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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臣妾知错。”
“朕想问你的是胤祚最近性情有什么变化没有?”
康熙的又一次提问,引起了德妃的警惕,她顿了顿说:“性情有什么变化啊,还不是原来的样子。”
“不对,他最近性情沉稳了许多,没有课堂上那种毛毛躁躁的了,反而……变得有些成熟稳重了。”
“成熟稳重也是应该的,毕竟有了份差使,又封了府,等成了婚也就算成大人了。”
康熙沉默了,望着眼前的一盏盏花灯不知在想些什么。
胤祚在畅春园中随意行走着,今天是上元佳节,按照宫里的规矩,他是要和皇上和娘娘们一起过的。
“六弟,你也来了。”
胤祚回头一看,原来是四阿哥、五阿哥、八阿哥走了过来。
“四哥、五哥、八弟。”胤祚一一见礼,心想这他在众皇子里唯一相熟的几个居然碰到了一起,也真是巧。
四阿哥和胤祚同为德妃所生,彼此年仅相差两岁,加上四阿哥又是未来的雍正帝,所以胤祚早就对他熟悉的不行,只是四阿哥这人是个心机深沉之辈,不大与人深交,所以胤祚与他的关系也谈不上多好,之是偶尔碰到了攀谈一阵罢了。
八阿哥嘛,也是胤祚再熟不过的人,未来的“八贤王”,很得皇子和大臣们的用户,皇位有力的竞争者,只是后来受到了康熙的忌惮,最终没能登上皇位,在雍正帝的折磨下,死的很凄惨。不过此时的八阿哥才刚刚十岁,一脸天真懵懂的样子。
五阿哥在历史上没留下过什么名声,至少没让胤祚有什么印象。不过两人的相熟在与五阿哥的排行和名字——胤祺,和后世电视剧里的那个“永琪”读音上只差了一个字。
而这个五阿哥的性格也和电视剧里的永琪接近,同样是心性甚善,为人敦厚,加上年纪和胤祚也接近,因此胤祚和这个五哥也颇聊得来,算的上是众皇子中与胤祚关系最好的。
那三位皇子也与胤祚客套一番,这时胤祚的眼镜被一双小手蒙住了。
“猜猜我是谁。”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胤祚知道,整个宫里能和他玩这个的,也只有他同母的妹妹——温宪公主了。
温宪公主也是德妃所生,今年刚十二岁,性格十分活泼,从小也是由德妃抚养长大的,不像他们这些皇子一下生,就要被奶娘抱走。温宪公主不仅性格活泼而且小小年纪就长了一副美人胚子,加上乖巧伶俐,所以很得康熙帝的宠爱。
“我猜猜啊,这个这个小手胖乎乎的……你一定是小猪,对不对?”
“哎呀……哥哥你讨厌!”温宪公主报复似的在胤祚腰上一掐。
“哈哈……”胤祚高兴的笑了几声,躲到了一边去。
其他三个皇子也不觉露出笑意。
温宪公主称呼别的阿哥的时候,都是叫“大哥”“二哥”“三哥”什么的,唯独到了胤祚这叫哥哥,这也是因为两人关系较好的缘故。
胤祚前世也有一个妹妹,所以穿越来了之后就把对自己妹妹的亲情,转移到了温宪的身上,这种兄妹感情和皇子公主间的感情不一样,是来自民间的更具温暖的情感,自然也就令妹妹对胤祚这个哥哥颇有好感。
“温宪,你什么时候来的啊?”胤祚问道。
“哼!我可是一直陪着皇阿玛和额娘呢,他们就在那边,皇阿玛远远的看见你们了,于是派我来问问你们怎么不过去请安。”
