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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劻虽然老朽,但脑子毕竟还没有坏掉,赶紧用颤抖的声音问:“这这封信是谁谁送来地?”
“一个摆夜摊的小贩,说有人给了他钱指明让他送到府上来。”
“赶紧把他找来。”
“已经走了多时了。怕”
“唉”奕劻一声叹息,刚才众人只忙着抢救奕劻,没留心信上地内容,眼下听得奕劻提起,其它几个儿子知道事有蹊跷,问道:“阿玛信上说了?”
“载振载振他被人绑票了!”奕劻老泪纵横。
“啊!”众人都是大惊失色。
稍候片刻后有人小心翼翼地问道,“绑匪要多少多少赎金?”
“两两百万。”虽然是五月天,但奕劻觉得自己身上都在发寒。
“阿玛,我们怎么办?”其余几个看过信后,异口同声地问自己老子。
“还能怎么办。赶紧送钱赎人。”
“要不要报告巡捕房?”
“混蛋。想害死你哥啊?”望着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奕劻气不打一处来。随即又狠狠地咳了几下。
信上写得很明了,要求他们明天晚上10点后把钱送到天津郊外一处乱坟地的第三棵树树洞内,全部要求是中央银行发行的华元纸票,并警告不许声张或报警,否则立即撕票。奕劻虽富,但一下子要拿出200万华元现钞,也是不容易的事情,只好等待天亮时去汇丰银行提款。关心则乱,平时奕劻都是将藏有存单的箱子放得好好的,谁也不知道究竟在哪里,但此时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匆匆走入密室取出了单子就要其余几个儿子等天亮后马上去汇丰提款然后再换成华元,几个人地动作虽然很隐秘,但没有能够逃过黑夜中一直在关注着他们的一双眼睛,所有这一切都被此人不动声色地收入眼底。
天津北郊附近的一处隐秘场所,唐先行和载振正端坐在一起喝酒。
“贝勒爷,信我已经送出了,这会儿也该到您府上了,说实话,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我才不愿意做这个绑匪。”
“大哥,小弟也是没办法么”载振果然按照古董商桂老板的建议演了一出“绑架”双簧,合伙诈自己老子的钱财。双方约定,钞票由唐先行派人去取,200万钞票到手后给唐先行90万(包括近80万“借款”本息和此事的酬劳),载振自己拿110万,于是出现了天下最为稀奇的景象――“绑匪”和“肉票”正有说有笑地聚在一起喝酒吃菜。
天慢慢地黑了下来,乱坟地里寂静地让人不由感觉害怕,这种鬼地方奕劻是不会来地,其余几个兄弟也没这么大的胆子,只好悬赏1000元派一个胆子大的下人前来送钱。那人打着灯笼,哆哆嗦嗦找了半天,终于摸到了第三棵树的树洞,还没把一包袱钱放稳,只听见被惊动的乌鸦“呀”的一声大叫和飞过地声音,慌得送钱的下人撒腿就跑。
夜静悄悄地,黑夜中依稀有几个人紧紧盯着那个树附近的动静。10点钟,一切太平。10点半,照常如旧,11点,还是那么安静,11点半,异样地声音也没有,12点绑匪不来了?等等。那边似乎来了一个人,轻手轻脚地、慢慢腾腾地朝树洞走来。越来越近了,脚步带起的沙沙声也越发明显了,快走到树的时候,那人明显加快了步伐,迅速地走到树洞前,警惕地张望了四周,确信四下无人后动作麻利地将手伸进树洞。掏出那个明显有些发沉的包袱就往回跑。
“上!”黑夜中有人下达了指令,原本安静异常的乱坟堆里突然钻出七、八个人头来,手里还纷纷拿着短枪,加快脚步向背着包袱的黑影追去,借着皎洁的月光可以看见,他们地装束和面容和某些人特别像是地,他们是租界巡捕房地人。眼下他们正紧紧追赶着背着包袱地绑匪,绑匪似乎也明白身后发生的动静。脚步越来越快。
“停下,停下”带头的巡捕眼看绑匪就要消失在树林中时,忍不住大声呼叫起来,手中的枪还警告似地开了火。“啪啪”两声,没有击中前面逃跑的人,却搅乱了这个黑夜黑影已消失在树林边缘了。身后的巡捕还在紧追不舍,就在他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时候,猛然间从林子中射出了火力,“啪啪”枪响个不停,跑在中间的一个胖胖的印度巡捕(通称印度阿三)立刻栽倒在地,随即又有几个巡捕被击中了小腿、手臂、屁股等处这一场乱仗到最后以双方脱离接触而告一段落。
