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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婉儿有些尴尬的道:“仓促之下倒是准备了几样东西,只是都是些能简单寻到的物件,少了些诚意。”
接着云婉儿对身后侍女道:“将准备的寿礼拿出来给殿下瞧瞧吧。”
画儿道了声“是”,从手里一个小篮子里一样样的将寿礼取出。
先拿出来的是一支红绸,极小心的将红绸打开,里面躺着一株人参,全须全尾,品相极佳。
“这是长白山参,这一株又三百年年头。”云婉儿道。
胤祚点点头:“不错,人参是草木之精,活的年头又久,拿来贺寿既有好彩头,又能派上好用场,倒是不错的礼物……额,只是似乎皇宫中并不缺这些,光我就知道太医院五百年的人参就七八株。”
云婉儿叹道:“正是如此……”
接着画儿又拿出了一个白玉雕成的寿桃,将大寿桃搬开,里面还有个中寿桃,中寿桃搬开,里面还有个小寿桃,一桃套一桃,共有六个。
胤祚笑道:“俄国的套娃吗?倒是许久未见了,只是这套寿桃俄国工匠雕的不熟练,新意有了,却失了雕工。”
云婉儿道:“俄国人叫这东西为‘马石嘎’,一直没什么好的汉名,六爷的套娃,倒是起的不错。”
接下来,画儿又从篮子里拿出许多奇珍,总都有些缺憾,凭胤祚都觉得看不过眼,更别说坐拥天下奇珍的康熙了。
待最后一样狼毫笔也拿出来后,云婉儿苦笑道:“便只有这些了,婉儿失职。”
胤祚道:“怪不得你,这些东西搜罗来也不错,不过做寿礼却不妥,干脆都留在我府上吧。”
云婉儿充满希冀的看着胤祚:“六爷见多识广,想必会有高见。”
胤祚苦笑:“我哪有什么想法,给人送礼最是头疼,尤其给皇上送礼,金银珠宝皇上有的是,自然看不上;若是有新意的物件,又显得寒酸;只能出奇制胜,只是这一个奇字,若是这么容易想出来,那也称不上奇了。”
第三百四十一章 风华()
云婉儿试探的道:“六爷,您手上有一物,倒是适合送礼。”
胤祚愣了愣道:“什么?”
“那首《沁园春·出塞》。”
胤祚不语,云婉儿继续道:“您那词里充斥帝王之象,寻常人写来必犯了忌讳,但若是献给皇上,却是正合适的。”
胤祚道:“这词好是好,可这么一来,不就成了我写的,和两行沾不上半点关系了。”
云婉儿笑道:“这有何难,将这词绘在瓷瓶上,找个制瓷师傅烧成瓷器再送给圣上便是。”
胤祚想了想道:“还是不可,这词锋芒毕露,若是由我呈上去了,恐怕今后会有不少麻烦。”
其实胤祚是怕一旦凭借这词得到个会作词的才名,以后逢年过节,康熙便让自己来两首,怕就会露马脚,反正本来也是抄来的词,算不得真本事,这个风头不出也罢。
云婉儿颇有些惋惜,只是道:“可惜一首好词。”
胤祚转移话题道:“算了,我们坐着干想怕是想不出什么,不如出去采采风,兴许会有灵感。”
云婉儿笑道:“好啊。”突然她又有些迟疑的道:“福晋……会不会……”
胤祚拍了下脑袋道:“说的也是,彩裳!”
“王爷。”彩裳从影壁后面出来,答应一声。
“我和云掌柜要去街上采风,问问福晋要不要去。”
女人出门事情多,哪怕是阿依慕这种平日率性的草原儿女也是如此。
半个时辰后,阿依慕收拾妥当,到胤祚面前行了一礼道:“夫君,妾身准备好了。”
阿依慕是男子装扮,云婉儿却是一身女装,显得有些无措,倒是阿依慕先道:“云姑娘既然要随王爷上街,穿女装多有不便,不如随我去选几件男子装扮换上吧。”
云婉儿福了一礼道:“那便多谢福晋了。”
胤祚是在大厅中喝茶等待,这会两女去的更久,一个时辰后,才重新回来。
阿依慕叹口气道:“云姑娘怎么装扮都不太像男人,也只能如此了。”
阿依慕生的剑眉桃眼,做女子打扮亦有三分英气,做男子打扮更是英挺不凡,若不是身量级小些,走在街上街上绝对是掷果盈车之辈。
而云婉儿则是女人味十足,举手投足都是柔美风情,无论如何装扮都不像男子样子,更兼男子衣物较女装稍紧,扎上腰带,更显胸前突兀,就算用一把大折扇遮都遮不住。
胤祚扫过一眼,差点被她胸前一团勾去,连忙转头不看,云婉儿脸色通红,喃喃道:“要不我还是换回女装?”
