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归慌忙松开手,不好意思的说:“抱歉抱歉。”
“没事。”
叶仲卿脚步一顿,她分明看到叶泊嘴角一弯,勾出一丝笑。
真是的,怎么连这种哄人开心的本事,都像自己亲传的一样?
说道这个,想起自己昨晚硬抱着锦柒睡觉,又在人家窗栏刻什么“我要当驸马”……真的,真的,真的是蠢的要哭了。
羞愧的叶仲卿自己把头埋到了胸前,就怪不得青石路面有缝了。
“哐嗵!”
叶泊听了这样的巨响,纵然背着当归,都吓得抖了抖。
“大当家的,你怎么了?”
“哦,没事,摔了一跤。”叶仲卿强作淡定,埋头捡东西,甩甩手示意她们继续走。
“平地摔跤?我还以为谁家瓦片掉下来了,那么大动静!”当归说着,伸直双臂划了一个大大的圈,以示声音真的很大。
叶仲卿闭眼,将最大的两个东西挡在面前,捂住脸:“知道了……快走吧。”
真是,太丢人了……
。
。
心跳如鼓,绝对不足以概括叶仲卿此时的状态,她毫不犹豫的相信,如果现在在她额头上开一个口子,那么血一定会毫不吝啬的喷出来。也许,运气好的话,可以溅到并不低的房梁上也不一定。
“阿卿?这么晚,你怎么又来了?”锦柒声音中的疑问恰到好处。多一分就会刻意,少一分——又不足以让叶仲卿脸刷一下脸红到脖子。
眼前的人其实并不像一直所表现的那样痞气十足,相反十分十分的容易脸红。
“啊,我来……”叶仲卿飞快的看锦柒一眼,低下头答的有气无力。
好想直接抹脖子啊,或者找块豆腐撞死也不错。
为什么就是管不住自己呢?
叶仲卿拧着眉头,七七坐在床沿边,巧目定定的望着她。
牙一咬心一横,寒性体质的七七还在发热,她就是来关心一下,如果可能的话来暖个床。有什么的?有什么的!
就像昨晚一样,勇敢的去吧!
锦柒见叶仲卿额头青筋都爆了出来,咬着牙的脸拉得黑长,忍不住伸手在她额上探一下。
她的手凉的像块冰,却给足了叶仲卿勇气。
“怕你冷,我来给你暖床!”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然后叶仲卿干脆的将锦柒推到床里面一点,不看她,乖乖的脱掉方才洗完澡又害羞穿上的外袍爬上床。手臂一抖一收,锦柒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躺在她怀里了。
“等你病好了,我就不来了。”
扔出这句话,叶仲卿从背后抱紧锦柒,抿嘴不再说话。
锦柒试着憋住这种想笑的冲动——不知道的,还以阿卿是要吃人呢。
脖子的位置不对,有点硌。她在叶仲卿怀里蹭了蹭,还没找到最舒服的位置,就感觉到身后那个僵硬的怀抱温度骤升。
“七七……”美人在怀的叶仲卿,一点也不享受。勉强捋直自己快要打起结的舌头,苦着脸问:“你为什么动个不停?”
“我有点冷……”锦柒答得小心翼翼。以前最冷的时候,香冷和凉初也给自己暖过床,可总觉得和眼前的感觉有出入。
或许,因为这是情人间的拥抱吧?
半响,她听身后人的心跳平复了些才问:“阿卿,你很紧张?”
抱着她的怀抱又僵了一下,然后慢吞吞的“嗯”了一声。
“为什么?”锦柒有些好奇,也有些……说不上来的期待。
身后的人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渐渐放松下来,将下巴靠进了她的颈窝,闭上眼睛低低的叹了口气说:“因为,是你啊。”
因为是你,所以才乱了方寸。
锦柒缓缓将手搭在抱着她的臂膀上,也叹了口气,道:“阿卿,我好欢喜。”
这样的叶仲卿,虽没有了平日的世事洞察,但却是全心全意的对着她。
这一份特殊,让她安心。
叶仲卿没有说话,只是微微转头吹熄了灯烛,轻轻在锦柒额上落下一吻。
“晚安,七七。”
第69章 一颦一笑一故人()
“叶仲卿这家伙,回来这么久都不知道来看看我们。”凉初扫着院子里的落叶,撇嘴对一样在扫落叶的香冷说。
“她来看我们干什么?叶仲卿喜欢的是殿下又不是我们。”香冷不屑。对于凉初的单纯,她一向无法理解。
“哪有那么多理由,她就是重色轻友!”凉初将手中的扫帚重重的顿在地上,气哼哼的。
“这话,说的不对吧?”
