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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看向了桌子上的茶点,拿起个藕粉桂花糕一口吞下,又喝了杯茶顺顺食。
“不就是质押物吗?说吧想要什么?房契地契、古董字画还是绫罗绸缎?”胖商人好不容易吧嘴里的食物咽下。
大堂经理笑的更开心了,忙说:“都可以,我们这有专门的鉴定师傅,您不管是拿什么来,我们都可以折算成银子来定价。”
说这些话的功夫,胖商人已经吃完了一盘奶油松子卷酥,茶壶里的茶也喝的一滴不剩,正瞅着空盘子砸吧嘴。
大堂经理见状立马让人再上了一些,同时心生疑惑,这胖子不会是打着贷银的幌子来吃白食的吧?
“定价?不会把我的上好的水田当成杂草丛生、荆棘满布盐碱地吧?”见又上了茶水点心,胖子顿时来了精神。
“哈哈。客官说笑了,您说的那是当铺里的规矩,银行里断无此种情况,您若不信我现在就叫鉴定师傅上来,您出个物件,咱们一试便知。”大堂经理开始拿话试探他。
几个伙计端着新茶点进来,胖商人看到茶点换了样式,不由高兴起来,拿起块菱形白蜂糕塞到嘴里,含糊不清的说:“叫来,叫来,让我试试他。”
等鉴定师傅蹒跚走进雅间的时候,茶点已经一扫而光了,大堂经理咬着牙又去叫了第三次茶点,搞得端盘子的伙计都拿诡异的眼神看着他。
胖商人豪爽的从身上取下个玉佩,抛给鉴定师傅,鉴定师傅伸出哆哆嗦嗦的双手去接,张牙舞爪下好在接到了,可怜五十好几的吓得捂着胸口喘了好久。
等喘匀了气,那把玉佩凑到眼前仔细观看,又用手在玉佩上不停摩挲,看了半天后赞叹道:“啧啧,不愧是和田玉,玉料通透,朱砂沁深入肌理,包浆很厚,转动间光华流转,却又温润自然,上雕饕餮纹,雕工略显粗糙,却又胜在至简至普”
趁着鉴定玉佩的功夫,伙计已经把茶点重新上好了,这回上的是蒸饺、馒头、豆沙包,看都是些饱腹的吃食。
看来厨子是觉得雅间里的人饿狠了,雅致的点心吃了浪费,干脆来点实在的。
“这是个古玉,可能是前明乃至蒙元的东西了,八成是土地出来的,不过已经出来很久了,不然包浆不会这么透亮”老师傅还在喋喋不休。
大堂经理打断道:“不知师傅认为价值几何啊?”
鉴定师傅不满的看他一眼:“一百两!至少一百两!”
第二百三十章 局()
大堂经理心下大定,一百两银子的玉佩绝不是普通富户买得起的,而对这个胖商人来说,一百两银子的玉佩可以随手乱抛,这挥金如土的态度,证明此人绝对出自大富之家,顿时对他身份确定了几分。
再看他吃馒头的样子也觉得这是人家不拘小节的体现。
“客官若是喜欢,叫厨子多做些就是,我们厨子的花生酥、红枣糕做的都极好,您走的时候带上一些给家里人都尝尝。”
大堂经理笑嘻嘻的说道,“这茶叶您喜欢也带一些,都是上好的铁观音,我们东家最爱喝这个,论及铁观音,只有我们银行的才是最香醇的,连茶楼卖的都比上我们这。”
胖商人听得眉开眼笑,连连点头,抄起茶壶就把茶水干了,以示对茶水的喜爱。
风控经理在外面疑惑之心更重,他的伙计没有打探到这胖商人的任何消息,这人应该是早上进城的,来时也没有车马随从,可能连早饭都没吃。
如此寒酸之人,怎么会贷五万两银子,但在外面看了许久,那挥金如土的气概却不像装出来的,是确确实实没把那玉佩当回事。
鉴定完了玉佩,鉴定师傅就走出去了,但是谈话还是继续,胖商人和大堂经理敲定好了贷银的细节,胖商人出具了自己的籍贯文书,双方都很满意。
胖商人最终决定用直隶的一千亩良田出质,因为身上没带地契,故合同也没签。
约定好明天带地契签合同,胖商人就准备离去了,大堂经理热情的给他装好了茶叶点心,胖商人则把那玉佩留下了,当做个信物,谢绝了大堂经理准备的车马,就一个人出去了。
风控经理此时已经放心了,因为那玉佩就值一百两银子,茶叶点心再贵,也不过几十两,至少今天这生意是稳赚不赔的。
暗骂自己太过小心,下楼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此时才觉得腹中空空如也,看着那胖商人吃的香甜,却忘了自己还没吃饭。
