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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幔翻飞,遮掩一室旖旎。
后来,宜安脱力,难以为继,男人便反客为主,开始举枪进攻。
他分明已经用内力强行将残药逼出体外,却并未立即结束这场欢爱,而是用粗暴野蛮的力道将她摆成各种姿势,发了狠一样地索求。
宜安忍痛,任由他作祟。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一切重头,她终于不再错过他。
昏过去的前一刻,宜安抱住男人的头,轻声道:“阿玄,我回来了……”
男人身形僵滞,低吼一声,两人齐齐登上云巅。
……
宜安又梦到上辈子,失去孩子那天。
萧季承红着眼睛,一步步将她逼退至墙角,“贱人!我那么爱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无力辩驳,只能小心护住孕肚。
可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彻底惹恼了暴怒中的男人,“我要杀了这个野种——”
宜安猛然睁眼,方才惊觉不过是梦一场。
她坐起来,抬手擦掉额间冷汗,接着,打量周围环境。
梳妆台,拔步床,一个雕花木柜,虽然家具不多,稍显简陋,但现有的东西却样样价值不菲。
她走到窗前,随手推开,荒凉的庭院映入眼帘。
只有土,却并未栽种,别说花草林木,连一窝菜都没有,像很久无人打理。
睡完了,就把她安置在这种地方?
宜安挑眉。
她很清楚卫綦的性格,不会趁自己昏过去把她杀掉,或者交给其他人,所以她才敢放心地睡过去。
可眼下……
“醒了?”男人深沉幽凉的声音传来。
宜安回头,望向进门处,顿时眼前一亮,“阿玄,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走路都没有声音!”
男人抬步逼近,眸色沉凛:“在我记忆中,并未与你有过交集,可你……似乎认得我?”
还能如此自然地唤他小字,熟稔到仿佛做过千万遍。
宜安凝眸:“自然认得。”
“何时?何地?因何缘故?”
“前世,地宫,你像一束光照进我黑暗的世界里。”女人一字一顿,语气认真,目光慎重。
卫綦却一个字都不信——
“荒谬!”
“你不信?”
“前世这样的说辞也只能蒙骗那些自欺欺人的写书先生!”
如今民间正流行志怪小说,屡试不第的文人沦落成满口狐仙鬼怪的写书郎。卫綦在军中曾见下属之间大肆传阅,便也看了几眼,只觉无聊荒诞,颓废至极!
若真有前世善缘引来狐仙报恩,从而金榜题名,那叫寒窗苦读的莘莘学子情何以堪?
简直可笑!
宜安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并未气馁,“好,不谈前世今生,我只问你,春宵一刻,打算怎么负责?”
------题外话------
我安的舒爽人生要开始啦——
第一步:睡服他!睡服他!睡服他!
第6章 开国帝后2()
此话一出,男人表情骤僵。
不知想起什么,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最终被冷硬所覆盖,沉声道:“是你引诱在先……”
“可我怎么记得,第二次是你主动……”
“够了!”卫綦打断她,脸上掠过一抹不自然,喉结微动,“你一个女儿家,万不可再说这种话。”
“哪种话?”
“……”
宜安步步紧逼:“没羞没臊,还是寡廉鲜耻?嗯?”
男人胸口一闷,下意识拧眉,“你不必自轻。”
“哦,你的意思是要我‘自重’?看来,我在你眼里跟荡妇没什么区别。”
卫綦眸色骤凛,一拳打在梁柱上,劲风堪堪擦过女人耳畔,霎时惊落无数灰尘。
“你明明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男人低吼,咬牙切齿。
宜安冷哼,抑制住过快的心跳,黑白分明的双眼透出一股沉静,“我怎知你究竟何意?”
无论表情,还是语气,那叫一个“稳”。
毕竟,她也是影后的女儿,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男人险些气个仰倒。
他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蛮不讲理、刁蛮棘手的女子?
昨日,她分明是第一次,可有些手段竟叫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磨人到了极点。
谁教她的?
还对谁用过?
