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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大清-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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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对李焞爱意的减少,她对往日得罪了她的那些后宫女人的恨意也渐渐降低,甚至像春桃这样的,她还隐隐觉得有些愧疚。

    勤政殿上爆发一阵愤怒的呼喊,片刻后,卫兵冲了进去,将一个官员拖了出来。

    张玉贞的视线被宫墙挡住,看不到被拖出来的是谁,但是心底越发焦急了起来。

    大妃今日心神不宁的样子,落在了侍女们的眼中,她的贴身侍女虽不明原因,但却觉得这是个极好的机会,她偷偷将手指插进了腰带里,再将手抽出来时,已经沾了一层薄薄的粉末。

    “大妃,奴婢为您盘头。”贴身侍女小心翼翼的说道。

    “嗯。”张玉贞心不在焉的答道。

    就在这时,交泰殿的大门被人猛的推开,一伙士兵冲了进来。

    侍女们吓得尖叫不止,张玉贞也转过身子,心脏剧烈跳动,眼中写满了惊恐,紧紧抓着桌子才让自己稳住。

    士兵们都穿着捕盗厅服饰,神色都非常狰狞,不少人身上甚至带血。

    张玉贞向殿外望去,门外的两个内侍已经倒在血泊里了,一个脖颈撕裂,一个胸口透亮。

    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张玉贞的心提到了嗓子口。

    门外进来一个武将,半边身子都被鲜血染红,秀美面庞上满是狰狞煞气。

    “哥?”张玉贞喊了声。

    来人正是捕盗厅大将张希载,张玉贞的亲哥哥,只是张玉贞从未见过自己的兄长这样的神情。

    张希载焦急的道:“玉贞,立刻跟我走,王城待不下去了,咱们回平壤去,要快!”边说一边来拉张玉贞起身。

    张玉贞甩开他手臂道:“哥!别急,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张希载道:“没时间了,先走!”

    张玉贞道:“哥!你冷静下,你今日领兵闯宫,已经是犯上作乱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就是跑到平壤又有何用?”

    “玉贞,你不是认识大清的六阿哥吗?我们投奔他去!对,我们去找他!你这么美,六阿哥肯定”

    “啪!”张玉贞羞愤至极,打了兄长一个耳光。

    “哥!你冷静点!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一定能想出办法!”张玉贞喊道。

    张希载被这一巴掌打醒,脸上的狰狞神色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慌张迷茫。

    “今日早朝闵大人准备扳倒金春泽,本来已准备万全,谁知上朝时,金春泽却反而拿出了闵大人贪墨的证据,西人党倒打一耙,王上也偏听偏信,当朝就把闵大人拖出去处死了”

    张希载说到这时,不禁恐惧的落下泪来。

    “什么!”张玉贞也身形摇晃,差点栽倒在地上,然后又走到张希载身边急切问道:“那哥你呢?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张希载捂着脑袋道:“我今天早朝前感觉身体身体不适,没去没去上朝后来我就看到了闵大人的尸首”

    张玉贞皱起眉头喝道:“而后你便带兵冲进宫来?”

    张希载低低啜泣起来道:“玉贞,哥有不好的预感,王上这次偏袒西人,是冲着咱们兄妹来的,咱们要跑,一定要跑!”

    张玉贞骂道:“哥!你疯了!你这是领兵造反!王上本来没有处置我们姐弟的口实,现在反而送了王上话柄!我们姐弟,我们张家,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

    张希载哭道:“玉贞,你信哥一次咱们一定要跑啊一定要跑”

    张玉贞强自镇定下来道:“对!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走!我们现在就走!”说着拿起桌上那半个香炉,就往门口走去,张希载抹了两把眼泪,跟在张玉贞身后。

    “不对!”张玉贞停下脚步,回头道,“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昀儿在何处,要带上他!”

    张希载急的快要发疯:“玉贞,昀儿是你的孩子,但也是王上唯一的骨血,是世子,王上不会对他怎么样的,咱们快走吧!禁军一到,说什么都晚了!”说完就去拉张玉贞的胳膊。

    张玉贞没有动,她看着张希载冷冷的道:“没有昀儿,我们就真的死定了!”

