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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光看装扮就都不会认错,这就是个土著仆从。
比勒陀利亚已经有了现代大城市的雏形,最繁华的商业区,坐落着洋楼的宾馆。梁洪和保罗选择住在客栈,这是专为行路人预备的,比宾馆要便宜,但有院子能寄放马匹车辆。
看起来很干净的海尔纳客栈,两个人要了一间上等套房,连带寄养三匹马,每天收费一英镑。上次劫杀探险队,缴获的行囊中有一百多英镑的金币,这是目前梁洪手中的全部现金。虽然在基地账户上,他已经有了两万元的存款,但那不能在外面的世界中花销。
简单的洗漱之后,两个人来到客栈旁边的小酒馆。
“沙拉,肉汤,两份牛排,两份面包。”
梁洪来到柜台前,向站在里面的老板说道。但是,白人老板却没直接回应,而是冲仍坐在餐桌旁的保罗喊。
“那位先生,你要的是两份牛排吗?”
见到保罗肯定性的回答之后,老板才算了下总价,十八先令。牛排很贵,每份五先令,折合两块多银元。
“你主人很不错,应该知道感恩。”
收钱的时候,老板语重心长地训导,听得梁洪很无语。给吃一份牛排的主人就很厚道吗?在当时的德兰士瓦,答案是肯定的。
小酒馆的菜品味道一般,但是价格却很高,大概因为这里离黄金更近吧。
傍晚是正餐的时刻,来这里吃饭的人不少,除了临近客栈的旅客,还有就是出来社交的本地人。各种烟草、酒类的气味混杂在一起,窃窃私语汇聚成嗡嗡的噪音,其间更偶尔夹杂某几位酒后的大声慷慨陈词。
梁洪边默默吃着食物,边竖起耳朵倾听周围食客的谈话,这是了解这个世界,了解这个布尔人国度的好机会。保罗很爱说,长时间的沉默让他很耐受,也是,本来就是靠说教给人洗脑的传教士嘛。几次想聊天被制止后,情绪变得有点消沉,让梁洪感叹传教士到底还不是专业的间谍。
“德兰士瓦是自由的国家,是阿非利堪人的国度,跟英国人没关系。”
旁边的桌子,几位穿着制服的布尔人在聚餐,谈论的话题是英国人和布尔人的关系,时下这里最时髦也最敏感的话题。刚刚说到英国殖民大臣张伯伦给开普总督米尔纳发出公文,明确德兰士瓦是英国的附属国,于是几位激动了。阿非利堪人也就是布尔人,原义是非洲本地人,布尔人自诩阿非利堪人,其实就是要宣誓他们对南部非洲的主权。
“当年签订的伦敦协定,宗主权界定很模糊。”
这是另一侧桌子上两个人的窃窃私语,英语的聊天,显然是外国人。梁洪的耳音很敏锐,一半归于先天体质,另一半是后来的特种训练。
“那我们该如何报道?很快两边就要正式谈判了。”
问话的是位年轻女士,从侧影看,身形娇小苗条,估计容貌也不会太差。
“中立、客观,如实报道事件本身,不过多加入主观评论。”
中年男子继续用教导的口吻指点新人,“我们美国人同双方都没有利害冲突,但布尔人对美国人也不算友好。”
美国人,怪不得口音听起来很熟悉,后世英语可满世界都是美国调。这两个人是美国记者,十九世纪末就有了女记者,文明发展的差异,想想遥远的东方国度,女孩子还要缠裹脚布。
可惜他现在只是个土著人身份,不然走过去聊上一阵,或许会从他们口中得到很多有用信息。看了眼对面无所事事的保罗,再次感叹,手下要有一帮专业的间谍,自己会轻松不少。
“布尔人很激进,有时候要小心了”,中年男人还在指点着女同胞。
“触犯了他们的法律,归警察管。没触犯但觉得你不顺眼,就归秘密情报局管了。警察那里最后会送到法庭,情报局那里,上帝才知道最后会把你送到哪儿。”
