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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天才的构思。
朱聪浸受到极大屈辱,大怒:“周楠,你若再埋汰于我,某与你誓不甘休。”
“好了好,我不开你玩笑了,朱兄别往心里去。”周楠人强忍笑容,憋得异常辛苦:“你今天可是一不小心弄花了钤记?”
朱聪叹息:“是啊,下午和周兄还有王大人教坊司聚会,你们走后,我便留下和一个女子谈玄论道。如此一来,那钤记却是彻底磨灭了。兄弟我现在是走投无路,还请周兄救我!”
这句话的含义是:教坊司的妹子实在太美,兄弟一时没忍住,现在麻烦大了。
周楠摇头:“原来朱兄留下了。”也对啊,嫖资王若虚已经出了。他朱聪浸估计想的是,反正钱又不会退,不睡白不睡,这套大宝剑的程序得走完了,也算是对妹子的职业的尊重。
这朱聪浸还真是可怜人啊,罢了,这个忙得帮啊!
周楠又低下头去刻章,刻了两个笔画,再次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我耕彼食,情何以堪,誓当决一死战。哈哈,哈哈!”
不片刻,印章刻好。
朱聪浸借了周楠的印泥,叫了一声:“叨扰。”就狼狈地跑去周家茅房,鼓捣了半天才回来,却立在那里不走。
周楠:“朱兄还有何见教”
朱聪浸;“一客不劳二主,还请周兄弟送我一程,等下见着我家夫人,也好解释。就说你是我手下写稿子的书生,今天我约你谈新书的事情,又喝了酒,不觉天黑,因而回家却是晚了。你放心,我家夫人在家里虽然恶,却只针对我。有客人上门,很客气的。”
周楠:“朱兄你是要让我帮你打掩护啊,不觉得有点过分吗?”
第182章 趴耳朵()
马车在长街辘辘前行。
坐在车厢里,周楠还是忍不住低声笑。
旁边,朱聪浸忍不住挥舞着拳头:“周楠,你若再羞辱于我,某就不客气了。”
周楠:“朱老爷,朱大人,别动别动,小心将钤记磨花了。”
朱聪浸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动作过大,冷汗都出来了,急忙恢复先前泥塑木雕的石化状态。
周楠哈哈笑道:“咱们这是在玩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吗”
朱聪浸丧气:“罢罢罢,周兄想笑就笑吧!”
“好了,我不笑扑哧!”
先前,经不住朱同学的哀求,我们的周大人心中感慨,就答应送他回家,并帮着打掩护。
实际上,这种事情他以前在现代世界干得多了。特别是以前某关系密切的同事,因为嗜好麻将,每天不打到凌晨不肯收兵。偏偏他太太对赌博这种事情深恶痛绝,又喜欢老公整天黏在身边。
只要丈夫回家晚,就会盘问半天,一言不合就上演全武行。
实在熬不住赌瘾,那个同事就会谎称在加班,说不信你打电话问周楠。
处于对同事的同情,顺手之劳,周楠自然帮了。直到有一次,同事的夫人直接跑到单位上去送夜宵
一场惨剧,同事在牌桌上被抓了现行。
一碗热腾腾的肥肠粉直接扣到头上,小米椒,变态辣。
真是精彩的故事啊,往事令人唏嘘。
看到朱同学,周楠想起了自己的同事,想起了再也回不去的现代生活,心中就软了。甚至自掏腰包雇了一辆马车送他回家。
出发的时候他已经问得清楚,朱聪浸府位于内城东北角,靠着国子监,挺远的。
忍住笑,车厢里沉默下来。过得片刻,周楠实在无聊,又忍不住道:“朱兄,我这么喊你不介意吧?”