回到自己桌前,整理下东西就准备下班,考虑是不是要去城里新开的福满楼吃一顿,听说那里的羊肉火锅做的最是鲜嫩,连京城的达官贵人都趋之若鹜。
二两银子的入场费是贵了些,但一旦入场就能吃到饱,他不信自己饿了一天的肚子会吃不回本来。毕竟是做和银子打交道的差事的,对平日开销也是精打细算的。
自己心情好,就发现周围的所有人都很可爱,连跟自己不对付的陶然都显得没那么讨厌了。
“周掌柜,你可要感谢我啊!”陶然看见他,首先讲话了,脸上笑意盈盈。
“什么?”风控经理有些糊涂。
“你今天在楼上忙抽不开身,有个人来贷银子,我就替你把你的活都做了。”陶然笑道。
“哦,贷了多少银子啊?”周掌柜随口问道,没想到这个平日看起来十分阴险的家伙也会主动帮他。
“五万两银子!已经拿了银票走了。周掌柜你别担心,身份我都已经核实好了,质押物也都做了鉴定交割,绝对没问题。
贷银子的人家就在城里住着,除了他自己还有一大家子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再说事情是我处理的,要出了问题也是罚我,你不必担心。
不如我们现在找个酒楼喝一杯,咱们放了这么大一笔贷银出去,上面的赏钱肯定不会少的,咱们先提前庆贺一下。”陶然拍着周掌柜的肩膀说道,脸上笑容十分和煦。
周掌柜欲言又止,还是和陶然来了福满楼,单独叫了个雅间,红白相间薄如蝉翼的羊肉一上,烦恼顿时去除了大半,香烈的玉米酒拍去泥封,酒香四溢,不禁醉上心头。
一番推杯换盏之后,陶然看着醉倒在桌上的周掌柜,嘴角浮现冷笑,在他腰间一摘,钱袋子就到了自己手里,转身出门去了。
到门口的时候,还特意对小二说:“账由房间里那位结清。”小二了然,殷勤的恭送他出门。
到了门外,冷风一吹,酒意去了大半。怀中那十张一千两的银票还在滚烫,时间太紧了,没时间兑换现银,他只能先要了银票。
银行的每张银票都是有单独编号的,他必须尽快把银子全部兑现或者花出去,走到城里的一个角落,那里停着一辆他早就买好的马车,车上的暗阁里还有五千两银票,城外的七十里的老槐树下,还埋着三千两现银。
这十几万银子,能买他十个陶家,陶家东山再起指日可待。
坐上马车,陶然心中感慨万千,回想一年多的经历,简直如梦如幻。
“阿周,我做到了,我惩罚了我们的仇人,陶家也能东山再起,至于云婉儿这个贱人,我已经花了一千两银子,请人去取她性命,我们大仇得报,你泉下有知可以安息了。”
自己对着天空轻轻低语,然后遍不在停留,驾车出城去了,齐齐哈尔是没有宵禁这回事的,胤祚的初衷就是把它建成一个商业城市,自然不会让晚上这种做生意的好时机白白浪费。
陶然架着马车毫无阻碍的出了城,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齐齐哈尔,这座带给他无数羞辱和无数金钱的城市,如同大地上蛰伏的一尊巨兽;
城中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街上可见许多游人行走,最高的那座楼的银行的大楼,连屋顶屋檐上都点着灯火,看起来金碧辉煌。
不远处人身鼎沸的那里是新开的福满楼,天色全暗正是福满楼客满的时候,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齐齐哈尔人一天要吃三顿饭了
“朱门酒肉臭”陶然嘴里念叨了一句,下一句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因为冻死骨,他真的没见到,齐齐哈尔的冬天,就算乞丐也会有避寒的窝棚,朝廷还会送来炭火。
“走了!”陶然一抖缰绳,马车缓缓前行,他明白自己此生再也不会踏足齐齐哈尔了。
等明天天亮,银行的就会发现陶然不翼而飞,世界上从未有过陶李、陶周这些人,鉴定师傅鉴定后的地契都是假的。
而掌管风险的周掌柜因为没钱付账被困在酒楼里,乱作一团的银行伙计推开云婉儿的房间一看,一具全裸的艳尸躺在床上。
想到这里,陶然放生大笑!)
