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每次写妈妈的事时,大磊总要奇怪地望着爸爸,不明白从不撒谎的父亲为什么在妈妈的事上要欺骗老人?但他又不敢问,怕爸爸伤心,因为爸爸只要说起妈妈就会哭。所以,他也只能好好学习,实现自己一定考上北京去读大学的誓言。
同时,父子俩每天早上坚持在外婆家和店里练功,王小伟将自己的武功也全部传授给了儿子,便大磊的武术功底更上了一层楼。
1997年5月,王小伟决定将银行的十五万积蓄进行再投入,同小舅子合伙独立经营水果贩运和批发,在县城新建的货物流通市场租了一间门面,买了一辆卡车,但水果贩运和批发都交给小舅子夫妇打理,夫妻俩一个进货、一个守在市场的门店里卖货,他却继续做着水果零售,因为自己的身体无法承受过重的劳累,特别是贩运水果时要帮着装卸,这是他身体的软肋,这辈子都只能当甩手掌柜了。
7月和8月,王小伟却两次从昆明乘坐飞机紧急返回家乡湖南,一次是宋长兴母亲因病去世,一次是姑姑王小英突然心脏病发作抢救无效而故去,做为晚辈他必须回家吊唁。还老人的相继离世,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北京哥哥的父母,虽然老人在信中常说身体很好,能吃能睡能干活,可岁月无情,他们的身体到底咋样,自己根本不知道,但北京自己又不能去,只能把愧疚深深地埋在自己的心里。
9月8日,是王大伟父亲的六十大寿,王小伟虽然已经提前两天电汇了一千元给老人贺寿,但他还是一大早就来到邮政局局,通过礼仪邮政电话服务,请北京邮政局门头沟分局的工作人员给老人送去一个生日蛋糕,表达晚辈最衷心的祝愿。
中午,王小伟站在店门口翻看着手机,将目光久久地停留在一个电话名称上,上面是“北京父母”,其实他早就在老人的来信中知道,嫂子李燕不仅把哥哥的抚恤金全部交给了父母,把家里破旧的房子进行了整修,而且给家里装了电话,但他从不敢打电话过去,一是怕老人直接在电话中让自己去北京不好拒绝,二是怕李燕和老人打电话来要秀梅接听,所以连手机和店里的电话号码都不曾敢告诉老人,硬是说自己没手机和电话。
王小伟强行控制住想打电话的冲动,收起手机默默地想着,嫂子已经带着小磊回家了吧,弟弟王宏伟虽然大学毕业后考上了博士研究生,但今天是父亲的六十大寿,他也应该回家了,小磊今年已经九岁了,只是老人曾经在信中说,他性格胆小,七岁才上学,今年也读三年级了,只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连一张他的相片都没有,他到底长得怎么样,是像爸爸,还是像妈妈,哎,真想去看看小磊呀。
此刻,北京市门头沟区山岭间的一座宅院前,一对花甲老人站在修缮一新的院门口眺望着村前的公路,并自言自语地:“李燕和小磊怎么还没回来,说好回家吃中饭的呀。老头子,你再打个电话问问,看他们到了哪里?”
老头子说:“我都打过三电话了,二十分钟前刚打过,李燕说已经出了地铁站,正准备坐公交车。再等等,再过十来分钟应该就到了。”
“那你给宏伟打个电话,这孩子,今天是你六十大寿,他怎么也还不回来?”
