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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胤祚又向云婉儿要了半年的银行报表,言语都是苍白的,只有数字才能详实准确的体现一家商号的发展。
至于陶然的事情,无论是对胤祚来说,还是对云婉儿来说,都只是个小插曲罢了。
他造成的损失已经全部挽回,而且年度审计会成为常态,想在现代审计的严防死守之下,再在渗入银行,简直比登天还难。
现在齐齐哈尔银行几乎已经吸纳了市面上所有的现银,总储银达到了三百多万两,放贷的出的银子有一百余万两,半年来的净利润已经有了三万余两。
“本来利银还可以更多的,但被朝廷直接要去了五十万两现银,这样放出去的银子少了,利银很受影响。”
云婉儿有些幽怨的白了胤祚一眼,胤祚差点把茶水咳出来。
“这五十万两银子是我借给李朝的,用的是正常的百分之五年息,到时候找他们要便是。”
“李朝都是一群化外之人,哪里会乖乖认账,只怕这五十两银子要全额计提坏账了”云婉儿有些伤心的说道,这样子像极了一个守财婆。“六爷借给齐齐哈尔官府的一百两银子,到现在可还有五十万两没有还清呢。”
胤祚倒是不以为意:“放心好了,现在齐齐哈尔有老沟金矿和鹤岗煤矿两处财源,加上不断增长的商税,偿债能力强的惊人,绝对是优质客户。
至于李朝的五十万,他们好好还便罢了,要是他们不认账嘿嘿,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后悔。”
“哦对了,让吴泽来一下,我要在李朝建棉纺行,银行也可以趁机在李朝开个分行,咱们开个会研究下今后的布置,嘿嘿,李朝可是一块大蛋糕啊!”
云婉儿玩味的看着胤祚,许久忽然开口道:“不知李朝的那位王妃六爷可曾见过,有传闻中那样美丽吗?”
“呃什么?”胤祚突然觉得有些心虚,女人的第六感真的是强的可怕,只希望面对阿依慕时不要露马脚就好。
云婉儿笑意更浓,对胤祚福了一礼道:“是婉儿唐突了,婉儿这就去叫吴掌柜。”
胤祚看着云婉儿婀娜的背影,摸了摸鼻子,突然觉得要赶紧把云婉儿嫁出去了,老这么守着自己,总有种独守空房的闺怨。
第二百三十八章 经济结构()
李朝也是重农抑商的国家,这一点和大清和以往的朝代都是一样的,但是若是这商号是以张家的名义开立的。
自然不在被抑之列,张玉贞想要和李焞达成分庭抗礼之势,就必须借助商业的力量,从政治环境来说,李朝要比大清好得多。
棉纺是个极具潜力的市场,与麻布想比,棉布更柔软保暖,且不像丝绸有着穿着的等级限制,是平民百姓都能消费的货物。
大清的棉纺大户主要集中在江南一带,“松江大布”“南京紫花布”都是名噪一时的棉布。
发展棉纺织,最重要的就是棉花原料,棉花体积膨胀不易运输,在产地进行棉纺有利于节约成本。
在工业纺织还没兴起的大清,棉纺需要大量劳动力的投入。这两点都是李朝的优势。
一旦李朝的棉纺步入正轨,棉纺带来的收益,很快就会让李朝人动心,在**的刺激之下,李朝人必定会加大对棉纺的投入,扩大棉花的种植。
李朝本就不高的粮食产量,也定会受到影响,哪怕是精明的后世人都会频频触及高耕地红线,更遑论李朝人。
不过粮食产量虽会受影响,倒也不至于重演管仲治鲁梁的旧事,胤祚没有那么低估李朝人的智商。
只要能让他们的粮食不足以支撑大军远征就好了。
胤祚真正的杀手锏是对李朝经济结构的调整,李朝国小民弱,棉纺要获利润是极度依赖对大清的出口的。
用不了几年棉纺就会成为李朝的经济命脉,而这个命脉,是攥在大清手上的。
哪天大清要制裁李朝,不用出兵,只需严禁进口李朝的棉布,李朝立刻就会爆发经济危机。
