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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9年就被海牙公约明令禁止在战争中使用。
梁洪想起来了,一年多以后布尔人军队围攻金伯利的时候,罗得斯就是凭借秘密储藏的军火,顽强抵挡住了人数超过十倍、持续4个月时间的围攻。
罗得斯家中还有不少金银餐具,金的带走银的扔下,梁洪就像真正的抢劫犯一样,洗劫了整栋豪宅。牵出来别墅后院马棚里的马匹,套了四辆马车,把地下室的军火和其他值钱财物统统装上车子,甚至不放过院子里死去士兵的二十支步枪。马厩里有三十多匹战马,其中包括两匹相当漂亮的纯种阿拉伯马,自然也要顺带捎走。
忙碌了一夜,凌晨五点多钟,梁洪正准备带人撤出来,突然听到南非公司大楼方向响起了枪声。
特种分队赶回到大楼的时候,战斗正打得胶着。来进攻的人数还真不少,乍一看挺吓人的,能有三百多黑人士兵,可真打起来,才发现绝大部分是连枪都不太会放的雏儿。
四层的大楼鸟瞰市区,楼上几支精准的步枪,将三百多人死死压制在街道的另一端。
乔姆巴躲在半截土墙后面,任凭白人军官如何叫骂,绝不探出去分毫。前方不远的路上就躺着一位冒失鬼,脑袋直接被子弹打爆了,足见楼上枪手的厉害。不单如此,离这里不远就是他曾经熟悉的矿警宿舍,三层小楼已然化作一堆砖头,里面甚至还能听到绝望的呼号。
砰,对面楼上又打出一枪,自己这边肯定又有人倒霉了,乔姆巴回头,看见刚才还很凶的白人军官倒在了地上。
远征军失败撤回后,他做为仅存的少数老兵,被派到城外的新兵训练营,成为黑人教官。但是同为教官,黑白人之间地位却是相差悬殊的,必须接受白人教官的指挥。昨天夜里听到城里的爆炸声和枪声,好大喜功的白人军官集合队伍,准备带这群新兵蛋子上战场,在其他人规劝之下才等到天亮。现在倒好,这位眼看就要变成尸体了。
梁洪可不知道对面的敌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简单观察,发现虽然人数众多,可战斗力极差。现在他们手头上鸟枪换炮,每个人腰间都别着两把毛瑟手枪,马车上还有十挺崭新的马克沁机枪。好枪是用来杀人的,他决定祭出新得来的杀器,跑到敌人身后大开杀戒。
马车在鞭子抽打下急驰,从大街的另一侧绕向敌人后面。无论白人还是黑人教官,对街后面出现的马车并没有太过惊讶,天已经亮了,也许有出来早的。于是有人被派出来拦阻,高声喊着让把车停下来。
马车很听话地往回掉转头,但却没有离开。车厢上的苫布被揭开,每辆车里各露出来一挺机枪,直到这时,看到的人才知道事情不对。乔姆巴反应最快,本能地趴到了地上。呵呵,打过败仗的人最聪明,懂得如何生存。
哒哒哒,清脆连续的机枪声响了起来,两道火舌吐出恐怖的毒信,吞噬整条街道的生命。人就像脆弱的嫩草,被无情扫翻,狂风暴雨一般的子弹,打在身上就是对穿的血洞,打在房子的砖墙上火星四溅。眨眼的功夫,刚才还活蹦乱跳的生命,就变成了血泊里的伤者,甚至直接死掉。巨变把没见过血的新兵,骤然间扔进修罗地狱里。聪明的还能趴在地上,惊恐的四下逃窜,然后被从身后追上的弹雨洞穿。
很快大群的骑兵过来了,其中还有另外两辆马车。马车同样调转车头,然后展露出车上架着的机枪,一下子所有人都绝望了。新来的马克沁机枪没有开火,但是马上的骑兵却端起步枪开始射击,更准更狠,无论白人黑人,只要还在活动,只要身边还有步枪,一律被精准的子弹点名射中。恰似闲庭信步,这些人轻松的就像在射击场打靶。
射手的冷酷和被无情射杀的绝望,让还趴在地上的士兵丧失了冷静,爬起来哭爹喊妈地奔逃。这时候机枪突然响了,四挺马克沁猛烈地吼叫,只片刻的功夫,整条街就不再有能够活动的生物。遍地的死尸和伤者,血水汇聚成一处处血泊,从上面俯瞰,街道看起来像被点缀出片片斑红。