“你急什么,他们知道家里不摆酒席,亲戚朋友都没让来,就我们自己一家人,晚回来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你呀,李燕和宏伟都说要请一天假,回来给你贺寿,可你硬不同意。”
“请假干什么,不就是过个生日嘛,难道非要影响他们的工作和学习。”
“好好好,我说你不过,随你。哎,要是小伟和秀梅、大磊能回来多好,这些年寄了那么多钱来,可人却一次都不回来,你说,大伟留给小伟的信里到底写了什么,为什么小伟就不能来北京了呢,我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这个问题,你都问了我一万回了,我要是知道,不就等于你也知道了。”
“也是,可李燕知道呀,前几年我曾经问过她,可一问她就哭,这几年我都不敢问了。”
“她不说,你就是问一万回,她也不会说。再就是你一问,她就会想起大伟,我们今后就别再问她了。至于小伟不来北京,恐怕是秀梅的病还没好,我曾经打听过,植物人就算苏醒了,一辈子也只能躺在床上。大磊不是在信中常说,他妈妈躺在床上还不能说话嘛,今后啊我们也不要老是在信中问秀梅病好了没、能说话了嘛,这种问题一听就让人难过,小伟也肯定很不好受。”
“唉,九年了,秀梅一直躺在床上,苦了她,也苦了小伟啊,真不知道这些年小伟是怎么熬过来的,我真想去看看这孩子,也好想看看秀梅和大磊。”老人伤心地哭了起来……
“你就别哭了,李燕不是说了嘛,我们去了只会让小伟更伤心,他现在做生意,每年给我们寄的钱越来越多,可竟然说,他家电话都没有,这可能嘛,他就是不想让我们亲耳听到他难过的声音,这就叫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也是小伟不想让我们为他难过。”
这对老人就是王大伟的父母,无情的岁月已经让老人头上的黑发中有了很多的白发,母亲抹去泪水说:“不说了,只要他们过得好就行。”
“奶奶、爷爷,我和妈妈回来啦。”一名男孩从远处的公路上跑来,他就是已经九岁的王小磊,清秀的脸庞很像他的父亲。三十四岁的李燕提着礼品跟随在儿子的身后,一身警服衬托着她曲美的身材,十年的岁月却没有让她美丽的容颜有丝毫的消减,还是充满生机。
“别跑、别跑。”母亲赶紧搂抱住孙子。
小磊又冲爷爷说:“爷爷,祝您生日快乐。”
父亲开心地:“谢谢小磊。”
母亲疼爱地摸着孙子的脸蛋时,看到了他脸上的一道伤痕,便心痛地:“小磊,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小磊赶忙回头瞧着走来的妈妈,眼睛里流露出一种胆怯,说明他很怕自己的母亲。
李燕说:“跟他同学打架弄的。爸,祝您生日快乐。”
父亲笑道:“好好好,快进屋。”
母亲却责怪道:“李燕,小磊经常在学校被人欺负,你也该去管管了,不能让人家认为小磊老实,就能欺负他。”
李燕说:“妈,我都去过学校好几回了,也不能全怪人家欺负他,他也有错,老是不爱说话,不愿意理人,而且他晚读一年书,比班里的同学都大一岁,让我怎么跟老师说,有人别人欺负他了呢。再说小孩子在一起,那有不磕磕碰碰的。”
父亲便说:“是你平时管得太严了,小孩子吵吵闹闹都很正常,他就算犯点错,你不要动不动就骂他,还罚他跪着认错,不然他的性格怎么会变得这么胆小,小时候我们带他时,他可不是这样。”
李燕说:“爸,我知道了。对了,宏伟刚才打电话回家没人接,就打到了我的手机上,您赶紧回过电话过去。”她掏出手枪拨了出去,然后把手机交给父亲。
父亲赶紧把手机放在耳边接听说:“宏伟,你怎么还没回来?”
电话里的声音很大,宏伟说:“爸爸,祝您生日快乐,只是我刚刚接到任务,要马上去南方出差,不能回来给您祝寿了。爸爸,对不起啊。”
父亲不解地:“宏伟,回不回来给我过生日无所谓,只是你还是个大学生,在读博士,怎么会老是要出差呢?”
宏伟说:“爸爸,您也知道,因为我是烈士的弟弟,公安部为了照顾我,已经批准我为预备警察,很多的事情我也无法跟您说,可服从命令是一名警察的基本要求……”
母亲一把抢过手机说:“宏伟,不管怎么说,今天是你爸爸的六十大寿,你就不能跟领导说一声,晚一天再出差吗?”
宏伟愧疚地:“妈,对不起,首长又不知道今天是爸爸的六十大寿,再说事情紧急,首长不得已才让我出差……”
父亲又赶紧拿过手机说:“宏伟,没事,去吧,工作要紧,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
宏伟说:“知道。爸爸,对不起,首长在等我,再见!”
“再见!”父亲把手机还给李燕问道:“宏伟怎么老是要出差,他不是还得过两年才博士毕业吗?”