“哦,我们众兄弟偶然遇到,便交谈了一会,这就向皇阿玛请安去。”四阿哥说道。
于是众人走到康熙面前,请了安,康熙让众皇子平身,说节日就别太受规矩束缚云云。随后胤祚众人就随康熙逛起了花灯。
跟在康熙身边逛花灯,胤祚可是十分的拘谨小心,生怕一个不小心让康熙生疑,心里暗想还是和云婉儿一起的好,有个勾引自己的总比有个怀疑自己的强。
胤祚正在脑海中编排康熙呢,突然听到康熙道:“胤祚啊,想什么呢。”
胤祚心里吓得一哆嗦,嘴上还是故作平常的说:“回皇阿玛,儿臣是想宫里花灯虽美,却也少了民间的那份热闹,不如咱们下个上元节去大街上看看,也好与民同乐不是。”
康熙听了一乐:“你呀,你以为朕何尝不想出宫转转呢,但是宫里这么多人全都出去了,得要多大阵仗?百姓们看见了皇上来了全都要匍匐在地,还有什么心情赏花灯啊。”
“皇阿玛,教训的是,儿臣知错了。”胤祚心里舒了口气,刚刚那番话,不过是他临时瞎编的,为自己想入非非找个借口。
“算了算了,你大过节的,别老知错知错……来,帮朕想想这个灯谜怎么解。这个灯谜啊,是几月前来的那两个法国传教士出的,你对洋人的玩意了解,你来瞅瞅。”
“是。”胤祚点头答应,过去看了眼谜面,“什么东西早上有四条腿,中午有两条腿,晚上有三条腿。”
这不就是后市烂大街的“斯芬达克斯谜语”吗……胤祚心中一顿鄙视,但是并没有立即说出答案,而是装除了一副沉思的样子。
胤祚可不想出这无聊的风头,他可是知道树大招风,在皇家更是如此,有时候什么都不懂的人比什么都懂的人活得滋润多了。
就这样,所有人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十岁的八阿哥开口了:“皇阿玛,儿臣好像猜出来了。”
胤祚诧异的望着八阿哥,那个传说中杀死了无数人的“狮身人面像咒语”居然被一个十岁的小娃娃猜出来了,不愧是将来的八贤王,果真是聪慧过人啊。
“哦,老八猜出来了?讲出来听听。”康熙饶有兴趣的说道。
“禀皇阿玛,儿臣觉得谜底是:“人”,人在婴儿时用四肢走路,年轻时用双腿,年老了就会加上拐杖。所以儿臣觉得答案是:人。”虽然才十岁,但是八阿哥还是有条不紊的说出了自己的简介,一点也没有因为人多而感到怯场。
胤祚想起了自己十岁的时候,心中感到一阵自叹弗如。
康熙低头想了片刻,笑道:“老八果然聪慧非凡,有赏!恩……朕把这只西洋金表赏给你,这可是那两个传教士从西洋带回来的玩意儿,喜欢吗?”
胤祚瞪着那个金表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可是大清有钱都地方卖的好东西啊,早知道他就开口回答了,唉……白白看着一个宝物在眼前溜走,真是败家。
“喜欢,谢皇阿玛。”八阿哥喜滋滋的接过金表,行了个礼。
随后胤祚又陪康熙逛了许久花灯,看了舞龙舞狮,吃了元宵,又看了戏班子咿咿呀呀唱的大戏,这个时代京剧还没出来呢,唱的都是昆曲,他就更听不懂了。
德妃娘娘在看戏的时候坐在胤祚的身边,把康熙帝询问胤祚性情是否有变化的事情告诉了胤祚,胤祚心中暗暗警惕,往后在康熙面前可要再多一份小心。
等众人散去的时候大约已到子时了,胤祚踏进寝宫一头扑倒在床上,梦里全是云婉儿的一颦一笑……
ps:感谢朱明灵大大打赏!!
