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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粮所需的民夫是由东北三将军治下共同凑出来的,齐齐哈尔是黑龙江将军治下人口最多的辖区,自然要承担徭役的大头。
胤祚早在云婉儿那里就想出了应对之策,现在齐齐哈尔人都比较富裕,可以出一大笔银子免掉徭役,或者找到能自愿代替的人也可以。
这种做法也不是没有先例,只是短时间有了银子也凑不到足够的人。
好在运粮队伍是要分批出发的,所以先用其他地区的民夫顶上,最后再用齐齐哈尔的民夫,这也是胤祚身为筹粮官的一点私心。
有了时间,找人就比较好办了,一个齐齐哈尔人免除徭役的银子是二十两,放在以前这对于普通家庭是笔巨款,但在现在也就是五六年便能攒出来。
而在关外的其他地区,二十两银子别说买个民壮运粮,就是买条人命,都会有人眉头都不皱的递刀子。
很快银子如潮水般涌向官府,又退潮般涌向关外各地。
让胤祚一直担心的通货膨胀问题消弭于无形了。
早在之前与二丫逛集市的时候,就发现齐齐哈尔有轻度的通货膨胀。
以银子作为流通货币本不会有通货膨胀的问题,但是因为银行在吸储的同时放贷,造成了市面流通银票数其实是高于实际银两数的,这也就造成了初步的通货膨胀。
在齐齐哈尔这一点表现为物价的升高,短期内人们觉不出异常,长此以往,银票的实际购买力就会降低,进而损害银票的信用,影响人们玩过家家。
胤祚处理完民夫的事情之后,已经到了三更天,打个哈欠回到卧房,对还在等他的阿依慕歉意的一笑。
这两天阿依慕也没有闲着,往返于军营、马市、马场,一会教导军汉们养马,一会帮胤祚挑选拉车的挽马,一会要照顾自己的蒙古马,还要时不时骑着骊龙溜一圈。
一天下来也是辛苦异常,累的夫妻俩原本的夜夜笙歌都停下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奏凯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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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胤祚的意思,队伍中还需要准备好过冬的棉衣,现在已经是深秋,在戈壁草原上过冬便是眼下最大的问题。
清军士兵甲胄皆为棉甲,非常适合寒冷天气穿着,故不用担心,可是运粮的民壮一个个穿的都很单薄,如果没有棉衣,恐怕没一个人能挨过草原上的冬天。
不过现在十天之期将尽,胤祚也要随萨布素率先踏上运粮之路,所以筹备棉衣的事情只能由吴泽他们来做了。
第九天晚,胤祚在都统府中最后统计钱粮,下面是一个个顶着黑眼圈的大小官吏们,整个衙门里拨算盘的声音噼啪乱响。
每一两银子用到哪里去了,就进行了彻底的彻查,尽管已经累的如同行尸走肉,但下面的官员还是丝毫没有怨言,而且一个个额头上全都冒着虚汗,生怕算错一个数导致银子的去路不清。
胤祚明白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大清官场的整体风格是贪污腐败的,克扣朝廷粮饷,或者拿拿孝敬、回扣这是常有的事情。
所以为了避免波及过多,他根据自己在户部时的经验,制定了一个重要性水平,简单的来讲,就是制定了一个贪污指标,只有指标之上的人才会被追究责任。
当然,知道这个指标具体金额的只有胤祚一人而已。
衙门中除了官吏们,还有胤祚的审计员们穿梭其间,这些草民们此刻完全不把平时的青天大老爷放在眼里,经常为十几二十两银子的事情纠缠不止。
看来胤祚的面子上,各级官吏不敢发作,只能小心应对,偏偏那些审计员问的问题极为刁钻,很快就把官吏们精心编织的谎言拆的七零八落。
狗子拿着黑本子穿梭在衙门各处,不时在本子上记录,配以满足的笑容,那仿佛看见了剥光的姑娘的笑容,让众官吏们胆寒。
待天蒙蒙亮的时候,简易的审计结果已经出来了。
