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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战火硝烟中走来-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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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小姐说:“老段,这种感觉我只有半年前在长沙同你接头时有过,那一次就牺牲了我们的三个战友,当我昨天又有这种感觉时,不得不认真的对待,你应该相信我。”

    老段说:“我不是不相信你,可在这种时候,我们要是调查的方向出现了错误,就有可能耽误时间,影响到除奸行动的最终结果,那牺牲的就不只是你和我,还是一大批新发展起来的、党的优秀骨干,锡矿山的工人运动可能就此断送在我们手上。”

    邹家全说:“老段,你的心情我们理解,这可能就叫做旁观者清,你被井下那几个告密者蒙蔽了,幕后指使者肯定就是在那六名幸存的骨干中间,不知那三位同志的身份暴露没有?”

    老段说:“应该没有,我来锡矿山的三个月时间里,只在来的第一天同他们单独见过面,为了避免组织遭到彻底破坏,我不允许他们直接参与调查,有情况都是临时通知,用情报的方式汇报工作。”

    曾孝长说:“这就好,从今天起,你们之间停止一切联系。老段,我相信胡小姐的感觉是正确的,我们的重点应该先从你身边查起,胡小姐的到来肯定会让这个幕后的毒手高兴的不得了,同时他会认为你们最近有一些行动,他在等待机会下手,想多网几条大鱼,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让他自己走到我们面前来。只要查出谁是跟踪者,就有可能牵出那个幕后指使者。”

第95章 螳螂捕蝉() 
邹家全冷笑道:“这叫‘螳螂捕蝉,黄莺在后。’他再狡猾也有露出狐狸尾巴的时候。”

    老段说:“好吧,我服从你们的决定,只是胡小姐必须马上离开,否则很危险。”

    胡小姐坚定地:“不,我不能走,既然身份已经暴露,离开这里也不会安全,只有我俩频频见面,才能把这条毒蛇引出来,只有除掉这条毒蛇,我们的安全才有保障。”

    曾孝长说:“看来只能这样了,胡小姐,我们就由你当诱饵,引蛇出洞,看看到底谁在跟踪,你的存在,给敌人带来了发财的梦想,同时也给我们带来了早日查出告密者的机会,但对你和老段来说却是危险的,搞得不好……”

    胡小姐说:“你别为我担心,只要你们能早日完成任务,我们愿意付出一切。”

    邹家全说:“老段,你的杂货铺只有你一个人吗?”

    老段说:“开始只有我一个人,后来为了便于工作,两个月前从幸存的六名骨干中选了一个受过伤的人到店里当伙计,他很老实,从不多说话,安排他做的事都能很好的完成。”

    邹家全吃惊地:“他是幸存的骨干?”

    老段点头道:“对,他叫张森仇,今年二十四岁,十四岁时就在井下当过矿工,后来摔断了腿,不得不回家。”

    “五年前由于父母同时病故,家里欠了一屁股债,他妹妹被债主卖到镇里的妓院当了妓女,他也不得不又回到矿山在选矿场干活,经常受到打手们的欺压,是秘密工会骨干,只因他腿脚不方便,就只参加了一些后勤工作。”

    “今年二月,工会决定举行罢工时,组织上只让他参与一些安全保卫工作,没有直接领导罢工,也就是这样才没被敌人杀害,得以保存下来。我来锡矿山后,已对他进行过调查,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曾孝长迷茫地:“张森仇,十四岁就当矿工,这么说他十年前就应该在锡矿山。”他回忆十年前同自己一起当砂丁的小伙伴,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可能是在别的矿井里干活。

    邹家全也静静地回忆着,脑海里没有张森仇这个人的记忆,他冲哥哥摇了摇头。

    老段瞧着兄弟俩沉思的表情,不解地:“怎么啦?”

    邹家全问道:“昨天胡小姐是怎么跟你联系的?张森仇当时在干什么?”

    老段说:“胡小姐昨天下午是直接来杂货铺同我联系的,因为我俩原来在一起工作过,她是以我表妹的身份来店里同我见了下面就走了,什么也没有说,她走后我和张森仇都没有离开过店铺。但晚上我们再次在饭店联系时,胡小姐告诉我,下午发现有人跟踪她到了客栈,如果真要是这样,跟踪的人绝对不是张森仇,他下午根本就没有离开我身边一步。”

    胡小姐说:“你俩是不是觉得张森仇有问题?”

