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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许多张府奴才和护院私兵纷纷赶来,但都只敢远远地跟着武松和徐恩,不敢过分靠近,显然都是忌惮大管家在武松的刀口下。
这也说明,大管家平时在张家堡里,确实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
看到这些纷纷赶来的奴才和护院私兵,武松心中一动,把架在大管家脖子上的刀微微一动,微微割除了一点血迹,吓得大管家大叫:“饶命!”
武松喝道:“爷爷我暂时还不要你的狗命!快,你马上叫那些奴才和护院私兵放下武器,远远离开!”
大管家立即对那些奴才和护院私兵喊道:“你们这些王八蛋,听到没有,还不赶快放下兵器,离我们远点儿!”
那些奴才和护院私兵们还在犹豫。大管家气急败坏,喊道:“你们耳朵聋了,还是想要害死我?再不听话,小心我剥了你们的皮!”
奴才和护院私兵们这才确认,大管家是真的怕被武松给杀了,忙纷纷放下兵器,不敢再跟过来。
武松押着大管家,又调头往回走。
徐恩道:“为什么往回走?是要退出张家堡么?不去见张大户那厮了?”
武松道:“不见张大户,清河县衙门的围一时就解不了。不过,在去见张大户那厮之前,还是得先要这狗贼放了我们的土军,让土军们接管张家堡!”
徐恩一听,深以为然。
这些土军才一进堡,就被张府护院私兵包围,立即被迫放下兵器,束手就擒,战斗力实在让人汗颜。
但,他们毕竟是官兵,是武松和徐恩此时的依靠力量。在武松扣留大管家做人质的情况下,如果让他们重新拿起兵器,士气也许会不一样。
然而,原本已经被脖子上明晃晃的钢刀吓破了胆的大管家,这时却居然不肯再往回走,道:“武都头,你。。。。。。你要我再放了那些土军,这。。。。。。。这是绝不可能的!”
武松喝道:“难道你还是想死?”
大管家呻吟一声,道:“不。。。。。。不是!只。。。。。。。只是。。。。。。”
武松喝道:“不是什么?只是什么?”
大管家道:“不是我不怕死,只是我。。。。。。我真的做不到。我如果下令释放土军,还让他们重新拿起兵器接管张家堡,那。。。。。。大户老爷和大奶奶迟早会把我煮了来吃!”
武松道:“你如果不下令放了土军,那不用等张大户和悍妇把你煮了,我现在就把你正法了!”
他手中的钢刀又晃了一晃,吓得大管家再次尖叫:“饶命!都头大人饶命!”
喊着,他的眼泪都下来了,看到那些远远跟着的奴才和护院私兵们面面相觑。这,还是他们的大管家吗?
平时的张府大管家,每天都是一幅从容淡定、斯文有礼的样子,什么事情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就是刚才,他指挥护院私兵们包围土军,也还是气焰嚣张,指挥若定。
但现在,他却吓成了这副样子。
大管家其实也想强作镇定,像过去那样继续演戏。可是,他是真怕呀。真怕,是因为真不想死。当了这么多年的张家堡大管家,他本身也是清河县一霸,早就有良田千倾,万贯家财,更有美妾十数。
过去,张大户命他去暗中物色美女,遇到特别出挑的,他其实会以各种手段,悄悄地据为己有。这,张大户的那个悍妇也是知道的。为了防止张大户过于迷恋哪个美妾,悍妇默许了大管家这样做。
想到家里那些娇滴滴的美人儿,他怎么舍得现在就被武松杀死?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大户真容()
连武松都没有料到,原来那么善于装逼的大管家,一旦被吓破了胆,居然会怯懦如此。
这更增加了他对大管家的鄙夷。若不是还有用得着这家伙的地方,他真想一刀宰了这王八蛋,替清河县百姓除害。
此时,他还是只能着落在这厮身上,要他下令释放那些被缴械的土军官兵。
“武都头真的不必要勉强他了。他说他做不到,就是真的做不到!”
这时,一个尖细的说话声传来。只见前方假山后,缓步走出三个人来。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那个说话之人。但见他头小如猴,身矮如狗,大鼻子,小眼睛,秃顶疏发。那模样,居然比武松的哥哥武大郎、人称三寸丁谷树皮的武大郎还丑!
