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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着火把和母亲爬出洞,盖好石板和放好柴火,走进堂屋脱下棉衣说:“妈,你看,我是受了伤,才不得不离开红军。”
母亲惊惶地瞧着儿子背上还在渗血的十几外伤疤,慌忙地:“秀兰,快、快倒热水来,再放点盐。孝长,快,快趴下。”
她拉着儿子趴在墙边的大排凳上,看到他腰上也有伤疤时,忙退下裤子,这一下更加惊呆了,儿子的屁股上、大腿上还有几处伤疤在渗血。
秀兰端着一木盆热水从灶屋出来,看到哥哥全身的伤疤时,惊得“啊”的叫了一声。
小勇孝跑出来一瞧,又惊又怕地站在那傻了。
第30章 叔公()
母亲赶紧从女儿手中接过木盆,流着泪用洗脸布轻轻地为儿子清洗伤口,秀兰和小孝勇抱着哥哥哭了起来……
曾孝长急忙地:“别哭,让人听见哥哥的命就没有了。”
母亲伤心地:“孝长,你这到底是怎么搞的?”
曾孝长就轻声地讲述自己参加红军后的经历,及受伤后不得已离开红军躲藏起来,好不容易才逃脱敌人的追杀活下来,又千里迢迢回家的经过。
最后他说:“妈,家全很好,他跟着红军去了很远的地方,有团长和小虎照顾,他不会有事的。我现在虽然离开了部队,但我永远都是红军,而且是共产党员,我对着红旗发过誓,永不叛党。”
“妈,我回家了,心里也就有了安全感,这段时间我在家里先把伤彻底治好,然后去城里找叔公,让他帮着打听了一下陕北在哪里?要是能在城里找到活干,我就挣些钱,再去找红军,我一定要回部队。”
“同时,我也要告诉你,儿子随时都可能会死,但绝不会后悔,因为为了天下的穷苦人,死也值得,你要有这个心里准备,不要怕,就是儿子死了,还有千千万万象儿子这样的人会继续去当红军,为穷苦人打天下。”
母亲听完儿子的讲述,也深深地被红军不怕牺牲的精神所感动,她感慨地:“孝长,看来红军个个都个英雄好汉,对穷人又这么好,妈妈不会阻止你。”
“只是这二十多天来,我总是睡不着,好像有事情在你们兄弟俩身上发生,心里老是觉得你们要回来,就天天晚上等啊等,今天终于把你盼回家了,你能活着回来,妈妈也放心了。虽然我什么都不懂,但从小也听过‘岳母刺字’的故事,只要你认为是对的,是为穷苦人做事,妈就支持你。”
曾孝长欣慰地:“妈,谢谢你的理解。秀兰,孝勇,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哥哥受伤的事,也不要去下面的山洞里拿哥哥的东西,那是哥哥的命根子,别人要是知道和看到了,哥哥的命就没有了,全家人都倒霉,知道吗?”
姐弟俩认真地点头道:“嗯!”
母亲说:“孝长,你们上次回来给家里的银元,我一块都没用,你要用就都拿走。过两天就要过年了,你叔公会回来过年的,有什么事就同他商量一下。”
“就要过年了,我都忘啦,妈,那你明天去买些布回来,我身上的衣服都烂得无法穿了,同时给妹妹和弟弟,还有你自己都做身新衣服,再买些米和红薯回来,我们家今年过个热闹点的年。”
“行,我明天就去赶集,把要买的东西都买回来,顺便办几样年货,过个热闹点的年。只是别人要是问起来,我那来的这么多钱,怎么回答?”
“妈,我记得你说过,你对别人讲,我和家全是出去学手艺了,是不是?”
