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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两人没什么问题了,胤祚又拆开了第二封信,这是一封京城寄来的信,信封用的是上好的宣州宣纸,没有写寄信人。
胤祚心中疑惑,拆开信一看,发现字迹清秀,是个女子的字体。
再往下看看,从称呼和口气上,胤祚知道这是阿依慕写给他的家信,前面交代了许多贝勒府里发生的事情,说了她的近况让胤祚不用担心。
又询问了一些胤祚的情况等等,看起来就是一封很平常的家书,但是胤祚读过之后心里也觉得暖洋洋的,也不由有些想阿依慕。
从信里的之言片语来推断,这信是他离开北京之后两三个月写的,因为就是一封普通的家属,在驿站也没用什么八百里加急,一路磨磨蹭蹭的送过来,现在才到他手里。
信件最后,本以为阿依慕要说什么“愿君保重,妾身翘首盼君归来”之类情意绵绵的话。
没想到这葛尔丹的公主,却说给胤祚了一个惊喜,让他翻到信纸的背面去看。胤祚满心疑惑的翻过来一看,没想到后面就写了四个小字。
看到这四个字,胤祚腾地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呼吸急促,心脏跳动不已,好像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一般。
胤祚不敢置信的把那四个字又看了一遍,每笔每划都看清楚了,才终于敢确定下来这个事实阿依慕怀孕了。
兴奋过后,胤祚又变的担忧起来,就算过了年,阿依慕也只有十五岁,年纪这么小怀孕分娩的话,怕是十分危险的。之前他为了防止阿依慕怀孕,都会在行房事的时候注意一些。
但他要离京的最后一晚,却放纵了一些,一个不小心,擦枪走火却没想到,一击即中了。
担忧过后,胤祚又不仅有些生气,如果阿依慕就在身边的话,恐怕早被胤祚拉过来打屁股了,这么大的事情,现在才告诉他。
现在起码已经怀孕六个月了,等他明年三月份回京的时候,说不定,孩子就已经快生下来了。
“还好能赶上预产期”胤祚算了半天,终于舒了一口气。
第一百三十七章 赔罪()
在得知阿依慕有了身孕之后,胤祚接连几天心神不宁,只想回京城去看看,但是现在胤祚毕竟还在任上,擅离职守乃是重罪,哪怕胤祚身为皇子也不能违反。
虽然都统府的新年也过得十分热闹,有云婉儿、吴泽率银行和百事行开展的年会,有巴海率领的军中诸将来找胤祚拼酒。
还有在景阳街上撑起的大锅,煮满了饺子,与百姓们同吃的喜庆气氛,更有像是后世游行队伍一般的舞龙舞狮,喧天的锣鼓声和鞭炮。
但这些胤祚都是兴趣寥寥,连腊月银行盈利五万两银子的好消息,都没能让他高兴起来。
这个新年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新年过后,巴海将军派到朝鲜去的人手,已经确定了吴泽的身份,他的经历也得到了印证,这让胤祚进一步打打消了对他的顾虑,把百事行大掌柜的位置安心交给了他。
雨水时节,地里的冬小麦终于开始了拔节,细心看的话,从早到晚,就能看出长高了不少。
看着地里的麦子一天天长高,积雪的渐渐融化,农民们的脸上情不自禁的绽放出了笑颜。
饥荒和迁徙夺走了难民们很多亲人的生命,本以为会就此消沉下去,但官府帮他们重新组建了家庭,又分配了田地,让他们重新打起了生活的希望,看着地里的麦苗茁壮成长,他们也渐渐的扎根在了这片土地上。
在广大农民兴奋不已的日子里,有一个人却是全无兴奋之意,他就是在陶府的陶然。
被关进大牢之后一个月左右,胤祚就受到了来自吉林将军的求情信,让胤祚看在他的面子上放陶然一马,并许诺将金矿的收益再让给胤祚一成的好处,胤祚答应了。
所以陶然现在已经回到了陶府,不过和他被抓进去之前那副意气风发的样子不同,他现在形容枯槁、精神憔悴。
在牢中,那些狱卒也没有苛待他,饮食起居与普通囚犯无异,但陶然好歹也是富人家,从小锦衣玉食,住进去自然不习惯,加上心里怨恨、惶恐等情绪左右,精神都有些不正常了。
这也是胤祚要赶紧把他放出来的原因,免得死在监狱里,被吉林将军记恨上。
陶然虽然身心俱损,也不敢向胤祚报复,但是那些泥腿子他是恨得咬牙切齿,每天都在琢磨怎么惩治他们。
因为胤祚的原因,现在陶家的行事收敛了很多,那种明着违法乱纪的事情,已经不敢做了,但是暗地里做些事情,却还是可以的。
陶然想着,干瘦的脸颊上浮现冷笑,越发显得他面色可怖。
这时,陶府的管家赶来了,见他就跪在地上道:“老爷,小的办事不力,农具没能带回来”
陶然听了这话冷哼一声道:“你不是说找了个可靠的铁匠吗?”
