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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蒸汽机的不断运转,噪音也越来越大,蒸汽机的噪音在空荡荡的紫禁城中回荡,苍穹之下,满是机器的咆哮。
就连康熙都不由有些失神。
看到演示的差不多了,胤祚给了匠人一个手势,匠人打开气阀,将蒸汽派出。
随着“咻”的一声,大量的白色雾气从气阀中呼啸而出,整个乾清门都笼罩在了白雾之中,朦朦胧胧如入云端。
三个御史以为自己入了仙境,再不疑有它,跪在云朵之中,对着四处不住叩拜,但水汽消散极快,不过片刻,蒸汽机活塞停下,蒸汽排出完毕,周围白气很快散去。
三名御史跪在乾清门前,冰冷的地砖上,眼中怅然若失。
“皇阿玛,有了蒸汽机为动力,在很多手工业领域就可以节省下大量人力来。”胤祚说着,匠人们已将一台多锭纺纱机连接到蒸汽机上。
匠人关闭气阀,重新加水加煤,很快活塞又活动起来。
“譬如纺纱一项,有一台蒸汽机,便可以顶替二十个纺纱工人,这还只是初步,等蒸汽机技术进步,做的更小,马力更强,顶替两百个纺纱工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胤祚的声音回荡在乾清门上空。
这回没有人指责他狂妄。
因为,在蒸汽机的带动下,纺纱机开始飞快的运转了起来,纺纱机也经过了火器厂的整改,不仅采用了全金属结构,而且纱锭也从五个变为了十八个,阻力更小,效率更高。
棉纱如蜘蛛吐丝一般,飞速的从纺纱机中形成,缠绕在纱轴上,短短片刻就缠成了厚厚一层。
纺纱这个活最是耗时,原先没有纺纱机时,只能人手来搓,将棉花纤维搓粗纱,后来发明了纺纱机,纺纱快了一筹,再后来大清发明了多锭纺纱机,又将纺纱速度推升数倍。
现如今,火器厂的蒸汽机面世,配合全金属材质的十八锭纺纱机,将纺纱速度又翻了几十倍。
有此一个机器,则大清棉布价格必降,妇人们从纺纱的劳动中解放出来,可以帮助务农和织布。
百姓人人有衣穿有饭吃,这不就是盛世吗?
郭秀想到此处,脸上已是涕泗纵横,朝着蒸汽机软软的跪了下去。
眼前这个冒着白烟,发着巨响的怪物,便是大清的盛世之兆啊!
第五百一十二章 下跪认错()
两名副都御使也在吃惊、震撼、兴奋等多种情绪综合之下,陷入了呆滞。
“除了能纺纱外,蒸汽动力还可以用于棉纺、冶金、造纸等多个领域,均可大幅提升效率。”胤祚慢悠悠的得意道。
“当真?”康熙一脸紧张的看着他,从折子上读到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就连他都不能淡定了。
“皇上!”郭秀在地上跪着,一步步挪到了康熙身前,痛哭流涕的道,“皇上,老臣有罪!老臣有罪啊!六阿哥能制出此物,实乃大功!老臣昏聩不明,妄参殿下,请皇上赐罪!”
“好!有了此物,我大清盛世指日可待!”康熙豪情万丈的道,没有理会跪在一旁的郭秀。
胤祚笑道:“皇阿玛,儿臣还有第三样东西。”
“带朕看看!”康熙有些激动道,有了火炮和蒸汽机的铺垫,康熙现在龙颜大悦,满怀期待。
胤祚朝着匠人招了招手,剩下的马车鱼贯而上来,共有三十余辆。
匠人们将马车在乾清门前横着停好,将车顶油布揭,车上装的是无数大箱子,匠人们将箱子一箱箱搬下来,摆在康熙面前。
待所有箱子整齐的摆完了,胤祚威严的道:“开箱。”
匠人们将箱子逐次打开,顿时金光闪耀。
箱子中装的便是一枚枚整整齐齐的金元宝,总共有一百余箱,都打开来,璀璨的金光,直闪的天地变色,胤祚瞳仁都镀上了一层金色。
“皇阿玛,此处共黄金六万两,折白银近六十万。”胤祚道,声音已经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
康熙却淡定的很,问道:“这是何意?”
