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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旦先仿佛全身力气被抽干了一般,就在那痴痴看着。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声少女羞愤欲绝的惊呼。
第五百二十八章 朱()
吴旦先往门外一看,只见三五名吴家子弟围着一个只穿着肚兜的女子,正上下其手。
吴旦先怒喝一声,将那三五名吴家弟子喝退。
那女子见状赶忙跑到吴旦先身边,躲在吴旦先的身后,抽泣着道:“壮士救我。”
吴旦先定了定神道:“别怕。”然后回头一看,只见那女子周身雪白,莹莹如玉,偏偏胸前肚肚兜又炙热火红,分外美艳。
那女子见吴旦先的神情,有些的害怕的退开两步,一手捂胸,一手挡着下身,神情颇为羞愤。
吴旦先暗骂一声该死,然后移开目光,将外衣脱下,丢给那女子:“穿上吧。”
“谢壮士。”那女子用细若蚊呐的声音道,接着响起了穿衣服的索索声。
片刻后,那女子道:“壮士,我穿好了。”
吴旦先移回目光,只一眼,便觉得全身炙热不已,虽然他粗布袍子遮住了女子身上的诱人春光,但也正是如此,才让他看清了这女子的容貌。
柳叶眉、丹凤眼、琼鼻小口,宛如画中人。
别说是乡间,就是城里都没见过如此人物,哪怕是皇家公主,恐怕也不过如此了吧。
城里未曾听闻有如此女子,吴旦先有些拘谨的问道:“姑娘从哪来,为何流落在此?”
那女子想了想,泫然欲泣的道:“我是府上的丫鬟,贼兵破城时躲在水井里才逃过一劫,本想等天亮了趁机逃走,没想到……”
吴旦先心道,是了,定是刚刚吴家子弟们大水灭火时,发现的这个女子。
他关心则乱,忽略了不少那女子的破绽。
“姑娘,现在城里危险,你不妨先待在这里,等安全了我再送你出城。”吴旦先道,“你可有什么家人,我叫手下一并接来。”
那女子表情微变,接着低下头道:“芊芊是个孤儿,自小被卖到府中的,没有家人……”她犹豫了片刻,突然跪下道,“芊芊身无所长,哪怕逃出去了,恐怕也……芊芊想留在将军身边服侍,求将军收下芊芊。”
那女子左一句将军,右一句将军,将吴旦先捧得有些飘然。
他读过几年书,身上略有些读书人的清高劲头,加上又对朝廷失望,自诩是不屑官爵权位的,领导吴家子弟也只是为了给老族长报仇。
如今大仇得报,他已不知道接下来该当如何,现在这女子的几句将军,倒是为他懵懂间打开了一扇大门。
吴旦先犹豫片刻道:“既然如此,姑娘便跟着我吧,只是军中艰苦,要委屈姑娘了。”
那女子面上一喜,只是很好的低头掩饰过去了,顾在地上道:“多谢将军。”
女子本姓董,闺名单字芊,这个名字本没多少人知道,女子的闺名本就是不应说与人知晓的,更别说她这种大户家的小姐。
但为防万一,她还是给自己改了个重字的名,女子的重字名,多是身份低贱的人取的,譬如侍女、歌姬一类,这正和她给自己编造的丫鬟身份相吻合。
说起编造,她的真实身份也不是什么丫鬟,更不是什么孤儿,她的父亲董自昌是茶陵知县,她其实是知县的女儿。
茶陵知县苦心安排了自己的假死,想趁反贼攻城之前从北门逃出去,但没想到城池陷落的太快。
叛军攻到北门时,知县的马车还被堵在北门,动弹不得。
贼兵见到北门的富商大户们便一拥而上,烧杀抢掠,混乱中,董芊便与父母失散了。
慌忙中,她也确实是躲在了一口水井里,好在那口水井以前死过人,百姓们觉得不吉利,便给填土封上了,井深只有半人多高。
董芊身材娇小,躬身蹲在里面,黑灯瞎火的,倒也没被贼兵们看到。
就这样过了一夜,等天色微亮时,她才跑了出来,发现北门已成了一片尸山血海。
脑海中一片空白的她,不知怎的,居然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县衙来,被几个吴家子弟发现,差点被糟蹋了身子,这才有了之前的一幕。
现在被吴旦先救下,回过神来的董芊,为了安身立命,首要便是要攀附住眼前的这个男人。
……
当晚,在已经烧成废墟的县衙中,点燃了数团篝火。
黄明、陈丹书、吴旦先三人围坐在火堆旁沉默不语,火上烤着一只整猪。
猪皮已经烤的焦脆,不断渗出热油,发出刺啦的声响,滴在火上引起一串火苗,浓郁的肉香四散。
董芊换上了普通的侍女衣衫,垂首站在吴旦先身后。
吴育恒从外面跑进来,高兴的喊道:“二叔,官家的粮仓里起码有上百石粮食,够我们吃上好几个月的。”
县衙内的义军听了这话都面带喜色,唯独吴旦先眉头更紧。
黄明一拍大腿道:“好!有了这些军粮,何愁大事不成!”