卫綦猛然回神,惊觉自己想了不该想的,开始默念心法口诀,借此摒除杂念,可那销魂香艳的一幕幕却仿佛烙印在记忆深处,不断回放。
在这之前,他也曾见过手下士兵与妓子欢好,那晃眼的白肉令人作呕,可昨日那次……真正尝了其中滋味,又觉得那般奇妙不可言说。
“阿玄,你脸红了?”女人凑近,眉眼含笑。
卫綦恍惚,一股幽香钻入鼻孔,骁勇善战的大将军竟狼狈后退,堪堪两步才稳住身形。
宜安负手,再次逼近:“怕什么?我是老虎,要吃人吗?”
“你……站住!别过来了。”下意识抬手扶上剑柄。
宜安眸色微沉,“怎么,还想用剑指着我?”她扬起脖颈,大大方方将弱点暴露在他眼前。
卫綦无奈,一时颓然:“你到底想做什么?”
“安安。”
“?”
“我的名字。”莞尔一笑,绝代风华。
卫綦些微晃神,下一秒,温热柔软的触感自脸颊传来。
宜安捧起他的脸,扳过来,正对自己:“我好看吗?”
“……”
“卫綦,你说话。”
“……好看。”这点,无可否认。
他再也没见过比她更好看的人。
宜安满意地勾了勾唇角:“那对我负责很难吗?”
卫綦拧眉,眸色稍暗,“你想我怎么负责?”
“娶我。”
“不行!”
宜安眼神冷沉下来,隐约闪过一抹受伤,卫綦还来不及看清,便已消失得干干净净,只剩一片漆黑幽邃。
“为什么?”半晌,她开口。
卫綦竟有些不忍看她此刻的表情,胸口像压了块千斤巨石,闷得他喘不过气。
“我已经有未婚妻……”
什么玩意儿?!
宜安眼神微愕,上辈子从来没听他提过,“是谁?”
卫綦没应,只道:“昨日是我唐突,但你用药引诱在先,各担一半责任。我送你出宫,命人造了新户籍,连带这座宅院也一并相赠,就当扯平了,互不相欠。”
宜安深深看了他一眼,目光逐渐黯淡下去,后退两步,拉开一定距离。
男人头皮一紧,有些紧张地盯着她。
出乎意料的是女人并未纠缠,只慎重地问了一句:“你确定?”
卫綦:“是。”
“好,”宜安笑起来,洒脱得像一阵清风,背过身去,平静开口:“户籍和房契留下,你可以走了。”
男人愣在原地,心口像被人打了一拳,嗫嚅着薄唇,却最终没能说出什么,放下东西,转身离开。
“寂三——”卫綦出了大门,朝空中喊话。
一道黑影出现在他面前,行跪拜礼:“主子。”
“看着她,别被发现。”男人眼底掠过一丝凌厉。
“属下领命。”
卫綦回头,看向宅院大门,又仿佛穿透了遮挡,望进院内更深处。
安安?
“我会弄清楚你到底是谁……”
卫綦走后,宜安脸上笑容尽褪,却不见半点失望。
她知道,感情的事急不来,当初在地宫,不也相处了几年才慢慢有了感觉?
起初,他对自己的态度还不如现在。
宜安从雕花木柜里翻出一套天青色襦裙,不是她喜欢的正红,但也只能将就。
穿好之后,坐到梳妆台前,不疾不徐替自己梳了个常见的抛家髻。
最后,一块薄纱覆面,简单收拾了行李,出门去。
暗中观察的寂三尾随其后。
宜安进了一家当铺,出来之后,手中房契已经折换成三百两银票。
就在寂三犹豫要不要自掏腰包先把宅子赎回来的时候,女人已经拐进了湛都最出名的花柳巷。
“姑娘,我们这儿不招待女客。”鸨母看了眼桌上的银票,有些眼红,无奈她这怡红院没养小倌儿,注定发不了这笔横财。
“我要卖身。”
“啊?”鸨母傻了。
宜安起身,四下逛了一圈,逐渐流露出满意的神色:“我听说你这怡红院是湛都生意最红火的窑子,不少达官贵人都会光顾,我需要借你的地方一用,把自己拍出个好价钱。这三百两,是租金。”
鸨母咽了咽口水:“你想用我这地儿,把自己卖出去?!”
