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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作战计划不是这样的啊,这样一来,把原来苦心研究数日,在沙盘上反复推演的作战计划等于是推倒重来,这合适么?
望着张口结舌的参谋群。仁田师团长苦笑着道:“这个计划基本上是临时拟定的方略,很不精细。也没有经过详细论证可是!”他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形势地突然变化使得我们不得不做出如下调整,我和大谷长官做了充分的沟通,认为这是摆脱目前不利境地,尽快完成目标任务地捷径。否则,我们的鲜血全部都得在这道防线前耗尽。”
“可是”下田试探着问道,“假设重炮没能扫平支那军的防御工事呢?”
“那就要用进攻部队的肉弹!让他们发扬七生报国的精神!”仁田斩钉截铁地回答。
“诸位。不要顾虑牺牲——完不成任务才是最大的牺牲!”大谷朝众人深深一鞠躬,“为了天皇,为了帝国,拜托了!”
“可是”肥前问道,“即便扫清了支那人的防御阵地,恐怕重炮部队也不复存在了吧,后面我们拿什么掩护步兵进攻?”
“没有可以要求增援,如果打不开缺口。全军困顿于弓长岭之下,再保全实力也是浪费。”仁田面目狰狞,“炮兵是打开缺口地敲门砖,门开了之后砖还是不是完好,目前没有讨论的必要!”
这几乎是宣判了立花和岛田两联队的死刑,如果两人在场。恐怕都会晕厥过去,即便如此,肥前、渡边还有下田等人还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其实,大谷和仁田的估计和形势判断不算错。
因为一号阵地的易守难攻,2师在构筑防线时巧妙利用了地形和地貌,利用天然之险来抵挡敌军进攻,工事密度不仅低于平均水平,更不必说与工事密度奇高的四号阵地相提并论——为了构筑连绵防线,在无险可守的四号阵地上,国防军构筑了大大小小一百余个工事。占了整条防线地45%。着实是一个令人心悸的数字。
两个对手的指挥中枢都在思考,前面却已经打得不可开交。
一号阵地前。400多名鬼子兵已经排着冲锋队形杀将过来了。带队的大队长只接到一个命令,冲!把支那人的防线冲出一道口子来!
“轰隆”声不绝于耳,要么是国防军近距离支援炮火在拼命开火,要么是地雷在鬼子人群中逐步炸响,这里是国防军地雷战术的最高成就,各种子母雷、飞天雷、压发雷、绊发雷、诡雷层出不穷,几乎每一秒都有鬼子踩中地雷,惨叫声不绝于耳,特别是那种飞到头顶数米处炸开地钢珠雷,更是让日军叫苦不迭——这个时候的日军还没有装备头盔,软布做成的军帽虽然可以保暖,但如何挡得住从天而降的钢珠群?到处都是一片血雨腥风,更要命的是,被钢珠击中的日军将士一时三刻还不会死,躺在地上的惨叫声更是让随后的部队心惊胆战。
好容易杀过雷区,望着不到6成的进攻兵力,大队长勉为其难地准备进攻,面前赫然出现的却是铁丝网。这哪里是普通地铁丝网,分明是遍布杀机地荆棘地。高的逾2米,完全可以挡住骑兵地冲击,低得不到20公分,哪怕在瘦小的士兵钻过去都是难以登天,唯一的有点是,整个铁丝网群暴露在雪地里,反差比较强烈,有助于发现目标。
时间就是胜利,时间就是金钱,面对工事里和战壕后拼命射击的火力,大队长没有片刻犹豫,杀过去,用人体在铁丝网群中杀出一条雪路来。
可是,坏了,就在士兵们争先恐后地跨过铁丝网群时,他们的身体或多或少碰到了这些铁丝,很快,他们个个都品尝到了刺痛感和灼烧感,这根本不可能是带尖铁丝网造成的,唯一只有一个解释,这些铁丝网带电。
日军一开始没有发现其中的奥秘,还以为同伴有了什么不对劲,或用手推,或用手拉,都想推动同伴前进,但电老虎毫不留情地给了连锁反应——所有人都被电在上面了,刺刀尖与带电铁丝网刮擦的时候,还闪着令人心悸的幽幽蓝光!
