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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周楠在场,绝对会惊得眼珠子都掉在地上。原来,他方才以为是公主的这个雍容美貌的妇人并不是嘉善,而是裕王府李妃。
真正的公主却是从屏风后出来的这个大胖子,姓朱名素嫃。
这也可以理解,太祖朱元璋本是淮右布衣出身,标准的农民,模样丑陋。据史料上记载,朱元璋高颧骨,高额,地包天,高鼻梁,按照相书上的话来说是标准的五岳朝天相貌。
到明朝第四任皇帝仁宗时更是瘸了一只脚的大胖子。
老朱家的相貌先天就不好,虽然经过几代人改良,可其中的显性基因却还是顽强地遗传下来。痴肥是朱家的标配,前有仁宗,后有万历、天启。
世人一提起公主,都以为一个个貌若天仙。其实,她们也不过是普通人。
而且,公主们四体不勤,吃得又好,大多都胖。人一胖,颜值急剧拉低,只能算是潜力股,需要发掘。
童话故事里公主、王子、骑士的故事都是骗人的。
嘉善公主听到李妃问,哼了一句,叫道:“这姓周的竟敢对我皇家不敬,直是可恶。你看看他那眼高于顶的模样,还真以为他是名满天下的大名士呢,没得叫人看了气恼。这种眼高手低,视自己为天之骄子的书生最讨厌了。”
“哦,你真这么看吗?”李妃妙目一转,问。
嘉善公主继续冷哼:“还有你看他刚才看你的那一双”大约是自觉失言,又朝周围的宫女和太监怒啸一声:“我自和王妃女儿家说话,你们这些卑贱小人偷听什么,还不快滚出去。”
李妃朝众人一挥:“下去吧!”
众宫女太监也知道嘉善公主的厉害,如蒙大赦,急忙退出禅房,远远躲开,再不敢多看一眼。
嘉善公主继续气恼地说:“李妃,依我看来,这姓周的应该是个色坯子。你看他刚才进屋见着你,眼珠子一阵乱转,显然不怀好意,叫人忍不住想将它挖出来。”
李妃大为尴尬,她自知自己生得美貌。也因为如此,才得了王爷的宠信。在王府那种地方,和裕王的后宫争斗,锻炼出一副玲珑心窍。
如何看不出,周楠刚才看自己的目光中满是欣赏、惊艳,甚至渴求
这样的目光她自从成为王妃之后,再也没有遇到过。别人见了她,都是战战兢兢,头都不敢抬。
今日这么一个男子如此大胆,让她微微恼怒的同时,又暗自得意。
可是,嘉善公主说得如此直白,还是叫人尴尬。
李妃俏脸微微一红:“妹妹,你说这些话儿做甚?”
“不过,这姓周的倒生得俊俏。”嘉善公主嘿嘿地笑起来,口中啧啧有声:“你看他那张脸,眉毛好黑,眼睛好大。你看那牙齿,又白又整齐,跟象牙似的,这人怎么可能长这么整齐的牙齿。真恨不得都拔下来,放在手心里仔细把玩。不,直接含在嘴里。”
原来,东亚人种或者说蒙古人种有个天生的基因缺陷,那就是上颌微微前突,如此,使得五官略显扁平,没那么立体。
周大人每日保养牙齿,他一口小白牙,在明朝简直就是珍稀品种,真是英俊潇洒。
更何况老周每日健身,身上比例恰当,最是难得。
公主这话说得已是毫无顾及了,李妃大吃一惊,忙道:“体面,体面。你这小妮子,脑子究竟想的什么呀?”说着就伸手去挠她的胳肢窝。
嘉善公主吃不住痒,娇嗔:“嫂嫂捉弄我,须不放过你。”
也伸手反击。
一个是王妃,一个是公主,却如同普通人家女子打闹起来。可见,朱家的大嫂和小姑子平日里的感情极好。
“好了,好了,我实在经受不住了,叫人看了也不成体统。”闹了半天,李妃主动求饶:“嘉善,今天运气真好,竟看到真人了,你觉得怎么样?”