“这其中,四万两金子,是东北织造局进献内务府的。”胤祚话音一落,三名御史总算配合的吸了口凉气。
要知道江宁织造局每年向康熙进献,林林总总加起来,也不过二十万两左右,东北织造局刚刚成立不到两年,便将这个数额翻了个翻。
这么一大笔银子,如能入国库,不知道可以做多少利国利民的大事,可偏偏东北织造局就是内务府管辖,皇家的买卖赚了银子,哪怕是他郭三本,也说不上个“不”字,只能倒吸冷气,表示心疼。
胤祚微微一笑,两行今年吞并了整个大清北方,广阔天地,从此大有可为。
但今年利银大部分都砸在了与晋商的商战上,照实算并不用进贡康熙这么多。但东北织造局成立不久,胤祚想给康熙留个深刻的印象,要让康熙尝到甜头,两行的生意才能顺利的做下去。
“另外两万两银子,是齐齐哈尔今年进献朝廷的税银。”胤祚又道,“正巧赶在年末,儿臣回京,便顺路押了来。”
钱静还想再吸冷气,但吸到一半就引起了一串咳嗽,三名御史中,他最年轻,但也有四十多岁,孙子都有了,在清朝已经可以自称老夫,年纪大了,冷气便吸不动了。
二十万两银子的税银,顶的上江南五个市镇。
齐齐哈尔位于关外,不毛之地的代名词,而江南市镇却是大清税银的根基,这反差之强烈,简直令人窒息。
胤祚乐呵呵的朝着郭秀道:“郭大人,齐齐哈尔去年向朝廷进奉税银为十五万两,一年涨了五万两银子,这政绩不可算不佳了吧?”
五万两银子,便是北方一个小城一年税收。
齐齐哈尔一年涨五万两银子,其发展之快,直可谓神速。
副都御使赵子凯冷着脸,强道:“即便齐齐哈尔有了蒸汽机、火炮,上缴了足额税银,但殿下倦怠政务却也是不争事实,这个,想必殿下此后勤于政务,必能令齐齐哈尔政绩有所精进……”
他已是心虚万分,一句话说的颠三倒四,漏洞百出。
胤祚朝着他冷冷道:“本王在朝鲜平叛时,曾听闻这样一事,一个叫赵宇仁的李朝御史不满平壤府尹政绩,用手段罢了平壤府尹的官,李朝世子便以为能,令赵宇仁接替了平壤府尹一职,接过平壤刚入秋便冻死了十余人,不过半个月便引发了粮荒、米荒,赵宇仁处置不力,落得个满身骂名,成了过街老鼠,最后全家处斩。”
赵子凯脸上陡然变色,掐着嗓子道:“殿下……你……你什么意思?”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胤祚一字一顿,森然道。
赵子凯脸色泛白,浑身微颤,徒劳的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郭秀叹了口气,朝胤祚跪下,道:“殿下,此事是都察院错了,老臣代都察院向殿下陪不是了!”说完,竟然向胤祚磕了个头。
古往今来,能让言官认错的已是少有,能让言官磕头认错的,估计大清朝也只有胤祚一人。
更何况,磕头的还是名扬天下的“郭三本”,这一头下去,“郭三本”从此名望便算毁了,而六皇子的大名却可以踩着他的尸体,在大清朝如日中天。
景运门外,一个小太监看着这一幕,狠狠的跺了跺脚,转身跑道南三所的太子端本宫中,将所见所闻告知了太子胤礽。
胤礽一听顿时大怒,将手中的珐琅茶盏在地上摔个粉碎,骂道:“什么郭三本!罪证在手都参不倒胤祚!三个废物!”
小太监吓得身子一抖,连忙跪在地上口中道:“殿下息怒。”
胤礽仍不解气,一脚将书桌踢倒,纸笔书卷散落一地,一尊碧绿洮河砚在地上摔成两半,里面磨好的徽墨溅了一地,书上纸上布满点点墨痕,如脖颈中溅射的鲜血。
“郭秀参不倒他便罢了,为何还要当面认错,古往今来,言官何曾因为参错了人,而下跪认错?他郭秀错参了靳辅,还不是一言不发!”
胤礽咆哮不止,忽然,他停住了口,心中寻思过了味来。
“好你个郭三本!”胤礽嘴角勾起笑容,“这招捧杀用的高明!
胤礽心道:“让郭秀这么一闹,他胤祚的名头恐怕就要更响了,有道是树大招风,到时候不用自己对付他,皇阿玛就会对他下手的。”
想到此处,胤礽面露微笑,恢复了太子风度,让宫人捡起纸笔,重新布置好书桌。
在乾清门门前,郭秀下跪认错,胤祚愣了片刻,接着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卧槽!老子逼得言官下跪了!牛逼啊!