“本来小的与那铁匠约定今日交货,可没想到小的今日过去,却发现那铁匠早就人去房空了,多方打听才知道,这铁匠是因为跟咱们陶府做生意,而被百事行下了令,所有日用品均比比人买的贵十倍,活不下去了,才逃离了齐齐哈尔”
陶然听完,猛地大怒,手中茶杯扔到地上,摔得粉碎:“百事行,百事行他们就这么无孔不入?难道这齐齐哈尔离了他们就活不下去了?”
管家低声道:“老爷,您在里面咳您恐怕不知道,这百事行发展极快,现在齐齐哈尔市面上的商家店铺,绝大多数都是他们开的,而剩下的极少数,也都听百事行的调遣。百事行很早之前,就发布对陶家的提价令,凡是卖给咱们的东西,全都提价十倍以上”
陶然指着管家道:“蠢货,你不会让佃户去买?不会去黑龙江,去吉林,去盛京买?非要在齐齐哈尔这吊死?”
管家哭丧着脸:“老爷,周围各地的商人们,都已得了百事行的警告,怕是没有人愿意得罪他们卖给咱们货物了。”
陶然一口气被堵在胸口,说不出话来,半晌道:“罢了,既然如此,那就按十倍价格买了便是,等清明收租,起码有几千两银子,就算农具贵了十倍,也一样买得起。”
“是!”管家应道,但是没有起身,神情犹豫。
“还有什么事?”
“陶府银子已经不多了”管家吞吞吐吐的道。
“什么?”陶然从座位上跳起,一把揪住了管家领子,满脸通红的逼问道,“陶府近百年积蓄,怎么可能没银子?你休想瞒我!一定是你趁这段时间把银子吞了你把银子藏到哪去了?你说!”
力量之大,简直不像是陶然瘦弱的身体发出来的,管家被勒的喘不过气了,挣扎中猛一用力,陶然被推出丈许,管家这才缓过气,大声咳嗽。
“好啊,王八蛋,还敢还手!我今天掐死你!”陶然说着又绕上前。
“副都统咳咳”管家这句话让陶然停了下来,没用陶然逼问,管家已经跪着,一五一十的道,“您入狱没几天,副都统就领着几个小吏,把县衙的账簿翻了个遍,查出了出了陶家偷税漏税,小的怕您被副都统以此加罪,才把那些银两给了他。”
“多少银子?”陶然粗着气问,活像一个赌红眼了的赌徒。
“一万三千多两”管家小声道。
“什么?”陶然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猫,气急败坏的指着管家鼻子问道,“蠢货!我陶家这么多年,总共也没赚到这么多银子,那小狗肯定动了手脚!”
管家大喊道:“老爷,小的对天发誓,那账本上的每一笔小的都核对过了,准确无误啊!那副都统实在太狠了,把七八十年前咱们陶家刚来富裕的账本都翻出来了!几十年来漏的税银,全都征回去了啊!”
陶然怔怔的,坐在座位上,喃喃自语:“陶家近百年积蓄,一朝落空,没想到竟为他做了嫁衣”说着话,嘴角一抹鲜血留了下来,赫然是咆哮时咬破了嘴角,但陶然却感不到一丝痛楚。
“老爷咱们怎么办?”管家小心翼翼的问道。
陶然眼神迷茫,忽然又坚定起来:“备上一份厚礼,咱们去见一见百事行的大掌柜,不论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他,我陶然亲自向他赔罪!”
