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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勒米死的时候,几个西班牙士兵在他手上放了一束鲜花。他就那样,手捧鲜花,吊在埃斯特莱雅号的前桅上。
查特菲尔德见凯龙的脸色依旧很难看,小心翼翼地说道,“新普罗维登斯岛的拿骚港有一个海盗的前哨基地,要不要先解决他们?”
凯龙不耐烦地摆摆手,“挂信号旗,让阿佐妮亚派出蒙塔涅斯号,再带上一艘单桅船去消灭拿骚的海盗。舰队主力抓紧时间继续向前,我要在伊柳塞拉岛堵住他们的大队。”与其他战舰不同,蒙塔涅斯号是凯龙在托尔图加战后利用战利品改装的一艘商船,航速在整个舰队中最慢。想起这个,凯龙对哈瓦那总督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分。如果那个家伙稍微配合一些,凯龙原本能获得更强大的舰队。
蒙塔涅斯号离开队列,西班牙人的舰队在凯龙的命令下,还是按照查特菲尔德的指引,在右舷绕过新普罗维登斯岛,沿深水航道直接航向蓝港。舰队顺风顺水,航速很快。
在蒙塔涅斯号堵住港口之前,拿骚的海盗只来得及派出一艘佩利亚加船驶进礁岛群,向蓝港报告西班牙人大举进攻的消息。
拿骚与蓝港直线的距离有60海里,因为要绕开礁石,实际的航程只会更远。佩利亚加船的水手帆桨并用,抵达蓝港时已经筋疲力尽。最后水手几乎是爬到了钟楼,敲响了代表敌袭的钟声。
急促的钟声惊醒了睡梦中的城镇,在略显混乱的状态中,港内的几位船长匆匆穿戴整齐,赶到了船长议事大厅。
大厅中央的圆桌旁,现在只剩下格罗弗与威廉两人。由于事关重大,几艘小型海盗船的船长也被邀请到了会议上。
拿骚来的水手被人搀扶着进了大厅。
威廉皱着眉头,吩咐道,“给他拿杯啤酒。”
水手一口气把啤酒喝完,稍微恢复了一些精神。
“快说,你们都看到了什么?西班牙人有多少军舰。”
水手喘着粗气答道,“四艘三桅战舰,看不清有多少炮。还有四艘单桅战舰。”
“航线呢?”
“绕过了新普罗维登斯,沿深水航道扑过来了。”
格罗弗又问了一些细节,这水手在发现西班牙舰队的第一时间就坐上船向蓝港报信,能回答的也不多。
威廉摆摆手,示意水手可以下去休息了。
“格罗弗船长,威廉船长!西班牙人……西班牙人把贝勒米船长挂在了桅杆上!”水手已是泪流满面,“我想和他们战斗,我们不会跑的对吗?”
格罗弗重重点头,“孩子,你很好。我们会与西班牙人战斗,你先下去休息,恢复了体力才能拿动刀枪。”
等水手离开,威廉看着空荡荡的会议桌,扳着手指数道,“贝勒米现在确定是死了。夏普、哈里斯、格兰特……该死的,这是多少个了?马尔蒙也生死未卜。格罗弗,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你说该怎么办?”
“凯龙既然沿着深水航道过来,说明他的船上肯定有熟悉海情的人。”
威廉恨恨地说道,“我一定要抓到那个家伙,用巴肯尼亚人的方式对付这个叛徒,这是他应得的下场。”
格罗弗摊开海图,招手让后排资浅的船长们都围过来,“佩里亚加船的水手是傍晚6点出发,现在是……”格罗弗看向大厅的落地钟,“凌晨4点。还有3个小时天完全放亮。根据他们估计的西班牙舰队航速,那么天亮时我们就可以看到西班牙舰队。”
一个年轻的船长说道,“做最坏的预测,在他们堵住港口的航道之前,我们还有3个小时。现在马上准备,我们还来得及赶在他们之前撤退。”
格罗弗摇摇头,“我们现在不能撤。”
“格罗弗船长,难道你认为我们还有机会战胜西班牙人?”
格罗弗看着发言的船长,“胜利或着失败,是上帝审判的结果。”
“格罗弗船长,我很难赞同你的话。只有活下去才能向西班牙人复仇。”
威廉冷冷地看了一圈这些资浅的船长,“我们这些人是来得及撤离蓝港,可岛上数百的平民和妇孺怎么办?组织他们全部登船,再用小艇将船只拖出港口,剩下的时间根本不够。各位的船上应该都有不少人的家人和朋友还在岛上,你们能想象他们被西班牙人俘虏的后果?”