“咱们也算是共过患难的,不必生分,不不叫我朱兄难道还叫朱大人,我又不能做官。”
什么共患难,若非是我,遭难的是你,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周楠问;“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不用多说,周兄定然是问我堂堂奉国将军为什么还要受夫人的气?”朱聪浸长叹一声:“还不是因为一个穷字,府中开销甚大,光靠那点俸禄已难维持,全靠夫人从娘家去借。到如今,我府中已欠了她娘家许多债务。她父兄虽然不说,可我心中却是尴尬。所谓吃人口短,拿人手软啊!再说,我和娘子也亲,某心中却是敬她爱她的。”
原来,按照明朝的制度,无论是皇帝大婚还是宗室嫁娶都不能选择朝中重臣的子女。为的就是防止外戚和宗室势力坐大威胁到皇权。
因此,皇帝的后妃必须出自从七品以下官员(含从七品)家庭,其他皇族待婚子弟也同样遵循这个规则。
朱聪浸出自代王一系,他成年之后按照皇室婚嫁制度,娶了大同当地一个身家清白人家的女孩子为妻。
因为收入低,只能靠妻子娘家接济,朱同学形同吃软饭,在家中的地位自然高不到哪里去。
周楠对他表示了深刻的同情,又好奇地问:“朱兄,据我所知,宗室子弟除了俸禄,不是都有田产吗?就算你俸禄不够用,庄田里每年不也有产出,足够吃用了?”
没错,明朝的王爷和宗室兼并了大良土地,一个个富可敌国。就拿崇祯年的福王在封地地来说,在洛阳城外就有庄田二万顷。
因为朱家人实在太能生,到明朝末年宗室人员竟达惊人的百万之巨。这些人吃得国家供奉,又在地方大量霸占土地,成为一大公害。
朱聪浸苦笑:“你知道什么,我又没有王爵,能有多少庄田?没错,先祖代王是得了许多庄田,可一代代子孙分下来,到我手头也没剩几个。实话跟你说吧,我在大同有庄园三百亩,在京城还有一处宅子和五百亩地,这点收入根本养活不了家人。而且,如今天子正在清丈京城皇产,只怕那五百亩地也保不住了。”
周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厮每年六百石的俸禄,名下还有八百亩土地可以收租,依旧喊穷,还有天理吗?
真是,明朝中产阶级焦虑综合症。
想必是日常开销实在太大,又不肯压缩。
人啊,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啊!
说着话,又过了半天,马车终于停到一处大宅子前。
周楠和朱聪浸下了车,抬头看去,忍不住喝了一声彩:“好大!”
这才是真正的深宅大院啊,看规模至少有五六千平方,像座公园。周楠的房子与之相比,顿时显得异常寒酸。按照现在的世价估算,怎么也值上万两银子。
“不错吧,是祖先留下的,以前是代王府,传到我手头。我和家人每年过年入京面圣,都会在这里住上一月。”朱聪浸大为得意。
周楠:“像这么大的院子,起码要养二三十个奴仆,再加上日常开始,一年怎么也得好几千两吧,啧啧,朱兄这日子过得确实艰难。”
打个比方,你一个月收入两千的吊丝,让你去住上海的价值上亿的别墅,你给得起物业费吗?
朱聪浸顿时泄了气,怒道:“周子木,你怎么老说些叫人不高兴的话。”
周楠:“扎心了老铁?”不知道怎么的,打击朱老哥就是那么叫人开心。
两人走到门前,一个门房迎了上来:“老爷回来了。”
朱聪浸:“夫人呢,睡没有?”
门房:“回大老爷的话,夫人和公子们都还没有安歇,正在厅堂里等着大老爷。”
朱聪浸吓了一跳:“这么晚了还没睡,这个这个”
周楠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色,现在已经是后世北京时间晚上十点。古人睡觉都早,最迟九点就要上床。看来,咱们的朱同学今天有难了。
很快,门房就引了两人进了朱家大厅堂。
厅堂里点了灯,亮如白昼。
却见一个妇人正拿着书本在教七个小孩子念书,一时“子曰”“子曾经曰过”之声不绝于耳。
那七个孩子不用问自然是朱同学的儿子,大的那个十二三岁模样,最小的正蹒跚学步。
至于朱聪浸的老婆,年纪大约三十出头,小鼻子小眼睛,相貌普通,只脸盘子有点大,一副旺夫相。她只将眼睛落到书上,甚至不肯抬头看丈夫一眼。
朱聪浸小心道:“夫人,夜色已深,你怎么还不安歇。孩子们正是吃长饭的时候,身子骨要紧,如何能够在这里熬夜?”
朱淑人鼻子里冷哼一声;“你还知道家中有妻子儿女?”