乔姆巴腿上也挨了一颗子弹,但他咬牙忍住了,一动不动如同地上其他的尸体。
第四十二章 火车站()
梁洪也在疯狂地射杀。新得来的步枪真是难得的好枪,精准的感觉,仿佛端着自己的那杆老狙。
疯狂地宣泄,一个个生命竟在他眼中如同靶纸,直到听见周围响起同伴嗷嗷的欢呼声。环顾左右,方才的屠杀,居然让少有情绪波动的生化战士都感到兴奋,充血的眼睛里难以抑制杀戮带来的快感。
我刚刚也如此吗?他猛然醒悟,这不是在打靶,而是在屠戮生命,已经基本丧失反抗能力的生命。一个声音在脑海里说,不应该变成嗜血杀戮的机器,更不应该把这些生化战士变得更血腥。但是马上就有另一个声音反驳:迂腐!这里还在战斗,心慈手软即是对自己也是对战友生命的践踏。
两个声音的辩驳像要把他的脑袋扯碎,梁洪觉得头胀痛欲裂,挥手止住还要继续挨个补枪的手下。无谓的杀戮,没必要太多。
乔姆巴趴在冰冷的街道上,仿佛生命刚刚经历了人间和地狱两个世界。在听到那些嗷嗷嚎叫的时候,他觉得正在等待魔鬼的审判,幸亏魔鬼的首领还是人类,他才又回到人间。
金伯利火车站离交火的现场不过五六百米,站长史密斯躲在二楼的窗户后,目睹了刚发生的凶残屠杀。
“快,发报,金伯利发生交火,就要被攻陷了。”
他冲下楼梯,一直闯进一楼的电报房,冲着里面藏在床底下的发报员大吼。梁洪他们切断了金伯利电报局通往外界的线路,但是他们不知道,铁路电报是单独的另外一条线。
惊魂未定的发报员从床下爬出来,操弄好机器,开始呼叫远在八百公里外的开普敦。
这个时代电报机有人工和自动两种,人工电报机是由人来按动电键形成信号,收报端收听抄报。自动电报机的发报端事先将准备发送的报文,用专用的凿孔机凿成发送凿孔纸带,然后用快机发送出去。
金伯利火车站现在还用的是人工收发报,发报员是有经验的老手,当场就能翻译电文。
这时,梁洪带着人也正奔向火车站,携带了抢劫来的财物军火。如果一路赶着马车撤离,很容易被人觅到行踪,甚至被乘坐火车的追兵赶上。所以,他也瞄准了铁路,打算抢下一列火车开走。
远远,他看见了火车站一楼亮着灯光,然后望远镜中出现了窗户里的发报员。玩发报机他已经很内行了,立刻判断出那是正在发报,马上端起步枪对准窗户射击。
子弹打出去的时候,他还挺懊悔的,这次行动,暴露出来的问题还真不少,多数是出在情报上。邦德这些系统制造的间谍,对现在南非的情况不了解,比如想不到南非公司会有转运金库,想不到罗得斯家中会派驻士兵,想不到眼前这个火车站也有电报线路。
中弹前,发报员已经将电文发出去了一半:金伯利发生交火。还没等敲击出后面的电码,子弹穿过玻璃射中躯干,凶残的达姆弹直接将一侧的脏腑轰烂。我中弹了,这是发报员生平发出的最后一组电码。
史密斯站长吃惊地看着发报员倒下,然后看见窗户外面奔驰而来的马队。
殖民地的铁路小站没有多少警卫力量,象征性的两名警察,早就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
“发出的电报都什么内容?”
梁洪问站长史密斯,分别用英语和荷兰语问过两遍,但是都得到没有回答,史密斯站长用敌视的目光为沉默作了注脚。
发报机被砸成稀烂,梁洪转身要去找跑路的火车,他没时间耗在这里。
“头儿,这个人怎么办?”
问话的是霍拉,头儿这个称呼仅限于特种分队,小家伙正用手枪指着史密斯的脑袋。
“随便”
头也没回,很随意地回答。真的可以随便,挺可恶但又没威胁的死硬,梁洪没心思花在他身上。绑起来关押、打一顿出气、甚至如果反抗杀了也无所谓。
就在他刚迈出房间,听到身后一声枪响,回头看屋里。矮小的霍拉,正得意地扬起手里的毛瑟手枪晃动。
“又杀了个白人恶魔!”