格罗弗点头道,“威廉说的对,我们必须保卫家人。”
另一个年轻的船长恨恨地说道,“当初攻击萨马港失败就应该坚决撤退,可你们非要搞什么投票决议,投票出来的结果居然是留下。”
其实这次投票的结果与格罗弗有很大的关系,他的女妖号在开会前满载着战利品回到了蓝港。丰富的掳获让大家回忆起了做海盗的好处,蓝港毕竟是经营了几十年的基地,对很多人来说这就是家,真撤离还是舍不得。大会之后,有些海盗脱离了团队带着财宝走了,有些平民也走了,剩下的人还留在了岛上。
威廉重重地一拍桌子,“爱德华,混账东西。这么大的决定要投票决议是巴哈马海盗团自成立开始就坚持的传统。不管结果正确与否,作为成员就要服从。你的师傅没教过你怎么做海盗吗?”
威廉在巴哈马海盗里很资深,在普通水手中威信也很高。他这么一骂,叫爱德华的船长不吭声了。
“威廉,别发火了。年轻人有这种想法不奇怪,我记得你早些年也经常藐视大会的决议吗。”格罗弗摆摆手,他出声安抚道,“爱德华,大会的决议并不总是正确。也许你说的对,我们是该尽早撤离。但巴哈马的先辈们定下这样的规矩自然有其道理。我加入你们比较晚,但我能看清,人人都有投票权是维系巴哈马海盗存续的关键。战斗或许会输,水手们也可能会战死,但这种反抗压迫的精神不会破灭,它会吸引人们源源不断投入到我们的团队中来。”
威廉对格罗弗说道,“看来经过上次的哗变,你这个海军舰长想明白了很多事吗。”
“或许吧。”格罗弗叹了口气,继续指着海图,“现在局势已经是这样,但大家不要绝望,我们还有机会。你们看,伊柳塞拉岛整体呈长条状,长度有110英里,宽度就只有几英里。凯龙要进攻,肯定会率领舰队直扑蓝港。只要在蓝港,他无论从哪个方向绕到岛屿背面都要航行100海里。我们的机会就在这里。”
威廉说道,“蓝港的内澳很宽,入口却很狭窄。我们守在内澳,让他们进不了港。给平民和妇孺争取从岛背后撤离的时间。”
格罗弗点头道,“就是这样。港内包括堪用的战利船在内现在还有5到6艘纵帆船,马上整备,立即出海。凯龙的舰队会从西边过来,让我们的船从东边绕到岛屿背后。粮食物资什么的先不管,以最快的速度把船开出去,到了岛屿背后再与人一起装载。”
威廉道,“这意味着我们至少要撑住一个白天。”
格罗弗敲敲海图,“是的,一个白天。我们在入港航道的两侧各有一座炮台,还有一座海上浮动炮台,加上我的女妖号,这足以堵住航道。”
威廉补充道,“为了防止西班牙人登陆,镇上的炮台也要留人守备。岛上现在还有400多人可以拿起武器,那些纵帆船只能用最少的人手开走,我们抽签决定谁来驾驶。剩下的人都留下战斗,只要拖到夜晚,所有人都有机会撤离。”
格罗弗道,“威廉船长,现在岛上的最高指挥官就是你我二人。我建议由我留下指挥守军,你率领撤离的舰队。”
“不,你只是加入巴哈马海盗的私掠船主。还是我留守,你指挥撤离舰队。”
“威廉船长,我坚持我的建议。我的炮手是最优秀的,浮动炮台上少不了他们。我是最适合指挥战斗的人,请把与西班牙战斗的荣誉留给我。”
“格罗弗船长,蓝港是我的家,你是蓝港的客人。哪有让客人留下战斗,而主人先逃跑的道理。”
两人争执不下,谁也说服不了谁,而且也都不同意抽签决定。但时间确实很紧迫,最后威廉说道,“那这样吧,格罗弗船长。在这种战斗中我的船也没什么用,我来指挥岸上的炮台,军舰交给你了。”
没时间再争夺战斗的荣誉,格罗弗表示同意。
年轻的船长们受到两位老船长的感染,爱德华也为刚才的言语感到一丝羞愧。
威廉拍了拍爱德华的肩膀,“爱德华,你不要再参与抽签,撤离的船队由你率领。”
“威廉船长,我……”
“这没有商量的余地,孩子,你的航海技能我很放心。你要带领妇孺离开,这任务其实很重。就把战斗这种事交给我们这些老头子吧。”