    曾孝长摇头道:“不是,虽然老段身边的人都值得注意,但也不能乱怀疑。昨天你刚到锡矿山就感觉到被人跟踪,要真是这样的话,这说明老段的身份早就暴露,敌人在时刻注意老段的行动。”

    “这样吧,老段,你停止手上的一切工作,只同胡小姐见面,先查出跟踪者,再做以后的打算。你现在马上回去,不然会引起敌人的警觉,下一步如何行动我会让胡小姐通知你。”

    老段说:“好,我马上走。”

    兄弟俩同他握手道:“保重。”

    “注意安全。”

    目送老段消失在山道上,邹家全轻声地:“哥,老段心里可能不太同意我们的行动方案,他不相信胡小姐昨天被人跟踪的事。”

    曾孝长问道:“胡小姐,老段原来在哪工作?”

    胡小姐说:“原来我们一起在省委工作,他是我的上级,半年前我去同他联络时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他掩护我甩掉了跟踪的日本特务,自己差一点被捕,三位负责我俩安全的交通员冲出来向敌人开枪却牺牲了。”

    “后来通过调查,是我的下线出了问题,出卖了我,老段想尽办法除掉了叛徒,然后我就离开了长沙,被派回新化工作。”

    “今年二月锡矿山党组织遭到破坏后,第一次来调查的同志是我负责送到锡矿山的,没想到不久就被敌人杀害,当上级再派人来时,我因为已经接到负责与你们单线联络的指示,就切断了与其他同志的联系。”

    “这次要你们来锡矿山时组织上才告诉我,三个月前老段被派到这里来工作,让我以他表妹的身份进行接头,没想到昨天刚同他见面,半年前被特务跟踪的感觉又在我身后出现了,但没有发现跟踪者,是不是我的感觉真的错了?”

    邹家全说:“胡小姐,你的地下斗争经验比我们丰富,这种感觉应该是值得相信的,因为锡矿山目前的情况确实让人难以分清敌我,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疑点,还你的感觉正好是我们应该抓住的机会。”

    胡小姐忧愁地:“我担心的是如果我们查错了方向就会浪费时间,同志们的安全就很危险。”

    曾孝长拉着她的手说:“碧云,往往一个人在瞬间的感觉决定着一件事情的成败,我们做为战场上的指挥员,有时也必须凭借这种感觉组织进攻或者撤退,所以你的感觉可能会成为我们的突破口,并且我的直觉认为这几天敌人肯定会有所行动,关键看我们的应变能力了。”

    胡小姐说:“但愿我的感觉没有错,能发现我身后的跟踪者。”

    曾孝长冲孝勇他们六人招了下手说:“你们过来一下,你们好好地看清楚胡小姐的脸,要做到随时随地都能把她认出来。”

    战士们羞笑着盯着胡小姐看了好一阵,才点头道:“大哥,我们记住了。”

    曾孝长笑道:“我让你们看清楚她的脸,不是让你们去注意她漂不漂亮,还是从明天起,我们要随时关注在她周围出现的人,明白吗?”

    战士们笑着齐声答道:“明白!”

    胡小姐开心地:“孝长哥,他们都像九年前的你,都是些英俊的小伙子。”

    孝勇惊讶地:“胡小姐,你九年前就认识我、大哥啦?”

    曾孝长说:“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我买的馒头呢?肚子都饿得咕嘟叫了。”

    永吉提起手中的布包说:“在这,我们都饿了,你没下命令,我们都不敢吃。”他笑嘻嘻把馒头发给大家。

    邹家全说:“志德,你带三个人去换岗,让他们回来吃点东西。”

    “是!”志德领着三人跑走了。

第96章 可疑分子() 
曾孝长和邹家全、胡小姐边吃馒头边讨论明天的行动方案,决定从明天开始,胡小姐每天上午同老段见一次面,并尽量在街上多逗留,战士们分成两组,一组装扮成闲杂人员,由曾孝长带领布置在街上监视出现在老段和胡小姐周围的可疑分子,另一组由邹家全带着在岔路口的山林里留守,如遇紧急情况,便于及时会合掩护大家撤退。

