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叟,门口那帮人不如打发走,硬堵着门口也不方便。”张仪插话道。
“不用,等久了他们自然也就觉得没趣走了。”老叟不以为然道。聂山他们忙于锻造兵器的这段时间不见外人,有几拨人前来求剑,都乖乖在门口等着,若是胆敢有硬闯的,十有八九的可能会被列入黑名单。除非真有牛人闯得过墨家的机关阵令墨者心服口服的。
门内的私语很快归于沉寂,季桑望着紧闭的大门,眯了眯眼睛,往日的记忆从脑海深处翻涌出来。当时年少,凭着一腔孤勇,独闯机关阵。最后虽目的达成,但也付出了不少的代价。现飘荡于七国多年,当年的锋芒已经内敛,处事亦变得圆融。他抬头看了看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招呼手下兄弟先行离去了。
白晋突然折返回来让聂山惊讶了一下,听说白晋他们还得在这里盘桓几日,便说:“这样也好,过几天等这批剑锻造好了,我随你们一起去新郑,正好顺路。”聂山憨厚地笑着,交货的地点实际上并不在新郑,只是同一个方向,但交完货后便可一道去新郑,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大兄的消息了。不知道大兄找到了庖乙了没。
|“真是一群废物!”方家上空忽然响起大管事的一声咆哮,对于任务失败的剑客,大管事不必再端着一脸的笑容,毫不客气地将那几个剑客骂了个狗血淋头。
“我们方家怎么会养出你们这一帮废物!”
“管事,错不全在于我等。”其中一名剑客梗了梗脖子,抬首道。他们几个算是方家供奉的比较高级的门客,自然是多了几分硬气。他心里也怄着一团气,明明是十拿九稳的事,偏偏就来了搞事的。他们比一般莽夫伶俐了些,知道哪些人可欺,哪些人不可。这次任务失败,只能说那小子运气好了些!
大管事内心抓狂不已,想起这些日子来每每都会在那小子身上碰壁,他一口老血就想喷出来,明明看起来瘦弱可欺,偏偏狡猾得像只狐狸,让自己次次吃暗亏。他烦躁在屋里踱来踱去,眼尾扫到杵在屋子里的几名剑客,沉着脸一甩袖子:“滚滚滚,别杵在这儿碍眼!”
“管事因和发如此大脾气?”方庆和背着手扫了眼匆匆退出来的剑客,慢悠悠地踱进屋里去。
大管事脸上的怒气顿消,连忙伏倒行了个稽首大礼,心里快速组织语言,将那几名剑客的所作所为避重就轻地说了一遍,三言两语就将自己的责任推卸了大半。大管事虽知方庆和平日里沉迷玩乐,少管理家中事务,但他毕竟是一家之主,想将事情完全隐瞒下来是不可能的,只好把这锅先甩到其他人身上去,是他们办事不力,自己可是为方家鞠躬尽瘁了。
“既然他们如此无用,逐了去也无妨。”方庆和说得轻轻巧巧,丝毫没把几名剑客放在心上,只要有钱,什么样的人招不来?况且这几人两个小孩都搞不定,可见也没几样本事。
大管事见方庆和并没有责怪他之意,偷偷松了口气站了起来,不忘拍了拍马屁:“主人英明,这等废物就该逐出去,别浪费了米粮。”
“你也该尽快带那小儿出发,别耽误了时间!”方庆和不痛不痒地责备了几句,便催促大管事尽快上路,此事若他们做得不好,恐怕会失了宗家的欢心,他可不想失去这种奢靡的生活。
方庆和的话钻进耳中,大管事只觉得头脑发痛。那小儿就是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攥都攥不到手上。那几个蠢货应该不敢把方家供出来,应该还有机会。想到这里大管事暗暗挫了挫牙,挤出一个笑容道:“诺!”