棉布滞销,商家破产,织工失业,社会消费能力降低,银两流动性降低,引起更多的商家破产,更多的百姓失业,最终粮食滞销,农民也会破产,百姓们活不下去,就只能揭竿而起……
胤祚的想法是很美好的,历史上资本主义强国的几次经济危机,也大多是照着这样的剧本发展。
人类最伟大的经济学家研究了两百年,才逐渐认识的经济危机,胤祚不相信连资本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李朝人会有对策。
吴泽听了胤祚的想法之后,惊讶的合不拢嘴,纵使他在商海浮沉了十余年,对胤祚讲的话,也只是一知半解。
经济危机的概念本身已经非常抽象了,而且大清人又没有亲身经历,仅靠想象自然无法理解。
云婉儿的表现要好一些,毕竟是胤祚亲自教出来的,而且人又聪明,对胤祚新奇的观念,总是理解的很快。
此时三人正坐在福满楼的顶级包厢里,肥牛、肥羊、黄喉、牛肚、鸭肠、鸭血、豆腐、腐竹、蘑菇、青菜,各式各样的食材摆了一大桌子。
胤祚在山崖下,最怀念的就是以前的种种享受,觉得自己以前吃饭吃的那么节约,完全是种罪过,故而把晚上开会的地址选在福满楼里。
从羊骨汤的火锅汤底里捞出鲜嫩的羊肉,冒着热气在蘸料中一滚,冒着热气送入口中,顿时什么烦恼都没了。
吴泽虽然听不懂胤祚所说的经济危机,但是对于如何捞银子非常擅长,尤其是说起捞李朝的银子更是如数家珍。
“龙公子,其实李朝除了棉花以外,还有个作物长得很好。”
胤祚刚把一小捆冒着白气的金针菇放进嘴里,嚼的嘎吱作响,含糊不清的问道:“什么?”
吴泽现在没心思吃东西:“烟草!”烟草在胤祚那个桑基鱼塘的农庄中早有种植,但是大清禁烟,烟草种出来只能当做草药,而不能制成卷烟、旱烟,为此损失了不少利润。
“烟草这东西品质好坏全赖地力,所谓‘沙田种烟烟叶瘦,山田种烟烟叶枯。根长全赖地肥力,气厚半借土膏腴’,一片地养上三年,才可种一次烟草,生长时又耗水。
李朝现在荒地多,正好适合开垦出来种烟草,那里的水土也适合烟草生长,而且李朝并无禁烟法令,在李朝就地将烟草制成烟叶,就地贩卖,那毛利之高,远胜于棉纺。
在下听龙公子的意思,以后棉纺会是朝廷管辖李朝的把柄,故百事行一定会渐渐脱离棉纺生意,种烟草很适合作接下来发展方向。
试想朝鲜的织户们有了钱,正好来买烟草,吃饱了饭后,再来上一袋烟,啧啧……那滋味,赛过……”
胤祚听得头皮发麻,连忙叫他打住:“吸烟是有害的!”
“害不到我大清百姓。”吴泽耸耸肩。
事实证明,资本是嗜血的,只要能赚到钱,资本家哪管别人死活,要是有足够的利润,资本家连自己的死活都能不顾。
胤祚点点头,算是默认了这个事情,然后连忙吃了几口肉压压惊,他前世不吸烟,对吸烟的花费和危害没有直接的认识。
不过烟草行业是个极端暴利的行业,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百事行现在所做的行业,成衣也还、杂货也好,都会随着经济的发展逐渐沦为夕阳产业。
而那些赚钱的行当,如冶铁、酿酒又都是官府专营,现在胤祚主政齐齐哈尔,自然百无禁忌,换一个副都统,可能就干部下去了。
这样看,在李朝的烟草行当,说不定会成为百事行以后的顶梁柱。
“六爷,银行在李朝的发展方向,您也要指条明路啊。”云婉儿噘着嘴说道,显然对胤祚给了百事行一个财路有些不满。
胤祚摆摆手:“没什么好指点的,齐齐哈尔怎么做的,在李朝也怎么做就是了,李朝百姓贫穷,但大户都非常有钱,有些人甚至已经懂的利用银子的时间价值创造利润了。
银行此去主要就是吸引这些人的银子,相信百分之一的利息会让他们动心的。”
胤祚喝了口玉米酒顺了顺食,看云婉儿和吴泽的样子,也不像准备大吃大喝的,故也没和他们碰杯,自己当个饮料喝了。
“那五十万两呢?李朝赖账怎么办?”
