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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就觉得阿越和以前不一样了,没想到真的好了。”张婶由衷的高兴道,伸手拉着陈越让他坐到桌子旁,连声的吩咐女儿张秀儿端上包子来。陈越能够恢复正常,恐怕张婶是除陈江河以外最高兴的人了。
陈越微笑着坐下来,看着风韵犹存的张婶和有些苍老却雄姿豪迈的父亲陈江河,突然觉得他们是那样的般配,而和他们在一起坐在包子铺里竟然有了家一般的感觉,就连张秀儿都不那么可恶了。
张秀儿脸色不自然的端着包子过来,低声和陈江河打着招呼,复杂的眼神看了陈越一眼,转身忙活去了。
“秀儿越来越漂亮了。”陈江河的夸赞声传来,让张秀儿的心更加的复杂了。
张秀儿知道陈江河和母亲一直在商量着,想让自己嫁给陈越,以前自己还可以以不愿嫁给一个傻子为借口抵死不从,可现在既然陈越变成了正常人,自己还有什么借口推托?虽然陈越变的正常了,虽然陈越长得挺拔俊逸样子没得说,可是在张秀儿心里并非良配。张秀儿并不甘心嫁给个武夫,以后子子孙孙都当军户,她要嫁就嫁个读书人,以后说不定也能当个官太太,子孙后代也都是官宦子弟!
第十三章 人市()
和张婶儿说了会儿话,吃了几个包子之后,陈江河便离开了包子铺,他要去铁匠铺辞工。既然儿子已经好了,又弄到了一大笔银子,那就没必要再像往日那么操劳了。况且与其给别人打工,还不如自己寻些其他营生,反正现在本钱有的是。
“你好好在家呆着,不要和吴良那些人瞎混。。。。。。”习惯性的吩咐着陈越,然后想起儿子已经正常了,陈江河自失的一笑,便抬脚离开了。
和忙碌的张婶儿打了招呼,故意趾高气扬的从张秀儿身边走过,陈越也离开了包子铺。看着陈越吊儿郎当的背影,张秀儿暗地里呸了一口,满脸微笑的招呼刚进门的吕秀才了。
出了包子铺,陈越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决定来个大采购!现在家里空荡荡的,连个吃饭的桌子都没有,这如何能行!
怀里的银票面额太大,陈越决定先去钱庄兑换些小额的以及一些散碎银两。在宣武门大街上就有一家汇通钱庄,倒是不用走太远。陈越手里的银票都是汇通钱庄开的银票,不记名见票即兑,钱庄的人不管银票原来的主人是谁,他们只认银票不认人,这倒让陈越松了一口气。他真怕像后世的抢劫犯一样,抢了银行的钱却没法花。
钱庄的掌柜和伙计态度很友好,丝毫没有因陈越衣服破烂而露出异样颜色,这让陈越一下子对他们大生好感来。
把一张百两银票兑换为十两五两和一两的,又换了一些散碎银两,陈越便出了这家汇通钱庄。回首看看装潢高档的钱庄,再看看身上的破衣烂衫,陈越决定第一步就是先购买几套崭新的衣衫。
不远处就有一家成衣铺,陈越迈步进去,给自己购买了两套崭新的衣服,里面贴身穿的白布内衫、孺裤,外面罩着的直缀长袍,颜色选了天青色,然后是牛皮做的薄底快靴,穿戴后之后站在巨大的铜镜前,陈越简直快要认不出自己。
自己选了两套崭新的衣衫,陈越自然不能忘了父亲陈江河。不过陈江河乃是军中总旗,自然不能穿自己这种长袍直缀服饰。陈越便为他选了两套内衣孺裤,以及对襟罩甲(不过罩甲上并没有甲叶,这种是军士乃至百姓都喜欢穿的军便服),长腰军靴。京师的军兵数万,兵部每三年才会下发一套军服,一套军服穿三年会穿成什么模样可想而知。对于贫困的士兵来说,他们根本没有钱置办衣服只能凑合,可是对于各级军官来说,他们自然不愿穿的破破烂烂的丢人,于是便自己花钱购置军服。所以大多数成衣店里便备有军服,做的就是京营军官们的生意。
穿上崭新的衣服,原来的那套破衣烂衫自然随意的丢弃了,把剩下的那套衣服以及父亲的两套罩甲吩咐伙计包装起来,留下地址让伙计一会儿给送到家里,陈越便起身离开了成衣铺。四套衣服才花了二两银子,实在是便宜!
