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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协奏曲-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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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活路。

雷斯邪笑的吻上她微启的唇,“当我的女人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光著身子躺在床上照料我的需要”。

“嘎?!”

僵化、僵化,再僵化,一排乌鸦飞过僵直的身子,斜线不只三条的挂在额上,她整个人如同被抽空的树干,就靠表皮硬撑著。

这么大的冲击实在太震撼了,她根本无言以对,瞠张著大眼,整个人活像被雷劈中,百万分的机率居然落在她头上,她还能说什么。

点头是傻子,摇头是笨蛋,两者都不能选,虽然她心里是有那么点蠢动的想赌一赌,管他是不是羞辱。

“当我的厨师和当我的女人,你可以考虑清楚再回答。”反正他有的是时间跟她耗。

“没有第三种选择吗?”她小声的问,非常仔细的观察他的脸部变化。

嘴角上扬,好,OK,没事;嘴角下垂,她就准备跳窗子逃生,可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又代表什么,该溜还是该留下?

“你知不知道你长得像食物?”後者的工作她绝对能胜任。

“我?”食物,他饿昏了呀?

“让人想一口吞了你。”洁净的灵魂令魔沉迷,她身上有著使他眷恋的味道。

那就是旺盛的生命力,永远燃烧。

咽了咽口水,她下意识抚著脖子往後退。“我不好吃,真的,我有皮肤病。”

“是吗?我检查看看。”他做势要拉开她的衣服,替她做个彻底检查。

“啊!住手啦!你在干什么?不要乱碰,我全身镶金粉的,你赔不起!”东躲西闪的席善缘不让他近身,防狼的两眼紧盯著他的一举一动。

“赔?”他低声的笑了起来。“我开的就是爱情理赔公司,你要多少我都赔得起。”

拿她的灵魂做抵押。

“什么理赔公司?”听来就是稳赔不赚的事业,他开心酸的呀!

雷斯轻点她额头,用魔魅的眼神加以蛊惑。“暂时你还用不上,乖乖的说出你的心底话。”

“喔!我要当你的……你的……”奇怪,怎么有嗡嗡的怪声?好吵。

“我的什么?”

涣散的眼突然明亮,眨呀眨的说出令人吐血的话。“扫地的。”

“啥?!扫地……”她没受他的引诱?

吃惊的瞳孔闪动银色光芒,他意外的发觉她不只生命力旺盛,还有十分强悍的意志力,个性坚韧不易受摆布。

这个发现让他对她的兴趣更浓厚了,他想看看她能坚持到几时,能否改变他对愚蠢人类的刻板印象。

他真的很期待。

人类的极限,究竟能到何种程度?

第四章

天呀!这院子到底有多大?怎么一眼望过去一片绿油油,除了草就是山,外加几棵扫不完落叶的老树,简直是穷人的恶梦。

光看它幅员就清楚不知搜刮了多少油水,也不留点汤汁让人抿抿乾裂的唇墙,一山空废著只是养草,叫人好不气愤,贫富的差距未免太明显了。

想她也够愚蠢了,明摆著二选一的答案她干么自找苦吃的跳出个三,随便挑一个也胜过拿扫把扫地。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瞧瞧这些叶子多可恨,她刚扫完一区又起一阵风,零星散落的让她又得重扫一遍,她很怀疑是风在捉弄,或是树叶老得快,一片一片悼念时光消逝。

靠著树干梢做休息的席善缘喝著白开水,心里想著她为什么那么孬,给人做苦工还不敢露出泼辣的本性与之计较,还非常没用的忍气吞声,吃苦当进补的任人当佣人使唤。

她也不是个容易受男色所诱的人呀!怎么一见到高高在上的雷斯就脸红心跳,像刚跑完四百公尺接力赛,呼吸无法平顺。

“唉!好饿呀!真要我吞下自己做的食物?”

下,算了,还是继续挨饿吧!才七天而已不算什么,当做是消脂减肥,多喝点水就撑过去了,满地的酢酱草也能稍减饥饿感。

羊能吃的食物她也行,又不是没饿过,在他们还没还清债务前,她和小念就是这么过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她真的不会有事。