“这位周大人,我确实中”嘉善突然大羞,将硕大的脑袋埋在李妃怀里。
李妃见她如此情形,知道这小妮子动了春心,故意问:“中什么呀,我听不清楚。你再这般忸怩,我可不管了。”
“别,别。”嘉善公主抬起头来:“中中意。”
也不知道是娇羞,还是因为胖,刚才一打闹,她满面潮红,几层叠在一起的下巴里有津津汗光。
李妃也有些热,禁不住除了面的宫装,露出微湿的衣裳。那衣裳紧紧地贴在身上,曲线玲珑,美得叫人眼花。
二女坐在一处,形成强烈的对比。
李妃:“周大人品行高洁,刚才他说了,只在乎妻子的品德,相貌却不要紧。这样的人,难道不值得托付终身吗?当然,我们的嘉善也美啊!”
“可是,他自是有妻子的。”
李妃:“这不重要,会有法子的,关键看你的意思。”
嘉善公主大羞:“讨厌,你什么事情都要问个清楚全凭王妃做主。”
李妃笑着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我可做不了主。”
ps:各位读者请放心,主角绝对不会和这个公主有任何交集,嘉善公主只不过是一个龙套,只会出现一章。其实,这章的主要是为了引出李妃这个人物,大家安心阅读,不会踩雷的。谢谢!
第259章 不速之客()
从禅房出来,周楠被那个“嘉善公主”坏了心情,急忙安慰妻子。
屋中周楠和“嘉善公主”的对话荀芳语也听到了,心中畏惧,只胆怯地拉着丈夫的衣角,将身子藏在他身后,一副受惊小媳妇模样。
果缘果然会做人,就将自己的禅房腾出来,安置好周氏夫妻。
荀芳语有孕在身,折腾了半天也累了,就在暖和的房间里打了个盹。
到夜里的时候,一个小沙弥来请,说是嘉善公主一行人已经烧完香走了,住持请周大人夫妇过去礼佛。
虽说没能烧到头柱香非常遗憾,但荀芳语还是打起精神跪在佛祖面前低声祷告了半天,又舍了十两银子香油。
夜已经深了,她自然不便再走,一行人又在庙里住了一晚。
第二日,周楠就笑着问她:“芳语这次来碧云寺除了还愿,你有没有许下新的愿望?”
“自然是有的。”
周楠:“那么你许的什么?”
荀芳语:“请佛祖保佑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当然,偷偷许愿请佛祖给她一个儿子的愿望却是不肯同周楠说的。
过完小年,周楠自然要回白各庄当差。还没等他收拾好行装,这一天夜里刚上床睡得迷糊,突有黄豆来报,说是外面有人求见大老爷,也没说来历。
大半夜直接找到家里来,显然是熟人。周楠本就是个小人物,在京城也不认识几个人。就穿好衣裳起来,到堂屋,却见是一个三十来岁模样的书生。
这人周楠也认识,正是徐阶徐相府上的门客,姓朱,是四川人,大家都叫他朱先生。
朱先生说恩相今夜欲邀周大人过府一叙,特派在下过来相请。
大半夜的派人过来传,还搞得这么神秘,想来事情不小。
周楠自然不会捉废话,只道:“有劳了,下官这就去。”
一路上,周楠就在心中琢磨,徐阶将自己安插在工部军器局,用意就是盯紧严党的资金走向。这事他也没有说破,就看自己的悟性,彼此心照。
“难道说,那事又有周折?”
一路无话,周楠实在疲倦了,头一歪,又小睡了片刻。
很快就到了地头,依旧如上次那样叫开了好几扇门,直入内宅。
和上次徐阶装模做样拿着一本书假看不同,老徐头这次却背着手在屋中转圈,一脸的焦急。
见了周楠,喝退左右,就审问道:“周楠,君子行事,但从直中取,莫向曲中求。老夫知道你出身贫寒,吃过许多苦,可也不能出此下策,自毁前程啊?你要做官,就算不经科举也可以,杂流做到四五品的也不是没有。”
周楠睡眼惺忪,脑子里正如一团糨糊,却没听出徐阶话中的意思。以为徐老头要升自己的官,大喜道:“阁老,下官好歹是个正八品的行人,又没有功名,在行人司确实不合适。现在去军器局也是暂代,过得一阵子,新大使到任必然是要走的。前番下官听人说长芦都转运盐使司有判官出缺,下官能够做行人,乃是现任长芦副使詹通的提携,正好报他的知遇之恩。”
都转员盐使司的判官无定员,从六品,肥得流油,前程也大。
周楠今日白天去王若虚那里拜早年的时候听他说,朝廷有意提拔詹胖子做从四品的同知。如果能够过去跟他干,不出两年,自己就能成为富豪。关键是,长芦盐道衙门离京城也就一两日路程,随时可以照顾家里。
过去了,两大损友聚在一起花天酒地,手头有使不完的银子,爽歪歪。
看到周楠一脸酒色财气的官儿迷模样,徐阶就气往上冲,这厮还真想去盐道,当朝廷是我家开的?