载振不是已在信中警告不得报警么?奕劻不也是告诫儿子不得惊动巡捕房么?哪里来的巡捕?他们消息也未免太灵通了点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不然,巡捕的鼻子再灵也决计嗅不出这里面的阴谋,那么,是谁走漏了消息呢?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地恨。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的。巡捕出现地原因就在于有些人想借机对载振发难,说白了就是要借这次绑票的机会。彻底除掉载振,而造就这一手足相残闹剧的起因就在于奕劻庞大的家产。眼看老头子的身体已经一天不如一天,几个不学无术的兄弟都把眼光盯着了这上面,载振一方面是长子,另一方面究竟比其余几人要有见识地多,因此奕劻虽然平时总要斥责他几句,但仍时不时流出口风,要将主要部分地家产划给载振名下。为了争夺上亿的家产,众兄弟已上演了一场又一场的明争暗斗,不管彼此间如何闹腾,其余三人联合起来对付载振却是同一战线。奕劻让众子去取款赎人时,已经有人暗地里报信给了巡捕房,让他们插手此事。巡捕们本来就混老大惯了,再加上对方以10万元奖金相诱,当下毫不犹豫地答应。
几个公子的如意算盘是打得叮当响,如果巡捕能安然无恙地救出载振,那起码200万赎金是不用交了,如果绑匪恼羞成怒撕票,200万固然不用交,连争夺家产的有力对手也少了一个,何乐而不为呢?于是众兄弟瞒着奕劻一人,悄悄布置了这个方案。
应该说,这个方案并没有太大的漏洞,但问题就出在这里,绑架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双簧,岂能没有其余安排,再者,唐先行是何等人也?堂堂黑龙,国安局排行009,更不是一帮酒囊饭袋的巡捕所能对付了的,他早就提防了这一手,寻找了一个有利地形,狠狠打了混水摸鱼的巡捕们一个措手不及。行动是通过精心设计地,一方面当时地月光正好面朝众追赶的巡捕,换句话说,躲在林子里地国安特工人员看得见林子外被月光照耀的巡捕,巡捕却看不见躲在林子里的人;另一方面,参与行动的国安局特工都是精心挑选的好手,根本不是巡捕这种只会恐吓老百姓的角色所能消受的起的。黑夜行动,英国巡捕房付出了两死三伤代价却依然一无所获,自然,国安局从树洞中掏出的包袱中所包装着的也绝非纸币,只是一大堆草纸而已。
“月夜”行动第一阶段中唐先行固然仅仅只收获了几堆草纸,但对于庆亲王府的杀伤力来得更大,一听非但没有救出载振反而还牵涉进巡捕房的几条人命,奕劻当即就吓得晕了过去,如此大张旗鼓的动作岂非要了载振的小命?果不其然,绑匪在时隔几天之后就送来了一只血淋淋的耳朵,同时勒索的金额也一下子涨到了800万,并威胁说奕劻要是再敢耍花招,就把载振身上的肉一块块割下来
这番威胁可是将庆王府上下吓得不轻,特别是那只血淋淋的耳朵更是让人不寒而栗,奕劻在清醒过来后很快便弄清了事情后面的猫腻,强撑着身体将其余几个儿子痛责了一番:“你你们几个混蛋是不是要害死你哥才才甘心?我我告诉你们,载振要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也不活了这这家产你们你们休想得得到半分”
一听老爷子说出了狠话,众人只好收起彼此算计的心思开始筹划如何应付眼前这个局面的。棘手的事情很多,巡捕房需要应付,因为不但载振没救出而且让对方付出了几条人命,而巡捕房原本只是冲着庆王那几个不成器的公子的悬赏诱惑去的,不赔偿一下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巡捕房知道庆王府家财万贯,乐得借机敲诈,光是抚恤金一项就勒索了50万元。其实庆王府上下不知道的是,这件事情上巡捕房也惹上了不少麻烦。
各国的巡捕虽然在各自租界里作威作福,但对于租界外面的事情没有多少管辖权力的,这次发生在乱坟地的枪战,说白了是巡捕房的擅自行为,违背了一直存在的默契规则。这种事情若是搁在清末,中国政府和警局顶多象征性地抗议几句,谁敢和英国佬较真啊?但现在不一样,中英两国在外交上处于敏感阶段,中国方面乐得在这个事情上大做文章,说英国人的不是。一时间舆论大哗,指责英国人“越界缉捕”、“滥用职权”的声音充斥报端,真正对于绑架案的关注反而不见有多少,大概在各记者看来,奕劻父子都不是好东西,被绑架活该。当然,在这背后也少不了国安局的秘密参与,警察厅本来就和国安局一样直属于同一个顶头上司,扮强盗的是这个机构,跳出来扮警察抓强盗的还是机构,知道内情的人如何不忍俊不禁?
