能通过了火力封锁,撤出了盆地。
李来亨以自己的骑兵向兴业方向追击,乘骑炮兵连配属给李部的骑兵。
琼州旅的步骑兵互相匀了匀弹药,向玉林盆地中央发起刺刀冲击。玉林守军看清形势后,也开门杀出。
战地上的辫子兵一片片跪下投降,将武器高高举过头顶。
联军初步清点战场,绿营提督杨捷被俘,征南将军济席哈失去踪影,可能突围成功了。
古晋骑兵团匆匆休整过,向兴业县的增援。
其余部队向东北,跨过天门关,在行进中打垮彭有德的山西绿营。
由于包围圈并不严密,仍然有相当一部分抛弃辎重和盔甲的敌军沿着陆路逃了出去,漫山遍野都是辫子兵的背影。
钟文信迅速编组了混合支队,水陆并进,沿着北流江,向藤县、梧州方向追击。
第53章 八百里钢钳6()
广州,三水。
朝阳升起,清晨的薄雾散去,露水在青草的叶片上打着转,晶莹剔透。
原本应当是静谧的环境此时承受着重炮试射和上万具马蹄击打带来的噪音。
守序登上一座小丘的山顶,深深吸了一口混合着硝烟和水雾的空气,硝烟刺激着肺部,味道是那么熟悉,沁人心脾。
在副官肩上架起望远镜,守序扫过战场。
4个旅,16个步兵营在前线展开双
掌旗官手擎各色的旗帜,笔直站立在步兵团队列之前,战旗在风中摇摆,激荡着所有人的心灵。
旅属炮兵营在步兵战线两翼列成连纵队,在旅与旅之间,也部署了少数炮兵。
军属和师属重炮兵部署在步兵战线两翼侧后方,此时已经完成放列,在向战场试射。
12磅野战炮采用最大标尺40射击时,炮弹初次落地距离在1150米左右。实心弹一枚接着一枚,从炮口喷涌而出,落在战场上,向周围宣示各自的领地范围。
4个旅属骑兵团派出前锋,将鞑靼人的马队赶出中间战场。
手持线膛枪的猎兵连在各营横队前排成散兵线。
2700人,步骑炮混编的近卫军在山脚下待命,呈营纵队。
近卫军右翼是海军陆战队第1团,该团没有骑兵,只配属有一个榴弹炮连。
近卫军和海军陆战队共同组成本次会战的预备队。
重骑兵旅位于小丘之后,骑兵纵队向后绵延。
战线最右翼是航行在珠江上的桨帆舰队。
猎猎的旗幡之下,20艘轻型和中型桨帆战舰划开排桨,向着上游前进,沉重的撞角破开浪花,在水中浮浮沉沉,泛着金属的寒光。
100艘舢板在舰队前后四周游弋,战斗水兵屹立在船头,最后擦拭着他们的武器,佛朗机回旋炮、步枪、抓钩、水手刀、登船斧和手榴弹。
既然是决战,就应当全力投入,守序告诉陈上川、杨彦迪和陈奇策,全中国都在看着这一战,东江分舰队、西江分舰队和明军水师要不稀一切代价,击破敌军内河水师。
战列舰、巡洋舰无法在这里使用,海军抽调2500名舰上水兵,保卫身后的大营,也是本次会战最后的力量,守序此时还没有动用他们的计划。
各部明军陆师都用来填补其他处的战线,集结在三水境内的陆军34000人全部是联邦部队,算上珠江上的水师,本次会战共有4万人。
国防部、参谋总部、军令部、联合舰队,百余位司令部军官身穿大礼服,挂着全部勋章绶带。
联勤部给军官们准备了早餐和佐餐酒,他们站立在山丘上,发出爽朗的笑声。
来自巴达维亚、孟买、果阿、马尼拉等地的使者们,代表着联合东印度公司、英国东印度公司、西属菲律宾、葡属印度、丹麦东印度公司、瑞典王国政府;来自澳门等地的耶稣会、方济各会、多明我会、奥古斯丁会的神父,在小丘两侧举起他们的望远镜。
有些人嘴角含笑,有些人面容紧绷。或大或小,无一例外,这些人都是这场战争的国际投资者,守序向他们许诺了战争胜利后的自由贸易。
亚洲盟友或是中立国派出了使者,他们是来自汉城的李朝、来自鹿儿岛的萨摩藩、来自顺化的广南、来自阿瑜陀耶的暹罗、来自万象的老挝、来自巴刹格德的马打兰、来自末罗汉的阿拉干、来自万丹。
重骑兵就在亚洲使者的身后,骑兵们冷酷的眼神,闪亮的胸甲和肩高148以上的战马,让所有人都在这火红色的战线前噤若寒蝉。