接下来的这个上午,就是采购,疯狂的采购。油盐酱醋,锅碗瓢盆,茶壶水杯,一切都要买。客厅里的八仙桌以及配套的椅子,隔断内外间的屏风,马桶痰盂,家里需要的日常物品买了个齐全,陈越这才住了手。
抬起头打量了所处的环境,这才惊讶的发现竟然越过了宣武门来到了北京外城。
所有采购的货物都吩咐了店家下午送家,这年代的商家都很实诚,不会出现收了钱不送货的事情。空着手的陈越决定在城中好好转转,好感受感受几百年前的古都胜景。
按理说,作为一国之都,北京城应该是天下间最为繁华的地方,可是自从出了宣武门来到外城,陈越根本没有感受到哪里有繁华的地方。低矮的建筑,街道上污水横流,行人倒是不少,却大都面带菜色满脸愁容,一道宣武门好像把北京隔断为两个世界,宣武门以北的内城穷人虽然不少,依着打扮倒是还能看得,而宣武门以南的外城,则好像都是穷人的世界,陈越一路行来,见到的多是破衣烂衫的百姓,少有衣着锦绣者。其实陈越不知道的是,内城里居住的多是皇亲国戚、勋贵人家、朝廷官员、士绅人家,商人大贾,以及京营官兵及家属。而外城则是居住的大都是普通百姓,特别是最近这些年来,辽东的满清连年入寇,屡屡破关洗劫,京畿之地已经被满清打的稀烂,数以十万计的百姓被当作牛马一样抓到了东北当奴隶,而为了逃避满清的抢劫屠戮,也有大量的百姓选择逃到了北京,寄希望这座大明的都城保住他们的身价性命。
新入城的百姓除了少数有钱者可以在内城购置宅院,其他人只能在外城讨生活,或者租赁居所,或者是干脆搭个棚屋躲避风雨。男人去码头去市场给人当苦力,女人给人缝缝补补洗洗涮涮,艰难的度日。有过不下去者,便卖儿卖女,在外城便有数处人市,陈越恰巧走过了一个。
“这位少爷,需不需要侍女丫鬟,我这里有上好的货色,都是二八芳龄,貌美体柔。”一个露着龅牙满脸猥琐的男子在陈越耳边啰嗦着。
陈越抬头看去,就见到十几个破衣烂衫的少女哆哆嗦嗦的挤在那里,任凭别人挑拣。看着这些蓬头垢面的女孩,陈越心中恻然,他从没想到自己能亲眼看到这种贩卖人口的惨状。这些女孩大都是家破人亡才沦落到如此境地,若是命好些会被卖到大户人家当丫鬟侍女,或被卖到普通人家当作童养媳,若是命差的话只能沦落到青楼妓院了。
看着这些女孩陈越心中极不落忍,可是他也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即使能救了几个也救不了所有的人。
陈越长叹一声就要转身离去,却一下子又停下来脚步。既然选择了和父亲留在北京,就要尽快增强自家的实力。可是家中只有父子二人,连个家丁都没有。既然如此,何不买几个少年,把他们培养成自己的家丁?自己把他们从苦难中救出,给他们饭吃衣服穿,再训练他们武艺,这种情况下培养的家丁应该是最忠诚的吧!