听了这话,梁洪差点摔了个跟头。霍拉仇视白人他清楚,但以杀白人为追求就有点恐怖。他都不知道让这小家伙拿起枪,是不是做错了。
早晨六点五十分,特种分队挟持的列车向南出发了,白人火车司机和黑人司炉被用枪逼着操作。蒸汽机车头只挂了五节车厢,装上了军火、马匹还有马车。
早晨七点,远在开普敦的罗得斯,看到被加急送来的电报:
金伯利发生交火,我中弹了。
电报纸是白色的,但他却从字里行间读到了血腥。
“废物”,他在咒骂留在那个城市里的家伙们。
刚派出去的远征军被非洲土著击败,让他再次成为白人社会里的笑柄。好在4月底美国人用更火爆的行动吸引了大众眼球,美西战争爆发了。
“给沃伦顿发电报,让他们马上派人去金伯利察看,搞清楚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冲管家吩咐道,金伯利北面的小城沃伦顿,也在南非公司管辖。金伯利可是他发迹的地方,绝不能允许那里搞出来乱子。当年他来南非投奔开农场的大哥,正赶上金伯利发现钻石,在那里挖掘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也是在金伯利,他有了后来光彩夺目的德比尔斯金刚石矿业公司,赚出他人生第一个十万英镑、百万英镑。从金伯利起步,他才有了后来南非金矿公司和有殖民特许状的南非公司。
不过现在,他却焦头烂额了。在政治上过去依靠的是英国自由党支持,他的重要商业合伙人莱昂内尔罗·斯柴尔德,是前任自由党首相罗斯伯里的岳父。但是自从1895年罗斯伯里离任之后,他便厄运连连。詹姆森远征军失去英国官方支持,遭到了惨败。一时间他连带英国都成了全世界的笑柄,为了推卸责任,换成保守党当政的白厅免去了他开普殖民地总理的职位,然后许多政治盟友也纷纷离他而去。布尔人已经视他为死敌,原本支持他当选开普总理的阿非利堪人协会,与他再没有任何和解的可能。虽然他保住了南非公司的特许状,但南非公司的利益正在被英国政府逐步蚕食。
第四十三章 堵截()
蒸汽机车在铁道上风驰电掣,最快时竟飙出了每小时八十公里的高速度。谍零三在车头负责看管司机和司炉,车厢上左右都架着马克沁机枪,枪口指向路基两侧,随时准备开火射击。梁洪担心,金伯利火车站发出的电报,会惹出来预料不到的意外变故。
果然,快到瓦尔河畔的小城沃伦顿时,铁路上迎面从北向南开过来一列火车。离着很远,对面的火车就开始减速,随后出现几名士兵,站在车头上挥手示意让他们停下来。
“继续全速前进,准备战斗!”
梁宏大声吼着,刻意用了荷兰语,也不怕对面有人听懂。其实他心里想的,能听懂更好,把他们当作布尔人才好。
砰,对面有人朝天鸣枪。
“打!”
一声令下,摆在最前面的两挺机枪开火了,子弹刹那间横扫在对面几名士兵身上,直接将人从车头上全部打落。梁洪更是用手里的步枪,点射着车头内的正副驾驶,用的是达姆弹,打在身上基本就宣判了死刑。
机车轰隆隆驶过,留下临近对向线路上停摆的列车。
火车经过沃伦顿时,时间还不到早晨八点。刚刚苏醒的城市才恢复生机,上班的白人、外出的主妇、上学的学生,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
“头儿,都是白人呀,打吧?”霍拉凑近了问道。
梁洪回头看见他小眼睛里闪烁着嗜血的兴奋,再环顾其他特种战士,很多人眼中也流露出某种期待。唉,如果让这些人随着性子,没准会培养出一群残忍的凶兽。
“不打!”
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丝毫可商量的余地。他不是屠夫,不会去残杀无辜。
列车拉响了汽笛,带着隆隆巨响,在沃伦顿高速通过,即使开过瓦尔河上的铁桥也没有太过减速。这趟列车很奇怪,挂的车厢不多,而且上面架着许多挺机枪,招惹来路过市民好奇的眼神。梁洪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被传播开来,他只需要尽快离开,在麻烦找上来之间就远远甩掉。
机车不知疲倦地牵引着列车奔驰,把瓦尔河连带河南岸的沃伦顿都抛在了身后。
“霍拉,你恨白人,我知道。”
梁洪转身,正对着霍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