    

第三百七十三章 丙子换局() 
康熙三十五年,也就是李氏朝鲜的崇祯六十七年。

    新年伊始,李氏朝鲜便发生了一件大事,朝鲜王上李焞重新启用西人党,许多因贪墨事件被牵连下马的西人得以再次回到朝廷,而一时间风头无两的南人党则遭受重创。

    先是南人领袖领议政闵黯因贪墨被当朝斩首,后是捕盗厅大将朝鲜王妃的兄长张希载领兵造反,并挟持王妃逃往北方。

    西人趁机在朝堂上提出迎回被废黜的闵王后,并暂定为闵妃,也受到了李焞许可。

    因今年是丙子年,所以朝堂上的这次变天,被士子们称作“丙子换局”。

    民间,孝仁王后的形象早已深入民心,此时孝仁王后生死未卜,而王上却急于接旧人回宫,受到了不少民间百姓的唾骂,甚至有不少士子也作诗讥讽。

    有碍于民间的反对,闵妃只是被暂定了名头,却迟迟未能接回宫中。

    除此之外,民间对“丙子换局”还有另一种说法,西人领袖右议政金春泽兵变造反,已将李焞挟持囚禁,并假借王上名义捉拿王后张玉贞以及世子李昀,捕盗厅大将张希载率兵保护王后及世子,一路向北行去,以待援兵。

    这种说法,很好的照顾了李焞和张玉贞在百姓心中的形象,既没有三心二意的王上,也没有背叛国家的王后,一切都是奸臣干的,还为王上和王后间的爱情蒙上了一层悲剧和奇幻的色彩,更为广大百姓所喜闻乐见。

    而对士子们来说,这种说法也更禁得起推敲。

    一来,能够解释为何王上骤然对南人发难;二来,可以解释一向对国家忠心耿耿的张希载为何会骤然反叛;三来,可以解释为何王妃回离开王城。

    出于种种原因,虽然官方宣扬着一种说法,但民间另一种说法却悄然流行开。

    朝鲜各方将领也是天然分成南人西人两派,西人将领自然愿意相信官方的说法,而南人将领自然同意民间的猜测。一时间南人、西人相互猜忌,举国上下一派剑拔弩张的对峙之势。

    若是朝廷处理不好,国家可能便要陷入四分五裂的战火之中。

    此时张希载和张玉贞的车队已经离平壤只有一半的路程了,出宫时他们受到了很多的阻碍,拼死才杀出重围,但离汉城渐远,李焞对地方的掌控也在逐渐减弱,以至于他们现在可以明目张胆的走在街上,接受着周为百姓的欢呼和跪拜。

    虽然李焞掌握着朝堂,但南人势大,地方将领也多为南人,西人将领兵力看顾南人尚且不够,更遑论去截杀张玉贞。

    况且平壤是张家所在,又是南人党势力最深之地,李焞更加不敢派兵贸然前去挑衅南人。

    但若是派杀手前去,杀了张玉贞,则中了民间谣言的下怀,他这个王上在百姓心目中就真成了被权臣操纵。

    一时李焞陷入两难,居然只能眼睁睁的目送着张玉贞离去。

    勤政殿上,李焞愤怒的将一桌的文牒掀翻。

    金春泽前来劝谏:“王上何必顾忌愚民们的想法,以迅雷之势将王后除掉,民间固然会有些风言风语,但长久之后自然会平息。当今之计,将张玉贞王妃之位置废黜,将闵妃重立为皇后才是正途啊!”

    李焞暴怒,捡起一块砚台便朝金春泽扔过去,这一下势大力沉,好在只砸在了他的脚边,墨水飞溅,洒了金春泽一身。

    “世子呢?你将世子置于何地?本王就一个儿子,你想让我李家无后继之君吗!”李焞咆哮道。

    金春泽面不改色道:“王上息怒,王上正值春秋鼎盛”

    “闭嘴!”李焞喝道,“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什么心思?闵黯死了,你就急于成为下一个领议政?玉贞走了,你便要让闵妃占了王后之位吗?”

    金春泽被李焞的目光看的一阵心虚,低下头道:“王上,老臣全是为了国家大计啊!”

    “滚!”

    “王上?”金春泽入朝为官三十年,还从听过王上如此说话。

    李焞咆哮:“本王叫你滚!”

    金春泽含怒拱手:“老臣告退。”

    李焞对周围的宫女内侍道:“你们也滚,都滚出去!”