胤祚道:“算了,别折腾了,就如此吧。”
三人出了府门,王府护卫便装跟上。
阿依慕虽然整天往马场跑,但逛街却极少,她也懂得女子规矩,马场空旷,她可以为所欲为,上街被人家认出来却大大不妥。
云婉儿虽然整日在外经营银行生意,但毕竟是个女子,许多事情都是交给下属去做,平日也极少抛头露面,以至于银座银行大掌柜,在齐齐哈尔已经被传成了神仙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了。
两个女人虽胤祚上街,自然是满心欢喜,两人东凑西看,宛如一对好姐妹般。
云婉儿何许人也,使起手段来,甭管男人女人都能迷的神魂颠倒,而阿依慕无邪善良,得了胤祚的承诺,对云婉儿的芥蒂也已削去不少。
两女不多时便如失散多年的亲姐妹一般,把胤祚都晾在一边。
云婉儿是女扮男装,只要不瞎,一眼便知,而阿依慕却似是个俊俏少年,两人在街上并肩携手而行,引的满大街行人纷纷侧目,以为神仙下凡。
只有些读书人暗骂他们有伤风化,但还是忍不住在云婉儿身上剜几眼。
行至路口时,甚至引的车辆相撞,人仰马翻,交通阻塞。
这一方面是云婉儿和阿依慕同行实在太过养眼,另一方面因为女子不能上街,男人见过的女人太少的缘故。
胤祚暗暗命令多合隆严加防范,若是有什么不开眼的恶霸,上来做什么欺男霸女之事,那一定要狠狠惩戒。
作为男人,胤祚自认为长得也算看的过眼,只是和男装的阿依慕实在没法比,更是比不过又性别优势的云婉儿,只能寄希望于有不开眼的跳出来,自己过过扮猪吃虎,装逼打脸的风头。
只可惜一直逛到晚上,一直风平浪静,京城地痞流氓仿如绝迹了一般,期间甚至还遇到了一次九门提督郑公明,九门提督给了胤祚一个“一切放心,有兄弟我呢”的眼神。
之后街上连青年男子都少了许多……
逛了一天,不但寿礼没想出来,腿还差点跑断了,最让胤祚火大的是,两女还只逛不买。
胤祚心里哀嚎:“你们倒是买啊!我现在有的是银子!只求你们别继续走了……”
晚间,三人至福满楼吃饭,冷不丁听人说到京城听湖阁有仙家奏乐的消息。
胤祚淡淡一笑,仙家早不奏乐,晚不奏乐,偏偏等到皇上大寿之前奏乐,摆明了是给哪家的寿礼造势呢,只是不知道这听湖阁是什么地方,背后是哪家商号。
这时另一人道:“放屁,什么仙家奏乐,明明是妓女弹琴。”
又有人道:“这位兄台留些口德,人家是妓女不假,但此乐确是不受赏钱的。”
云婉儿这时笑道:“是六爷的《琵琶语》。”
胤祚点头道:“这丫头学的倒快。”
几人坐在楼上雅间里,胤祚特意将门缝开大了些,好听清下面的声音。
楼下还在继续谈论听湖阁的奏乐。
有人道:“……惺惺作态而已,妓女声色娱人,吃的便是这碗饭,老子给她一锭银子,她还能不要怎的?”
“你还真别不信,今天给人家的赏钱,人家分文未取,飘然而来,飘然而去,不过一人一琵琶而已。”
“假惺惺,老子今晚便去尝尝这女人的滋味,老子让她坐在跨上弹琵琶!”
“哈哈哈哈……高!实在是高!”