但,大管家一见这人,却立即就像看到了救星,大喊道:“大户老爷,快救我!”
原来,这人就是传说中的清河县第一恶霸张大户!
想不到恶名远播的张大户,却居然和武大郎一样,也是个侏儒,这确实让武松大感诧异。
这一刻,他也就明白了,为什么穿越前的书中所写,潘金莲会坚决地不肯顺从这个张大户,宁愿嫁给武大郎也不愿意被这厮玷污。只因为,这厮虽然是清河县最有钱的人和最厉害的恶霸,却长得比武大郎还丑陋。
或者说,武大郎只是让人感到外表丑陋,张大户这厮却让人一看就恶心发毛!
跟在张大户身后出来的,却是一个长手长脚、个子很高、满脸横肉、大肚肥凶的人,只能从她那妖艳的衣着去判断,这是个女人。
武松猜想,这个丑妇必然就是张大户的原配悍妇。果然,大管家一见这女人,更加激动,喊道:“大奶奶!您快救救我啊!”
有这样的悍妇,难怪张大户这厮虽然是清河首霸,却也不得不背负了在家中被“妻管严”之名,遇事要让这悍妇三分。
紧跟在悍妇身后走出来之人,更让武松和徐恩吃惊。
他,居然就是蔡京的密使赵尔!
赵尔原本是去忙着追捕抢走《司徒遗书》的马奎了,不料却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看他头上缠着布条,手腕吊着绷带,却原来是受了伤,只怕就是在与马奎的搏斗中受的伤。
那个在悍妇要杀徐恩和武松时,为徐恩和武松讲话求情的神秘人,自然就是他了。
徐恩一见赵尔,连忙上前按照官场规矩施礼,道:“见过赵大人!”
作为蔡京的门生,对于蔡京的密使,徐恩当然还是不敢不敬的。何况,论官职,赵尔也确实较他为高,按照官场规矩他也必须向赵尔行礼。
赵尔神情抑郁,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张大户人固然奇丑无比,声音也尖细难闻,让人一听便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他不笑还好,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形如鬼魅,对徐恩道:“徐知县,你可得好好感谢人家赵大人。若不是他为你说好话,你只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徐恩怒喝道:“本官乃是堂堂清河知县,难道你真敢谋害朝廷命官不成!”
话一出口,意思到说得很是不妥,这相当于是否认赵尔的救命之恩了,忙又对赵尔施礼道:“多谢赵大人救命之恩!大人,张大户这厮,平素横行乡里,鱼肉百姓,又煽动数万乡民围困县衙,反对变法,并且还私养军队,意图谋害本官,简直就是造反,罪大恶极,王法不容,请大人。。。。。。”
“好了!不要说了!”赵尔冷冷一声断喝,道,“徐恩,张大户是什么样的人,本使难道不比你还清楚?本使若是信他不过,又怎么会到他府上来做客?他若真是十恶不赦,又怎么会听从本使的话,饶你和武松一命?”
徐恩还想辩解,赵尔却不再理睬他,目光一转,看向武松,道:“武松,本使到来,你怎么还动刀动枪的?还不快快给我放了大管家!”
大管家一见赵尔为自己说话,眼睛一亮,露出希望。但,武松却没有立即从命,仍然把钢刀架在大管家脖子之上,朗声道:“赵大人,知县大人刚才所说,句句是实,还请明察!”
赵尔面色一变,道:“你先放了大管家再说!”
武松拒不从命,道:“这厮助纣为虐,也不是什么好人,理应严惩!”
赵尔大怒,喝道:“武松,你好大胆子,连本使的话也敢不听么?”
“我就说,这狗贼应该直接杀了!”这时,一个破铜锣般的声音响起,却是那悍妇说话了。悍妇满脸横肉颤动,一双乌龟眼似的眼睛死死盯着武松,充满了恶毒。
这悍妇平时稍不顺心,就要害人,这些年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武松几次殴打她的弟弟黄历,还把黄历给关押入狱,她自然更加恨之入骨,怎肯放过武松。
此时,由于张大户和悍妇的出面,张府奴才和护院私兵们又纷纷手持兵器,围拢过来,利箭对准了武松。他们虽然仍旧顾忌大管家在武松手中,但只要张大户和悍妇以及赵尔一声令下,就会对武松下手。
徐恩担心武松进一步触怒赵尔,忙道:“武松,既然赵大人有令,你就先放人罢!”
