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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骠骑府一千人,一个车骑府八百,六个军府就是五千四百人。洮州这么个小地方,设六个军府,数量有些多。不过考虑到这里地处要冲,倒又正常。只是一改原来派驻府兵和募兵轮流戍守,改成直接在这里设府兵,这却是少有。
这五千多人在这里设六个折冲府,按府兵的性质,以后就是授田耕地,战时为兵,平时为农了。
以洮州到长安的距离,是八番。就是八人一组互轮,八个月轮流进京戍卫一次。骠骑府一组是一百二十多人一组,而车骑府刚好一百人一组。
平时还要留下几组镇守军府,其它的轮流到卫府训练。
五千多人,平时会有六百多人在京番上戍卫,六百多人在六个军府值守。剩下的不番上和当值镇守的,则轮流到军府训练,每年训练两个月时间。
其它时间,在家里耕地。
“我觉得朝廷是彻底不想管我们的粮饷。”崔义撇着嘴道。
正常边军,都是由府兵和募兵轮戍的,朝廷得提供粮饷。可现在直接让他们在这里分田设军府,如此一来,他们就得自备装备,平时训练、番上、戍卫这些都是没有钱粮可领的,除非打仗,否则他们就是吃自己的,装备还是自己置办。
“不管怎么样,朝廷既然下了命令,那我们就执行吧。”
把朝廷的命令通知了五千多士兵,果然引起了许大的骚动,好在张超早有准备,下令杀羊,每十人分一头羊。
另外张超还下令,每人授田二百亩,另外多给一百亩地种树。反正这里地广人稀,这里能开垦的地足有五六十万亩,五千士兵,一人给三百亩,也不才十来万亩地而已。
“只要把家属迁来,每个男丁给地一百亩,成年女子给地五十亩,未成年男女皆给地二十亩。所有授田,皆一半为永业田一半为口分田。”
张超是很舍得下本钱的,反正这破地方,地多的是,朝廷也管不着。
正常授田,一丁百亩,八十亩口分,二十亩永业。永业田可以出售、继承,口分田人死地还。而且多数情况下,都是不足授的,如在长安附近,一个男丁能分到二十亩地都算不错了。
“弟兄们,不要把这里想象的太可怕。其实这里也挺好,陇上水乡啊。这里比你们在长安虽然偏僻一些,但是,田多地广啊。你们在长安,一丁授田不过二十亩,但在这里,每个府兵,我给你们三百亩。你们把家人迁来,我还给每丁百亩,成年女子一人五十亩,连中男我都给五十亩,就算是十六岁以下的男女,我都每人给二十亩。你有多少人,我就给你多少地!”
“想想看,你一家七八口人,却能拥有五六百亩地,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你不但可以耕田种粮食,多了来的你种不完没关系,你可以养牛牧马。你们在自己的大片土地上盖一个院子,牛养满圈,鸡鸭成群,这样的日子难道不是你们曾经梦想过的吗?现在,陛下让大家美梦成真,你们还在抱怨什么呢?”
听了张超的话,那些士兵倒有点心动了。
尤其是那些灞上来的学徒们,想象着自己能拥有几百亩地,脸都兴奋发红了。
在洮州落户,当一个府兵,似乎也不错啊。
马周有点担忧的对张超道,“分这么多田,得上报朝廷允许吧?”
张超却笑了笑,“你忘记我的官职中还有一个使持节了?”
使持节是自西汉始,朝廷命将﹐以节为信﹐以指挥军队。持节者是钦差,权力极大。在汉朝,使持节能直接杀两千石以下官。
加节,有监督军事的作用。
说白了,使持节,就是特赐尚方宝剑的意思,可以先斩后奏。
只不过到了隋唐之时,使持节三个字已经成了虚衔,凡是使持节,都例授总管、都督,持节例授刺史。
能当上都督的,都会加使持节这个头衔,刺史一般也都会加持节这个头衔。
不过张超并不只是一个使持节的例加虚衔,皇帝还特派人给张超送来了两样东西。
旌节!