只是有点昏昏沉沉的,头重脚轻想睡觉,她失踪了整整七天,不知道小念报警了没?他可别傻傻的又去找刑大哥,把他又拖进他们这浑水中。

啊!好累喔!先睡一觉再说,反正树叶不会长脚走了,等累积多一些再一起处理,一把火应该能烧个精光。

让她作个好梦吧!远离这个怪诞的地方,她开始确信她是遇到奇怪的东西了,不然怎么她看山近在眼前却走不出去,直在原地打圈圈。

眼皮好重,是谁的脚步声逐渐走近?她没有偷懒喔!不过饿得发昏罢了,没力气睁开眼说声哈罗。

风很静,草很暖和,天空的蓝敌不过眼底的睡意,黑甜乡邀请她前住做客,微嘤的打呼声逸出唇办,香甜的睡去。

“主人,还要继续试下去吗?”随地而眠,看来是到了极限。

“你在替她求情吗?杰西。”瞧她的睡容多自在,毫无受难的痕迹。

“是的,主人,她是我见过最有毅力的人类。”值得敬佩。

“你在意她?”声音很远,隐含著一股厉气。

停留在他肩上的老鼠吱吱开口,“是佩服,换成是我不出三天准奄奄一息。”

杰西是一只老鼠,正确说法是魔鼠,是雷斯养了一百年的宠物,亦是他贴身的仆人。

“的确很顽固,你认为她在坚持什么?”看著她熟睡的脸,他心底的不忍油然而生。

“我不知情,人类的思想很复杂,很难由表面看得出来。”不像它们族群简单

的只为繁衍下一代,吃得饱便没烦恼。

“那你看她还能撑上几天?”只要她低头他绝不为难她,偏她七转八拐的脑子不知在想什么?让他空等了一个礼拜。

“如无意外的话,她可以撑上一辈子,”它想。

“一辈子?”雷斯弯下的身子为之一顿,侧著肩头看老鼠。

“不是不可能的事,主人何必惊讶,人类的韧性相当可怕,你瞧她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还能自觅野菜裹腹,我一点也不怀疑她在吃腻生菜以後自行狩猎,改捉些野兔、山鸡当三餐。”

人的潜力无限大,他们敢与天对抗。

“是吗?”一听杰西的分析,他脸上浮现一丝宠溺的笑意。

人类的求生意志真不可思议,小小的身体蕴藏丰富的力量,在他刻意的安排下还能不畏艰辛,想尽办法获得食物好活下去。

残酷的生存游戏对他来说,不过是闲来无事的消遣,他真的没料到她能支撑至今,以杰西的说法早该放弃了,而她却甘之如饴,彷佛来此渡假一般。

一个不及盈握的女人到底有著什么力量?在物质贫乏的环境中独自求生,充分显示出她对生命强大的企图心。

向来以玩弄人心为乐的雷斯也为之折服,她不只引起他的兴趣,还勾动他心底沉睡已久,名为掠夺的巨兽,让他想彻底占有她!

她有著勇敢的金色灵魂,而她自己却不清楚。

“主人心里不是早有答案了吗?”不然也不会命它在她出没处放些巧克力、乾果让她补充热量,以维持她继续支撑下去的体力。

“呵……杰西,你当只老鼠太可惜了,人类的心灵谘询师你当之无愧。”它是个好仆人。

“多谢主人的称赞。”鼠目扬起光彩,骄傲的以前足揉梳毛发。

在魔法筑成的世界里,他们的空间无限大,任凭两条腿的席善缘怎么走就是无法走出隐形的墙,不知不觉又走回原来的位置。

那是结界,雷斯为了图清静所设下的私人住所,当他不想受打扰时便会来此待上几日,和人类的别墅意义相同,但更隐密,除了家人外,未受邀请者难以进入,甚至不知它的正确所在。

不过有如城堡大的居家找不到多余的仆从,五根手指头一掐还有剩余,将手掌大的老鼠算在内刚好三个。

“主人,让她睡在草地上好吗?泥土的湿地会使人感冒。”这就是它所说的意外。

人很坚强,但同样也脆弱得不堪一击,往往一个病毒入侵就能要人命,重袭看似健康的身体。

“瞧她睡得多安详,恐怕山摇地动也撼动不了她,”拨开她覆额的发,雷斯手心向上召来一条毛毯为她盖上。

他没发觉自己的举动有多轻柔,魔性的双眸柔和得叫人讶异,若是他的弟妹们看到他此刻的神情,大概会惊骇得掉了下巴,以为他打算毁灭世界。

末日前的慈悲,与暴风雨前的宁静,屠杀的巨斧流著洗不净的黑血。

“主人喜欢她。”杰西说出自己的观察。

“喜欢?”抚摸细嫩脸颊的手忽地一顿,隐藏幽黑之後的银眸闪了一下。

改变发色、眸色对高等的魔而言易如反掌,为了融入居住的环境里不显突兀,他连头发的颜色也改了,好让自己看起来更像当地人。

其实他可以选择住在欧洲或其他白种人居多的国家,但他任性又令人头痛的母亲却坚持这座蕞尔小岛,命令五个小孩不得对岛上的人民擅用魔法,还得让他们接受以为试验。

“哼!喜欢是什么东西,它能让我的力量变强吗?”不屑的一嗤,他对低等生物的情感嗤之以鼻。

鼠头一偏,似在思考的说道:“喜欢是发自内心的感觉,想看著对方、想抚摸对方、想将喜欢的人占为已有,不让别人有机可趁。”