再也顾不得宰相风仪,呵斥道:“周行人,你好歹是读书人出身,如今竟想着要去做驸马都尉,自甘堕落于此,真是不当人子。你自有妻室,为了富贵,竟要休妻另娶,真是个混帐东西!”
听到驸马都尉四字,周楠惊出了一身冷汗,叫道:“什么,谁说要休妻另娶,谁说要做驸马了?”
徐阶冷着脸骂道:“老夫也是今天才听人说的,说是裕王府的李妃已经进宫向沈贵妃奏禀了此事,说周大人你德行高洁,仪表不凡,实是良配,可为驸马都尉。周楠,此事你不知道吗?”
老徐真是气坏了,他费劲心思让周楠做了军器局大使,就是要让他盯住严党,所图甚大。
如今,周楠一做驸马,这个大使怕是干不成了,自己的一番心血就要付之东流。
他严重怀疑做驸马这事是周楠主动申请的,估计这小子也是看出其中的不对,怕惹上严党把自己给陪进去,才出此下策撂挑子不干。
其实也不算是下策,做了驸马,一辈子富贵荣华,他自是肯的。
周楠还真是感觉莫名其妙了,李妃他可不认识,她怎么说自己德性高洁,仪表不凡?
不过,这事的严重性他是知道的。急忙辩道:“恩相,下官冤枉啊!下官好好的行人不做,又有阁老的提携,如何肯自毁前程?再说,我家老妻又没有犯七出之罪,平白休了,人心何服?下官声名尽毁,日后还有何面目立于世间?我大明朝的驸马,那是能做的吗?”
明朝的驸马,那是能做的吗?
一做了驸马,那就是宗室。明朝的宗室日子过得极惨,其中驸马尤其之惨。
一旦被选为驸马,你就不能做官,只能在家里吃软饭。
你娶了公主,虽说是夫妻。可人家是谁呀,皇家公主,你是谁啊,一个平头老百姓。在家里,你们就是君臣。见了面,磕头问安是免不了的,换谁受得了?
你在家里不但要被妻子管,还得受朝廷派来的官员教导。礼部仪制清吏司的官员一个不爽,就能把驸马骂得狗血淋头,你还不能回嘴。
即便是公主的奶娘,也敢拿脸色给你看。原因很简单,你若是想和公主过夫妻生活,得她这个女官同意,没人家点头,你只能憋着。
明朝两朝,不少驸马因为没钱贿赂奶娘,和公主长期分居,气得都跑皇帝哪里去告御状了:“老泰山,万岁爷啊,女婿也需要性生活啊,这日子没办法过了!”
说难听点,驸马就是公主的生育工具。
这样的日子,对周楠来说,简直是地狱。尼吗去当驸马,还不如死了!
不过,驸马都尉的品级却高,是正二品,对于寒门出身,又没办法读书科举的的人来说倒是一条好出路。
因为,明朝为了防止外戚专权,无论是驸马和宫中的妃子都必须是普通人家的子女。祖上三代就算做过官,也不能高过从七品。
皇家选女婿,要求的身家清白,品行好,相貌堂堂。
身家清白好说,查一查就知道了。品行这种东西太自由心证,倒是相貌堂堂这一点很好断定。
因此,你要想做驸马,关键是要长得帅。
这事老朱家想得明白,普通人选女婿要的是男方有车有房,最好是父母双亡呃,说错了,是有才有财的青年才俊。钱和势,咱们天家不缺。难不成男方的富贵还能大过咱们皇室,既如此何不选个漂亮的?
如此一来,老朱家对待儿女的婚姻,都是标准的外貌协会。
做驸马,那可是一跃龙门身价百倍。于是,一到那个时候,无数欲改变自身命运的普通少年就在这上面起了脑筋,使钱买通选官。
就在本朝,甚至有选官收了黑钱,将一个半百年纪的秃子以朝廷的名义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