眼角余光看着男人无奈地耸着肩膀,梁洪心中也是吃了一惊。秘密情报局,难道德兰士瓦官方有人也是穿越的吗?就连大英帝国,也要到1909年才正式成立秘密情报局。看来自己在这片土地活动,还要多加小心。
用过晚饭,邻座的两位男女先一步结账离开。让梁洪很意外的是,这两个人居然一路走在前边,他们也住在海尔纳客栈。
第二天,梁洪就把保罗关在房间里,独自到市区转悠。不带着保罗,一是觉得继续装仆人太累,二是怕这厮出来,再忍不住乱说话。
海尔纳客栈在城市的西面,沿着比勒陀利乌斯大街往东走,大教堂周围才是城市最繁华的商业区,也是整个城市的中心。从大教堂向北不远,是总统府和其他国家权力机构,也就是整个德兰士瓦的行政中枢。
原打算去矿业部和税务局打听清楚办事的程序,结果没等走进大门,就被外面值守的警察赶跑了。你个卑贱的有色土著,跑到权力机关来干什么,所以警察走过来根本没用嘴说话,直接抡起警棍就开打。好在梁洪手疾眼快跑起来不慢,只在后背挨了两棍,没受大伤。
飞快逃离这片危险区域,梁洪气的牙根直痒。当初上学时,历史课本简直胡说八道,什么英帝国主义军队屠杀镇压勤劳的布尔人民。布尔人或许很勤劳,但也够凶狠的,英布战争就是新老殖民者的较量,从本质上讲没一个好东西。
不过事情总还是要办的,可惜自己是黄皮肤,保罗倒是白人,但张嘴就可能冒出来明教教义的家伙更不靠谱。
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瞎逛,抬头看见临街房子门上挂着的牌匾,皮埃尔律师事务所。梁洪猛地一拍脑袋,对呀,咱可以找专业人员咨询,甚至由他们出面来办理。
这个皮埃尔律所不行,牌匾上小字号的鸟字,好像是法文。法语咱不懂,这家就算了吧。本地人开的律所就不行。布尔人都是新教徒,没准他还没讲完要做假,勇敢正直的布尔人律师就能把警察招进来。英国人的律所也不行,布尔人恨死英国人了。德国人的律所还是也不行,保罗是冒充的德国人,没准哪句话就露馅了。
思来想去,只有美国律师最为理想。美国人满脑子自由和商业利益,更注重交易本身。现在的美国人还不是后世骄横跋扈的世界警察,地位更像是后世的中国,成本低廉的山寨大国。
最终,梁洪在大街上终于找到了理想的律所,美国人开的布鲁克律师事务所。
第二十三章 女记者安妮()
布鲁克律师虽然瞧不起梁洪这个黄种人,可看在10英镑的律师代办费上,还是很痛快地答应接下。遥远的无主土地,德国背景的矿场老板,普普通通的铁矿,没有一项触犯布尔人的忌讳。后面的事情,需要白人老板也就是保罗出面,预付一半费用,签订代办合同。
白人律师跟黄种土著是没共同语言的,谈完生意梁洪正要离开,事务所的房门就被推开了。门口站着的女士让他吃了一惊,身材娇小苗条,碧眼黑发,手里拎着小方皮箱子,脚下还放着折叠的三脚架。他认出来,这是昨天小酒馆遇见的美国女记者。
“布鲁克先生,今天为你补拍照片。”
女人在门外向布鲁克打招呼,用的是英语。进屋后马上打开小皮箱,原来那是两年前量产的柯达子弹2号相机。看来他们认识,也对,都是美国人嘛。
“律师先生,您先忙,我回去了。”
梁洪以为这里没他事了,打个招呼就要往外走。
“站住,你是要回海尔纳客栈吗?”女人突然问道。
“啊,是的”,梁洪惊诧地回答,没想到女人居然也认出他。
“等一会儿再走,帮我拿着东西,回去后,我会向你主人致谢的。”
女人大咧咧地吩咐道,然后拍着****自我庆幸。
“在这里遇见个会说英语的下人真难,不然就得自己拎回去。我看着有点眼熟,还真就蒙对了。”
“你们不认识?”