胤祚结果狗子的黑账扫视一遍,寒声道:“富裕县县令任敝之,克东县县令察哈图,福都统府知事德尔伯浑,三人夺职待参,且令返还贪污赃物。”
早已经面如死灰的三个人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其余官员也不免噤若寒蝉,一个个把头深深底下,腰弯的厉害。
“其余人等,念在最近筹粮辛苦,准休沐五日,望你们能以此三人为戒,都散了吧。”
福都统府内大小官员如蒙大赦,一个个都告辞了。
齐齐哈尔副都统总览齐齐哈尔军政大权,唯独在官员任命上,受制于吏部,这也是清庭对封疆大吏的一种制衡。
所以胤祚不能直接给这三人定罪,而是要以奏折形式上报吏部,再由吏部定夺。
这些事情自有周家麟代劳,不用胤祚费心。
在离开了衙门之后,胤祚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天色依旧漆黑,只是东边已经蒙蒙微凉,卖豆花的小贩早早的过来开摊了。
此时大街上行人还很少,随着齐齐哈尔夜生活的发展,人们的睡眠时间也在不断延后,相应的起床时间也在不断推推迟,以前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在城中已经几乎绝迹了。
看来胤祚出来,那摊主朝他腼腆的一笑。他这个摊子支在副都统衙门对面,就是为了向那些小吏们卖豆花的。
衙门的小吏是出了名的辛苦,大早上起来,没有早饭,大多数摊子都没开,加上他这离衙门近,便都愿意来他这。
胤祚寻思着这个点回去,家里的厨子仆人可能还未起床,加上忙了一晚上,腹中也饥饿,便也过去坐下,要了碗豆花。
因为这十天忙碌异常,胤祚没穿官府,看起人也有些狼狈,那摊主就把他当新来的小吏了。
“这差事不好干吧。”摊主给胤祚端上一碗豆花,来他这的客人只吃这个,他也只卖这个,是以连点东西的环节都省去了。
胤祚叹了口气道:“不好干。”说罢拿着勺子吃了口豆花,味道很普通,只有简单的酱油和醋。
摊主还在擦桌子,搬椅子,边干活边和胤祚絮絮叨叨的唠嗑:“你们这差事累是累了些,但有前途,干的又都是好事情,现在谁家里有人在衙门里当差,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哩。”
“嗯。”胤祚对付了几口,把豆花吃完,此时已经有小吏陆陆续续的凑过来,有些人不认识胤祚,坐下大口秃噜豆花。
有些认识胤祚的也因为天太黑,以为自己看走了眼,是以堂堂正二品副都统和一群不入流的官府小吏坐在一起吃豆花,场面分外和谐。
很快胤祚吃完,放下碗结账,老板要两文钱,胤祚翻遍全身,也只找到了一张一两的银票。
“额,客官,这么大,我找不开啊。”掌柜的有些局促。
旁边有人骂骂咧咧的指着胤祚说道:“你磕碜谁呢?当谁没有银子不是?来吃豆花还摆什么阔?都是吃一碗饭的,谁不知谁?”
有人打圆场:“算了,这位兄弟面生,可能是新来的,这账我结了就是。”说着掏出两文钱递给掌柜。
胤祚向他道谢,他却淡淡的说:“免了,这碗豆花是老夫请殿下的,就当是老夫为殿下壮行了。”
胤祚诧异万分,却见那人抬头,面容苍老,胸前三缕花白长须,竟是纳兰明珠。
“人老了觉就少,天天早上遛弯,没成想今个碰上殿下了。”纳兰明珠笑道。
“纳兰师傅。”胤祚对他恭敬的行了一礼,没想到却被纳兰明珠托住道:“今日殿下出征,应由老臣向殿下行礼了。”
说着还真的弯腰行礼:“老臣祝殿下旗开得胜!奏凯而归!”
胤祚受了纳兰明珠一拜,只觉得胸中暖意涌动,说道:“好!就请纳兰师傅静候佳音。”
周围的小吏们一脸的莫名其妙,看着这两人莫不是抽风了不成,吃个豆花难道还要唱一曲“将相和”不成?
这时候有机灵的,已经猜出了胤祚身份了,吓得一个机灵跪在地上,一传十,十传百,整个摊子的人都跪倒在地。
那骂了胤祚的人更是不堪,一个头磕到在地,长跪不起。
胤祚蹲在他身边道:“不知者无罪,本王不追究。”那人匍匐在地的身子明显一送。
胤祚又站起身来,环视周围小吏道:“这段时间你们辛苦了,各位放心,本王定将粮草安然运往前线,出了徭役的民壮,也竭力安然带回!”、
这时不知道是谁带起了头,大声喊道:“祝殿下奏凯而归!”
