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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炮道:“不必,你就在众人面前背出好了,你这词写得如此精妙,还怕别人笑话不成。”
胤祚有些为难道:“我不愿这词流传出去。”
娘炮知道胤祚的为难处,但他若不抓住这个机会,便是承认自己输了,便道:“你背不出是不是?这词果然不是你做的?”
勿庵先生道:“两位公子不必争了,这词如此气势,绝非一个少年做得出的,此词虽然非凡,可惜言语中犯了诸多忌讳,确不宜流传出去,当众背出,依老朽看便算了。”他说完,便拿起胤祚诗稿,凑到蜡烛上点燃了。
胤祚感激的向他一拜。
勿庵先生道:“公子不必多礼了,公子才情老朽十分钦佩,望公子能用之正途,少于人做些争强斗诗之事吧。”
胤祚行礼道:“谢先生教诲,晚辈铭记于心,以后绝不再与人斗诗!”胤祚正好借机把斗诗的口子封上,以免以后再有这种麻烦,毕竟这年头纳兰词都已经大街小巷的传唱了,凭他肚子里那边墨水还真没几个能抄的了。
勿庵先生赞许的笑笑,便转身离开酒楼了,围观的人群见一场热闹虎头蛇尾的结束了,骂骂咧咧的都散去了。
楼上雅间的也各自回去。
胤祚道:“娘炮兄,愿赌服输,请去换衣服吧。”
那娘炮眼圈通红,却始终没有落下泪来,片刻道:“好!本公子愿赌服输,这便去换女装!”
这时全聚德门口又走来两人,一男一女,男的玉树临风,丰神俊朗,女的千娇百媚,顾盼生姿。
两人虽离着些许,前后而行,但一起走也颇为养眼,二人谈笑间也颇有默契,仿如神仙眷侣一般。
那女子胤祚认识,正是银行的大掌柜云婉儿,而那男子也颇为眼熟,待走进了才发现正是扬州富春当的大掌柜,柳子辉。
二人远远的就见到了胤祚正想上前拜见,柳子辉看见了眼眶发红的娘炮兄,顿时板起脸道:“二妹,又闯什么祸了?”
娘炮抬起头,嗔道:“是二弟!”
第三百三十五章 噔噔噔噔就是()
胤祚心道:“我去,还真是个姑娘,居然还是重要商业伙伴兼大敌柳子辉的妹妹。”
未免误会,胤祚先开口把事情解释了一遍,并对那娘炮道:“适才在下不认得你是位姑娘,多有得罪,既然都是自己人,那赌约便作罢了吧。”
柳子辉怒道:“子钰,还不给殿下赔罪!”
柳子辉妹妹的闺名便是柳子钰,按理不应在人前讲出,只是他这妹妹从小性情古怪,明明生的女儿身,非把自己当做男人,就连喊她二妹,都要被纠正为二弟。
柳子辉不愿再这种事情上多纠缠,让别人看笑话,便干脆喊她闺名。
子钰明显吓了一跳,怯生生的看着胤祚道:“你……你是六阿哥?”
胤祚笑道:“不才,正是区区。”
子钰吓得顿时跪了下来,口中道:“在下不知殿下身份,多有唐突,请殿下恕罪!”说着便要磕头。
云婉儿过去把子钰扶助,柔声道:“妹妹,六爷最不喜别人向他下跪磕头,况且你不知六爷身份,得罪六爷,六爷大人大量也不会怪你的。”
柳家既是银行的股东伙伴,又是银行的对手,关系本就有些尴尬,云婉儿不愿闹得僵了,胤祚暗暗点头,云婉儿本就是为人出事的高手,随着自己时间长了,连自己的性子都摸得一清二楚。
子钰偷偷瞥了一眼胤祚脸色,见他神态温和,便站了起来,同时嘴里咕噜道:“该叫弟弟。”
柳子辉拱手道:“舍妹唐突殿下,子辉代舍妹赔罪了。”
胤祚也还礼笑道:“所谓不打不相识,我对你这个妹妹的印象,往后怕是比对你还深啊!”
柳子辉也笑道:“哈哈哈……那往后柳家恐怕还要仰仗我这妹子了。”
子钰在一旁小声道:“是舍弟!”
此时,宕桑正从白纱台中出来,见到云婉儿一愣,接着嘿嘿笑了起来。他身后台上那个抱着琵琶的姑娘,表情似乎有些幽怨。
几人的目光都被宕桑吸引了过去,接着云婉儿看到了台上的女子,有些诧异,走过去道:“小墨,你怎么在这?”