第二百三十一章 出卖()
金碧辉煌的银座银行三层,云婉儿站在窗前向远处眺望。
在关外,即便是春天的晚风也是微冷的,但是云婉儿还是把窗户全都打开,吹散房间中挥之不去的淡淡血腥味。
血腥味来源于十二只耳朵,这是城里一伙帮派成员的全部左耳,是他们已经被解决的证明,尽管在胤祚的治理下,齐齐哈尔无比繁荣,但无论多明亮的灯,也有照不到的角落。
在大清银子是万能的。云婉儿对胤祚的这句话,又有了更深刻的理解,这个帮派可以被人收买来取她的命,自然她也可以出更高的价钱,取走这帮人的命。
镖局的人本可以拿十二根辫子来的,而他们非要拿十二个耳朵,大概是想看看自己被吓得花容失色吧,可惜自己让他们失望了,尽管胃里已经翻江倒海,但还是微笑着收下了那些耳朵,并对镖师们表示了感谢。
“云掌柜,对不住,我安顿家人,来晚了。”吴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吴泽比他们约定的时间,晚了半个时辰,云婉儿笑着摇摇头,表示不在意。
“看什么呢?”
“陶然。”云婉儿淡淡的说。
吴泽也来到窗前,顺着云婉儿的目光向外眺望,接着朦胧的月色可以看到鳞次栉比的屋顶,在房屋的尽头,城门依稀可见。
“他现在应该已经出城了吧?”吴泽走到桌前,看到那装在盒子里的十二只耳朵,微不可查的皱皱眉头,合上盒子,“这东西我帮你处理掉。”
云婉儿笑着点点头,说道:“狗子这孩子很不错,这回没有他,银行可能要受很大损失没想到仅齐齐哈尔一处银行就能混进这么多沙子,甚至连陶然这种人都能混进来”
那个黑色的本子就摆在那盒耳朵旁边,这几天云婉儿已经把这个本子看了十几遍,上面记下了二十多个名字,云婉儿赫然在里面看到了几个自己引为心腹的人。
当看到陶染的名字,云婉儿就觉得有蹊跷,追查之下,居然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阴谋,若没有此次审计,恐怕她早已身首异处了。
“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些人?”吴泽没有安慰云婉儿,这次用人失察,云婉儿作为大掌柜有推卸不掉的责任,齐齐哈尔分行发展的太快了,正好能趁这个机会反思调整一下。
作为胤祚手下两行的大掌柜,吴泽对云婉儿也是非常熟悉的,她绝不是那种像牡丹一样,受了点狂风就会凋落的女人。
“全部移交官府,咱们是商人,不好滥用私行,这么做是最妥当的了。
你不必为这些人求情,我也知道这里面有些人是从京城总行带出来的,那个鉴定师傅是聂家当铺的老人了,看在聂家的面子上我不该动他,但陟罚臧否不宜异同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银行是第一次出这种事情,既然出了就要施以雷霆手段,虽不说能永绝后患,但能给后人一些警醒也是好的。”云婉儿说得斩钉截铁。
吴泽盯着云婉儿看了许久,笑道:“云姑娘果真是个奇女子!啧啧,出手狠辣的女人我不是没见过,但像云姑娘这般有决断的女子吴泽还是平生仅见。”
云婉儿虽出身低贱,但也因此比一般女子坚强果敢许多。
最近为公事操劳,又是杀人又是查账,恐怕连点女人样子都没有了,想到这云婉儿有些黯然。
“云姑娘晚饭还没吃呢吧?不如在下做东,一起去福满楼如何?”现在已经快到三更天了,但是两人最近操劳公事,晚睡乃是常事已经习惯了。
云婉儿本想拒绝的,但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嗯,毕竟也是六爷的生意,去照顾下也是应有之意。”
吴泽做了个请的动作,随着云婉儿一同离开银行,边走边笑着说:“正好去救周掌柜这个倒霉鬼,据说京城的福满楼有个规矩,吃霸王餐的要留下洗盘子,十个盘子一文钱,还清债要两万个盘子,等他出来,估计两三个月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