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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停一停手头的事，最多一刻钟，很快。”说完，她朝刘跃颔首，后者将一个布袋放到面前的桌子上。
然后，打开。
哗！
“啥情况？”
“要发遣散费？”
“乌鸦嘴！”
“……”
没错，布袋里是扎好的一沓沓现金，崭新的红票子，有着亮瞎人眼的巨大魔力。
“之前答应过大家，”谈熙双手撑在桌面，上身微微前倾，“等危机解除，将论功行赏。”
咕咚……
咽口水的声音。
林爽：“我的妈呀，这些米是给我们的？老大，你说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艾肯嘴角一抽。
“要不你掐我一把？往这儿……用力一点……靠！痛痛痛……不是做梦啊！”
谢文丝：“厉害了我的boss，堪比小金库。”
就连linda这种职场老人都不由咋舌，“传说中别人家的年终奖，只能在新闻报道和微博里才能看到的东西，居、居然有一天会落到我头上？丝丝，麦克，你们俩可得把老姐我扶稳喽，万一高兴得晕过去咋办……”
杨婵离得远，只能看到那堆叠成小山状的“红砖”。有钱人的思维，尤其土豪中的土豪，她果然是不懂的。
王驰：“pete，擦口水。”
“厉害了，老铁！”
分钱的流程很快，因为是谈熙和刘跃早就商定好的。
总共二十万现金，linda为首的决策小组分得最多，其次是操作小组和风控小组，同样比例，相对而言周渺和杨婵就比较少了，但依然十分可观。
按劳分配，公平合理，大家都没有异议。
至于小组内部成员之外应当如何分配就不该谈熙管了，作为领导者，会集权，也要会放权。
前者易，后者难。
“咱们谈总是个好老板，罗宇文的事要引以为鉴，要是被我知道谁有二心，绝不姑息！”linda板着脸，目光扫过麦克和丝丝，虽然对两人的品行有着绝对的信心，但有些话还是要摆到明白儿上。
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
“linda姐，我们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再说，就今儿这架势，明显是给咱们打强心针，谈总的意思很简单：跟着姐，有肉吃！只要不是蠢到一定程度，相信没有谁会主动去砸金饭碗。”
“麦克说得对，丝丝，你明白吗？”
“嗯！再说，就我这胆子，也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啊……”
有文哥……罗宇文的前车之鉴，她连动歪脑筋的勇气都没有，那可是监狱！一进去就是一辈子的污点，就算以后放出来也抹不掉的。
linda点点头，“反正你们自己心里有数，我管不了其他组，但是对你们我必须负责！行了，统共八万块钱到手，咱们仨平均分了吧。”
“linda姐，这怎么可以？你是组长……”理应多分。
“别什么组不组长，能力说话，这回你们俩表现不错。”
……
谈熙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支票，隔着办公桌递给刘跃，“这是你的。”
“十万？”
“嫌少啊？”谈熙目露揶揄。
“我可没这意思，”刘跃还给她，“别忘了，我也是盛茂的股东。”
“行，反正以后有分红，你也不缺这十万块。”谈熙把支票扔回抽屉，“对了，一直忘了问，林寻ac复赛排第几？”
素描大赛和ac是同一天，已经结束小半个月，再怎么结果也该出来了。
“前天刚收到决赛通知，京都赛区排第五。”
“不错啊！”
只有复赛进入区域前十的选手，才有资格参加决赛，争夺三尊象征荣耀的奖杯。
“他惦记着答应过你的事，”刘跃脸上不自觉漾开一抹浅笑，“这几天都在家闭关，有时候做模拟大盘，在电脑前一坐就是五六个钟头，连吃饭都顾不上，顶多离开座位去趟洗手间，但绝对不超过一分钟。”
“不疯魔不成活，但是别把身体拖垮了。”
