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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听起来像狐狸精。”
鸨母一哽,气闷不已。
半晌——
“瑶姝。”女人突然开口。
鸨母微愕。
宜安突然转身,风撩起她面上青纱,露出精致的下颌,惊鸿一瞥,便叫人移不开眼。
“我的花名,瑶姝。”
“好!好!瑶池仙姝,既灵气,又含蕴。”
鸨母扭着腰,欢天喜地走了。
第二天,花柳巷便议论开,说是怡红院来了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儿,名唤瑶姝,将于三日后登台献舞,介时公开竞价,永久卖身!
为了加大宣传效果,鸨母还特地请来城中小有名气的画师为安安绘制了一幅小像。
女子青纱覆面,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流转。
虽然只露出一双眼,却叫人无端神往。
一时间,怡红院名声大噪。
寂三趁夜将那幅小像撕掉,一个闪身消失在夜色里,不过半柱香时间,便恭恭敬敬立于主将营帐之中。
“……三日后,登台献舞,公开竞价。”寂三说完,从怀里掏出已经皱巴巴的小像双手呈上。
卫綦接过,只一眼,便能确定是她无疑!
“放肆——”
寂三低着头,默默裹紧黑袍,装鹌鹑。
卫綦冷笑不断,献舞卖身?
很好……
登台当天,宜安驱逐了鸨母派来的侍婢,亲自梳妆打扮。
飞天髻成,长眉入鬓,眼线上挑,唇点绛色,刚好与一身艳红舞衣绝妙相配。
吱嘎——
门打开,鸨母惊得眼若铜铃,口能吞蛋。
宜安却淡淡挑眉,依旧青纱覆面,那双灵动十足眼眸却因黛笔勾勒,显出几分妖冶,美得令人心惊。
鸨母连道三声“好”,笑得像朵风中残菊。
这下她怡红院的招牌可就打出去了。
台下,早已座无虚席,二楼的包间也尽数亮灯。
盛况可见一斑。
花柳巷口。
“陛……家主……”小太监自掌嘴巴,“这再往前便是青楼了。您可要去?”
萧季承忙于朝政,好不容易歇下来,便出宫巡访,也好见一见这战后盛景。
齐地苦寒,哪有湛都繁华?
眼下,这一切都是他的了!
快哉!
萧季承闻得巷中人声鼎沸,好奇心驱使下,整了整衣襟,道:“便去一探,有何不可?”
小太监连连赔笑,抬步紧跟。
“把你的腰杆给孤挺直了!一副奴颜卑膝的样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从宫里出来的?”
“是。”小太监狠捏了把汗,弯下一半的腰豁然挺直。
萧季承往宽巷深处,大步行去。
“怡红院?”
小太监适时开口:“以前在齐宫的时候,便常听人议论,说这怡红院乃是湛都最有名的青楼。”
萧季承仰头,看了眼招牌,入内后不由感慨,“的确不负盛名。”
小太监正与一宾客搭话,好一会儿才拭着大汗挤出人堆儿。
“家主,都打听清楚了。今日是瑶姝姑娘首次登台,是以引来诸多倾慕者围观。”
“瑶姝?这名字还挺有意思……”
“奴……为您择了二楼包间,家主可以上去?”
“走吧!”
鸨母满头金玉翠翘出现在台上,一语三扭腰,“众所周知,今日是我们怡红院瑶姝姑娘首次登台,先在这儿感谢各位客官大驾。五百两银子起拍,价高者便可将瑶姝带走。”
这回,拍的是人;而非,初夜。
所以,底价这么高也无人表示异议,毕竟,这一买,可是个活生生的大美人儿。
这时,一阵舒缓曼妙的琴音缓缓流泻。
舞台中间垂下一根红色绸带,就在众人屏息凝视的当口,一红裙美人顺着绸带,在花瓣雨中旋转而下,虽以青纱覆面,却掩盖不住那玲珑曼妙的身段。
赤足,纤腰,肌肤如雪。
那一瞬间,全场死寂,紧接着一声、两声……茶杯碎响此起彼伏。
第8章 开国帝后4()
红裙铺展开,宛若尘埃里盛开的牡丹,高贵绝艳。
柔软的双臂,不堪一握的纤腰,在琴音中徐徐摆动。
时而翩跹细步,时而凌云踏空,在袖袂收拂间飞速旋转,饶是滴血成花,也不如这一袭红影来得仙袅婀娜。
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
“这是什么舞?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好个惊鸿一瞥,顾盼回眸!”