“发下去吧。”吴旦先打断道。
“啥?”吴育恒一愣。
黄明转头看着吴旦先:“吴兄这是什么意思?”
吴旦先站起来道:“官家的粮食本就是从百姓手中搜刮来的,自然要还回去。”
黄明面上怒气一闪而过,强压道:“没了粮食,那我们义军又吃什么?”
吴旦先冷冷盯着黄明:“进城搜刮的那些还不够吗?亏你好意思提个‘义’字,我们所作所为和山贼土匪有什么分别?”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黄明猛地站起身来,手按在刀柄上,眯起眼睛。
吴旦先没动,在场的陈吴子弟却都站了起来,一个个神色不善的盯着黄明。
义军人数虽多,却都是乌合之众,真正靠得住的,也只有陈吴两家的人手,而这些人却都是以吴旦先为首的。
陈丹书看清了形势,开口道:“我同意开仓放粮。”
黄明不可思议的看向陈丹书,后者不为所动,他也没了脾气。
“吴兄说的对,若义军每攻一处,便劫掠一处,那无非是流寇罢了,流寇再强,迟早也逃不过脖子上的一刀。”陈丹书淡淡的道,“想成大事,要得民心。”
“民心有个屁用,当年平西王在云南起兵,反清复明,天下民心所向,却还不是败给了康喜小儿……”黄明坐下来,嘀咕道。
吴旦先不理黄明,站起身来,祝嘱咐吴育恒放粮的事情。
陈丹书则道:“吴三桂出尔反尔,卑鄙奸诈,他是个什么货色,天下人清清楚楚;况且他还建伪朝大周,自封天子,虎狼之心昭然若揭,这种畜生也配说民心所向?”
黄明愣了许久,然后哈哈大笑道:“是这个道理,还真他娘的是这么回事。”
笑声停下后,他转而叹口气道:“可吴三桂好歹有十几万大军……我们不过区区千把乌合之众,又该怎么谋求大事呢。”
陈丹书神秘一笑道:“在下倒是有个办法。”
黄明喜上眉梢,凑上前道:“说来听听。”
“拿酒来。”
黄明忙把自己的酒碗递上,里面装满澄澈浓烈的朔白酒。
陈丹书伸出一根手指,在酒碗中沾了点酒水,在地上一笔一划的写了个字。
黄明瞪大眼睛:“朱……”
“哎!”陈丹书打断他,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道,“不可说。”
第五百二十九章 讲义气的八阿哥()
南巡队伍浩浩荡荡,从京城出发后,先在南苑行宫停顿数日,换下盛装,轻装上路。
先取道天津,再至保定、石家庄,而后取道向东,出了直隶地界,到山东德州,又到了济南府。
这一路上都是大清最繁华安定的地方,官道两旁处处可见成片成片连到天边的翠绿农田,在田中忙碌的农夫看到皇帝的车马仪仗,纷纷放下手中农活,拜倒在田地中。
一路上的城市都是繁荣富庶,百姓安居乐业,官员政绩斐然,处处都是歌舞升平之象,耳闻目见皆是太平盛世之景。
康熙的心情自然也是极好,每到一处就兴致勃勃的问东问西。
康熙的问题有些是随口瞎问,有些则是角度刁钻,非精通之人回答不上的。
在保定时,康熙就曾边吃驴肉火烧边问保定知府:“一只驴从生出到做成火烧,需要多久?”