完了,大队长欲哭无泪,200来号人马就这样被困在了电网中央,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鬼子的生命在一点一滴地消逝,他惊呼有电的大叫根本就在炮声轰鸣的战场上传不了多远,更不必提那些已经触电10秒钟的士兵根本听不清他在呼喊些什么东西!
用手拉,那只能把自己搭进去;
用脚踢,力度把握不住,一旦被电之人瘫倒在铁丝网群上,那根本就是要他命;
唯独用木棒打开才是王道,可这个战场上除了枪托之外哪里来多余的木棒,而枪托是和枪身连在一起的,与金属直接接触,要想避免施救者自身中电也需要格外提防才是。
当然,也有更好,更便捷的方式,那就是国防军将带电防线的电流掐断——可任谁也不清楚,这根本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屠杀,想救起来,比登天还难,因为电源开关在核心阵地总枢纽上,能关闭电源的那会,阵地早就被攻破了,关不关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小小的铁丝网,居然硬生生挡住了一个大队的进攻去路,望着挣扎乃至逐渐倒下的部下,大队长只能眼睁睁瞅着,却丝毫无能为力。
情势果然让何峰说着了,电母威力巨大,到了最后,连已经中电的日军尸体都成了导体,要想跨过去,简直就是难于登天。
“工兵!工兵”大队长在拼命呼叫工兵,希望能为本方清理通道,可这个关键时刻,工兵哪里冲得上来,即便冲上来几个,面对如此庞大且盘根错节的电网群,亦不知如何下手——国防军可不会给你从容不迫的破除机会,各种各样的枪弹、炮弹都在朝这里涌来,构筑起一道死亡的高墙。
“撤退!”望着仅仅只剩下身边几十号人,而且还手足无措的模样,再不甘心的大队长也只能撤退了——鬼子的第一波进攻在还没有摸到一号阵地虚实时,就溃退了下来。
“好!打得好!”一直留心一号阵地情况的桂勇挥舞着拳头,“我叫你去碰,我让你有来无回。”
日军则笼罩在一片阴霾中,原本以为对付铁丝网是绰绰有余的,结果碰到这道电网,所有人都没辙了。大谷和仁田叹了口气,用眼神交换了一下意见后重新道:“炮火对支那军阵地发起猛烈攻击,务必将支那人的带电铁丝网系统破坏,为步兵扫清障碍、
“开火!”日军炮兵不顾电网中还有苟延残喘的本方士兵,毫不犹豫地开了火,当然,重炮是没啥用的,关键就是一个密集程度,只要打断了铁丝网的彼此联系,即使通电也不可能。炮火急速射非常有效果,好几处电网都出现了缺口,可以容纳一人通过,但在更多的地方,这只是徒劳地增加损失罢了。
“杀给给!”
“鸭血给给!”在二、三、四各号阵地上,敌军发起了全线进攻,仿佛一股大潮涌来。
刚才还谈笑风生,稳坐钓鱼台的桂勇着急了,一个有一个电话打下去,催问情况。
鬼子的全面进攻,果然是有些凌厉,让下面颇觉吃力,但也就在这个当口,更大的意外来临了
。。。
【第175章】 辽阳战血(14)()
第175章辽阳战血(14)
就在日军开始全面开展对其他阵地区块进攻的当口,这股如潮水一般恶狠狠拍打过来的力量,内部发生了令人想象不到的裂变。在二号、三号、四号阵地的宽大正面上,排着散兵进攻阵形的日军遇到了国防军布设的雷区,日军此时还根本没有可靠的地雷探测工具和办法,只能依靠人的血肉之躯进行探雷,到处都是此起彼伏的地雷爆炸声。
在一拨拨涌来的人潮中,大面积的弹片横飞造成了众生百态,一倒就是一大片,在各种各样子母雷、诡雷、击发雷的毫不吝啬地贡献着他们的才华,每一个士兵,不仅要提防自己不能踩中地雷,而且还要提防与自己近在咫尺的战友是否安全——踩中地雷未必会死,但在地雷第一覆盖面中之人的死亡概率远远超过踩地雷的苦主。
胶着!
焦灼!
