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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仰望天空时,可曾想过空中星光为何物吗?”胤祚随口问道。
戴梓愕然,没跟上胤祚的思路。
论及天文,便是梅文鼎长处,便道“漫天星象无非三垣二十八宿而,《步天歌》中有云……”
胤祚道“我不是问你天上有什么星星,我是问为何星星会发光,星星究竟是什么东西?是宇宙中一烛火?还是反射太阳的一面镜子?”
“这……”梅文鼎目瞪口呆,许久后道,“还望殿下赐教……”
胤祚伸了个懒腰道“我也不知道,也许群星便都是如同太阳一样,皆为宇宙中发光星体,只不过离得太远,故而成了现在的样子,又或许他们是镶在宇宙幕布上的无数宝石,飞不到近前,谁又能知道真相呢?”
戴梓满脸迷惑,问道“草民愚钝,未解殿下之意。”
胤祚笑了笑“随口闲谈罢了,没什么深意。”
戴梓和梅文鼎面面相觑,他们不是傻子,知道胤祚这番话必有深意,只是胤祚懒得说出罢了。
孩子们玩闹许久,人人都放了好几发炮弹,将试射场上所有的子母弹射了个精光,这才一个个脸色激动的走了回来。
小弘历激动地脸色通红,蹦蹦跳跳的跑回来,扑到胤祚怀里问道“阿玛,为何火炮可以发射炮弹?”
他身后的戴言道“那是因为火药推动的啦!”
戴梓连忙拉住戴言,低声道“不得无礼。”
胤祚笑道“无妨,就劳烦戴姑娘给孩子们讲讲火炮发射的原理,尽量讲的简单些。”
戴言笑着答应,将孩子们聚到一起,孩子们一个个听得聚精会神。
梅文鼎看着眼前的一幕若有所思,说道“原来如此,王爷为孩子们开蒙的教法,倒颇为不同……”
胤祚道“开蒙算不上,只是引发孩子们学习的兴趣罢了,另外还要最大限度的保持孩子们的想象力和创造力。”
胤祚转身,指着远处灯火通明的火器厂道“现在的齐齐哈尔有了火器厂,有了用火枪火炮的新式军队,有了两行这样的庞然大物,还有各色外国人,城市也在日新月异,齐齐哈尔光是城墙就已经扩建了三层,府衙里有同知十六人,小吏三百五十人,远超大清其余各地。现在还只是齐齐哈尔一地,不久之后,延边大抵也会如此,黑龙江、吉林、关外,可能也会跟上发展的步子,乃至全天下变换了样子,也不是没有可能。这种情况下,还维持旧的填鸭式教育,这样教育出来的后代,能适应新的情况吗?”
起晚风了,侍卫们点燃篝火,又支起帐篷驱寒。
戴言领着孩子们坐在篝火边,一边手舞足蹈的讲解,一边拿小木棍在地上涂涂画画。
胤祚继续道“育人一道事关重大,我虽不甚明白,但旧时的那一套肯定是行不通的了……梅先生,你心中抱负,本王也略知一二,今日便给你一个机会如何?”
梅文鼎浑身颤抖着跪下来,磕头点地,长跪不起口中道“任凭……王爷吩咐……”
胤祚平淡的道“替本王办一座书院,规格人数,教学质量都要远超火器厂的学堂,成一座真正孕育人才之地。”
传播算学是梅文鼎一辈子的梦想,但事到临头,却又在紧张激动之下,生出无比的紧张。
“还望殿下明示……”
“年纪小的素质教育,全面发展,年纪大些就因材施教,有所侧重吧。我会叫洋教士们帮你的,英吉利有所叫牛津大学的书院,已经创办了近五百年,你可以参考下……”胤祚说完转过身,扶起了梅文鼎,拍了拍他的肩膀,“关于书院,我胤祚别的不敢说,银子是管够的……摸着石头过河吧……”
梅文鼎一揖到地“老朽定竭尽全力!”