“他根本不听我的。”刘跃苦笑。
“看来……你家庭地位不怎么高嘛？”
刘跃刷的一下红了双颊。
谈熙轻咳，端正了坐姿，实则借此掩饰方才的尴尬，“那……决赛时间定了吗？能不能现场观看？”
“这个月18号，凭票入座，每个参赛选手有三张，你想去？”
“方便吗？”
“当然！欢迎至极。不瞒你说，阿寻已经给我下了死命令，务必要请你到场，不然连我一块儿轰出去。”
谈熙扑哧一声笑出来，“行，为了不让你被轰出去，这票说什么也得收下。”
“赛场定在清华园，我跟林寻打算提前一天回京都，要不要一起？”
“你们先走，把票给我，到时清华园会合。”
“也好。”
下午六点，谈熙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叩叩——
“请进。”
刘跃：“刚才接到看守所电话，罗宇文要求见你一面。”
“他？见我？”谈熙挑眉。
“如果不想去，我直接推……”
“没关系，去看看他搞什么鬼。”
夕阳西下，城西千亩农田披上耀眼橘红的霞光，远处半坡上，歪斜着一幢旧楼，蓝白色墙体，外观有些老旧，不高，也就四层。
远远望去，透出一股萧索的沉郁，明明沐浴在夕阳之下，却好似不与阳光沾边儿。
低调的黑色大众停在旧楼前方的空地上停稳，车门打开，一男一女从上面下来。
谈熙戴上墨镜，打量着眼前伫立的旧楼，可以看到生锈的铁栅栏和腐蚀的窗框边缘。
“这是城西看守所？”
刘跃轻“嗯”了声。
谈熙暗想，还真不愧其“最脏最烂最乱”的名头，想来应该是本市三个看守所里环境最恶劣的。
早在10年年前，这类房屋就该被拆迁重建了。
想来，罗宇文被关在这儿吃了不少苦头……
谈熙：“走吧。”
在狱警的带领下，两人进入接见室，中间隔了一块玻璃，罗宇文就坐在玻璃后面，一身牢服，手被铐上。
“听说，你要见我？”谈熙坐到他面前。
隔得近了才看清男人如今的样子——双颊凹陷，眼底乌青，胡桩也冒出来。表情冷漠，眼神麻木，跟不久前那个西装革履的办公室白领有着天壤之别。
罗宇文眼珠动了动，抬眼望来，谈熙还是谈熙，依旧光鲜亮丽，而他已经是阶下囚。
无形的差距，明显的对比，某一瞬间，男人眼底掠过近似疯癫的狂乱。
到底，还是不甘心。
“我……”他张了张嘴，一出口才惊觉喉咙干涩，根本无法继续。
谈熙朝“镇守”在后方的民警询问道：“能不能给他一杯温水？”
“可以。”
很快，泛黄的一次性纸杯端到罗宇文面前，男人唇瓣嚅动了两下，动作不大，但谈熙直觉那是“谢谢”两个字的口型。
“时间不多，”她看表，“有什么话直说，本人耐性一向不佳。”
“不管你相信与否，我对盛茂没有敌意。窃取投资方案也不仅仅是为了钱。”
“嗯，不为钱，这多俗气？你收的是房产而已——不仅保值，还增值。”谈熙冷笑，极尽讽刺。
“不收好处，刘东如何信我？”
谈熙目光冷沉下去：“如果你找我来，就为当面狡辩，那姑奶奶就不奉陪了。”
“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答应刘东之前，我也有自己的打算。公司换了个老板就好比改朝换代，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保守派还在观望，聪明人已经开始想方设法吸引上位者注意到自己，为日后铺路。”
罗宇文想做个功臣，未来平步青云，却苦于没有表现的机会。
英雄造时势，既然没有，那他索性就创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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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7章 试探，绿山咖啡（）
“……早前我就准备好planb，想等到最后一刻才拿出来。”不料，计划赶不上变化，谈熙说服九州延迟deadline以及办公室众人空前团结的工作状态，通通不在他预料之中。