。。。
【第063章】 案中有案()
第063章案中有案
英国人嘴上虽然很强硬,但心里也知道自己的立场和职责所在,硬顶是站不住脚的,在收到庆王府的“孝敬”和天津警方的抗议书后,便立即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声明不再过问此事,将案件全面移交天津警方。单就城市警力的综合实力来说,天津警察的强悍是可以排得上号的,是和北京与沈阳一样作为中国拥有轮式装甲车和重火力(无火炮)的三大警备单位之一,更由于辛丑条约中规定中国方面不得在天津驻军,作为弥补,天津城里的警力在事实上还胜过前两者一层,英国方面也无法在技术层面上挑刺。但天津警方的介入,对已在第一次“营救”行动中吃了一亏的庆王府上下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这意味着他们将和民国政府的黑衣警察打交道。
不知是心里有鬼还是从第一次事件中“汲取”了教训,反正他们是再也不敢和警方搀和到一起了,庆王府里派了得力人选又是哀求、又是恳请,唯一的目的就是希望天津警方不要再过问此事,甚至不惜送上50万的大礼。天津警察局的杨局长乐了,这等好事到哪里去找?既不用警局出手又能捞到白花花的银子,简直是无本万利的好事当下也就顺水推舟般地答应了请求。理由是现成的,巡捕房虽然将案件移送给了天津警察局,但并没有赋予对方进入租界调查的权利,所有需要调查地东西都是先由天津警方提出然后交由巡捕房调查、取证――华洋两界算是为这个案子伤透了脑筋。两边就慢慢耗吧。
话分两头,单说唐先行没有获取预料当中的钱财后,就对载振这个“肉票”不客气起来。
“振贝子,你家里可真不够意思。”唐先行将从树洞中捞出来的草纸往桌子上一扔后便用刀锋一般锋利的眼神盯着对方说道,“不仅送上了这堆烂草纸,居然还敢勾结巡捕房的人,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要不是弟兄们身手好,恐怕都要着了你的道。”
“李李大哥”载振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那那不是小弟地意思我我那”
唐先行指了指自己衣服胸口的血迹:“这次我三个弟兄死在了那里,你说,这账咋算?”
“好,好说小弟给给他们每人一笔赔偿金。”望着对方暴怒地样子,载振哪里敢多言,只好战战兢兢地洗清嫌疑,“都都是我那个混蛋阿玛他他老糊涂了”
“老糊涂?我看是老滑头。”唐先行愤愤地一拍桌子。“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那几个兄弟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你说句赔偿就打发了?”
“钱不够,小弟可以多给一些,求求大哥看在小弟不知情的份上放我一码”载振此时悔得肠子也青了:真不该听那个该死的杜老板的馊主意,弄出这“真要钱、假绑票”的一幕来,现在是弄假成真了。后悔完后,载振转念一想,八成是自己几个混蛋兄弟在里面瞎搀和。巴不得自己一命呜呼好独吞家产,心里恨得几乎有一种杀人的冲动。不过,杀人么倒是没这个机会,别被人杀了才是正经。
“放你一码容易,但也得给你吃点苦头,告诉你亲爹老子我不是好惹地”唐先行掏出匕首。“别的我也不多说了,兄弟的耳朵就借我使使,算是给你府上的报信。”
一听对方要割自己的耳朵来个下马威,载振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地哀求道:“李大哥您您老行行好看在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份上不”
“话说得轻巧,不给你那个混蛋老爹一些颜色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