爱德华已是泪流满面。
格罗弗见商议的差不多了,决定道,“那就这么定了。所有人散会后立即准备,时间很紧迫。”
海盗船长们散会后立即奔赴自己的岗位,岛上总动员,包括妇女在内的所有人都投入了忙碌的工作中,向炮台和战舰上补充弹药。
最优先的工作是撤离船队,没时间装载远航的物资,资浅的船长们迅速整备自己的船只。蓝港在伊柳塞拉岛的背风面,这对于躲避风浪有很大的好处,但现在启航的船只必须依靠水手们全力划桨才能离开港口。
威廉指挥平民从仓库里拖出大炮,加强到镇上和海口的三座炮台。
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爱德华和抽签出来的水手将船队驶离港口。
格罗弗登上无畏号,这是一艘缴获的西班牙大盖伦。航速很慢,海盗们并不喜欢,但烧掉又太可惜,他们就把船拖进蓝港充当浮动炮台。船上的帆装已破烂不堪,没有多少自主航行能力。浮动炮台在港内主要依靠水手的划艇作为动力。
水手们正在无畏号的舷墙上铺上打湿的帆布,附加额外的防护。
格罗弗问身边的大副威尔金森和水手长威克斯,“你们为什么不参与抽签?”
威克斯说道,“船长,我与你在一起服役,有20年了吧?一起经历20年的风浪,我们从未分开,这次当然也不会例外。”
威尔金森笑了,“船长,你了解我,杀西班牙人这么好的事情我怎么能错过。”
格罗弗暗叹一声,伸出右手,“威尔金森,女妖号交给你了,我们胜利后再见。”
威尔金森与格罗弗握手后,带上三角帽,敬礼道,“胜利见。”
格罗弗回礼,大副转身下了舷梯。
朝阳映红了海面,格罗弗走上无畏号的艉楼,拉开望远镜,凯龙的舰队已压在港外,旌旗猎猎。
“升血旗,告诉所有人,我们战斗到底!”
第49章 圣凯瑟琳瞻礼日()
1639年11月25日,圣凯瑟琳瞻礼日。
凯龙站在埃斯特莱雅号的艉楼甲板,海上步兵的板甲在朝阳的照耀下,银光闪闪。
“士兵们,数十年来,巴哈马海盗损害我们的信仰,攻击王国的船只。如今我们肩负剿灭海盗的使命,一起赢得了两次伟大的胜利。我以我主,最尊贵、最伟大的天主教国王陛下腓力四世的名义,我向你们宣布,我在伊柳塞拉的沙洲,率领我拥有的全部武装力量,向巴哈马海盗最后的堡垒开战。”
凯龙拔出长剑,“圣凯瑟琳护佑我们!”
西班牙士兵们高举武器。
“圣凯瑟琳!”
“进攻,圣地亚哥!”
“圣地亚哥!”
西班牙士兵爆发出一阵接一阵的呐喊。
此时此刻,格罗弗穿上他最整齐的军服,勋章绶带挂在胸前。
格洛弗走在无畏号的甲板上,检阅他的士兵。船员们服饰杂乱,衣冠不整,但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是坚定的意志。
“士兵们!敌人很强大,但我们无所畏惧。上帝会惩罚这些叛徒,而我只相信上帝。今天会属于我们,圣乔治万岁!”
“圣乔治万岁!”
水手长下令,“战斗位置。”
各炮组小跑至炮位,面向火炮成两列立定。
火控官将佩剑扛在右肩,走在各炮组身后,大声命令,让整层炮甲板都能听到他的声音,“首发,实心弹,装填!”
各炮组的炮长将丝绸质地的定装火药包填塞进炮口,五号炮手从弹架上取下实心弹装入炮膛,三号炮手上前用长杆将弹药捣紧。舰载长炮的身管动辄长达3米,炮组装填用的长杆都可弯曲,火炮并不需要退出炮窗一个炮身那么远的距离。
炮长用铜制长针刺进火门,戳破丝绸药包,二号炮手根据火控官的命令调整火炮的高低射界。一切就绪后,四号炮手用杠杆撬动火炮的尾部,炮组其余人拉紧绳索,绳索通过固定在舷墙上的滑轮组将火炮拉出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