第十四章 银行()
转眼已到了二月初一,朝廷规定每逢初一十五官员们可休一天沐假。
而胤祚也可以趁着一天去见一批在未来可能影响整个大清金融界的人。
秋华园此时已经完全准备妥当了,连府门前的牌子都换成了“荣贝勒府”,但是胤祚为凑一个“三喜临门”而迟迟没有住进去。
胤祚一大早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拿起小算盘劈了啪啦一阵乱算,自己身为贝勒每年俸禄为2500两银子和2500斛禄米。清朝的俸禄一般都是在每年春秋两季发给,因胤祚是在立春不久后被封为的贝勒,所以宗人府昨天把胤祚半年的俸禄都送到了他的府上。
胤祚现在总共有1650两银子,按照清朝的购买力来讲大概能在京城周围能买上千亩好地,再找上佃户,随便种点什么,绝对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可是胤祚并不想这样做,一者他对当地主的没什么好感,二者这样回本太慢,周转期过长,不符合胤祚的效率原则。
其实胤祚心中早就对要投资什么行业有了自己的打算,但是他之前一直没有放开手脚去做主要是因为自己的资本不够,而与别人合作又觉得不大稳妥,所以一直搁置着。
不过胤祚经过了月余的思想斗争,已经想通了,风险越大收益越大,只要自己能参与进这个行业中,必定能有所斩获。
胤祚要做的营生其实也是他非常熟悉的一个领域——金融,在这个时代大清的金融力量表现为当铺、钱庄和票号,而提到这三项,实力最雄厚的非晋商莫属。
早在十几天前,胤祚就打探到了各地的晋商首脑要来京开会的消息,胤祚早早的就让小吴子去收集了关于本次会议的方方面面的信息,而且早就在脑海中背的滚瓜烂熟,准备不可谓不充分。
然而即使如此,胤祚也只有三成的胜算。
“算了,尽人事听天命吧。”胤祚穿带整齐后,自言自语道。
胤祚今天穿了自己的贝勒补服,石青色,前后各绣了两团行蟒,看起来气派非凡,商业谈判往往都讲究一个气势,胤祚今天穿这件衣服一是想壮壮气势,二是为了提醒那些晋商巨头们自己的身份价值。
为壮气势,胤祚今天特意坐的轿子出门,一路上胤祚不停的回想脑海中的信息。
晋商兴于明代,盛于清代,晋商最早是做盐茶贸易起家,后来因为帮助清军垫支汇兑军饷逐渐的掌握了大清的金融业,到康熙年间晋商的钱庄票号已经分布在了全国的各个大城市,俨然成为了实力第一雄厚的大商帮。
可以说此时的晋商正处于发展的黄金时期,比较有名的晋商有:榆次的常家、聂家、太谷的曹家,平遥的李家,介休的侯家、冀家,临汾的亢家,万荣的潘家,阳城的杨家等等。他们既是大商人、大高利贷者,又是大地主,都拥有极为雄厚的资本。
而胤祚的本次谈判就要从正在担任着晋商行首的乔家领袖——常简庸,身上寻找突破口。
“贝勒爷,咱们到常府门口了。”轿子停了下来,小吴子的声音传来。
这常简雍老家虽在榆林,但是主要的产业都在京城附近,在大清入关的时候为清朝提供过不少军饷,后来颇受朝廷器重,也借此获利颇丰,常家的正厅中还有这顺治爷御笔亲题的上书“商贾典范”的匾额。因为在晋商中资历最老、辈分最高,遂在康熙二十一年被推举为行首。
胤祚深吸口气,沉声道:“递名贴吧。”
“嗻。”小吴子说完便去敲常府的大门,并递上名帖。
大约一柱香的功夫,常府中门大开,以常简雍为首的晋商商人们已经府中家眷奴仆跪了一地,高声道:“恭迎贝勒爷!”
胤祚于是下了轿子,让众人起身,又客套了两句,然后虽常简雍等人一同走进了常府。
常府的是典型的西北晋商大院式的风格,占地极广,府中奴仆丫鬟无数,比他的那个荣贝勒府可是气派多了。但清朝并无规定不同社会地位的人住什么样的宅子,所以这也不算逾制。
常简雍是个须发花白的老人,不过身子骨倒也硬朗,一路上不停的为胤祚讲解常府,完全不像是与胤祚初次见面,反而像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胤祚一路上也与常简雍谈笑风生,对自己的来意绝口不提,就这样,两个人你来我往、客客气气、热热闹闹的进了常家的正厅。
“六阿哥请上座。”常简雍对胤祚说道。
胤祚毕竟是来谈判的不能输了气势,推脱再三,也就坐了上去,道:“诸位也请落座吧。”
那些商贾们又是客套半天,说什不合规矩啦云云,最终在胤祚的执意要求下,也都落了座。
一时,双方无话,胤祚坐着仔细的品着上来的茶,道:“啧啧……极品铁观音,味道极涩,喝下去却让人回味无穷啊。”
那些晋商们立刻拍了一阵什么“六阿哥真乃茶道圣手”什么“老朽敬佩不已”之类的马屁,然后又陷入沉默了。
终于,常简雍觉得气氛过于尴尬了,于是干咳了两声道:“咳咳……请问六阿哥今日来有何吩咐啊?”
胤祚一笑,放下茶杯道:“吩咐不敢,我今日前来是来跟各位前辈谈一笔生意!”
一听要谈生意,常简雍立刻狡猾的笑道:“六阿哥,生意是和商贾之人谈的,您身份何等尊贵,我等是万万不敢与您谈生意的,不过您若有吩咐直说便是,我等毕竭尽全力。”
胤祚道:“生意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