战线对面,岳乐被迫接受会战。
岳乐很常规地将军队部署为三水围城军和监视的主力军,在三水外围设立了两道堑壕堡垒线和营地。
他犯了以下错误:
1、驻在堡垒线后面的军队行动受限制,而驻在野外则能迅速行动;
2、夜晚总是有利于控制旷野的一方进攻;
3、联军能选择任何一点展开主攻;
4、联军的攻击如果顺利,就能够把鞑靼人切割成两部分,使他们不能会合,迫使鞑靼人退却,放弃营房及战线。
5、一旦被突破,由于两道堡垒线之间地面狭窄,鞑靼人无法在那里重新整队。
6、岳乐的兵力虽多,却也不可能覆盖整个三角洲的西北区域,他两个侧翼一面受江上水师威胁,另一面则是完全空的,没一个有保障。
当守序率军向南侧翼进军,岳乐只能接受会战,否则配合从新会九江口进来的水师,联军将击碎他的退路。
岳乐的部署与鞑靼人历次战斗没有不同,区别只在联邦陆军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对手。
鞑靼人从未与如此强大的野战部队遭遇。其实并不是没有办法解决,但那依赖于野战筑城学的进步,鞑靼人没有这个能力,所以在半月的外围战后,岳乐选择集结所有力量,投入一次决定性的会战。
鞑靼人以鹿角掩护,模仿西班牙人的盾牌、长矛、火绳枪方阵共有10层,从珠江向西绵延,人数高达5万。
火炮在阵前和两翼放列,他们的炮兵一旦放列就没有机动能力。
敌军纵深更大,但火绳枪战线更为松散,1个人占据的空间等于燧发枪兵2人。所以,这是第一次,联邦陆军的初始战线长度与敌人相等。
英国东印度公司的使者伯纳德。加文向守序微微鞠躬,“尊敬的元首阁下,我已经看到了贵军的胜利,在此,请允许我向你和你的士兵提前表示祝贺。”
“谢谢你,爵士,我也向贵国获得孟买表示祝贺。”
获得孟买,英国人的印度帝国取得跨越式发展。
斯图亚特王朝复辟了,短暂的护国主政体被推翻,查理二世登上英格兰王位,除了让英国东印度公司得以再度悬挂王旗之外,对亚洲的影响是他的婚姻。
查理二世迎娶葡萄牙国王阿方索六世的妹妹卡塔利娜,葡萄牙陪嫁了第乌与孟买。
葡萄牙人将前辈航海家与士兵历尽艰辛攻占的土地割让给英国,英国同时在巴西和印度葡萄牙殖民地不战而获得贸易特权。葡萄牙付出巨大代价,换取的是英国同意在葡萄牙受到侵略时协力防御,保护它剩下的殖民地。
很显然,英葡盟约针对的目标是荷兰。
守序看了一眼20年前在加勒比海的老朋友,曾经的荷兰西印度公司库拉索总督利特曼宁,现任巴达维亚东印度委员会成员。
联邦如同庞然巨物般俯视着南海,荷兰人把当年与海盗们有着密切联系的库拉索驻扎官派来了。
守序走到已经白发苍苍的利特曼宁身边,伸出右手。
“先生,20年前我说过,我们一定会有再次合作的机会,我想我没有食言。”
“年轻的船长成为东方大国的元首,你的事迹已经早成为大洋上的传说。”利特曼宁眼里满满都是欣赏,“不过我还有个疑问。”
“请说。”
“你会更进一步吗?”
守序似是对这个问题没有准备,他微怔了片刻,“利特曼宁先生,我始终欢迎你到我家里做客,现在战斗即将开始,请你和其他特使一起退到战舰上去。”
“我很荣幸,”利特曼宁向守序致意,“元首。”
“评议员。”
一队水兵护卫使节团离开小丘,一艘大到不适宜在珠江上战斗的桨帆护卫舰在等待这些使节,战场地面很平,他们在战舰上能一览无余。
小丘上只剩下指挥部的军官们。
守序走向他的骑兵总监,“沃尔特,你确定要与重骑兵旅一起参战?那是属于上校的战斗,而你是上将。”
肩膀上挂着三颗金星的安格利斯骑兵上将缓缓道:“我训练了他们20年,我一手带出这支亚洲最强的骑兵,这一刻,我只想同孩子们一起。”
“你已经不再年轻。”
“但我的胳膊依然能向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