“那五十万你不用担心,也不必和李朝官方有接触,他们按时还钱便罢;不还钱,我们就把这五十万两当成李朝的国债抛出去,李焞敢失信于我们,但绝不敢失信于自己的百姓。”
第二百三十九章 玉壶光转()
“国债?这在我们齐齐哈尔推行还可以,在李朝恐怕没有人买吧”云婉儿皱着眉头说道。
“一张一百两银子的国债没人买,但一百张一两银子的国债一定有人买,国债的收益远高于银行存银,而且面额小,一般人家一两银子的风险还是承受的起的。”
“那万一李朝付不出银子,国债无法兑现,百姓们不敢找朝廷的麻烦,到头来不还是银行承担损失?”
胤祚把一盘羊肉下到火锅中,专心的看着鲜红的肥羊在翻滚中变成微棕色,指着火锅问道:“二位不来点?”
吴泽摆摆手,今天胤祚说了很多经济原理,他要好好消化下。
而云婉儿则气鼓鼓的盯着他看。
“咳咳”胤祚干咳一声,“咱们这个国债券上每张都印上李焞的画像,再印制几句李焞的名人名言,让老百姓每看债权一次,就想起李焞的样子,淡化银行在这之间起到的作用。
不过国债的事情,最好不让银座出面。这样吧!咱们成立个子公司,专门管李朝的国债,这样即使到时兑现不了,百姓们也只会找那个子公司的麻烦,对于银座银行是没有损害的。”
无耻!
这是吴泽和云婉儿心中同时想到的评价,两人的脸上都是有些呆滞的神情。
明明是皇宫里长大的皇子,天天学的都是圣人之言、帝王之学,会做生意已经很了不起了。
胤祚做的生意,居然能让之前以招摇撞骗为生的吴泽都觉的无耻,这简直就是经商一道的天才。
吴泽喝了口酒压压惊,心中提醒自己,以后经营百事行,还要更加谨慎小心才成,自己的东家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至于云婉儿则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要继续向胤祚学习,她是女人,没学过什么圣人之言,凡是能赚到银子的手段都是好手段。
胤祚吃完了火锅,叫了碗羊杂汤,一边吹气,一边小口的喝着,到了大清鲍鱼海参、熊掌象拔、奇珍异兽也吃了许多,但吃来吃去,还是觉的火锅最好吃。
“哦,对了。柳子辉他们那个钱庄叫什么名字?”胤祚问道。
“柳掌柜?”云婉儿有些诧异,自从柳子辉回到江南之后,他与银行几乎没有交集了,不知道为什么胤祚会突然问到他,但还是答道,“富春当,徽商最有实力的钱庄,长江以南都是富春当的天下,我估计他们的储银应在两千万两上下。”
银座银行想要占领全国,山西的晋商票号和江南的富春当,是最大的两个对手。
看来云婉儿对于自己潜在的对手了解的还是很详细的。
“哦,那咱们的子公司就叫富春当吧!”胤祚点点头,随口说道。
从银行的发展来开,东北的地盘还没占牢,与晋商尚没有什么冲突,更别说和富春当撕破脸了。
不过作为潜在的对手,用点手段恶心恶心他们还是可以的,万一李朝真的不还钱,那连带富春当三个大字也要臭大街了。
无耻之极!
吴泽和云婉儿再次呆住了
吴泽几次张嘴,却不知道劝什么,大清没有商标保护法一说,不起同名的商号,只是商家们约定俗成的一个规矩这么一想,在李朝开一个富春当好像也没有什么,但为什么觉得这么亏心呢。
胤祚这一手是和罗斯柴尔德家族学的,把那些肮脏的业务以子公司形势剥离出去,这样血腥的活都是下面的公司干的,与罗斯柴尔德家族“毫无关系”。
“李朝的普通人是难以理解股权结构这种东西的,不过万一有别有用心的人煽动,脏水还是可能会泼到银族银行身上。”云婉儿还是有些谨慎。
“真到了那一天,让张玉贞还钱便是,告诉百姓们,王妃不忍心看百姓受苦,把嫁妆卖了才凑到的银子。这样百姓必对她感激涕零,李焞的名声就彻底臭了,呵呵这种好事,想必张玉贞是很愿意的。”
胤祚喝完羊杂汤,抓起帕子擦了擦嘴,突然看到云婉儿玩味的目光,吴泽则是一副“佩服佩服,都是男人,我懂的”的神情。
“呃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可恶,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