“……”
惊赞声不绝于耳,更有甚者当即赋诗,以表倾慕。
二楼,包间内。
小太监咽了咽口水,他一个去势的残废都不由心痒,更何况……
他拿余光去瞄萧季承。
便见英明神武的陛下竟流露怔忡之色,小太监又朝窗外看了一眼,只怕这位沦落风尘的佳人要有大造化了!
仅一墙之隔的另一个包间。
卫綦已经连续捏碎了三个茶杯,看得寂三目瞪口呆。
衣不蔽体,搔首弄姿,她可真能耐!
只要一想到外面那群男人龌蹉的目光流连在她身上,卫綦就恨不得亲手将那一颗颗眼珠子挖出来,一脚踩爆!
突然——
“钱带够了吗?”卫綦开口。
寂三微讷,显然没反应过来。
卫綦冷眼一扫。
“三、三千两……”应该够了吧?
琴绝,舞毕。
娇软的身子就势伏地,一个漂亮的收尾,红色裙摆大肆铺开。
现场沉寂五秒,而后爆发惊天掌声。
“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看。”
“妙啊!”
“不可言说,不可言说……”
宜安起身,退场,青纱撩动之间,倾城容颜若隐若现。
“和泉,你说这姑娘美吗?”萧季承收回视线,状若随意地开口。
和泉,即小太监当场便要跪地回话,被萧季承一脚踢在膝盖上,“我说了,让你把腰杆挺直,站着回。”
“谢陛……家主恩典。这瑶姝姑娘蒙着面,看不见真实容颜,奴……小的不敢妄言。不过,若只瞧那身段,倒是极好的。”
“比之宜安公主呢?”
小太监笑容一僵,他知道陛下自吞并大耀后,便心心念念寻找那位名动天下的公主。
至于是诛,是留,他不敢妄自揣测,但有一点毋庸置疑——
陛下对这位美人儿志在必得!
前些时候还特命卫将军全力寻找,甚至不惜倾三军之力。
男人对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难免存着征服之心。
小太监看得分明,却装作一无所知,本以为可以避开这桩,不曾想,又被陛下给绕回来了。
果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心思急转,面上却并未显露分毫,斟酌一瞬后,“奴才未曾得见公主容颜,而这位瑶姝姑娘也蒙着面,着实……不好比较啊!”
“呵,”萧季承冷笑一声,“你倒是猴精。”
小太监为自己捏了把汗,见陛下没有追究的意思,这才险险松了口气。
而场中已经开始叫价竞拍,从五百两一路高歌猛进至一千两。
这一千两像是门槛,高高竖起来,把不少人挡在外面。
“罢,虽无法一亲芳泽,便这般看看也好。”
不少人放弃竞价,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作壁上观。
甚至还有人小声议论,在场哪位实力雄厚的公子老爷能够一举夺魁。
嗯……
“花魁”的“魁”。
小部分懂门道的人则往二楼包间望去,真正的“财主”还没上场,好戏在后头。
这时,第三号包间挂出一盏红灯笼。
鸨母喜笑颜开:“这位爷出了两千里,可还有高于这个价儿的?”
包间竞价无须本人开口,只要分别挂出黄、蓝、红三色灯笼即可,分别代表加价三百两、五百两,以及一千两。
“和泉——”萧季承听完规则,眉眼微动,“去,挂两盏红灯。”
“可是陛下……”
“嗯?”
小太监汗流如注,“出来的时候太匆忙,奴才身上没、没带那么多银两啊!”