福满楼常客大多是些游手好闲,又不学无术的八旗子弟,聚在一起,自然是满口污言秽语。
云婉儿见胤祚瞧她,苦笑道:“出来卖艺的,便是被人如此说道,六爷不必见怪。”
忽然又听下面人道:“不知那琵琶曲究竟如何?只听说,今日光赏银便近千两。”
下面沉默片刻道:“改日听听去。”
“正是,改日去会会这个弹琵琶的小娘子。”
听到此处,胤祚和云婉儿都露出笑意。
第三百四十二章 上帝的石头()
陪着两个女人逛街一天,自然是无所获。
好在阿依慕和云婉儿都很开心,胤祚倒也觉得值了。
万寿节一天天临近,就连民间都能体现出些别样来,到处张灯结彩红红火火,街上贩夫走卒也比平日多了许多,更有很多操着各色口音的人士来来往往,京城客栈酒楼天天爆满,人人脸上都洋溢着节日到来的喜色。
此情此景,倒比春节到来还要热闹上许多。
直到万寿节前六天,礼部才将皇上寿宴以喜帖形式告知胤祚,这才算正式得知这个消息。
礼部官员也并非刻意隐瞒胤祚,实在是此事重大,朝中早就人尽皆知,礼部的喜帖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实际上那些人受了邀请早就自家心知肚明。
像胤祚过得这般糊涂的全大清都少有。
还有两天到万寿节时,胤祚已经放弃了逛街寻找寿礼的打算,叫人将那株三百年的人参包好,准备拿它当寿礼了。
临近寿宴如此之近,各家的寿礼已经或多或少的露出了风声。
晋商们奇珍异宝居多,徽商们古玩字画为主,柳家送的似是宋徽宗真迹《夏日诗帖》,此帖是宋徽宗瘦金体大成之作,一直流传于江南收藏名家之手,柳家将之巨金买下,想来定是要送给康熙的。
以皇帝祝寿皇帝,以夏日诗贺夏日寿宴,都极为对题。就是这诗意不佳,好在瘦金体赏心悦目,想来康熙应当喜欢。
万寿节前五天,节日气氛已渐趋高潮,阿依慕和云婉儿又去结伴逛街。胤祚给二人派好护卫倒也不担心她们。
他自己则去了那些洋教士那里,这些日子洋人们已经陆续离京,坐上了往齐齐哈尔的马车,但也有许多人希望等到万寿节后再动身。
胤祚去一来是慰问一二,二来是摸清洋教士们都有些什么本事。
那个被胤祚称作甘道夫的,是个英格兰的教士,三十岁时便怀着对上帝的信仰,踏上了前往大清的远航船,一路艰难险阻终于来到大清。
以为自己定然能在这片信仰的蛮荒之地,播下上帝的福音,然而无情的现实一次次给了他打击,一直在京城蹉跎三十年,现在已过花甲却还是一事无成。
这三十年来,老教士已经将清人的脾气秉性摸得很清楚,对播撒上帝的荣光已经没了多少兴趣,反而及早蒙主召唤才是他最想的事情。
胤祚向甘道夫直接表明了来意。
对于甘道夫这个称呼,老教士道:“我已经有了汉语名字,叫李成,先生想叫我甘道夫也可以,只是这名字有什么深意吗?”
胤祚一愣道:“额……倒是没有什么深意,只是比李成叫起来顺口些。”
甘道夫笑了笑,算是认可这个名字。
甘道夫向胤祚大体介绍了京城的传教士们,主要来自法、德、意、西等国,像甘道夫这样来自英国的教徒极少。
胤祚问其原因,甘道夫痛惜的说:“一百多年前,英格兰发生了一起骚乱,虔诚的教民们被撒旦鼓动,远离了主的怀抱,脱离了教廷的控制,所以少有教士来大清播撒主的荣光。”
胤祚有些不确定的道:“宗教改革?亨利八世时期吗?”
甘道夫怒骂道:“那个带着王冠的愚蠢异教徒!”
凭胤祚所知,新教的诞生仅仅是没了使英国脱离教皇控制,在教义上改变并不大,应当称不上异教徒,只能算是同教下的不同宗。
不过这些宗教事务胤祚懒得和甘道夫聊,就岔开了话题。
“说说京城传教士吧,他们都会些什么?”胤祚道。
甘道夫在中国待了三十年,怎么会不知道胤祚招揽他们去齐齐哈尔目的是什么,但听到胤祚如此赤裸裸的询问,还是不免惋惜的道:“教士们最大的能力,当然是他们对上帝的信仰,尊敬的先生。”
胤祚笑道:“也好,那劳烦你告诉我谁的信仰最虔诚,我考虑奖励他一张回家的船票。”
甘道夫气的吹胡子瞪眼,还是泄了气道:“先生只看到了传教士们身上的杂学,却不知道只有信仰上帝才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