也许在那个时候，他就预感到事情不会太顺利，事实证明，结果比想象中糟糕百倍。
谈熙听完，怔愣一瞬，她没想到原来罗宇文还有这层盘算在里面。
假设他算计成功，不仅得到价值百万的房产，还摇身一变成为盛茂力挽狂澜的大功臣，加薪升职不在话下，当真是一箭双雕。
罗宇文：“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但我还是想告诉你。”
谈熙：“为什么？”
他正想开口，一声威严的呵斥传来——“时间到，犯人起立！”
“谈总，你能够理解我的，对吗？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重头再来，到时我一定买你最喜欢的绿山咖啡亲自上门拜谢！”
声音渐远，男人被一路拖拽着离开房间，谈熙眼底掠过一道隐晦的光芒，起身朝刘跃道：“人也见了，走吧。”
回去的途中，刘跃开车，好几次通过后视镜去瞄谈熙，欲言又止。
而后者却只顾欣赏车窗外的景色，留给他一个淡漠的侧脸。
刘跃心道：周围全是田，有什么好看的？
确实没什么好看，如果离得近了就能发现谈熙的眼神并无焦距，而是定格在某一点上。
罗宇文最后那句是什么意思？
单纯求饶？
还让她……理解？
理解什么？他的所作所为？
莫不是自己生了张“圣母脸”？
既然明知不可能，他为什么还要提出那样的要求？
所以，罗宇文究竟要她理解什么？！
重头再来……绿山咖啡……
如果前面还只是猜测，那么“绿山咖啡”就是实锤！她什么时候喜欢喝那玩意儿？
罗宇文分明是在向她暗示！
至于暗示的内容……
谈熙揉按着太阳穴——头疼！
“谈总，直接送你回学校？”大众在进入十字路口前放缓车速，刘跃出言打破沉默。
“嗯。”
这天晚上，谈熙早早洗漱完，躺到床上，本想睡个好觉，却始终无法入睡。
罗宇文的神态，还有那些话一遍遍在她脑海里掠过。
韩朔都关灯休息了，她还睁着眼睛直睃天花板。
“宝宝？我知道你还没睡，嘿嘿……”
谈熙嗯了声。
韩朔：“你失眠啊？”
谈熙：“哦。”
韩朔：“当心脱发。”
谈熙：“滚！”
“你不觉得咱们宿舍空了点吗？”
“差两个大活人，你说空不空？”谈熙换了个睡姿，“安安要大后天才回来，冉瑶没回我微信。”
“哦。那只有我跟你相依为命了。”
“睡吧。”
第二天，按照原本的计划谈熙不用去公司，昨天晨会上她已经把未来两个月的工作指标下放到每个小组，加之刘跃坐镇，她只管安心上课。
但罗宇文的异常让她有一探究竟的冲动，到底在暗示什么呢？
八点四十，盛茂员工打卡上班。
谈熙的到来显然不在众人意料之中，大家担心是不是又出了什么紧急状况。
“我过来拿份文件而已。”
呼——
所有人长舒口气。
走到茶水间，艾肯正在煮咖啡，“谈总，早。”
“好香……我看柜子里有速溶的，你喜欢自己煮？”
“嗯。主要是磨咖啡豆的过程有意思。”
谈熙扫过柜子里种类繁多的饮品，除各式咖啡之外，还有茶叶和干花，以及……香飘飘。
“喜欢喝绿山咖啡吗？”谈熙撕开一个茶包，放进杯子里，然后装热水。
“那玩意儿快，k杯放进克里格咖啡机里一分钟时间就能搞定，跟泡奶茶一样，适合懒人，不用称量、清洗，杯底还无残渣，方便快捷。不过对于我这种享受磨咖啡豆的人来说，绝对是个噩梦。谈总，你该不会打算往茶水间里添这东西吧？”
咖啡机倒是便宜，平均一百美元左右，相比之下，k杯的成本就比较高了，拿24装来说，12美元。如果人少还行，人越多每天k杯消耗就越大。
谈熙：“还在考虑当中。”
“您可别……”艾肯从下面的储物柜里取出方糖，“昨儿论功行赏之后，杨姐就发誓要替公司节流，这么大一笔开支，她肯定会肉疼！”
谈熙失笑：“我得感谢她把钱袋子替我攥紧。”
“谈总，真没必要。”艾肯收起玩笑的表情，正色道：“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儿。你听我跟你分析啊，咱们公司也就那么十几号人，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