萧季承脸色骤沉,虎目圆瞪,想要把人生吞。
和泉两腿一软,直呼饶命。
就在这时,隔壁包间挂出三盏红灯笼,价格一下狂飙三千两。
全场激动了。
鸨母完全傻掉。
只有宜安,唇畔勾起一抹笃定的微笑,仿佛早有所料。
只是……
萧季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隔着几辈子的光阴,她实在不想见到这个恶心又虚伪的男人。
当初,他害死了她和卫綦的孩子,还借此肃清了前朝后宫,手段之狠,心肠之毒。
令宜安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小心应对。
这个时候,卫綦羽翼未丰,她也毫无反抗之力,不宜正面对上狩成帝。
“那就恭喜一号包间的客人,抱得美人归!”鸨母正式宣布,手绢被她晃啊晃,笑得那叫一个春风满意。
第9章 开国帝后5()
卫綦一掷千金倒是爽快了。
寂三却欲哭无泪。
他现在身上只有三千两银票,可之前的价码已经被叫到一千五百两,也就是说,总共需要支付四千五百两。
就是把他称斤论两给卖了,也填不满一千五百两的大窟窿啊!
“……我不管,你自己看着办,人我先带走了。”言罢,卫綦扯过黑袍,从头罩到脚,旋即飞身而下,准确找到宜安的位置,将人往肩头一扛,眨眼之间,两人便消失在原地。
现场一阵骚乱。
“这是什么武功?”
“两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
“变戏法呢?”
“这是……奇门遁甲之术?!”
包间内,狩成帝听闻响动,迅速推开窗,可惜,只看到一抹黑色残影。
等他踹开隔壁包间的门,里面早就空无一人。
只剩三盏大红灯笼,凭窗摇曳。
“家、家主……”小太监战战兢兢跟在他身后。
“回宫。”
“是。”
宜安被卫綦抗在肩上,眼前一片黑暗,看不清路,但能听到擦过耳畔的猎猎风声。
“阿玄……”
“闭嘴!”男人脚步不停,看似凌乱,却错中有序。
“你能不能换个温柔点的姿势?”女人身体软,声音更软。
“怎么?”男人喉头发干,却装作恶声恶气。
“你顶得我肚子疼……”她被卫綦用“扛麻袋”的姿势架在肩头,腹部直抵男人肩胛。
一会半会儿还能坚持,可时间久了,不仅疼,还想吐。
卫綦不知联想到什么,脸颊耳根悉数红透,连带呼吸都沉滞了几分。
宜安捶他,“听到没有?”
“你想换什么姿势?”
“打横,抱。”
“……哦。”
待眼前豁然明亮起来,宜安已经身处大军营帐之中。
“这是什么功法?”
卫綦黑袍一撩,上首落座,“你问题可真多。”
宜安凑过去,两手撑在案桌上,微微下俯,饱满的酥胸正对男人的脸。
“不是说好互不相干,为什么又出现在怡红院?担心我?嗯?”
卫綦目光闪躲,尽量管住自己的视线不乱瞄,“碰巧而已。”
“是吗?”
“是。”
宜安撇嘴,收手,站直,下一秒,就被什么东西当头罩住。
是卫綦身上的黑色长袍。
她扯下来,被男人制止,“袒胸露乳,成何体统?!”
宜安便不再拒绝,若非为了引他上钩,自己才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穿这种露胳膊露腿儿的舞裙。
虽然不大习惯,可在现代见过更暴露的穿着,便咬紧牙关勉强说服自己,忍到现在已是极致。
看她紧了紧前襟,男人眼底略过满意,沉声道:“以后不准再穿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听到没有?”
“怎么,你想管我?”
“本将军还管不得你?”
“凭什么?”宜安逼近,“你是我的谁?”
卫綦眼神一闪:“你既已成本将的女人,便不得再随意勾搭其他男子!”
别以为他不知道隔壁是谁,连陛下都想挂灯竞价,这女人还真会招蜂引蝶!
哼!
宜安莞尔一笑:“这么说,你答应娶我了?”
“……”男人目露纠结。
“不娶?好啊,我就再回怡红院卖一次,你不愿意,总有人愿意!”
“你敢?!”卫綦怒不可遏。
宜安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卫綦扣住她肩头,将人往后扯。
宜安顺势倒进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