    王上雷霆之怒,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吓得脸色煞白,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勤政殿。

    所有人离开之后,勤政殿内空空荡荡,只剩下了李焞一人。

    他仿佛浑身力气用尽,颓然的坐到椅子上。

    算尽了一切,他却从未算到张玉贞会背叛他,甚至还会将世子带走不这一切定是张希载主使的,他害怕受到牵连但他又有什么好怕的呢?他是玉贞的兄长,看在玉贞的面子上,本王也会放他一马

    难道是闵黯的死刺激到了他?

    李焞想到这里,不禁懊恼的直拍脑袋,他忍了这么久,为何就不能再忍一忍,为何当朝就要斩首闵黯呢?

    李焞对自己的愚蠢后悔不已,南人党虽然势大,但闵黯却一直恪守人臣之道,不敢越雷池一步,莫非因为玉贞总是私下召见闵黯吗?可笑,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李焞轻笑自嘲,泪水顺着他的脸庞流到胡须上,如今大错已成,无论如何胡思乱想都是没用的了。

    “玉贞”李焞轻声念道,“你什么背叛我”

    半个时辰后,李焞叫内侍进来,宫女内侍们小心翼翼的推门进来,勤政殿还是一样,李焞脸色漠然,已经恢复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王上。

    “拟国书!”李焞威严的道。

    马上有内侍找来了纸笔,躬身记录。

    “写给大清皇帝,求他派兵平乱”李焞念道。

    内侍已经想好了措辞,将李焞的意思付诸笔端,片刻后,将纸递给李焞道:“王上,奴婢斗胆如此落笔吗,请王上批示。”

    李焞挥挥手道:“便如此吧。”

    与此同时,住在当地一大户人家的张玉贞也在拟定国书,内容与李焞别无二致,也是请求康熙派兵帮助李朝平叛,只不过落款是李朝王世子李昀。

    “玉贞,大清皇帝会出兵吗?”张希载有些不确定的道。

    张玉贞想了想道:“大概不会,无论我们和李焞谁胜了,大清的宗主身份不变,这只是李朝的内乱而已,康熙没必要出兵。”

    张玉贞说话时,又铺开了一卷新纸,开头一行字“尊大清六皇子殿下赐鉴”

    “你要写给胤祚?”张希载不可思议的道。

    张玉贞淡然一笑:“有了妹妹的这一封信,大清便要出兵了。”

    

第三百七十四章 璞玉浑金() 
春节年假结束,齐齐哈尔各地官吏开始当差。

    胤祚如约送弘历来到火器厂,同行的还有阿依慕。

    火器厂学堂的先生听说王爷世子也来了火器厂一个个如临大敌,有些甚至连讲台都不敢上了,还是教国学的先生最有胆识,与教俄语的传教士调换了课程。

    虽然弘历只有四岁,但却是直接参加了学堂三年级的课程。

    老先生在讲台上郑重其事的拿出一本已经泛黄的论语道“昨日我们讲到‘子曰尊五美,屏四恶,斯可以从政矣。’谁还记得五美四恶指的什么?”

    讲台下学生们踌躇许久,终于有人举手回答“子曰君子惠而不费,劳而不怨,欲而不贪,泰而不骄,威而不猛。子曰不教而杀谓之虐;不戒视成谓之暴;慢令致期谓之贼;犹之与人也,出纳之吝谓之有司。”

    老先生如饮醇酒的摇头晃脑一阵,欣慰的点点头道“说的不错。”

    然后他又问了几个问题,都很浅显,一一被人回答上来。

    在皇家先生的教育下,弘历早就将论语背的滚瓜烂熟,老先生提的那些问题对他简直轻而易举,看别人回答了许久,也鼓起勇气举手回答问题。

    老先生自然认得弘历是谁的,目光一凝,深吸了口气道“你来答。”

    老先生提的问题是“颜渊、仲弓、樊迟三人问仁,为何孔子三次回答皆不相同?”

    这个问题对论语还没学完的学生们来说确实有些难了,因而许久没人举手,这才让弘历抢到了回答的机会。

    学堂上的学生们大多是十岁上下,骤然看到一个小不点起来回答问题,一个个都好奇的看了过去。

    弘历从小到大还从未见过这么多人,一时间有些害怕,小声的道“克己复礼为仁,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爱人知人,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这乃是孔子三次回答,究其不同之因,曰因材施教……”

    讲台上的老先生一时没有听清,还特意走下讲堂,但当他听清弘历在讲什么时,顿时露出震惊神色,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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