旌以专赏,节以专杀,这是李渊破例赏赐给张超镇守边关重镇,可以便宜行事的权力象征,而不仅是例授的虚号。
张超是个加使持节的都督兼刺史,还握有皇帝赏赐的旌节,给府兵们多分点荒地,完全没什么问题。
其实张超想说,分点地算什么,只要他在这洮州一天,只要这些将士们跟随他一天,他定会给这些将士谋更多的福利。
还欠十三章!(。)
第329章 虬髯客、红拂女()
王叔谋头一次见到聂庆。
聂庆大约三十出头,很瘦,脸还黄,整个人非常的不起眼,看着就跟着普普通通为了生活奔波劳累的寻常人一般无二。
不过聂庆却有一双很长的手,比普通人的手要长。
这双手让他与普通的人又不同。
王叔谋看到他有些失望。
但他也是辗转才打听到这个人,此人虽其貌不扬,但名气很大。王叔谋为了见到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可并不容易,费尽了周折。他通过了十几个人,才找到了这里。
每一个他找过的人,都对此人一脸的惊叹之色。
只是他没有想到,最后找来找去,居然找到了这么一个极不起眼的地方。他来时背了一袋金子,足足三百两,将近二十斤。绕来绕去来到这里,肩膀都酸了。
聂庆身穿着一件灰扑扑的袍子,还是短打。
王叔谋看了他身后的那间小茅屋,似乎里面并没有其它人了。
可他知道眼前这个就是聂庆。
聂庆打着哈欠,“找谁?”
“聂庆!”
聂庆继续随意问,“聂庆是谁?”
王叔谋笑了笑,“聂庆就是那个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是一代豪侠虬髯客的门下弟子,江湖中有名的刺客。”
聂庆摇摇头,“这里没有这个人,也没有听说过什么虬髯客,更知道什么江湖。”
“虬髯客张仲坚,当世第一豪侠。他曾经收过一个义妹,名叫张出尘,以前在隋越国公杨素府上为侍女,人称红拂女。后来与李靖夜奔,做了李靖的妻子。如今三原李靖已经是岭南道大都督,天下不知者才奇怪。”
“我就不知道三原李靖,也不知道红拂女,更不知道虬髯客,很奇怪吗?”
“我知道你就是聂庆,这是三百两黄金,帮我杀个人。”
三百两黄金很多,值两千四百贯钱,在长安能买一套很大的宅子。
“事成之后,我还付你三百两。”
聂庆看了眼金子,倒是有点好奇起来。能够知道他的名字,还直接能找到这个地方来,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再说,杀个人,出价六百两黄金,也是罕见了。
“什么样的人,值的这六百两黄金?”
“一个很有名的人,你肯定也听说过他的名字,灞上张超。”
聂庆点了点头,他没有再否定自己就是聂庆。
“灞上张超的名头可比三原李靖的大多了,风头之劲,连我也早有耳闻。听说他最近刚立了一个大功,救了皇帝的儿子,如今因此升了侯爵呢。”
“为何杀他?”聂庆问。
“因为有人要杀他。”
“总有个原因吧?”
王叔谋笑笑,“你只管负责杀我,我们给钱,至于为什么不重要吧?”
“杀人总得有个缘由的,送人上路的时候总得告诉人家一声,不让他做了冤死鬼。”
“还是不要知道的太多的好,你杀人就行了。”
“冤有头,债有主。我杀人可以,但规矩是得告诉我谁想请我杀人!”
“我出的钱,当然是我请你。”
聂庆摇头。
“你要这么说就没有什么意思了,我是个刺客,不是个杀手。虽然我也收钱,但并不是只要收钱就杀人的。”
王叔谋当初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本来是想直接用自己人的。但齐王没有同意,他大哥王伯安也不同意。人要杀,但事情得办的干净,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马脚露出来。
最后大哥让他去找一个叫聂庆的人。
“这是一个相当有名的刺客,曾经跟随豪侠虬髯客,杀人于无形。找到他,然后让他出手。”
王叔谋费了极大的功夫,才最终找到了聂庆。
没想到这人还真是臭脾气大,规矩多。杀人拿钱,居然还要知道买凶人的身份。他现在有些后悔来找聂庆了,就算齐王府的人不能用,那出钱找几个杀手还是可以的。
“你可以走了,六百两黄金,你可以找六个顶尖的杀手。他们也一样能给你办成事!”
