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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做是你们的事,我只提醒一句,无论面临什么事,我们的身份都是国子学的学子,这是没法改变的!”
众人很沉默,每个人都有自己心里的算盘,杨易不打算去说什么“我们是冠军”这类俗套的士气话。除了五十篇“为学论”,输和赢都和自己没有太大关系。
做为一个来到大光后,基本上就没怎么干过正事的人,“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种堕落的思想,杨易觉得非常适合自己。
在杨易看来,所谓的“帝都论学”就是一场彻彻底底的哗众取宠,权贵们没事儿做找点乐子而已。检校年轻一辈?杨易不觉得李顽丶王飞将这种把书本拆了找自己学做纸飞机的人能有合格的机会。但也不会幼稚的认为,如果不合格,他们的当官老子就会去放弃他们。
李顽他们这种人可能从一出生,前面的路就已经被他爹给铺好了,而且一定很平整,就算有坎坷,也必须出自他爹那里,总结一句话就是“我的儿子只能我来打。”
从这一点来说,皇族中的众多皇子反而没这么轻松,特别是做为当今皇帝的儿子,通往皇位宝座的路只有一条并且唯有一人能走到尽头。在这种狭路相逢的情况下,没有见血已经表示皇帝很英明,有着足够的威严。但再英明的皇帝也不能阻止自己的儿子争先恐后的去表现自己,向他证明自己才是最合适的接棒人。
三年才一次的“帝都论学”是在皇帝面前展现自己的稀有机会,足够让众多皇子和他们身后的势力竭尽全力去博取皇帝的眼球。此消彼长,这也是多年来宗学一直完虐国子学的最终原因。
也许如果不是自己前世挺喜欢足球,杨易甚至宁愿去抄那五十篇“为学论”,也不会去做一只猴儿供贵族们观赏,自己是国子学的皇子,并且目前为止,对皇位没有丝毫兴趣。
无论杨易想不想,耍猴的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大光276年,初夏、阴霾。
春夏交际,叶浓花繁,北通南往的柳水河水位渐长,上游群山中漂流下来的冰雪到了地庆城时已经完全消融殆尽,但河水依旧冰凉透心。柳河入城之前被数道闸口分了流,其中一条绕城往西,然后直奔南去。城边密林的柳树得冰川之水灌溉,长的异常茂盛。
这里是皇家狩猎场,亦是三年一次的“帝都论学”的论学场。
三皇子杨琦今日很是潇洒,一袭潜金色儒衫穿在身上无比合身,早早便来到论学场,带着五皇子杨宗,六皇子杨素,与到场的百官依依做礼,仿佛这是一场属于他自己的家宴。
大光十多年无战事,由文官支持的“嫡子派”势头逐渐盖过大皇子杨昂等人的“长子派”系。作为“嫡子派”领头人的杨琦,当然有意气风发的资格。自己是维宗皇帝惟一一个皇后的嫡子,杨琦认为皇位轮到自己没有任何问题,却不知为何自己的父皇会一直犹豫不决。
“三哥,国侯到了。”杨素在身后轻轻碰了下正在浸淫的杨琦道。
杨琦回过神来抬头看去,众人簇拥之下的南国侯李岑,正一边微笑着跟同僚见礼,一边往里面走来。
杨琦没有犹豫,急步迎了上去,大声道:“国侯安恙!”
众人见他上来,纷纷往两侧让出一条道来,杨琦径直到了李岑面前,轻轻一拱手又道了声:“国侯安恙!”
李岑连忙拱手回礼,面色随和的笑道:“三皇子安恙!”
“来,外面风寒颇大,国侯里面请,诸位里面请!”
“三皇子请!”
“国侯请!”
忽听身后有人高呼:“哈哈,国侯慢些,等等老夫!”
众人转身看去,只见一群人快步进了论学场,当头两人,左边一个青面男子,也是一身潜金色绸袍,旁边一个着一身武将朝服,下巴长了一戳浓密的黑胡子,倒和王飞将有些像。
这两人在场之人几乎无人不识,青面男子是“长子派”代表大皇子杨昂,大胡子却是中枢军政使王怔。
“哎哎,憨子,你爹来了!”躲在国子学席位区的李顽低着头喊道。
“你老子不也来了吗!”虽然王飞将的熊高个子没人能挡的住,但他还是竭力将头埋进人群中,只露出高高的屁股在外面,远远看去极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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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暗潮涌动()
“噗”杨易吐掉嘴里的瓜子儿壳,撇了眼做贼一样的李顽和王飞将道:“我可以认为你俩这是害羞吗?”