管家看到重燃斗志的陶然,眼中浮现敬佩的神色,就算积蓄一空又如何,只要陶家主心骨陶然不倒,陶家就能延续下去。
第一百三十八章 桑基鱼塘()
作为整个齐齐哈尔最大的垄断巨头百事行,它的总部位于齐齐哈尔城,景阳街的大道上,一处绝佳之地,对面就是银座银行新起的三层高楼,这里每日人流如织、车水马龙。
而且离齐齐哈尔的中心,齐齐哈尔都统府,只有不到一百丈的距离,堪称是寸土寸金的地段了。
在这样一片地段起这么一座大楼,足见百事行的财力之雄厚、背景之强大。
然而从富裕县做了两天马车赶来的陶然,却没在这里见到百事行的大掌柜,他被告知大掌柜去了富裕的一处新产业,而且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于是陶然只好哭笑不得的,坐了两天马车回到了富裕县,在一处空旷的农庄,找到了百事行的大掌柜吴泽。
让他有些诧异的是,这片农庄,就建在他的田地的边上,占地也比他的田亩大多了,这让他暗暗堤防,同时满脸堆笑的像吴泽问好。
吴泽此时一身月白色长袍,发髻梳的一丝不苟,腰间挂着香囊玉佩,手中摇着金陵的折扇,上面题着苏轼的赤壁赋。穿的似是京城谈论风花雪月的风流才子一般。
陶然能看出来,吴泽这一身行头,就有百两银子以上,单说那折扇,就用的水磨乌木扇骨,光可照人,那赤壁赋虽非真迹,也是大家手笔,没有几十两银子是买不到的。
光是这一身行头所流露出的贵气,就让陶然十分惊讶了,再看那吴泽待人处事,谈吐不凡,更是大人物的风范。就是自己与他比也是略显不如啊。因此,陶然的神色愈发的恭敬起来。
“陶老弟,不好意思,久等了,都怪吴某俗事缠身,还望莫怪啊。”吴泽看到陶然,拱手道,显得十分热情,似是多年朋友一般。
陶然连忙会礼道:“哪里,吴兄过谦了,其实在下这次来”
“陶老弟啊,既然来了,正好帮我一起看看这农庄,听说你家经营田亩已有七八十年了,正好看看在下着农庄不知如何。”吴泽不由分说的就做了个请的手势。
陶然自然也只好把要赔罪的事情,咽回肚子里。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那片农庄里,一打眼,陶然就看出了这农庄的特别之处。首先,和外面那种一马平川似的农田不同,这个农庄里高低起伏、坑坑洼洼,几乎没什么平地。但仔细看那些地势倒有规律,像是被人特意堆成这样的。
其二,在坑坑洼洼的田地旁边,还建成了许多排的整整齐齐的房屋,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都是上好的砖瓦房,就如同朝廷给那些难民建筑的房屋一般。
似是看出了陶然眼中的疑惑,吴泽开口解释道:“这叫桑基鱼塘,池塘里养鱼,坡上种桑,坡顶种田,可以有效利用土地,而且形成良性循环,促进高产。”
陶然好奇的上前看了看,果然看到那凹进地下的坑里,都填满了水,水中依稀可见鱼苗游动,两侧人工堆出来的坡上,整齐的种着桑树,而在坡顶上已经开垦好了大片的农田,只不过时节未到,没种什么东西。
“敢问吴兄,这好好的农田为何要布置成这番样子啊?”陶然此时好奇的问道,在他的心里,把土地全都平整,种上庄稼,才是利用土地的最好方式,像这样浪费不少人工不说,还拉低了粮食产量。
吴泽笑呵呵的道:“这陶老弟就有所不知了,这桑基鱼塘好处有三,第一点,三种作物可互相依存,蚕沙可以喂鱼,塘泥可以肥桑、肥田,产量也可相互促进,一劳多得啊。第二,此地本就是一片丘陵,平整土地耗费极大,不如就因地制宜,建成桑基鱼塘,还能节省人工。第三,此处濒临嫩江,万一有水患,可保田地无虞。”
陶然虽然是个地主老爷,但也是知农的,思量了一阵之后,也发现了这桑基鱼塘的好处,不由道:“妙啊!一举多得,因地制宜!吴兄不仅商业卓绝,于农事更是颇有见解,在下佩服!”
吴泽不知可否的笑笑,继续道:“桑基鱼塘虽妙,却不能提供大量白花花的银子,这农田真正能赚钱的乃是作物啊。”说着带陶然走到了一件房子中,那房子里面排放了一拍拍的簸箕,里面堆的是两种作物的种子。
陶然上前辨认了一番,一种乃是白白的一小片,乍看起来似是荞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