武松情知赵尔是大奸臣蔡京的使者,从内心里就抵触这厮。但,此时自己和徐恩身处险境,这厮又好歹是上司,便道:“赵大人的命令,武松自然不敢不从!”
他口里如此说,却并没有真的立即放了大管家,而是一指周围的张府护院私兵,道:“不过,张家堡私养军队,意图谋反,证据就在眼前,赵大人总不能视而不见吧?”
赵尔冷冷道:“张大户家大业大,平时又积善行德,难免得罪一些恶人,多养一些护院家奴,这也在情理之中,有什么大不了的?武松,你身为都头,凡事都要讲证据,怎么可以随便污蔑好人?”
张大户还积德行善?还是好人?赵尔这话信口雌黄,颠倒黑白,居然和当日大管家在衙门里对徐恩和武松说的一样。武松和徐恩自然也就明白了,这厮的屁股是坐在哪一边了。
只是,赵尔乃是蔡京密使,来清河县除了是要争夺那本《司徒遗书》,也肩负着督导徐恩推行变法改革之责,而张大户作为清河县本土首霸,正是变法改革首先要针对的对象,何以赵尔此时却完全站在了张大户一边?
(kuqiutuijianpiao)
第一百二十九章 砍手刀法()
武松忍不住冷笑道:“赵尔,你到底收了张大户这厮多少好处,居然如此信口雌黄,包庇纵容?”
“大胆!”赵尔顿时暴怒,喝道,“武松,你简直是自己找死!本官好意为你求情,救你一命,你不但不思感激,还口出狂言,就别怪本官无情了!”
实际上,赵尔是真的有几分欣赏武松,这才在悍妇要杀他时,说好话把他留下。但,现在武松的这话,却无疑彻底触怒了他,让他也动了杀机。
悍妇等的就是赵尔的这句话。
她早就定了要杀武松的决心。只不过要给赵尔几分面子,这才暂时隐忍。现在,连赵尔也动了杀机,她哪里还会犹豫。
悍妇扯着铜锣般的破嗓子,一指武松,一声吆喝:“还不放箭射死他!”
周围的奴才和护院私兵们,虽然顾忌有大管家在武松手中,但悍妇下令,不敢不从,立即纷纷放箭,射向武松。
武松也没有料到,这悍妇居然恶毒如斯,连大管家的性命也不顾了。
悍妇不顾大管家的性命,武松自然更不会把这家伙的性命看得比自己还重。眼看四面利箭射来,他连忙一把抓起大管家,把他当成了一面活的人体盾牌,四面舞动,抵挡来箭。
这种“就地取材”做盾牌以抵挡利箭的做法,可以说也是受马奎在坟场用棺材盖挡箭的启发。
“啊!”惨叫声中,平素在张家堡位高权重、不可一世的大管家,顿时被射成了刺猬,结束了他可耻的一生。
说时迟,那时快,在大管家中箭断气的同时,武松便把他的尸体往地下一丢,借此掩护,快速冲向张大户。
他的目标,自然是把张大户擒在手中。
料想不到,悍妇居然会置大管家的姓名于不顾,悍然下令放箭。大管家作为人质的价值丧失,武松自然就要抓住一个更有价值的人质。
此时,他和徐恩身陷险境,抓住张大户做人质,几乎是自保的唯一方法。
那张大户既矮又瘦,在武松面前自然绝无还手之力。但他毕竟是清河县首霸,确也胆色过人,眼见天神般的武松豹子一般扑来,他居然能冷静应对,借着自己身材矮小的优势,朝身后悍妇的裤裆里一钻,就从悍妇的胯下钻了过去。
武松又好气又好笑,前扑之势不减。新的目标,自然是那悍妇。
在张家堡,张大户平时其实还要听悍妇的。因此,抓住悍妇作人质,自然也是一样。
那悍妇平素在张家堡作威作福,不可一世,骄横蛮狠到了极点。但,面对武松突然扑来,却吓得呆若木鸡,一时居然不知闪避。
武松眼看就要抓住了她,却不得不猛然住手。因为,由于悍妇没有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