一晃几日已过,孙宾从鬼谷回到大树村,带回来了不少东西。
“有劳孙师兄了。”白晋从竹篓中翻出用陶罐装着的辣椒酱,番茄酱还有晒干的花椒、笋干、蘑菇等山货。竹篓底下还铺着土豆与番薯,这两样易饱腹且容易储存,放上几月也不会腐烂。此去新郑恐怕至少要待上几月,白晋当然要准备充足,趁孙宾回顾之时便让他将自己想要的东西带了来。
“还有这个,我也给你带来了。”孙宾解下腰间缠着的一个麻布袋打开,露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艳丽如朝霞般的红色液体,正是之前在山谷中酿就的葡萄酒,香而烈,如一把燃烧着的火,直烧到人心里去,却让人觉得莫名的畅快。比起比较寡淡的黍米酒,白晋更喜欢这种比较烈的葡萄酒。葡萄酒装在曾经的酱油瓶里,恍若一块红色的水晶,引人注目。白晋看了一眼就将这一瓶的葡萄酒装回了麻布袋里。
“这些是你要的种子。”孙宾伸手入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都是由晒干的箬竹叶包着的种子,有番茄、辣椒、玉米、葡萄的籽儿等。当初孙宾听白晋要这些种子时,心里是奇怪的,一时摸不清小师弟要这些种子来作甚,种不够时间等结果,吃吧又不够塞牙缝。孙宾心里疑惑,但既然小师弟提出了,几包种子又不重,便顺手捎带了来。
“嘿嘿,我的呢?”张仪搓搓手,猥琐着靠近,笑得不怀好意。
孙宾无奈地看了张仪一眼,将挂在另一侧肩上的布包抛过去:“你悠着点,里面还有先生给的一些药材。”鬼谷先生怕他们路上有什么意外,就备了一些伤药还有一些常用药给他们。
“晓得,晓得。”张仪一边嘴上说道,一百年动手解开包袱,很快就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捏着那物朝白晋晃了晃,得意道:“小师弟,看师兄如何帮你报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出气()
大管事这几日睡得不甚安稳,他知道白晋是根难啃的骨头,琢磨了几日都没想出更好的法子,只好装着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依照原来的约定,让人去通知白晋出发的时间与地点。
白晋拿着大管事送来的木简,脸上亦不动声色,对前来的剑客道:“知晓了。”
待剑客走后,一旁的张仪抽过白晋手中的木简扫了一眼:“还真沉得住气啊,竟然延到了三天后。”他摸了摸下巴,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入夜后,山阳城内便沉寂下来,除了偶尔的犬吠声,鲜少有其它的声音。街上行人皆无,空荡荡的一片。巡城的士兵举着火把从街道上走过,驱散了巷子里的一方黑暗。但随着队伍的远去,巷子又重新被黑暗笼罩。
借着暗淡的月光,两条黑影利落地翻上墙头,瞬间消失于院子内。这些两米左右的土墙,对于身怀武功的人来说,根本是小菜一碟。院落中有隐隐约约的火光,那是方家豢养的剑客在巡夜。两名闯入者屏息静气潜伏在黑暗中,夜里万籁俱寂,那些巡夜剑客虽然压低了声调,但仍听得见其谈话声。
“前面就是大管事的院子了,咱们”
“算了,在院外走一圈就行了,走进去可能还会嫌咱们吵着他呢。”这几次任务失败大管事都将责任全都推到剑客们的身上,实在让人寒心。
“对对对,我们还是赶紧去别的院子吧。”
火光很快消失,留下了一地清冷。
窗子被无声推开,榻上之人仍鼾声大作,两名闯入者借着窗外的月光辨了辨,确认是所要找的人无误,两人迅速对视一眼,一人堵嘴,一人捆绑,动作异常利落。
待大管事察觉到不对睁开眼时,一个麻袋虎虎生风地迎头套了下来--
一只鸱鸮蓦地睁开黄绿色的眼,脖子灵活地转到一边,等了一会儿又转了回来,展开双翅,朝夜色中飞去。
房中的闷响持续了大概有半个时辰,才慢慢平息。窗户打开,两条黑影闪了出来。
“哈,真解气,若是小师弟在就好了。”
“嘘,事情既了,走吧。”
“等等,还有一事未了。”黑影从怀中掏出一个熟悉的包裹,布斤覆盖下的唇角翘了翘,“再送他们一份大礼”
翌日秋高气爽,天空一碧如洗,潺潺流动的秋水澄澈,一眼便能望到水中的砂石,几片枯叶从树上摇曳而下,打着旋漂浮于水面之上,浮浮沉沉,一直向着远处的大泽而去。
“止--息--”随着缀满五色布条的木杖举起,被清酒浸泡过的茅草蓦然燃烧起来,扭曲的火焰吞噬了包裹于其中的包裹。在火焰中的包裹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撕扯着,露出里面的小衣,但短短的一瞬后,火焰已经席卷了一切。
雁翎的脸在火光的映照下有些发红,她定定地看着被烧毁的包袱,心中依然充满了疑惑。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夫人要为一个小孩举行一场祭礼,就算是为了之前不小心流掉的那一个,也不应该千里迢迢回到故乡举行,而且还要选这么一个地儿。方姬嘱咐祭礼不用大操大办,似乎是在顾忌着什么。
巫是山阳最有名气的巫,平日里轻易见不得,但有钱能使鬼推磨,雁翎使了点钱,事情就办得异常顺利了。
待火焰渐渐熄灭,巫用枯瘦的十指擦入灰烬中,手一扬,灰烬便随秋风尽散
祭礼完毕,巫领过打赏的钱先行离去。雁翎望着碧波粼粼的水面发了一会儿呆,等韩修不耐烦地叫她时,才猛然回过神来。
“事情办好了,还不走?”韩修皱了皱眉,语气中带了几分不耐。
“哦,再等等。”雁翎敲了敲脑门,“夫人好像还令我在这附近折一桑枝带回去?”