保定知府脑门上当场汗就下来了,可怜他堂堂从四品官,为接驾准备了一脑子的政务数据,就等着康熙问保定府人丁几户?税银几何?之类的问题呢。
没想到康熙上来就问畜生的事情,他从两岁起就学圣贤书去了,勉强分得五谷已是不容易,又没养过家畜,又不爱吃驴肉火烧,哪里知道驴子长成需要多久。
当场便僵在原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康熙慢悠悠吃完了驴肉火烧道:“朕路上问过了,一只驴子长成,最快也要一年,而一头猪长成最快只需半年不到。”
保定知府脑子转的飞快,当场磕头道:“臣明白了,驴肉虽味美,却抵不上猪肉高产饱腹,保定驴肉火烧乃是一绝,但也不能为了满足富人的口腹之欲,而使百姓难以果腹。”
康熙微微一笑道:“罢了,起来吧。”
保定知府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偷偷长出一口气。
他运气好,没答上来康熙的问题,也没如何惩处。
但有些官吏就倒霉了,比如河间府知府,不通政务,答错了河间的田亩数,被康熙打了十大板,吴桥知县被百姓告了御状,当场就被康熙免了职。
反正就是一路以来,有人得意,有人失意,大小官员都被康熙闹了个提心吊胆。
南巡车架还未至济南,山东巡抚李炜带着济南知府等一众大大小小的山东官员在城外五十里迎接。
众官吏们顶着春天的日头,站了两三个时辰,才等到康熙车架。
南巡队伍虽是轻装简行,但毕竟是皇帝仪架,前有三千前锋营开道,后有三千护军营殿后,两侧四千骁骑营护卫侧翼,中间随行车架、宫女、太监无数。
摆在官道上,庞大的队伍延绵数里,将官道堵了个严严实实。
南巡队伍人多,行进不快,便有很多商旅行人等被堵在了南巡队伍的后面。
这些人虽不知道康熙身份,但看这阵势,也知道队伍中定是贵人,不敢靠近,也不敢逾越,只能在后面缓缓跟着,慢慢的人越聚越多。
康熙车架的位置自然是看不到这些商旅的,随行护卫也都习以为常,尽管后面的人比往常多了些,但也没有向上禀报。
离济南还有五十里,日头已经偏西,眼看今夜是到不了济南。
不过山东巡抚早就在此处建好了行宫,南巡队伍倒也不至于露宿野外。
康熙与山东巡抚聊了几句,便下令队伍转向行宫扎营,队伍转弯离开官道,这时后面的商旅们才敢靠上来。
行宫建在离官道不远高处的山坡上,背靠济南七十二名泉之一的龙居泉,故名龙居宫,周围小山环绕,绿林如波。
康熙对此处行宫颇为满意,正和山东巡抚探讨七十二名泉时,官道上来往不绝的行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怎么?这么晚了,此处尚且有如此多的行人吗?”康熙问道。
一直陪在一旁的大阿哥抢着道:“回皇阿玛,这些都是商贾之辈罢了,儿臣这就把他们赶走,以免惊扰到皇阿玛。”
康熙瞥他一眼:“你当朕是飞鸟不成?会被区区几个商旅惊扰?胤禔,你好歹是大阿哥,怎么没点皇家气度?”
大阿哥连忙跪下道:“皇阿玛教训的是,儿臣知错了。”
康熙没理会大阿哥,而是站在山坡上,看着官道方向:“朕的队伍挡住了官道,致使他们晚上进不了城了,要露宿荒野,这是朕的过错啊……胤祚。”
胤祚被点了名,只能走出来,拱手道:“儿臣在。”
“你去问问他们分别是哪家商号的,代朕赔偿些银子吧。”
胤祚一听便苦了脸,谁叫他是内务府的人,是给康熙管着小金库的,遇到付银子的事情,自然是他上。
“怎么了?”看见胤祚面露苦色,康熙语气不善的问道,尽管是老子花儿子钱,对康熙来说那也是理直气壮。
胤祚苦笑:“回皇阿玛,不用问了,也不必赔银子,那些车队……全是两行的。”
“什么?”康熙皱了皱眉头,又看了看商队的方向道,“朕估摸下面有五六百人,全是两行一家的?”
这回胤祚还没说话,山东巡抚已开口了:“皇上,六阿哥所言不错,下面商队全都是两行的,但并非一家,而是多家,两行分为银行、百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