聂庆是一个刺客,也杀过不少人,甚至他也收钱。但他不会去当一个杀手,那是堕落
一个刺客,虽也是杀人,但是不同的。他们出手的目标,一般都是那些重要的人物,帝王将相,每一个都是极了得的人。其二,他们出手,都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受人恩义。
千里诵义,为死不顾。
刺客当然也不会因为出于正义或者道德就去刺杀那些昏君奸臣,那不是刺客的行为。那样的人,是侠客不是刺客。
刺客多数情况下是受人恩义,为报恩而替人出手。所谓以国士待我,我故以国士报之。不管是荆柯于燕太子丹,还是其它历史上有名的刺客们,莫不如此。当然,报恩之余,他们一般也会接受酬谢。
古之刺客,受雇于人行刺,不为名,不名利,不为个人荣辱。
但如今这样的人也少了。
但聂庆还是有自己的坚持的,他的师傅是一代豪侠虬髯客,那是为道德理想,天下公义而才杀人,绝不会收钱受雇于人。
他做不到师傅那样,可也绝不会为了钱就任人驱使,不问青红皂白,随意的杀人。
那样的人,只是卑贱的杀手而已,眼里只有钱。
侠客、刺客、杀手!
三者虽都是以武犯禁之人,却也有着严格的界线。
聂庆没能成为一个侠客,却也不想沦落为杀手。
王叔谋有些失望。
“一千两黄金!”
聂庆摇头,脸露不屑之色。
“黄金并不能收买所有的人,趁我还没有发怒之前,你赶紧离开这里。”
王叔谋恼羞成怒,“你真想知道谁杀张三?”
“当然,这是我的规矩。”
“那,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也应当知道规矩,话出我口,进于你耳,若有第三人知道我跟你说过的话,你想想后果。”
聂庆并不被这番话给吓住,能拿出一千两黄金买一个人头,这人当然不会是眼前这人,整个长安,能拿出这样大手笔的,也没有几个。
再想想要杀的是张文远,他其实心里已经有些数了。
“四大王!”
王叔谋在他耳边轻声说出三个字,聂庆脸上依然是那副冷漠的表情,丝毫没有惊讶。
“现在你可以去杀人了吗?”
“可以,但我还是要再问一句,为何?”
王叔谋既然已经透露了那个名字,便也不再隐瞒,直言道,“因为他吃里扒外,是个暗间!”
“嗯,好了,我没有别的问题了,五百两黄金送来,我便起程。”
“你们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要活人还是要尸体,要不要人头?”
“若你有本事把活人带到长安来,那自然更好,总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没问题。”
陈叔谋离开。
聂庆走到门边的一块石头上坐着。
屋里走出一女人,大约年过三十,可却依然丰韵不减。
“你为何接下来?”
“你忘记了刺客的尊严了吗?”
聂庆摇了摇头,“我当然没有忘记。”
“那你接下来?”
齐王对聂庆无恩无义,而张超又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聂庆没有出手的理由。若他只因一千两黄金就接下这任务,这只是让那女子觉得失望。
“其实在听到他们要杀的是张超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接下这个任务了。”聂庆道。
女子惊讶,“从未听说过你与张超有什么过结,你们有恩怨?”
“没有。”
聂庆摇头,“张三郎与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聂庆不但跟张超没冤没仇的,甚至还受过张超的恩慧。很少人知道,聂庆其实并不姓聂。他本姓柯,家里就是张家沟。
“我很小的时候,家里穷,兄弟姐妹又多,家里养不起那么多人。有一年,关中饥荒,父亲便把我送给了杂耍的班子带走了。”
把孩子送给杂耍班子,起码多些活命的机会。
聂庆在外吃了很多苦,也经历过许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