    一切安排妥当,胡小姐起身告辞,为了不引起敌人的怀疑,她必须回镇里的客栈,曾孝长牵着她的手送行……

    志强和永吉想起在镇里发生的事就偷偷地乐,邹家全奇怪地问有什么好笑的,两人就悄悄地说出了曾孝长强行抱着胡小姐亲嘴的事,战士们惊异地张大了嘴。

    孝勇惊呼道:“啊,有这种事,我哥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邹家全好笑地:“啊啊啊,啊什么,她是我们的嫂子,亲个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孝勇惊喜地:“她是我嫂子?她真的是我嫂子。”

    邹家全低吼道:“别叫,我警告你们,胡小姐的事谁也不能说,今后不论在什么地方,看到她都不许打招呼,必须装着不认识,否则就会害了她,你们就是叛徒。”

    “啊,叛徒?那我不说了。”

    “我们都不认识她。”

    战士们天真地赶紧表态。

    孝勇噘着嘴说:“那我妈妈也不能说啰。”

    邹家全抱着他的肩说:“对,要是能说,我们早就说了。”

    天黑了,曾孝长回来又将战士们召集在一起,将明天的任务和要注意的事项强调了一遍,然后让大家就地休息,他和邹家全负责站岗。

    第二天早晨,战士们赶紧将地上的树枝收集起来捆扎成几担柴火,曾孝长首先离开山林走上山间小道,孝勇、志强、志德、永吉接着逐一挑着柴火走向岔路口。

    邹家全又派一名战士到岔路口担任瞭望哨,注视锡矿山方向的动静,如遇紧急情况可以马上组织接应。

    曾孝长走进镇里,选好一个便于观察的地点就冲身后跟来的孝勇四人点一下头,将四人都安排在街上的各个热闹位置,让他们叫卖柴火,自己就东游西逛地这瞧瞧、那看看。

    胡小姐挎着小包走出客栈、也是这看那看的最后走进了杂货铺,过了一会和老段出来说笑着逛街、逛店铺。

    曾孝长只是有意无意地瞅着在两人周围出现的人,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胡小姐和老段慢腾腾地逛完了街上的所有商铺,一个上午就这样过去了,两人各自回客栈和杂货铺。

    曾孝长始终没发现有可疑分子,他寄希望于其他战士有所发现,便让孝勇他们把卖柴火的钱各自买了些馒头,逐一随他撤回岔路口的山上,赶紧问大家有何发现没有,虽然战士们说出了一些值得怀疑的人,但问了那些人的神态和表现,又都一一被排除。

    第三天,曾孝长他们照旧来到镇上,胡小姐和老段的周围还是没有出现可疑分子,大家又白等了。

    回到山上,兄弟俩苦苦地思索和讨论着,是自己判断错误,还是敌人太狡猾?可为什么胡小姐感觉到被人跟踪,难道真的是她的警惕性作怪产生的幻觉?应该不可能呀,她是在险恶的环境里摸爬滚打、经验丰富的地下党员,绝不会产生幻觉。

    那问题出在哪呢?如果我们是敌人,心里会是怎么想?我们在监视可疑分子时心情都非常紧张,他就难道一点不怕吗?

    紧张,是不是胡小姐和老段的表情太自然了,敌人觉得还没到关键时刻不准备出手。那他为什么在胡小姐来的当天要跟踪?

    明白了,他要知道胡小姐住的地点就只有跟踪,这个敌人太有心机了,真是一个狡诈而又可怕的敌人。

    明天看来要换一种方式试一试,要是他还不出现怎么办?那就只能逼蛇出洞,通知所有的骨干撤退,他不会放过发财的机会,更不会让自认为到手的大鱼溜掉,他一定会露出狐狸尾巴的。

    第四天早晨,当胡小姐走出客栈时,曾孝长迎着她走过,轻轻地:“紧张一点。”她领会地脚步匆匆走进了杂货铺,接着就和老段表情有点慌乱地出来,一起快步朝前走去。

    曾孝长的眼光正准备离开杂货铺时,却看到店铺伙计出现在门口,背对着自己举了一下手后又进去了,前面街边马上窜出一个年青的地痞,迅速跟踪在了胡小姐和老段的身后。

    曾孝长的心“咯咚”地加快了,原来问题真的出在这里,他马上快步朝杂货铺走去,在经过店门口时,用眼睛瞟了一眼店内,伙计低着头在柜台前整理着物品,虽然没能看清楚相貌,但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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