“是,是啊,我和你弟弟妹妹都是这样同村里人讲的。”
“那就没事了,有人要问,就说是我同别人在外面学着做买卖,赚了点钱回来过年,买这些东西也就四五块大洋,没人会怀疑的。”
“行!”母亲小心地为儿子清洗着全身的伤口,木盆里的水都被鲜血染红,曾孝长也在母亲的关怀和疼爱的目光中疲惫地睡着了。
母亲赶紧让秀兰抱来一床破棉被为儿子轻轻地盖上,将木盆里的血水倒掉后,又帮儿子脱下草鞋轻轻地擦洗同样是一道道伤痕的双脚,泪水不停地流淌。
当她拿起儿子的破衣服坐在火塘旁缝补时,衣服上被鲜血染的一块块黑迹又让她伤心地再一次落下了泪,然后让女儿和小儿子去睡,但秀兰和小孝勇守候在哥哥的身旁不愿离开,哥哥身上的伤疤使两人懂得了什么是勇敢,母子三人就这样一直守护着亲人到天明……
第二天早晨,曾孝长醒来时发现自己是光着身子睡在大排凳上,赶紧拿着衣服穿时看到都已用旧布补好,旁边的凳子上还放着一双新布鞋,知道是母亲一夜没睡弄好的。忙起身拉开门,小黑狗就摇头摆尾地围着小主人亲热。
他见秀兰独自坐在外面的山坡前,便奇怪地:“妹妹,外面这么冷,你坐在那里干什么,妈妈和弟弟呢?”
秀兰回头道:“哥,你起来了。妈妈和弟弟赶集去了,妈妈走时交待我在外面守着,要是看到有人来家里就赶紧叫醒你。哥,热水我已经烧好了,红薯热在锅里,我在外面看着。”
曾孝长便进屋赶紧洗脸,吃了两个红薯后出来从屋檐下背起一只竹篓、拿了把柴刀绑在身上说:“妹妹,我去山上采点药,一定不能让人去后院,知道吗?”
秀兰认真地:“我知道,妈妈讲了,以后谁也不许去后院,哥哥的东西谁也不能动,动了就会害死全家人。”
曾孝长笑着拥抱了一下懂事的妹妹,大步向对面的山岭走去,小黑狗也要跟着,他就蹲下拍拍它的头,叫它回去看家,它就听话地跑了回去。
到了山上,他将一些干枯和新鲜的草药采掘起来装进背篓,不知不觉中就翻过了一座山岭,药也采了一大半篓,便赶紧回家。
下山来到屋前山坡下时,秀兰和小孝勇跑下来,叽叽喳喳地:“哥哥,叔公回来了,本来笑呵呵地说是回家过年的,还带了鱼和肉回来,可听说哥哥在家时就生气了,拍着桌子在骂人。”
“哥,叔公还说,等你回来要打死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妈妈不知是咋回事,正在劝着呢。”
曾孝长笑了,叔公在资江里划了一辈子船,了解很多事情,也认识很多人,今后自己的事少不了请他帮忙。便飞快地跑进屋,冲着叔公欢喜地:“叔公,您回来了。”
没想叔公蹦起身,挥手就给了他一个大耳光,气凶凶地:“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胆小鬼,我们曾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家全都没回来,你却跑回来了,你还要不要脸。去,找根绳子去山上吊死算了。”
母亲赶忙地:“叔公,你先消消气,有话慢慢说。”
叔公指着侄孙的鼻子气恼地:“你、你,我们曾家出了个你这样的怕死鬼,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你、你就是这样回来了,红、红军……”
第31章 复仇()
曾孝长急忙放下背篓关上门,低吼一声:“叔公,请你不要乱说话。走,我带你去看看东西,就知道我为什么回来了。”
他点燃火把,拉着叔公走进后院,揭开石板爬下洞,把火把插在石缝里,将小洞里的军帽、手枪、匕首、手榴弹掏出来放在叔公的手上,然后含泪脱下衣服说:“叔公,你看看这些东西,你看看我身上的伤,我是怕死鬼吗?”
叔公瞧着他背上的伤疤惊讶地张大了嘴,赶紧把手上的东西放进小洞,伸着颤抖的双手抚摸着还在渗血的伤口落下了热泪,内疚地搂抱着他哭泣道:“对不起,孩子,叔公错怪你了。”
曾孝长穿上衣服,哭着说:“叔公,我们八个重伤员为了不让国民党追上红军,自愿留在山里,其他七人都死了,只有我才逃过了一劫。可红军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只能先回来。”
叔公抹掉泪说:“孝长,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叔公,我永远都是红军,永远都是共产党员,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但有一点,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有机会,我都要去找红军,因为我知道红军都要去陕北,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去,但总有一天,我一定要回到部队。”
“等过了年,我把伤完全治好后,你带我去县城看看,你地方熟、人也熟,我得先找点事做才行,光靠家里的两亩田养不活我们一家人。同时,要是能认识一些讲义气的穷人,将来要是我真的回不了部队,就组织起一支红军游击队,同国民党真刀真枪的干,就是死也值得。”
叔公点头道:“好,有志气。这样吧,等你的伤完全好了,就和我一起去摆渡、捕鱼,虽然挣不了多少钱,但也不会饿肚子。再说,码头上我认识很多人,等你体力恢复了,我就介绍你去当码头工人,这样既能养家、又能接触很多的汉子,只是你现在千万不能暴露身份,稍不小心就会出事,这几个月来经常有红军家属被警察和官兵杀了……”
曾孝长吃惊地:“啊,国民党在杀红军家属?”