积威凛冽,于无声处听惊雷。朱聪浸腿一软,就要朝地上跪去。突然意识到有外人在,这一跪脸就丢大了,忙直起膝盖:“夫人,这位是行人司周行人,我们家不在开书坊的吗,今日是他约为夫说稿子的事情,故尔回来得晚了。”
周楠瞠目结舌:这老哥趴耳朵。
第183章 丧狗朱聪浸()
所谓趴耳朵,就是后世四川的一句方言,正确的读音应该是(pa一声)。意思是软绵绵,耷拉。
说得是一个男人因为害怕老婆,耳朵因为长期被妻子揪,变软了。
听到朱聪浸这话,朱夫人这才发现立在一边的周楠。
她忙瞪了丈夫一眼,然后露出温柔的笑容,朝周楠微微一福:“原来是周行人,早就听我家将军提起过大人的名字,乃是饱学的高洁之士。今日终算是见着面了,久仰,久仰。”
然后又对七个孩子道:“你们也来拜见周行人。”
七个大大小小的孩子纷纷上前见礼:“见过行人。”奶声奶气的声音响成一片,甚是可爱。
周楠也回礼:“见过淑人。”心中好笑,暗想:我和朱聪浸今天才刚认识,什么时候你早就听他说我我的名字了,这妇人倒是有情商,难怪将朱老哥治得服服帖帖。
见过礼之后,朱夫人叫七个孩子自回屋睡觉,又正色对周楠道:“周行人,将军是个喜大言之人,他的话十句中有七八句都是假的,当不得真。我家乃是皇室宗亲,朝廷自有俸禄,也有制度,如何能够经商谋利?”
周楠明白她的意思,朝廷严令宗室不得经商。有的事情,属于可以做但不能说。就点头道:“是,淑人说得是,朱兄也和我都是诗词同道。今日做了个文会,把酒吟诗,以至耽搁了时辰,故而回来的晚了,还请淑人不要责怪朱兄。”
朱夫人:“行人和家夫饮酒做诗,是不是也会如别人一般请几个能诗能文的女子作陪啊?”
周楠正色:“女子无才便是德,我和朱兄吟的是诗词歌赋,谈的是黄庭庄子,若有女子在场却煞了风景。不过是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大概意思是,大明朝识字率实在太低,女人基本都是文盲。咱们是士大夫的文人雅集,又不是集体去吃快餐,要女人做什么?
朱夫人眼珠子一转,幽幽道:“妾身听人说,这京城里勾栏瓦舍中的清倌人文才出众之人,无论诗词还是文章,未必就输于举人进士,都是识情识趣的。”
说着话,就将目光落到朱聪浸脸上,一脸的责备:“老爷,你在外面应酬那也没什么,今日却让周行人过来说项,岂不是叫人笑话妾身是个娥眉善妒之人?”
她神色黯然,就如同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朱聪浸神色大变:“夫人我真没有,没有啊”
朱夫人:“妾身自是相信老爷的。”说罢,就站起身来,朝周楠又是一施礼:“多谢行人送我家老爷回来。”
周楠:“好,时辰已经不早了,下官不克久留,告辞了。”他有种感觉,这女人已经看穿了一切,自己再留下来也有些尴尬,还是早些回去为好。
至于朱聪浸,我管他去死!
朱夫人:“来人,送周行人。”
朱聪浸心中不安,下意识地拉住周楠的袖子:“周兄,天色已晚,不如留宿一夜明早”
朱夫人:“老爷。”
朱聪浸身子一僵,周楠乘机逃脱。
从朱家出来,上了车,周楠长出了一口气,禁不住摇头:家有悍妻,朱红聪浸好可怜!那女人好厉害,尼玛眼睛就好象是探照灯一样,直接将人看得通透了。能够治理这么大一个家庭,没两把刷子行吗?
车行了一段路,却被人拦下来了。
周楠从车厢里探出头去一看,却是几个兵丁。
一问,才知道是五城兵马司的人在巡夜。明朝所有城市都实行宵禁,周楠解释了几句,一伸手进怀里,才发现先前来都匆忙竟忘记带官照。
解释了几句,兵马司的人也不敢得罪周楠,就说,奉国将军朱府属于他们巡夜的片区,朱府中的人也认识。要不咱们先去朱府认一下人,如果没问题,行人自可以回家去,得罪了。
周楠点头:“也好,都是职责在身,本官也不会为难你们。”
于是,一行人又调头回朱府。
刚到地头,一个兵马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