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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儿,你要相信我,我不会让枪口指着无辜的老百姓的,我从来就只打土匪恶霸的。”
“我信,可我不想离开你,有你在,都不怕。”沈蓉依偎在秦时竹的怀里。
“蓉儿,不要这样,要听话,回太平镇上住段日子,你母亲不是也很久没见你了嘛,回娘家她老人家会很高兴的。再说,家里有护卫队保护,应该很安全,说不定到时候我也会过来。”秦时竹克制住自己的情感,尽量以一种轻松的语调告诉她。
虽然有一百个不愿意,沈蓉最后还是答应了秦时竹的要求,收拾行李准备回乡下去,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在随后短短的一个多月里,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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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各有心思()
第002章各有心思
13日的奉天时报赫然登出“武汉兵变,**党起事,新军第二十一协协统黎元洪做了大都督,宣称立国号为中华民国,废宣统纪年。”
“卖报卖报,武汉三镇全部落于**党之手,原湖广总督瑞澂革职留任,**军势力向湖北各地扩张,两湖大乱。”
“卖报卖报,朝廷已调集重兵前往湖北镇压,奉天各地安宁,惟银号多有挤兑,米价亦有所上涨!”
赵尔巽反应也不慢,密饬民政司、营务处、巡警局“不动声色、广布侦探,防患未然。切勿稍涉大意。”
湖北**的局势就象一张报纸沾上了水,慢慢地扩散开来。13日,汉川响应,成立汉川军政分区;14日,黄冈巡防营军变,各地动荡此起彼伏。载沣吃不消了,不得不接受内阁建议,重新起用袁世凯。他本不愿将这个对头请出来,但已别无他法,同时他还起用岑春煊为四川总督。
清政府想用袁世凯来救命,老袁却有自己的打算:朝廷给了我权,但只是一个小小的湖广总督,还要“会同调遣”军队,等于要听命于荫昌。想俺老袁早就是直隶总督、北洋大臣,后来又做外务部尚书、军机大臣,这官给的也太小了吧!照平时行情,给荫昌做个副手也不打紧,反正关系也很铁;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再不待价而沽那也太傻了。打定主意。还要再估估价。
次日,他就复奏“旧患足疾,迄今尚未大愈”(老袁算是把这个借口用足了,载沣肯定想抽自己嘴巴,借口不好想,偏找这个),但老袁狡猾就狡猾在这里。后面还留个尾巴“一等稍可支持,即当力疾就道。借答高厚鸿慈于万一。”(言下之意是你载沣价码开得还不够,我老袁要再掂量掂量)。袁世凯作势不出,北洋军自然也不肯卖力作战,**党趁机修整,经过扩军,居然募集到了近两万人马。
17日,荫昌的先头部队到了汉口附近。但他们怎么也走不动了。奥秘?奥秘还是在袁世凯那里,冯国璋带领军队开拔前抽空去了老袁那里一趟,得到了“慢慢走、等等看”地锦囊妙计,顿时心领神会,然后就出现了士兵个个叫苦连天、赶也不动的局面。
荫昌那个急啊,就差直跺脚啦,连连发电报给京师,载沣知道是袁世凯在捣鬼。他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地下了一道谕旨:“汉口事情紧迫,迅速调治,力疾就道。”老袁接到电报大乐,哎呀!你也急啦!那我提提条件吧:“鄂省兵叛库失,凯赤手空拳,无从筹措。请俯允就地招募12000名防军,拨银400万两。”
第二天又电,请求调已经开缺或革职的王士珍、倪嗣冲、段芝贵等北洋旧部开往前线听候差遣;调北洋系另一员大将、署理江北提督的段祺瑞以及第四镇统制吴凤岭带得力将官赶赴湖北。
载沣批示“全部照准!”。当年为了削弱北洋势力,载沣忙乎了快三年才将这些人全部清理出去,现在不到三天全部归位,载沣吐血都没地方哭诉。