叔公伤感地:“唉,说起来就心痛,警察和官兵只要听说谁家有人当了红军,就马上去把红军的父亲抓起来当场枪毙,这几个月都杀了二十多个人了。”
曾孝长咬牙切齿地:“这群王八蛋。叔公,照理说,国民党应该不知道谁家有人当了红军呀,是不是有人告密造成的?”
叔公悲愤地:“那些没良心的混蛋,他们举报一个红军家属,就能得到二十块大洋的奖赏。我心里好气呀,你们红军走了不久,我本想来家里看看,没想走到黄茅岭村时,正遇上国民党兵在杀人。”
“他们抓住了两个参加了红军的家属,说他们两家通匪,在村口把两名红军的父亲打死了。等国民党兵走后,我帮着两家的孤儿寡母安葬了死者,后来才打听到,是红军来之前逃跑了的财主,用钱买通了一个单身的、好吃懒做的家伙,知道他们两家的儿子参加了红军,就告诉了官府,国民党兵就来杀人了。”
曾孝长咬牙道:“我绝不能饶了他们。”
“这两个人是该死。孝长,你说怎么办?”
“这样的人绝不能让他活在世上,我在黄茅岭村住了七天,睡的就是那个财主家,地形也熟,那两个红军的家我也知道,只是那个告密的家伙不知住在哪里?”
“我知道,我还偷偷的瞧了那个家伙一眼。”
“好!叔公,今晚我就做回家的第一件事,除掉这两个害人精,为红军报仇。”
“孝长,你不能一个人去,要报仇也有我一份。”
“行!叔公,晚上你带路,先解决那个告密者,再除掉财主。对了,你知道财主家还有些什么人吗?”
“我听说平时只有这个老财主在家,他儿子一家在县城里住,家里还有两名长工,一个老妈子和一个丫环。只是明天就要过年了,不知是他儿子回来,还是这个老财主去城里?”
“不管怎么样,今晚都要去看看,要是人多就让他多活几天。但今晚最好不要开枪,免得官府怀疑,就让他们以为是土匪做的。再就是今晚的事不能让弟弟妹妹知道,等他俩睡了后,我们再行动。”
“好,就这样定了。孝长,有你在,我这把老骨头也要造造反了。”
“叔公,一不做,二不休,要干就要干到底,我要把那些告密者通通查出来,全部除掉。”
“好,我就是丢了这把老骨头也要陪你大干一场。孝长,只是干大事不在一时,你的安全最重要,不能性急,事情要慢慢来。今晚先解决黄茅岭村的两个混蛋,然后再谈以后的事。”
“叔公,你放心,我们既要除掉那些混蛋,更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不能冲动还伤害到我妈妈和弟弟妹妹。”
叔公欣悦地:“孝长,你当了红军真的变了,有勇有谋,你说今晚怎么做?”
曾孝长便小声地说了起来,叔公认真地点头……
深夜,月光下,曾孝长和叔公用黑布蒙着脸悄悄来到了黄茅岭村,在告密者的门前注视了一下周围的动静后,叔公用匕首轻轻地划开告密者的门栓。
曾孝长冲到床前用枪顶着告密者的头,冲着惊醒过来、吓得张着嘴直喘气的告密者低喝道:“说,财主家的儿子回来没有?”
“没、没回来,要到明天才回来。”
“那两个红军的父亲是不是你告密将他们害死的?”
“我、我……”
曾孝长伸手就用棉被封住了他的嘴,叔公手中的匕首便插入了他的心脏,然后迅速出来,两人又来到财主后院外,听了下院内的动静后,曾孝长站在叔公的肩上爬上院墙翻了进去。
打开院后门,两人直扑财主寝室,叔公用匕首轻轻划开门栓、轻轻地推开门,曾孝长扑到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