孩子们都是三分钟热度,戴言讲的长了些,便失去了兴趣,一个个都跑开了了,只有弘历和为数不多的几个孩子听完后走了回来。
“阿玛,原来添加药量不同,火炮射程便会不同。”弘历认真的道。
胤祚审视了一番弘历,很难相信,一个四岁的孩子能对火炮知识侃侃而谈。
此时,远处传来马蹄声。
火器厂是齐齐哈尔的禁区,试射场更是火器厂的禁区,能骑快马奔来的,只有一种可能,那边是四百里加急的报。
果然,一个背后插着令旗的人乘马而进,侍卫们不敢阻拦。
那信使一直跑到胤祚身前,翻身下马,从背后拿出一个火蜡封号的竹筒。
上面一列娟秀的女子字迹“尊大清六皇子殿下亲启”。
。
第三百七十七章 千秋功绩()
初春,京城内的积雪已化去了大半,经过一夜的严寒,又结成了冰,留在地上,抬轿的人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在冰上行走,以免脚下一滑,惊动了轿子中的老爷。
天色未亮,皇宫门前已聚集了无数的轿子,宛如停车场。
官员们从轿子中走出,彼此打招呼,一同上朝,向乾清门走去。
皇帝上朝不是在太和殿,也不是在乾清宫,而是在乾清门前的空地上,又称作御门听政。
渐渐靠近乾清门,官员们也愈加肃穆。
而陈廷敬和杜臻等一众领头的大臣们脸色也越发的难看,就在昨天夜里,李朝来了两份国书,四百里加急送进的京城。
他们连夜奉诏入宫,与康熙商讨了大半夜总算商议出了些眉目,今日早朝,康熙便要在群臣面前公布这两份国书,并宣下天朝旨意。
大臣们排成两列,站在乾清门外,宣礼太监的鞭子乍响,宫门大开,寒风中,百官上朝。
百官站定后,向乾清门前御座上的康熙行礼,山呼万岁。
康熙让众臣免礼平身,然后重臣开始奏事。康熙没有急着将国书拿出来,一来此事关系重大,需要留到最后商讨;二来,早朝上臣子先说话,这是规矩。
工部尚书先出列道“启禀圣上,根据四阿哥所绘水文图,臣等研究许久,拟定以开发新河道之法代替疏通旧河道,来治理浑河。”说着将一本奏折举过头顶。
康熙精神一振道“呈上来。”
康熙朝河道问题是一件大事,百姓生活耕种,商贾们贩卖交通都离不开河道。早在康熙即位之初便将“三番、河道、漕运”书成条幅悬挂在宫中大柱之上。
八年前,康熙曾命靳辅为河道总督,治理黄河、淮河,大有成效,现在朝廷在河道上最大的问题便是浑河。
浑河又称小黄河,流经京城附近时常常淤塞成灾,不仅影响漕运,连带着河道周围土地也全成了斥卤之地,百姓流离失所。
朝廷每年为疏通浑河河道花费十几万两银子,却年年收效甚微。
这也有了四阿哥在康熙寿宴时进献水文图的事情。
内侍太监走到御阶下,将工部尚书的折子呈给康熙。
陈廷敬则闭着眼睛盘算起国库里还有多少银子,够不够工部尚书的宏伟计划,当然,他作为户部尚书,最希望的便是康熙否了新修河道的计划。
自康熙即为以来,先有鳌拜之乱,再有三番、台湾、俄国、李朝、准格尔轮番作乱。国库里银子鲜有超过一千万两的时候。
陈廷敬好歹也是个读圣贤书的读书人,自打当了户部尚书之后,天天为阿堵物发愁,也多亏他主政户部,大清财政才撑得下去。
康熙看了许久,放下折子道“此事朕暂且罩准了,着工部、户部及河道总督于成龙拟个条陈出来。”
陈廷敬心中一阵哀嚎,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出列道“臣遵旨。”
工部尚书退下后,百官无事可奏。
康熙看似随意的道“诸位爱卿无事了吗?朕这里还有一件事,昨天夜里,李朝呈来两封国书,诸位爱卿听听。”
康熙给内侍太监使个眼色,早就准备好的太监拿着李朝国书出来,通读一遍。
读完之后,大臣们还算平静。
太监又开始读第二封。
两份国书一是李超国王写来,一是李朝世子写来,所述内容完全不同,但目的却都一直,那就是让清廷出兵,帮助李超平叛。
两份国书读完,大臣们顿时议论纷纷,毕竟两份国书出入太大,而且一份是爹打儿子,另一份是儿子打爹,未免可笑。
这时兵部尚书杜臻出列道“皇上,两份国书不论哪份所言为真,都乃李朝内乱,我们不应贸然出兵,坐山观虎斗方为上策。”
理藩院尚书周泰也道“皇上,李朝内乱真假难辨,不宜贸然进入争端,况且不论李朝作乱双方最终谁胜谁负,于大清天国身份都无影响,置身事外方为上策。”
李光地出列道“臣附议。”
熊赐履也道“臣附议。”