“害羞个屁!”李顽又往下低了低腰:“小爷我最烦这种场面,要是被我爹叫过去,见到谁都得扯开了脸皮笑,跟个孙子似的!”
“你呢憨子?也不想当孙子?”杨易转到另一边问道。
王飞将拧了下看上去比屁股还大的脸,道:“不是,我爹一见我就要问我学问学的咋样……”
杨易听王飞将说过,他们家武将世家,家里出过好些将军名将,奇怪的是到了这一代家主王怔却想要自己的两个儿子走文官仕途,说是王家为大光流的血已经够多了,他的大儿子,王飞将的大哥王玄卿如今就在涯州府做长史,磨勘两年就会招回京城为官。
王飞将从来没想过自己要做一个整天笑眯眯,文嗖嗖,满嘴之乎者也的文人,他觉得那样会对不起自己这个名字。
“飞将者,当提抢牧马,踏破楼兰山阙,一声怒吼,断水崩山,敌蛮闻则胆裂,扬我大光军威。”
理想越是美好,现实通常就要相去甚远了。王飞将在让蛮敌胆寒之前,需要先想办法把自己的屁股藏好。
杨易叹了口气,笑道:“顾头不顾腚,你牛批……”
见远处那帮人似乎在往此处看,顺手抄过一件不知道谁的儒衫,往旁边一搭,便遮住了王飞将那张熊屁股,继续磕自己的瓜子儿。
“听闻王大人次子,也要参加论学?”大皇子杨昂站在王怔面前笑问道。
王怔点头道:“次子飞将,确实在国子学就学。”
杨昂笑道:“常闻飞将兄勇武过人,年纪轻轻便在年轻一辈中少有敌手,今日便可一见。”
王怔无奈笑道:“不怕殿下笑话,我那次子自小蛮勇笨拙,不思文学,没少让老夫操心。”
杨昂道:“此乃将门虎子!”
王怔苦笑了下没有继续讨论王飞将:“殿下今日需小心谨慎,不求有功,但求无错,三皇子一派近来强势无比,北大营却又一直没有消息,我等需避其锋芒,步步为营。”
杨昂看了眼不远处谈笑风生的三皇子杨琦,紧锁眉头,郑重的点了点头。目光稍转,又看到坐在一旁闭眼假寐的南国侯李岑,心下更为凝重。
近几年与其说是杨素和杨琦争夺太子嫡位,不如说是朝中文武集团之间的较量。而皇帝又并未刻意阻止双方的交锋,谁都知道这是皇帝在用帝王心术平衡朝中势力,自古以来,无论文武哪一方势力不可仰止,通常都不会出现什么好结果。
可是如今皇帝年老,立嫡位已是迫在眉睫之事,再想要平衡已是不可能。大光自从当年云州与凶狄一战之后,已经十数年无战事,武将兵权大多归与朝堂,令不出而兵不能动,这就极大限度的消弱了武将集团实力,文胜武衰已是必然。
杨昂觉得有些不公平,杨琦没有任何一点比的上自己,却有一个更好的出生。
王怔似乎看出杨昂有些失落,隧道:“殿下莫要担忧,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在下定当竭力辅佐殿下。”
见杨昂点了点头,王怔又看向另一边人群,七皇子杨杰和八皇子杨洺正在那里和人叙话,王怔凝道:“如今除了等候北大营消息以外,殿下应当多和杨杰,杨洺二人亲近,如果得到二人身后藩镇的支持,对我们将有不小的帮助。”
七皇子与八皇子背后代表的就是外藩,大光朝的世袭藩镇王公虽然在太祖时期就已经被架空,但实际政治发言权却也还是有的。
杨昂看过去道:“这二人一直态度暧昧,既不得罪我,也不会去讨好杨琦,似乎想要置身事外。”
王怔笑了笑:“总会选的,这件事谁也躲不掉。”
在另一侧女眷所在地方,做为国候府当下唯一的女眷又出了名的有才,一身青绸纱缎衣的李玉自然是重要人物,身边围了不少官员女眷。
一群女人唧唧哇哇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吵得人心烦意乱。
李玉一面柔和的微笑着一一回礼,一面不时的往国子学那边看。
“小姐,我还是没找到大少爷!”李玉的贴身丫鬟垫着脚瞧了半天也没找到李顽。
国子学今日来了两百多号学子,每个人都穿着同样的灰色书生衫,在远处很难分辨出模样。