“祝殿下奏凯而归!”
“祝殿下奏凯而归!”
……
声音一浪高过一样,整个齐齐哈尔被唤醒。
东方天际,太阳初升,第一道晨光如利剑,刺破苍穹。
第二百五十九章 赤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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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都统府时,太阳已从地平线上露出了一半,半个天空笼罩在清晨的霞光中。
因为胤祚习惯晚起,所以都统府里下人起床的时间也会比别人家晚,本想着悄悄溜回房去,没想到却看到所有下人们都已起床。
做饭的做饭、打扫的打扫、喂马的喂马、浇花的浇花、一派井然有序的样子,见到了胤祚都是微笑着请安,又各自忙自己的事情,胤祚不喜欢跪礼,人又随和,是以下人们在胤祚面前也都比较随意。
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这个时间正是阿依慕贪睡的时候,不想惊醒她,没想到却听到一声:“夫君回来啦。”
胤祚往床上看,只见阿依慕正端坐在床边,平静的望着自己,眼圈有些发黑,床铺整整齐齐,显然也是一夜没睡。
自阿依慕上次要求随行后,胤祚见她就有些心虚,而阿依慕也默契的再也没提过要随性的话头。
“干嘛等我,自己早些休息就是。”胤祚温柔的一笑。
阿依慕摇摇头,郑重的道:“今天是夫君出征的日子,妾身不能替夫君战场分忧,那家中事情就不能让夫君再费心了。”
胤祚哑然一笑。
“夫君早膳想用些什么?妾身今天特意让厨子每样都做了些,您要是吃不了,妾身可以赏给下人。”
这一幕似曾相识,是二人刚刚完婚时,胤祚对阿依慕说的。
“就要粥和咸菜吧。”胤祚虽然吃过了豆花,但外面的饭食,哪能比得上家中的饭菜?
阿依慕要了碗牛奶,二人的早餐和很朴素,一同坐在桌边相对无言。
用过早饭后,就接近了军营点将的时辰,胤祚伸了个懒腰道:“替我上甲吧。”
阿依慕的丫鬟彩裳捧来了明黄色棉甲,阿依慕亲手将胤祚衣物除去,用沾了热水的毛巾,替他擦过身上,换上棉质内衬,一一着甲。
每一件盔甲都戴的无比认真,没有让彩裳帮忙。
半个时辰后,胤祚睁开眼睛,彩裳将一块等身铜镜,递到胤祚面前,俨然一名八旗骁将,目光之中满是坚毅。
本以为让阿依慕穿甲会穿的歪歪扭扭,没想到却整整齐齐。
“阿依慕……”
“夫君……”
两人同时说话。
“你先说吧。”胤祚道。
阿依慕点点头,望着胤祚,目光哀婉:“妾身……盼夫君凯旋。”
胤祚嘴唇动了动,终究又咽下了那句已经到了嘴边的话。
门外,胤祚的亲兵已经在等候,足足五十骑,在大街上排成两列,无人交谈,一派肃杀。
都统府内,阿依慕领着众下人到门口,阿依慕亲自把垫脚凳摆在马旁,扶胤祚上马。
胤祚的坐骑,通体枣红,额间一点雪白,四蹄雪白,体魄雄健,四肢修长,一看就气势非凡。
“胆小鬼,夫君就靠你了。”阿依慕淡淡笑着,摸了摸枣红马的脖颈,那马打了个响鼻。
胤祚看着阿依慕几次想张口,却又说不出话来。
“妾身祝夫君凯旋!”阿依慕眼圈红着,福了一礼,府中下人们全部跪下,“祝老爷凯旋!”
胤祚深吸一口气:“走!”
五十骑亲兵随行,马蹄踏在石子路上,仿佛撞在心底,轰轰烈烈。
城外,太阳初升,天地间晨光笼罩。
萨布素军营内,老将军正在点将。
“海兰察,你部可全员齐至?”萨布素端坐案几之后,威严问道,众将分列案几两旁,远处,两名刀斧手持刀而立。
但有未完军令者,斩!
“禀将军,海兰察所部前锋营三千三百四十一人,全员齐至。”
“胤祚,你部可全员齐至?”
胤祚出列,深吸一口气道:“禀将军,胤祚所部齐齐哈尔将士五千三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