眼看着朝廷中重臣接二连三的表了态,百官们心里顿时如明镜一般,这事皇上恐怕早就和百官商量好了,现在朝堂上提出不过是做个戏罢了。
于是很多官员也纷纷出列附议。
不过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康熙却打断了他们“先都别急着附议,朕还没有说完。”
百官愣住了,李光定、杜臻等一众尚书也愣住了,这好像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康熙道“朕这还有一道折子,是一道请战折,是早朝前刚刚送来的,送折的信使虽是四百里加急,但跑死的马比八百里加急还多。”
杜臻低声怒斥“谁这么大胆子!敢不经兵部便上书,还为此跑死驿马,老夫定要……”
按理请战之人必是武将,既然是武将则归兵部管辖,也无怪杜臻会如此愤怒,这和下属越级上报是一个道理,不过他正骂着,突然看到李光地意味深长的目光,顿时心里一个机灵,连忙住嘴。
陈廷敬本来还在心里为避免了与李朝的战火而偷着乐,但一看到康熙手中的奏折,立刻在心中咒骂起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上书的王八蛋,同时脸上写满了忧国忧民的神色。
康熙道“折子有些长,便不给众爱卿宣读了,上折之人扬言,出兵李朝其利有三一来,李超内乱,必定损耗国力,大清如若派兵可顺势进驻李超,助其镇守地方,不再生内乱,以彰显我天朝之教化……”
百官无语。
陈廷敬内心骂道“天朝教化是假,狡猾无耻才是真。堂而皇之的进驻属国,别的影响先不提,光是军费一条就足够祸国殃民的了。”
康熙扫视群臣,继续道“二来,天朝相助李朝平叛,则李朝之主必对我大清感恩戴德,不敢再相叛,亦可彰显我天朝之威严。”
陈廷敬心道“无耻啊!无耻!李超国王和李朝世子,现在都可称作李朝之主,究竟帮谁并不说清,摆明了是想让两方开价,价高者得,至于什么感恩戴德,简直是废话,你都派兵驻扎了,李朝人敢不感恩戴德?”
康熙道“三来,李朝自古乃是中原领土,汉朝即设汉四郡,后被高句丽夺去,隋炀帝三征高句丽不成,唐太宗征高句丽无功而返,今李朝自称三韩子孙,意以高句丽后人自居,实乃狼子野心,如今我天朝出兵李朝,既是如前明万历年间出兵朝鲜顾念宗属之情,又是远超唐宗直追我朝太宗皇帝之标榜千秋的功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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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大义()
陈廷敬气的双手发抖,心道“这么一通浑然天成的马匹真的是六阿哥所写的吗?把种种为人所不齿的事情堂而皇之的写出来也就罢了,最后还要描绘一番成功的盛景,直拿唐太宗、清太宗作比,将皇上高高的捧到云端,偏偏皇上还就吃这一套。”
自康熙登基以来,国内就大小战乱不断,好在每战都是大清胜利,这才让康熙有了圣君的名号,否则百年之后,一个武皇帝的谥号是跑不掉的。
康熙虽然号称是千古一帝,但其功绩主要还是体现在武功方面,文治只能说是马马虎虎。
康熙朝连年用兵,加上索额图、纳兰明珠明争暗斗,朝野贪腐之风甚剧,国库早就是入不敷出,如果没有齐齐哈尔和老沟金矿撑着,恐怕陈廷敬辞官不做的念头都有了。
因此不论康熙想要做什么,陈廷敬第一个便要站出来反对,原因无他,国库实在没钱了。
杜臻听完这份请战折也是两眼发直,双拳紧握。
开玩笑,与葛尔丹大战刚刚过,清军八旗和绿营的精锐死伤惨重,此时再起争端,哪来的兵马?当年太宗皇帝征朝鲜,动用八旗铁骑十万余。
而今,八旗已不是当初的八旗,李朝也不是当初的李朝了,凭现在八旗绿营,杜臻分析没有十五万,恐怕难保全胜,如此一来,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就凸显了出来,国家实在没兵了。
理藩院尚书周泰也是一副惊异万分的样子,他到不在意兵马钱粮,而是,天朝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