“今日如此重要,李顽不敢不来,一定躲在哪里了。”知兄莫若妹,李玉一语中第。
不过李玉心里却有些古怪,她觉得自己不光是在找自己的哥哥,那个无耻之徒也许也来了。
“皇上驾到~~”这是赵贵的公鸭嗓子。
迎接皇帝的礼仪没有新奇,千古不变的磕头喊万岁。
皇帝今天是来当看客的,“帝都论学”有专人操办,评审,甄选。皇帝或许可以给点意见,但通常不会直接干扰结盘。之所以要来,是从光太祖皇帝就传下来的规矩,皇帝到场以示对后进之辈的重视与鼓励。
无论以前的“帝都论学”是什么样的,也不管以往的论学谁胜谁负,这一届两所学院实力比拼,是大皇子与三皇子夺嫡之战的一个关键点,没有人不知道,所以今天来的人很多,朝堂百官,皇亲贵族尽皆随驾而来。
皇帝杨禄比谁都清楚,皇宫里奏请自己立太子的折子都快堆成山了,哪怕他一直认为自己的九个儿子没有一个有坐上自己这个位置的资格,也不得不尽快做出选择。
杨禄觉得自己谈不上明君,但也绝非昏庸,也并非心里惦记着再活五百年这种大部分皇帝想干的事,而是自己的几个儿子没有一个有着足够的魄力和能力统领朝纲。
他不想自己百年后,继承大光皇位的人变成一个傀儡,或者是发生内斗。无论如何都必须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思绪当中,中书首宰顾长廉已经念完长长的致辞,来到杨禄面前躬身拜倒:“皇上,是否开始论学?”
杨禄轻轻一鄂首,右手微抬,凝声道:“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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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怼诗()
“云州之地原有八十余万百姓,自凶狄南下之后,人口骤减,至今亦仅至二十万。固应消减税赋,鼓励关内百姓迁徙,每年递增十万人,五年之后自当恢复二十年前的盛况,遂当以云州相邻之凉、雍、齐三州为支撑点,全力填盈云州之所需,而进发展……”
三皇子杨琦侃侃而谈,一篇《云州治》讲的浩浩荡荡,博得满堂喝彩。
大皇子杨素等人却听得面色难堪。杨琦所言的《云州治》主张以恢复云州经济,政治为关要,与杨素等人所主张将云州建立为防御北方的军州重镇的《边军论》大相径庭。
云州这样经历过战争摧残的边塞之地,是不可能承受的了军政两把抓的。
杨昂起身道:“三弟所言甚是精彩,却不知如若北方蛮夷再次南下,我等将如何应对?届时苦心经营之地又将付诸东水,为他人织了嫁衣。”
杨琦笑着对杨昂拱了拱手道:“大哥此言略显偏颇,军州之地的建立耗费巨大,且旷日费时,实则为一方无底洞,若无强大的农商经济做支撑,如何运作?只徒废人废力并非长久之计,而凶狄与我大光有盟在先,近十年亦未曾有大规模犯境,若大光在其眼皮之下建立如此大的军州,实有挑起争端之嫌。”
杨昂笑了笑不再说话,这样的典论在朝堂上就有无数的奏章,没有任何建设性,无需自己卖力去抨击,皇帝自有评渡。
实际上十多年来大光从来都找不到如何恰适安放云州这个百战之地的办法。
果然皇帝知应身旁的赵贵上前和顾长廉交谈了两句,就见顾长廉走上前来高声道:“陛下言,今日论学,需多言文赋才学,勿谈国事。”
此言一出,学子们都有些欣喜,国子学学子们更有些跃跃欲试,谈军政大论实在有些为难这帮十多岁的年轻学子,谁都明白莫看杨昂丶杨琦等人在那广论阔谈,说的头头是道,实则大部分都是出自他们身后的智囊,参知之手,经过无数斟酌才让他们记背住,此时只需念出来就妥当。
多少朝中大员,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