一百年的岁月总得长些智慧,老鼠在动物界中也算得上是聪明物种,不像猪笨头笨脑只会吃。

“看著她、抚摸她……占为己有……”心头微怔的雷斯念著他也有的症状,瞳眸幽深得宛若不见光的海沟。

这就是喜欢吗?他怎么可能喜欢一个卑微的人类女人?她甚至不懂得如何讨他欢心。

“是喜欢,像云萝殿下对你的喜爱——”它的话还没说完,两道凌厉的目光已然射至。

那是个被禁止的话题。

“别在我面前提起那个烦人的女人,把她的名字封印。”一想起那道痴缠不休的身影,他的心情顿时浮躁。

来到人界的理由之一是为了逃避她的纠缠,魔界的男女只讲情欲不说爱,当初和她在一起是因为她美得能引起他男性欲望,因此才一时兴起尝了一口。

在他有过的魔女当中,云萝的身子的确是他尝过最带劲的一个,以至於他贪嘴的多尝几口,连著好些年关系不断,她成了他床上固定的伴。

但是贪心是魔的天性,她变得和一般善妒的女人一样,一心想捉牢他,不容其他女人靠近,越来越无法控制的视他为私人物品,把他当成未来的依靠……

如果是爱黏人他还能接受,软腻的女体有哪个男魔不爱,不需刻意寻找便有上等货色投怀送抱,不吃未免可惜。

可是得寸之後便会进尺,她已经疯狂的闯入他的房间,不论他是否正在享受女魔的抚慰,激烈的冷光已朝他身上的伴侣射出。

随著类似事件越见频繁,他对她身体的热中逐渐消褪,明显做出疏远的动作。

“主人,名字能封印但人不行,云萝殿下毕竟是魔王之女……”而魔王是他舅舅。

“叫你别提还明知故犯,找死。”手一挥,他暴怒的将肩上的老鼠挥开,

灰朴色的小身子在空中绕了一圈落地,四足伸直趴地,灰色的身躯忽起变化,田巴掌大的体型慢慢拉开,拉开,拉开……

一转眼间,地上多了具年轻男子的健壮身体,毛发尽收,穿著一身灰色衣裳,手足成形,以蹲姿化为人,不见惊色的一起而立。

老鼠幻化为一名好看的男孩,年约二十岁左右,有著十分讨喜的五官和笑容。

魔鼠是可以自由变化的,但等级不高选择不多,它能变的也只有那几样,无法再晋级,时人时鼠交替出现,偶尔还会变成柱子——只不过多了条尾巴……

“主人,别忘了你是魔王眼中最佳的继承人,就算你故意忽略还是逃不过他将女儿许配给你的决心。”杰西不怕死的添了两句。

王位当然由自己人承继最好,儿子不成材,王自然将目标转向自己最信任的外甥,企图以婚姻的关系绑住他,好确保自己退位後的安危。

魔与魔之间的竞争很激烈,谁都想斩群魔好登上王位,坐拥权势和魔界美女,以王者之姿睥睨三界。

尤其是登格斯殿下更是誓在必得,他所喜爱的魔女萝蒂卡亦倾心於主人,是主人的众多女人之一,因此他一心的想扳倒主人好一夺美女芳心。

要不是碍於魔王的制止,他大概早就向主人伸出毒手。即使如此,他暗地里却诡计不断,欲置主人於死地,好称心如意的等著接魔王之位。

“杰西,你几时话变这么多,有个舌头很碍事吗?”他不是那么容易摆布,没有好的诱因他是不会屈从的。

美艳的云萝尚且留不住他的注意,他要的不过是她的身体罢了,想成为他的伴侣她还不够格,但他想要的是……是什么呢?

以往的标准在眼前模糊了,他完全想不起自己曾要的妻子圆形,高矮,胖瘦已不重要,低头一视只见一张沉睡的容颜。

突地,他的心泛起一丝柔软,包住他不想承认的心动,一时间的占有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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