李燕说:“前年他大学毕业后,公安部本来已经将他特招为警察,可他又考上了博士研究生,只好让他继续读书,但属于在职研究生,等同他已经是一名警察,所以有工作任务时,必须服从命令。爸、妈,进屋吧。”
第333章 孤独童年()
就在这时,一辆绿色的邮政专用面包车驶来停下,一名穿着礼仪制服的漂亮姑娘提着一个蛋糕、抱着一束鲜花走下车,微笑着鞠躬道:“你们好,我是门头沟邮政局礼仪服务员,今天早上八点十分,我们接到云南省西双版纳州勐海县的王小伟先生的委托,特意为王正平老先生定制了一个生日蛋糕,现特意将蛋糕送来,祝王老先生六十日生日快乐。”
父亲急忙上前接过蛋糕说:“谢谢!”
姑娘又将手中的鲜花献上说:“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礼仪单,请您签字。”
“我来吧。”李燕接过笔,在礼仪单上签字。
“谢谢,再见!”姑娘微笑着鞠躬后,登上已经调头的面包车而去。
母亲笑道:“小伟还真是有心了,我们昨天刚收到他汇来的一千元钱,今天又请人送来了生日蛋糕和鲜花……”
李燕平淡地:“妈,别说了,进屋吧。”
“好好好,进屋。”母亲拉着小磊的手边走边说:“小磊,蛋糕和鲜花是云南的小伟叔叔送来的,他和你爸爸……”
“我不听,我不听。”小磊竟然用双手捂着耳朵跑进了屋……
母亲忧愁地:“这孩子,只要我们说到他爸爸,他就很反感,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李燕也愁闷地:“我也没办法,自从在幼儿园有小朋友说他是没爸爸的孩子后,他就对他爸爸很反感,等他再长大几岁后再说吧。”
父亲说:“只能这样了,他还不懂事,有些事说了他也不懂。”
一家人走进修缮一新的家,两位老人赶紧去厨房端出了早就做好的饭菜,摆了满满的一桌,小磊这才高兴地坐在饭桌前,给爷爷奶奶、妈妈和自己倒上牛奶,然后举杯祝爷爷生日快乐,祖孙三代愉快地笑了。
吃完饭,李燕走进父母的卧室,拉开一个旧矮柜的抽屉,里头整整齐齐地用橡皮肋绑着很多的信,她拿起一封单独放在中间的信封,上面的字写得非常的漂亮,但从字迹来看,应该是孩子写的,她抽出信认真地看着……
母亲进来小声地:“是上个星期收到的,大磊在信中说,他已经读六年级了,她妈妈还是不能说话……”
李燕把信收进信封说:“妈,以后不要再问秀梅的病情了,这样会让大磊伤心难过的。”
母亲说:“你爸也是这个意思,以后我们不再问了。”
李燕收起信,关上抽屉说:“小磊还要去学校上课,我们得赶紧回去,可能要到国庆节才能回来。你和爸爸不要老顾着地里的那些庄稼,要注意休息,保养好身体。”
母亲说:“我们知道,可在家里不干活又能做什么,你就别管我们。李燕,大伟已经牺牲快九年了,你也该为自己打算了……”
李燕阻止道:“妈,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嘛,不要再提这事。我走啦。”
母亲只好欲言又止,两人来到院中,让正在和爷爷喂鸡的儿子同老人再见,然后与父母告别,两位老人送到大门外,瞧着儿媳和孙子远去……
父亲小声问道:“你说了吗?”
母亲忧伤地:“说了,可她还是那句话,让我们不要再提这事。”
“唉!”父亲叹息道:“十年了,她还是忘不了大伟。”
母亲说:“可我们说了也没用啊,她不想再嫁人,我们不能总是逼她吧。”
“你给亲家母打个电话吧,让她们也劝劝,我去地里看看。”父亲从墙角扛起一把耙子,大步走了出去……
“过生日也不闲着,真是天生一个劳苦命。”母亲唠叨着进了屋……
李燕母子坐公交车返城,又急忙换乘地铁,从西直门地铁站出来后,穿过繁华的大街,走进公安局西城分局西直门大街派出所,进出的警察们都尊敬地叫着“李姐好”或“所长好”,并笑着冲小磊挥手道:“小磊。”
李燕微笑着点头向同事们回礼,但小磊却老是躲藏在妈妈的身后,也不与叔叔阿姨们打招呼,来到二楼的所长办公室,小磊立即背起办公桌上的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