天呐!这姑娘莫不是脑子有病?
普天之下,还有黄花闺女上赶着求卖身的?
端瞧这阔绰的架势,一口气能拿出三百两银票,想来也并未生计所困,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你只说,租还是不租?”宜安作势收回银票,被鸨母截住。
“姑娘你可想好了?我金翠兰的窑子可从没出尔反尔的先例。”言下之意,你既然要卖,就得真卖,不能砸我招牌。
宜安微微一笑,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秋波潋滟,竟叫阅美无数的鸨母也看呆了去。
“成交。”
……
卫綦离开宅院后便奉召进宫,直至申时方回大营。
“将军!”高昌和高扬上前相迎,“陛下他……”
卫綦抬手制止:“进去说。”
三人入帐中。
卫綦于上首落座,高昌高扬分列左右。
“陛下没提兵权的事。”
高昌一默。
高扬蹙眉:“那陛下宣您进宫是为?”
“倾全军之力,寻找失踪的宜安公主。”
“这……”高扬与哥哥对视一眼,“不过是个女子,陛下又何必赶尽杀绝?当初大皇子的死也不能全赖在她头上……”
“赶尽杀绝?”卫綦冷笑,“我看未必。”
“将军,您的意思是陛下他……”高扬兀自一惊,剩下的猜测没敢说出口。
帐内一时沉寂。
半晌,卫綦开口:“王命不可违,高扬,你安排下去,即日起在湛都城内进行搜捕。”
“敢问将军,可有公主画像?”
“……并无。”
“那公主可有明显的特征?”
卫綦想了想:“貌美。”
高昌:“……”
高扬:“……”
“行了,你们看着办,总归最后是要交差的。”卫綦这话,值得深究,“行了,都出去吧。”
“末将告退——”两人齐声开口,退出营帐外。
卫綦看了眼空中,“寂三,出来吧。”
“主子,属下有事禀告!”黑影凭空出现,除了空气中轻微的波动之外,再无其他迹象。
“说。”
“那位姑娘已经离开宅院……”
卫綦眼底乍现厉光,“她去了什么地方?”
“当铺。用宅院房契换了三百两音色,然后进了怡红院。”
卫綦面色微变,声音陡然拔高:“怡红院?!”
“……是。”
“青楼的那个怡红院?”
“……是。”寂三低着头,一张脸隐没在黑色斗篷之中,看不清表情。
如果可以看到,那他此刻的嘴角一定忍不住直抽。
------题外话------
安安开始攻略卫綦了,小妖精正式上线。这说明,我美好的21世纪是个多么强大的染缸!
亲戚造访,二更随缘,建议大家明早来刷吧。
第7章 开国帝后3()
宜安在怡红院住下了。
鸨母看在三百两雪花银的份儿上,为她安排了一间最好的闺房,又请来湛都有名的裁缝师傅替她制作表演当天要穿的舞衣。
“你既要上台,总得有个像样的花名吧?”
宜安仅着白色里衣,立于窗前,一头泼墨青丝犹如上好的黑缎,看得鸨母艳羡不已。
虽然姑娘戴着面纱,看不清容貌,但就凭这风流婀娜的身段便足以叫男人神魂颠倒。
尤物啊!
“你们怡红院的姑娘都有哪些花名?”
美人就是美人,连声音都如此悦耳。
心里暗自感慨,面上却不露分毫,鸨母带着和善的笑容:“要说我这院子里,好些个姑娘的名儿那都是花银子请笔者先生起的,比如墨香,玉茗之类。”
“笔者先生?”
“哦,就是近些年颇为流行的志怪小说作者。”
“难怪听起来像狐狸精。”
鸨母一哽,气闷不已。
半晌——
“瑶姝。”女人突然开口。
鸨母微愕。
宜安突然转身,风撩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