。
第五百一十三章 捧杀()
但很快,胤祚就回过味来。
这个郭秀摆明了要玩一手捧杀,要说之前他参胤祚,还是出于御史职责,现在这一跪,背后绝对是有人授意的。
没想到自己前脚刚踏进京城,后脚算计就跟着来了。
胤祚惊出一声冷汗,连忙侧身,避过郭秀一跪,朝康熙拱手道:“既然都察院已向皇阿玛磕头认错,儿臣就替都察院求个情,请皇阿玛饶了他们这次。”
一句话,便将郭秀跪胤祚,变成了郭秀跪康熙,不过实际如何,面子上总算过得去了。
自古以来,言官弹劾无论正误,皆无罪状,唯有奸臣当道之时,会治罪言官,因此胤祚不得不开口,替郭秀求情。
康熙眼中赞许之色一闪而过,道:“罢了,既然郭秀已经认错,又有胤祚求情,那朕就权且放过都察院。”
“谢皇上……”郭秀苦涩的道,他费尽心机,拉胤祚下水,不仅未能奏效,反而赔上了自己的一世英名,还连累整个都察院受过,内心愧疚、悔恨不一而足。
两个副都御使愣在当场,双目失神,没想到自己忙活半天,竟换来了这样一个结果。
“没别的事情,你们三个就退下吧。”康熙挥了挥手道。
三个御史惨然告退,背影仿佛都苍老了十岁。
康熙又将目光移向胤祚,没有说话,只是在他身上不断打量。
胤祚将头埋低,心里有些发慌,不知康熙是何用意。
大冷的天,站在乾清门外的空地上,不过片刻,背后的衣襟就被冷汗湿透了。
“去给你皇额娘请安吧,你们也许久不见了。”康熙开口道。
胤祚顿时感觉浑身压力一轻道:“儿臣遵命。”
康熙说完,转身跨过乾清门,回乾清宫去了,太监宫女跟随其后,其中一个小太监意味深长的朝着胤祚笑了一笑,胤祚微微颔首。
片刻后,在景和门外,胤祚又见到了那个小太监,微笑着掏出张一千两银子的银票,塞到他手上道:“这次多谢魏公公了。”
魏珠弓着身子笑道:“不过是两句话罢了,当不得王爷如此赏赐。”
“要没你魏公公的两句话,本王也不会将蒸汽机和火炮等一并运进宫来,到时候说不定就让皇阿玛被御史们蒙蔽了,区区一千两银子,不过是一点小意思罢了,魏公公收下就是。”
魏珠脸上都笑出了褶子,将银票塞进袖子中,嘴上道:“王爷放心,奴才王后必当尽心竭力。”
宫中人多眼杂,胤祚和魏珠说了几句话便告辞了,魏珠回到乾清宫侍奉,而胤祚则向德妃的寝宫永和宫走去。
永和宫已属后宫,匠人们不能进入,胤祚便自己走在永和宫和延禧宫之间的过道上。
德妃一向疼爱胤祚,胤祚面见德妃没有丝毫心理压力,一路上心里想着刚刚郭秀朝他下跪的事情,盘算着又是谁朝他下的黑手。
到了永和宫门口时,胤祚低着头拐上了台阶,没成想里面正有个人出来,两人正装了个满怀。
胤祚只觉得胸前一软,鼻间闻到一股幽香,接着耳畔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哎呦!”
打眼一看,一个宫装少女眼泪汪汪的坐倒在地上,她一身桃粉色衣裙,身材玲珑娇小,低着头,捂着屁股,看样子摔得不轻。
一旁宫女赶忙上前,将那少女扶了起来,少女眼泪汪汪,同时面颊上还有些红晕,看起来如熟透的杏子般诱人。
“海兰格格,你冲撞了王爷,还不快些赔罪。”那宫女是认得胤祚的,吓了一跳,连忙道。
满语中,“格格”意为小姐,并非特指公主,只要地位较高的满人女子大多可称为格格。
那少女闻言也吃了一惊,一抬头和胤祚四目相接,接着受惊小鹿一般又把头低下,耳朵根都红了,福了一礼,柔声道:“小女子海兰,初来乍到,冲撞王爷,还望王爷恕罪。”
旖旎的相遇,低头的娇羞,本是个偶遇美女的经典戏码,
这个女子显然不是宫女,又不懂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