黎元洪也是聪明人,眼看**形势越来越好,他决定下注了,而且要下就下大的――自己坐庄。17日,在阅马场的中央搭起了一座高耸的帅台。四周军队林立。黎元洪全身军服(早上才刚刚剪了辫子)。腰悬军刀,到台前下马。威武地被簇拥登台。台上放着黄帝牌位,剑、旗分立两侧。由谭人凤授旗、授剑,居正宣讲**意义,黎元洪宣誓,并且以大都督地身份宣读了祭告天地文(这家伙一转眼变成**元勋了)。黎元洪一边慷慨激昂地读,一边悄悄地注意着下面的反应,只听下面欢声雷动,“黎都督万岁”都喊出来了,他这一颗悬着地心才放了下来,这庄看来是坐稳了。同日,驻汉的英、俄、法、德、日各国公使照会军政府,声称“现值中国政府与中国国民军互起战争,各领事等严守中立。”承认**军为交战团体。
接到这个通告,黎元洪的胆子又大了一些,原本几天黎元洪都以“领事团禁止在距租界十里内开战为理由”拒绝,现在打算放开手脚大干。18日凌晨,第二协第三标统带姚金镛等率领步队一标、炮队一队渡江,会同另一标标统林翼支的部队沿铁路线向刘家庙进攻,拉开了汉口保卫战的序幕。
驻守在刘家庙的主要有张彪的残部和河南军一部(荫昌地先头部队),共两千人,在江中军舰的炮火掩护下拼命进行反击。十点整,**军发动进攻,接连打了几次都被清军击退。下午两点,**军得到了汉阳第一标和武昌第四标的支援,准备再次发动进攻。此时正好一列满载清军援兵的火车向车站开来。吸取了上午的教训,**党也学乖了,没有选择硬碰硬的正面攻坚,反而埋伏在铁道旁的稻田里准备打伏击。林翼支派出一百多人,和铁路工人一起,拆毁了一大段铁轨,然后就静静地躲在田里。
“呜!”火车从远处呼啸而来,“不好”司机发现前面有一段铁轨居然不知去向,连忙拉动了制动手闸,然而,巨大的惯性带着火车继续往前跑,越来越近了,司机害怕地闭上双眼,“啊!”地一声,淹没在火车脱轨倾覆的“轰隆”声中,还没等里面的清军爬出来,**军的火炮就打了过来,“轰轰”地在各节车厢附近炸响,最早爬出来的几个倒霉鬼就这样为皇帝尽了忠,现场一片鬼哭狼嚎声。正在惊魂未定间。又是喊声震天,原来**军端着刺刀冲过来了,旁边还有不少工人、农民拿着铁镐、扁担也跟着杀过来,一时间杀声一片
清军不仅被消灭了四百多人,而且整整一标的枪枝弹药落于**军之手,极大地鼓舞了士气,早上进攻车站失利的阴影一扫而空。第二天清晨。第二协在协统何锡藩的带领下,终于全部渡过了江。现在**军不仅在士气上,而且在兵力对比上占据了优势,力量得到加强的**军经过激战终于占领了刘家庙,并一直追击到三道桥附近。
清军丢下了十多列军需火车,马百余匹、粮食、子弹、背包、雨衣等大量军用物资都被遗弃在了火车站。**军将所有的战利品装上车,车头插着十八星旗,雄赳赳气昂昂地开回了汉口。武汉三镇张灯结彩。庆祝胜利,黎元洪亲自到车站迎接凯旋归来的部队。军政府派出了欢迎乐队,列车一开进站台就开始高奏凯歌,铁路两旁挤满了狂欢的群众,汉口商业协会还备办酒肉到前线劳军,向士兵们身上披红挂彩。大汉报出了号外,大街小巷到处传扬着胜利地信息。
袁世凯在干呢?老袁躲在自家的养寿堂里饮酒、赏花、听戏。这家伙不是要来了银钱和大批将校吗?怎么还没动静?没错,他就是做个姿态而已。
载沣又傻啦(条件我都答应你啦。收了钱你也该办事啊,江湖道义还是要讲地啊,怎么能光收钱不办事呢?大家讲道理嘛!!),赶紧找保举袁世凯出山地奕劻商量,后者也莫名其妙。袁世凯不领情,前方军情吃紧。告急电报象雪片一样地飞来,他只好派内阁协理大臣徐世昌微服前往河南请袁世凯出山。徐满口答应,领了命就开路。载沣松了口气,总算还有办事麻利地。
徐世昌心里偷笑:我跟老袁,那是天大的交情了,二十年前就是朋友,一直就当他地军师,你们让我去啊!?正好,我找他商量商量如何对付目前这个局面。
“菊人兄,可把你盼来了!”袁世凯满脸堆笑。
“慰廷啊。你的这出戏唱得很不错嘛!”徐世昌上来就调侃他。
“哪里。哪里,确实是足疾在身。行动不便啊!”
“算了吧,枉我亲自跑一趟,你一点诚意也没有!”
“菊人兄说笑啦,瞒谁也不敢瞒你啊!”