望着前面的巨大损失,那些观察战况的高级军官都心有余悸,原本朝鲜军还要嘲笑关东军在进攻前线南翼阵地时付出的惨重代价,现在看来,与今天想比,倒不那么难以接受了,因为,支那人的抵抗实在是异常猛烈——别的不说,便是战场上所有的士气都需要鼓舞,在每推进一步都要付出大量鲜血与生命的关键时刻,任何手软或者心软的流露,都会造成非常惨重的教训。
“可以了,调整进攻方向,准备突破。”一直端着望远镜。半天沉默不语的大谷,忽然蹦出这样一道命令。
怎么回事?同样目不转睛关注着战况地其他军官用相互质疑的眼神彼此交流,他们对此很不以为然。不要说调整进攻方向是一种困难重重的行为,便是已经陷入苦战的部队,哪里还有精力和体力就地转换进攻方向?何况,倘若一味求快,兵力调度会有很大的影响。2、3、4阵地不是不可以继续努力,为什么偏偏大谷要下这样的命令呢?
爆炸。此起彼伏的气浪,置身于这样地场景,你便会体验到决策的艰难——成百上千人地性命就在上位者的手中捏着,即便有十二分的努力着想要摆脱,如何应付远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阁下,为什么?”立花吃惊地叫了出来,“阁下。请慎重考虑!目前我军正在发起全面进攻,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如果再把其他方向的冲击收拢过来,只怕主攻矛头也被敌人觉察到了。”
一号阵地的攻势居然是这样一种可能,其他并没有什么可以值得一提的内容,征求意见则更像是在暴八卦,但是,单就这种可能已让人目瞪口呆了。
我为什么选择这里以及如何命令已经不是目前要探讨的内容了。大谷地眼睛里像要喷出火来——军部是一班饭桶,这些手下离蠢蛋也只有30米远,这正是一个令人沮丧的事实,他真的很想拉开架势,在前线给这些陆军的马鹿们好好上一堂战术课。
但是,这毕竟不是讲课的学堂。即便错了还有机会进行调整和修正,这里的每一个命令都渗透着鲜血和生命
一直在关注事态演化的仁田,完全无视其他人的质疑,只知道说:“压上去,全部压上去!”地话——两个师团长居然如此惊人的一致。
所有指挥部的人都傻眼了,这根本不是他们原来想象中的战争——原本他们以为,大炮一响、部队一冲,支那军便会像一个羊群那样一哄而散,但现在非但没有散,反而愈见坚强。对于大谷师团长而言。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你们的任务就是冲上去!”
“只要冲破了防线,哪怕牺牲再大。代价再大都是成功,怎么样也不能放弃。”他声嘶力竭地呐喊着,试图挽回手下地信心。
桂勇关注着事态的发展,一号阵地这里的反常情况已让他横生了七分警惕。小鬼子不仅要玩声东击西的把戏,而且还动起了示强以强的脑筋,可见,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长官!”立花和岛田说服不了两个已杀红了眼的赌徒,只能眼睁睁地保留意见后继续跟进。
炮弹呼啸,人声鼎沸,在弓长岭防线,日军发动了前所未有的进攻。
便是进攻一号阵地的日军,同样没有舒服轻松的日子可过。
碉堡中,国防军地机枪手已记不起这是第几次更换弹药箱了,他只知道,散热套筒里地冷却水自从半个多小时前开始沸腾以来,一直叽叽咕咕地冒着泡泡与热气。
在凹凸不平的冰路上,到处是日军地尸体与呻吟的伤员,这是一条鲜血铺就的道路,用血路来概括自然是贴切,寻常走走不过就是半分钟的路程,到了今天,那可能就是几百条人命,上万百姓需要处理的大事。这战争,打得还真是
把炮兵推到第一线去的效果果然十分明显,利用视线范围内的直射火力,日军已经用野炮端掉了四五个国防军的堡垒,那种用钢筋混凝土搭建起来的工事,野炮在这么近距离的地方发射也要命中2~3发才能完全摧毁,可见平时根本就是无法撼动的苦主。
大谷的脸色十分痛苦,但看得出来,他的内心也经历了一番彻底的挣扎,也才刚刚恢复过来。
“部署在前线的炮兵,是绝不可能再安然无恙地退出来的。”大谷部署完调动后,对其余人进行耐心的解释,“我们对于炮兵力量的期望,还在于大本营对此的贡献,只要他们能够及时运输抵达,完全可以渡过威慑力量不足的窘迫。”
一想到国防军的远程火炮,所有人都默然——支那人既然造得出如此口径的远程火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