那台上的女子,原是云婉儿青楼的姐妹,早在云婉儿进来时,便看见了她,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不敢与之相见,待云婉儿喊她名字时,终于忍不住,走下台来,扑到云婉儿怀里道:“云姐姐,我好想你……”
云婉儿安慰她一阵,与她分开,仔细打量道:“妈妈欺负你们了?”
小墨摇摇头道:“没有,妈妈待我们还是那样,而且,我们每天都能来这弹琴,这里掌柜的给的银子可多了。”说这话时她满脸喜色。
“哎呀,不好,掌柜的不让我们下台子的。”小墨惊呼,然后就要转身往台子上跑。
胤祚都不由轻笑。
云婉儿拉住小墨道:“不妨事,就在下面说吧。”
小墨急道:“不行不行,掌柜的要扣工钱的。”
云婉儿指指胤祚道:“这位就是全聚德的东家,掌柜的也要听他的话呢。”
刚刚子钰向胤祚行礼的一幕,小墨也是看到了的,又听别人加他殿下,知道这是个大人物,便相信了,也不急着回台上了。
这时宕桑恍然大悟道:“恩人,原来这家酒楼也是你开的。”
胤祚笑道:“没错,所以才说要我请你。”
宕桑摆手道:“不行,不行,说好我请你,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说着眼光偷偷瞥向云婉儿。
云婉儿与姐妹相逢,自是没心思看宕桑,只是对小墨笑道:“嗯,许久不见,你出落的更标志了。”
小墨道:“云姐姐才更加好看了呢,身上还有种贵气,像是皇宫里的娘娘们呢。”
云婉儿脸上一红,心想自己若跟了胤祚,可不就是皇宫中的娘娘了吗,只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你这一手琵琶总算是被妈妈打出来了。”云婉儿打趣道。
小墨吐吐舌头道:“关妈妈什么事,都是云姐姐教的好,想当年云姐姐乐理之精,折服多少江南士子,尤其琴筝琵琶三绝,被人叫做三甲先生呢。”
小墨说完就后悔了,忙道:“哎呀,云姐姐我说错话了……”说着用余光看胤祚有没有生气。
大清女子无才是德,他们这样以声乐娱人的,在旁人看来都是些卑贱勾当,同属妓女戏子之流,炫耀乐理精通,就如妓女炫耀自己服侍过多少个男人一般令人不齿。
胤祚见云婉儿神色有些黯然,不想伤了他们姐妹之情,但若贸然说自己不觉得声乐娱人令人不齿,反而可以称作表演艺术家的话,反而让人觉得是在讥讽,毕竟社会的主流价值观,不是一个人凭一两句话就能改变的。
胤祚灵机一动,计上心来,道:“云掌柜精通乐理,我其实早已知道了。”说的便是当初胤祚找云婉儿谱《解放军进行曲》时候的事。
云婉儿点头苦笑,胤祚不生气,她便知足了,只是这段经历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又被当众提及,心中有些难受。
胤祚接着道:“既然小墨姑娘是云掌柜的朋友,那我今日便为小墨姑娘献上一曲,只是我不通乐理,只能哼唱个大概,还望云掌柜替我谱曲。”
这话一出,周围除了宕桑外都有些大惊失色。
胤祚堂堂皇子之尊,为一个声色娱人的妓女献曲,万一传出去,可就让人笑掉大牙了。
云婉儿冰雪聪明,一下便明白胤祚心意,直接跪下来道:“六爷,您何必为了婉儿自污,求六爷收回成命!”