“那你说说,究竟还有条件?”
“条件嘛,都在这里”袁世凯拿出早已写好的一张纸,递给了徐世昌。
“哦!?”徐世昌倒吸了一口冷气,“慰廷你这胃口还真不小呐!”
“一切拜托菊人兄啦!想你足智多谋,一定行!”
“我就试试吧”徐世昌叹了口气,“又要我给你唱双簧!”
告别了袁世凯,徐世昌一分钟也没有停留,立马命令他地专车赶回北京去,到了殿里,对着载沣、奕劻还有一帮文武大臣、满族亲贵,装模作样地摆出了一副失望而生气的样子,说:“这袁世凯真是不识好歹,他竟然还敢跟我提条件,说让他干也可以,可必需听从他的意见。”
“那你说说,他是条件?”载沣听见条件就感觉不妙。
“回摄政王,我看还是赶紧让荫昌督帅赶赴前线去吧,没有袁世凯不见得就不能打仗。”老狐狸还要把这双簧唱足。
“那你倒是说呀,他究竟条件?”奕劻也急了。
“条条件共有六款”徐世昌故意装做吞吞吐吐的样子,“一、明年召集国会;二、组织责任内阁;三、开放党禁、四、宽容**党;五、授以指挥前方军事的全权;六、保证粮饷的充分供给。”
“这袁世凯!”载沣气极,“竟敢要挟本王,这些条件,本王绝不答应!”
不要说载沣反对,所以的朝廷要员都反对,如果真接受了袁世凯的条件,奕劻地内阁总理大臣自然是做不成了,连摄政王都得回家抱孩子去。这两位尚且如此,其余满族亲贵下场可想而知。所以竭力反对。
徐世昌还要讨句乖卖好:“我早说了,这些条件不提也罢,赶紧让荫昌进军!”心里却在笑,不答应啊,不答应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进军啊!进军啊!荫昌在河南信阳倒是接到了催促的命令,可老袁早就给带兵地北洋系将领打过招呼了,让他们按兵不动。不要听从荫昌的指挥,秘诀还是“慢慢走、等等看”。只见军队在信阳和湖北孝感间踱步。早上往前走三十里,下午又退回来二十里,磨磨蹭蹭,一点也不着急,美其名曰“步步为营、稳扎稳打”。荫昌在孝感急得满头大汗,却有力使不上,不禁在心里暗暗咒骂。当然,他不会骂袁世凯,他只骂中枢的那帮人:他祖母的,再不进军,湖北就要养成气候了,载沣啊,奕劻啊,你们怎么还不答应老袁地条件啊?还舍不得你们作摄政王的威风。舍不得做总理的钱罐子啊?等真要亡了国,不要说这些条件,恐怕你们都要跟着倒台。到时候,你再想做摄政王恐怕也只能在自家做了,你再想捞钱能捞到冥钞就不错了!
形势是不等人地,但偏偏出现了内争。清廷内部存在斗争。**党内部也有分歧。在初战告捷后,围绕着武汉保卫战怎么个打法,年轻的**党人(少壮派)主张出击北进,乘胜进攻,原新军地一些中、高级军官却主张防守,这两种意见始终没有得到统一,结果就是攻既不力,守亦不固。最后,勉强确立了防御为主的的战略决策。单纯防御使得**军未能及时占领各战略要地,将战线推向北方。在三道桥附近。**军遭到了清军的反扑,损失惨重。
湖北大乱。秦时竹也没有闲着。自从上次开完动员会,穿越七人组已各就各位,通过电报来进行彼此联络,秦时竹的电台就设在他地军营里,奉天城里由葛洪义居间调度,除了牢牢掌握三电公司这个信息枢纽外,奉天时报也是中心阵地。被秦时竹派到上海地柳亚子、浙江地邵飘萍已开始向东北源源不断地传递消息了。
21日,奉天时报登出了谈鄂文章,秦时竹粗觉奇怪,这并不是柳、邵、马地文风,仔细一看署名,大笑起来——上面赫然写着“陈布雷”的大名(这是笔名),他以武昌起义为主题,连续撰写评论,按日登载。他大喜过望,火速发报:“谈鄂一文甚好,望亚子休辞辛劳,继续刊登,希将该文作者罗至帐下,切切!”发完了电报,秦时竹心里乐不可支:哎呀,这下可有秘书啦。老蒋啊,对不起啦,我先下手为强喽!(这时候的蒋介石还是陈其美手下的小喽罗呢,他要是知道秦时竹惦记着他,肯定要打不少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