第十四章 少年吴平()
“这位少爷,可是看中了哪个女孩?”见陈越停下来脚步,那个龅牙男大喜。
“你手里有没有男孩,就是那种十二岁到十五六的男孩?”陈越问道。
“啊!”龅牙男愣了一下,没想到陈越不是照顾自己的生意。看这人长得人模狗样,没想到却喜欢男风,龅牙男暗暗腹诽鄙视着。
“猪头,猪头,生意来了!”龅牙男冲着东边大喊了两声,便不再理睬陈越了。
一个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的汉子闻声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冲着陈越微笑。
“这位少爷,想买十来岁的男孩吗?这边请。”
陈越点点头,便跟着他来到了一间破茅屋,透过敞开的屋门,看到里面挤着十几个衣衫褴褛的少年。
“我这里都是十岁到十六岁之间的少年,长得大多数眉清目秀,用来做书童内侍再合适不过。”这个叫“猪头”的男人色迷迷的用一副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的口气对陈越道。
竟然是卖luan童的地方!陈越一下子皱起眉头,扭头转身就走。在大明,特别是士大夫官员之中,男风甚胜,很多官员就喜欢买些年龄小的男孩子当luan童,于是便有人专门做这样的生意。
“这位老爷,请把我买走吧!”陈越刚要离开,一个男孩高声叫着,突然扑了过来。
“你干什么?要造反不成!”“猪头”见状大怒,飞起一脚踹在了那个男孩的胸口,一下子就把他踹倒在地。
那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身材消瘦,面目清秀,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不羁的眼神,绝望,愤怒,仔细看去又带着一丝丝哀怜。
这是一个有复杂的身世的少年,陈越心中涌起了这样的想法,于是便转过身来静静的看着他。
“这位老爷,请买我走吧,我力气很大,也读过书认识字,会做很多事情!”男孩趴在地上艰难的抬起头来,一丝丝血迹从他嘴边流下。
“小王八蛋,反了你了。没有爷爷的同意你哪也去不成!”“猪头”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鞭子,使劲往男孩身上抽去,直打的男孩衣衫破裂,身上出现道道血痕。
男孩强咬着牙关一声不吭,只把希翼的目光看向了陈越。
“住手吧!”陈越呵斥了一声,“猪头”这才气喘吁吁的停下了鞭子。
“这个男孩多少钱?我买了。”陈越淡淡的问道。
“猪头”脸色一变,抬起胳膊用衣袖擦拭着额头上的虚汗,然后陪着笑脸道:“这位少爷,其他男孩你选哪个都行,这个不卖。”
“为什么?”陈越诧异的问道。
“这个……”“猪头”只是满脸堆笑,却不愿说出什么原因。
“我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那男孩翻起身来叫道,“猪头”刚要回身用鞭子抽打时,却见到那男孩捡起了地上的一片瓦片,用力在自己额头划过,一道长长的伤口出现在他的额头,鲜血洇了出来,滴滴答答的顺着他的脸往下流。
“你娘!”“猪头”见状心疼的跳了起来,想要暴力抽打男孩,却为男孩阴狠的眼神所慑,竟不敢继续抽打。
陈越也是吓了一跳,他不明白这男孩为何会做出如此暴虐之举,而且对自己下手这么狠!
“罢了,罢了。”“猪头”长叹了一声,扔下了手中的鞭子,“就把你卖给这位少爷吧,只是,你划破了这张脸,这位少爷还肯买吗?”说着把眼睛看向了陈越。
“开个价吧!”陈越淡淡的道。少年脸上有个伤疤不算什么,让他感兴趣的是这少年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使出这样的激烈手段。
“本来上好的‘相公’,最少能卖二三十两银子,现在破了相算我倒霉,就卖你五两银子吧。”“猪头”一脸肉痛的对陈越道。
陈越没有再言语,掏出了五两银子扔到了他的怀里,猪头立刻眉开眼笑了起来,颠了颠手中的银锭,从怀里摸出一份身契来,递到了陈越手中。
陈越低头看了看,上面盖着顺天府衙门的大印,有这身契在手,自己就成了这叫阿平的少年的主人,从此对他有生杀予夺的大权。
“说说吧,为什么非要让我买了你,为什么划破自己的脸?”走到一处僻静之地,陈越站住了脚,对跟在自己身后的少年道。
“少爷你是好人!”阿平低着头说道,此刻的他脸上没有了刚才那种决绝的模样。
“你这么厉害啊,一眼就能看出好人坏人!”陈越没好气的笑道。
“其他人来买我们都是为了买luan童,只有,只有少爷您不是!”
陈越一下子明白了,“猪头”做的就是卖luan童给大户人家的生意,怪不得他手下大部分男童都是眉清目秀,而这阿平不愿给人当luan童,又见到自己对luan童没有兴趣,这才拼命想让自己把他买走。
“那你也不用自残啊?还有,这猪头为啥一开始不愿把你卖给我啊?”陈越问道。
“这该死的猪头,他,他就是个变态!”阿平脸色微红,愤愤的骂道。
从阿平愤愤的话语中,陈越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原来那猪头也喜欢男风,他手下的每个男童都要让他先过一手,因为还没有得手阿平,他自然不愿把阿平卖掉。而阿平知道自己将逃不过猪头的毒手,这才拼了命来想让对男风没有兴趣的陈越把自己买走。
“少爷,请您救救我的姐姐吧!”聊了几句之后,两人熟悉了起来。见到陈越态度和蔼,阿平壮起了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