胤祚道:“起来,纸笔伺候。”
云婉儿熟悉胤祚性子,知道自己拗不过他,只能眼圈发红的接过纸笔。
胤祚清清嗓子坐在桌边,同时伸出一只手指,在桌上敲打节拍。
柳子辉兄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有些尴尬,只能坐在一旁,倒是宕桑一脸期待的道:“好,恩人谱曲,我来作词。”
胤祚白他一眼,同时嘴里开始哼哼曲调:“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胤祚曲调一音一断。
小墨是识得乐理的,初时听的还有些好笑,但“噔噔”了几声之后,便轻声道:“咦?是琵琶曲……”
第三百三十六章 不受赏()
云婉儿为胤祚谱过《解放军进行曲》的谱子,知道胤祚创的曲子与正曲决然不同,初听来仿如玩笑,但却别出心裁,细细听来极为精妙。
是以她面容严肃,手中落笔飞快,将胤祚的曲调一丝不差的记录下来。
胤祚的曲调很简单,甚至曲调也是在循环往复,只在细节之处稍有变化,没有“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的骤然发力,也无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突然变化。
但偏偏是如此简单的曲调,却让小墨渐渐入了迷,手指也不由自主的虚拨琴弦。
片刻后,胤祚曲调哼唱完毕,说道:“便是这些了,可能有些走音了,还望云掌柜能帮着修改一二。”
云婉儿长舒口气道:“六爷这曲子当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婉儿也未必能领悟其精髓。”
宕桑催促道:“墨姐姐,快弹来听听。”
小墨早就有些技痒,毕竟这是一首琵琶曲,哼唱起来与弹奏出来的感觉定是大不相同。
小墨抱起琵琶,对云婉儿笑道:“妹妹可献丑啦。”
按理说当由云婉儿弹曲才是,可云婉儿现在身份不同,小墨自也不会谦让。
小墨坐下来,素手拨琵琶,一手琵琶曲叮叮当当的流淌出来,弹奏的明快清亮,技艺高超,柳家兄妹和宕桑都不由叫一声好。
可胤祚却有些抓耳挠腮的道:“小默姑娘技艺精湛,可这曲子这样弹出来,总有些感觉不对。”
云婉儿道:“好妹妹,琵琶借我一用。”
小墨有些不安的道:“还是姐姐提点我,让妹妹弹奏便是。”
云婉儿笑道:“傻丫头,六爷不在意这些的。”
小墨将位置让给云婉儿,云婉儿接过琵琶,先是调弦,只是叮当几个清脆音节,便已让人感到不凡。
柳子辉本是面露微笑,听闻此音突然正色起来,子钰道:“哥,你干什么突然板起脸,好吓人。”
柳子辉道:“云掌柜琵琶造诣极高,能闻云掌柜一曲定要庄重些。”
云婉儿没在意柳子辉他们说什么,几音之后琵琶调弦完毕,云婉儿闭上眼睛,未看谱子,拨动琵琶。
“噔——”只第一个音出来,便让众人感到不同。
小墨一曲用了诸多技艺,而云婉儿却颇平淡,只在转音的一瞬,显示出技艺高超。
琵琶声凄绝哀婉,反复吟唱,既有顾影自怜的幽怨,又有不可亵玩的高洁。
一曲终了,周围的人久久未能发声。
胤祚最先道:“此曲便是追求此种境界。”
云婉儿将琵琶交给小墨道:“妹妹,这支曲子与寻常琵琶曲不同,弹奏时像弹琴反而像弹琵琶多些,琵琶的精深技巧只在关键处用,便大约能找到真谛了。”
小墨接过琵琶道:“多谢姐姐教诲。”
云婉儿向胤祚问道:“不知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琵琶语。”
“嗯,琵琶语,倒是个贴切的好名字,这曲子取琵琶哀婉的空灵气,与其强加个故事,不如说是琵琶自语来的贴切。”
胤祚对小墨道:“这首琵琶语便送你了,日后若有人闻起来,你便说京城龙六所作即可。”
小墨正色,盈盈一拜道:“多谢公子。”
宕桑一脸惋惜的道:“这曲子中琵琶本身就成词又成曲,再加词反而显得累赘,哎,可惜我一首好诗。”
周围人听了都不免发笑,宕桑不理别人看法,目光在场上三个姑娘身上瞟来瞟去,最终还是觉得云婉儿好看些,目光便在她身上不动了,也跟着笑,暗想大清怎么有这么美的姑娘,自己死皮赖脸跟着桑结嘉措来大清的决定果然是明智的。
此时楼上突然传来一个“好”字,随即有人道:“在下今日闻君一首琵琶曲,才知几十年的琵琶都算白听了。”
胤祚等人寻声往楼上看去,才发现满楼的宾客又全都把脑袋探了出来。
又有人道:“李大人此言差矣,此曲极尽凄美,却又哀又伤,未必算是佳作。”
还人道:“凡正曲无不是让人清心寡欲,而此曲却勾人魂魄,引人遐思,所用技法与寻常琵琶曲又大不相同,恐怕是邪门歪道之曲吧。”
有人怒道:“好听就是好听,哪来什么邪门不邪门,看赏!”说着便掏出个金元宝,扔到那白纱帐上。
那元宝足有十两,高空落下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