布鲁克这时才明白过来,敢情两个人不熟。
“不认识,我刚到比勒陀利亚,这人昨天在酒馆和客栈里都见到过,他家主人很仁慈大方的。”
“安妮小姐,梁是我客户——”
布鲁克还想说明一下,就被安妮打断了。
“是你客户的仆人对吧,噢,原来你叫梁,很奇怪的名字,一会儿路上跟我讲讲你们土著。”
比勒陀利亚通往约翰内斯堡的道路宽阔平坦,骑着马即使不看路,也可以轻松前行。一行三人早起就出发了,三个人包括女记者安妮,纽约时报派驻德兰士瓦的记者,刚到比勒陀利亚,接替他的前任,就是酒馆里那位中年男士。听说他们要去约翰内斯堡,安妮坚持要跟过来,信誓旦旦说在那里有她的亲戚,可以帮上很多忙。
布鲁克律师承诺去找本地官员咨询,三天之后到他的事务所听信。有人跑腿是件好事,但让梁洪不满意的是,保罗需要一套德国官方出具的身份证明,这是德兰士瓦的官方要求。看起来只有伪造了,在比勒陀利亚干这事不行,于是他把目光瞄向了五十公里外的约翰内斯堡,那里是外国人聚居的城市。
骑在高大的布尔马上,纤秀的身体随着马匹跑动而起伏。4月刚入秋,温暖的阳光洒在紧身猎装上,更显得马背上的女人英姿妩媚。跟在后面的梁洪狠狠咽了口唾沫,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女人了,呵呵,小白那种可见不可及的影像不算。
用鞭子抽了下巴苏陀马,吃痛的马匹紧跑了几步追了上去。巴苏陀马是非洲土著马,体型略矮小,耐力好速度慢。布尔马则是阿拉伯马和英国马杂交品种,高大健壮的优良战马。谁让他名义上是仆人,只好在女人坚持下,把好马让了出去。
“梁,再说说你们部落吧,草原、野牛、狩猎,我觉得跟以前美国西部差不多,你们就好像西部的印第安人。噢,对了,你知道印第安人吗?他们也是黄皮肤,说话怪怪的,根本听不懂。”
见梁洪赶上来,安妮侧过头用英语继续纠缠。上次梁洪被追问急了,就按照美国西部电影里印第安人的生活,编造出子虚乌有的法尔部落。法尔,英文火的译音,按照金大师的,拜火教也算明教的源头了。
“印第安人跟我长得差不多,其实你们美国白人很忘恩负义的,也很虚伪。”
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十足的地图炮,安妮顿时秀目瞪得溜圆。
“梁,这话是什么意思?”
“人家印第安人在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你们先辈,结果你们一边过着感恩节,一边用步枪屠杀印第安人。这种感恩方式怪怪的,印第安人真是瞎了眼睛。”
梁洪成功地把安妮对神秘部落的好奇扯偏了。女记者夸张地叫嚷起来,引得保罗从前面的马背上扭回头观瞧。
“噢,上帝,梁,你居然清楚这些,太让我惊讶了。快说说你怎么知道的。”
“你们有上帝,我们也有神,主宰光明的神。我还知道很多的,在部落里我就是专门负责跟神沟通的人。神是无所不在、无所不知的,跟你们的上帝一样,自然我就知道很多了。”
梁洪觉得现在说谎话已经很轻松了。谎言说一千遍,不管有没有人信,至少会说得很流畅。
“女巫?不对,你是男的,那就是祭司了。”
安妮眼里冒出许多小星星,一副恨不得把人扯下马就地解剖的样子。
“骗,骗女孩子。”
走在前面的保罗小声用汉语嘀咕。他觉得很郁闷,想跟人聊天但语言障碍,不会讲英语不代表就看不明白。
“保罗先生,你是在说汉语吗?”
安妮的耳朵很尖,居然听出来是说汉语而且追问出来,让梁洪和保罗都很吃惊。
“不,不是。”
保罗本能地否认,但情急之下还说的是汉语。
“说谎,我知道的。”
安妮说着,把手伸到胸前衣服里折腾,把梁洪看得目瞪口呆。这妞要干什么,为了证明是汉语就要解衣服吗?这两者好像没关系吧,不对,是在往外掏东西,是胸罩吗?
话说安妮虽然娇小点,但那是同白人女子相比,而且胸前好像也挺有料的。就在梁洪期待的眼神中,女记者从上衣领口里拽出来一根银链,上面挂着银锁。
“看,这上面有汉字,长—命—百—岁—”
安妮指着银锁上的汉字,用怪怪的腔调念出来。
更让梁洪惊讶的是,安妮翻过长命锁,背面居然刻着她的中文名字。
“安妮”
“安—妮—”
几乎异口同声读出来,加上凑过来瞧热闹的保罗,三个人用汉语读出了同一个词,差别只是安妮发音有点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