韩修垂下了眼睛,啧,麻烦。
“公子,该回了。”曾由看着沉默的季桑提醒道。此处没有美景,又不是隐士所居之处,不知道公子为何会来这里,并默默观望了一场祭礼。依他对公子的了解,事出必有因。
他们的身旁是一棵高大的桑树,不知年几何,亭亭如盖,盘踞在一块巨石上,虽秋日萧瑟,但仍绿意盎然。
光与影在季桑的脸上交错着,往事在他的眼中明明灭灭,树叶的摩挲声自风中传来,恍惚间好像又听到了一声轻笑。
“傻子。”
“哇,这里果然有一棵桑树,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一棵!韩修韩修,帮我折那枝下来。”身后传来女子的惊叹声,季桑的脚步顿了顿。
“阿桑,阿桑,我要吃最甜最大的桑葚,帮我摘些可好?”
曾由拧眉看了一眼又再出神的季桑,心里不禁有些纳闷,怎么到了山阳后,公子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方家的上空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气味,大部分人都朝着各处的茅厕急奔而去,一时间茅厕里人满为患。
“妈的,生孩子呢,要那么久!”几名剑客捂着肚子,跳着脚,脸上神情痛苦而纠结。
“咕噜--噗噗--”回答他们的是经过肠胃升华之后的五谷作自由落体的声音,同时一股秋风裹挟着股股恶臭扑面而来。
“呕--”
方家里的人因突如其来的上吐下泻乱成一团,尽管房门被拍得震天响,大管事的房子里依然死寂一片。
“大管事,出大事了!”方丙该拍为捶,用力捶动着房门,但里面依然毫无声息。马厩里的人经常欺负他,常不给他留下朝食,这段时间虽然入了大管事的眼,但似乎更招他们的嫉恨。接连几日当他打扫完马厩回来后,案上已经没有任何朝食了,不过也正因为此,他反而避过了一劫。
方家一夕之间仿佛集体染上了时疫,方丙心里思量片刻就冲到了大管事的院子里看有何机会表现。怎知往日严格戒备的院子里没有半个人影,他犹豫了一下就去拍门。
过了那么久里面都毫无动静,方丙咬了咬牙,卯足力气使劲撞开了门。
待看清里面的情形,方丙不禁大惊失色:“大管事!”
城门外,张仪牵过一匹马,对白晋招了招手:“小师弟,咱们走吧,他们是不会来的了。”
难道那位方家大管事又要耍什么幺蛾子?白晋皱了皱眉。
一个诡秘的微笑在张仪的嘴角转瞬即逝,昨晚他和孙宾一起潜进方家把大管事暴打了一顿,临走前张仪又在他们的厨房用水以及汲水处加了点料,这会儿他们肯定拉得三魂不见七魄了,敢欺负他的小师弟,呵呵。
第一百三十章 上门()
还没到用膳时刻,但韩王宫的膳房内已经提前飘出缕缕食物香气,惹得路过的宫人忍不住偷偷咽了一下口水,真香啊--
“那位还是没吃么?”易貂抱臂看着被退回来的食盒,皱了皱眉。旁边的庖人掀开盖子瞄了一眼:“看来是,是否要重新做别的菜式送过去?”
“不必了。”易貂无所谓地一挥手,“先把大王和其他夫人的膳食准备好。”既然方姬在膳食上如此提防,不如顺水推舟随她去罢,他也懒得担这个责任。易貂撇了撇嘴,甩手到一边去,虽然方姬眼下得韩王宠爱,但还不是这后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