说曹操曹操到,一晚好眠的叶仲卿坐在墙上架起腿笑,她摇一摇手上托着的食盒,挑着眉说:“今年夏天最后两笼荷叶糕,看来你是没兴趣了。”
凉初的气节在此刻全部展现,虽然美食当前,她仍将手中的扫帚向叶仲卿砸去。
“喔~”叶仲卿接住扫帚跳下来,笑着打开食盒,取出荷叶糕送过去,说:“真生气啦?那我认错。”
“这还差不多。”凉初打开食盒,捏起一块荷叶糕放进嘴里。
甜而不腻,滑鲜爽口。
果然,糕点还是摘月楼的好吃。
“要是可以一直吃到荷叶糕就好了。”小吃货难得惆怅一回,却依然绕不开吃。
摘月楼的糕点换的比天气还快,一向顺应天时、各季不同。
“手都不洗!”香冷敲了凉初一记,习惯了的抽出帕子替她擦着手说:“天天吃得到,你就不会觉得这么好吃了。得不到的,才最好。”
“不一定吧。”叶仲卿将双手交叠着放在脑后,眼神明亮,“得不到的最好,比不上现在的拥有。对我来说,现下的每一刻好时光才最重要。”
“希望你,永远这样想。”香冷浅笑,一般来说,多情的人未必会深情。而且叶仲卿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很好,之前她一直担心这样人的感情不会长久。过了这么久,她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
“我会的。多谢你。”叶仲卿放下手,谢的很认真。
锦柒身边有这样的人在,是一种幸运的福气。
凉初一块接一块的吃着荷叶糕,并不在意。
这种复杂的事情一向是不用她考虑的,有香冷来管。
“对了,送你们的礼物。”叶仲卿从怀中摸出一对珠花,笑着说:“昨儿和叶泊在街上看到的,觉得好看就买了。也多谢你们在我没在的日子,帮我照拂了我府中那些杂事。”
那对珠花以细银攒起,镶以粟玉、花片和红玛瑙,在夕阳下泛出点点亮光。
女儿家,大抵都会对这些精致的小东西有好感,凉初和香冷也不例外。最开始叶泊接手将军府,包括后来红玉随白无定悄悄搬出去,眼前二位都没少帮忙。所以无论公私,这份礼不能少。
“客套的话就不多说了,我还带了芙蓉鸡片,燕山雪,香凝绿釀,红豆膳。”叶仲卿指指食盒,流水般的报了菜名出来,顺手递给眼睛放光的凉初,“这些口味虽清淡了些,可都是摘月楼的名菜。要是锦柒今早还胃口不好,不妨上一点试试。我今天军中有些事,就不陪了。”
“喂!”凉初还没来得及再多说一句,就眼睁睁的看着叶仲卿翻身上墙,挥挥手跳进了将军府。
叶仲卿落地站定,看清楚面前的人,心中虽一跳面上还是带着笑容拱手道:“不知景王殿下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免礼。”景王抬手示意她起身,目光飘向叶仲卿身后,是从锦柒的府邸翻墙过来的……
他轻咳一声,恢复成平日的波澜不惊,才道:“军中的事,想必你已经听说了。”
叶仲卿一怔,军中的密文她也不过是今早才知道,可景王竟能一大早就堂而皇之的堵来她的将军府——难道秋天还没到,就要开始多事了吗?
“殿下好灵通的消息。”叶仲卿不去追究繁琐的细节,将眼睛微眯出一个新月的形状,直言道:“悦于这次的滋扰虽是小动作,可麻烦的是牵带了蛰伏已久的西车、娄卑。有理由推测,近期边境恐仍有异动。”
“这些蛮子,本就有在冬临前劫掠的习惯。”景王皱起的眉间生出了川字纹路,“上次大胜乌牢虽然有震慑之力,但远不足以令他国臣服。依照目前的状况,足以断定至少悦于很快会起兵进犯。”
“殿下说的有理。换做我是悦于人,也会这样做。毕竟玄央多年少战,与其等强敌站稳脚跟,”叶仲卿抿嘴,勾出一丝冷冷的笑意,“倒不如趁现在起兵袭击,成可分霸主之位,不成也可劫掠边境,获益匪浅。”
如意算盘,打得倒是挺响。
“此外,今早我又收了封传书,边关来的。”
“怎么说?”
“悦于已结兵,娄卑的蛮子也有了异动,南部的西车因为白老将军守着暂无举措。”景王并不期待在叶仲卿眼中看见惊讶,自怀中掏出卷轴扔给叶仲卿,“我折子已给父皇递上去了。”
叶仲卿接了展开,那是一份赶工绘制细密的悦于边境地图。
“殿下意下如何?”景王一定心中早有主意,如今无非是告知要她协助罢了。
“先发制人。”
一阵穿堂风吹过,日光借着树叶的缝隙,将一片片阴影闪动在万里山河上。
叶仲卿静静看了许久,收起卷轴无可奈何道:“殿下是要我主动请兵。”
“自然。”景王背起手。
“殿下,悦于在西、娄卑在北、玄央在中,两国要是结盟,我玄央半个边疆都会牵连进战事……”
这种口气周锦景再熟悉不过,下面的话就不必再听了,“你想要什么。”
“臣要个彩头。”
“锦柒?”
“殿下果然料事如神。”叶仲卿笑着拍马屁,坐下将左腿搭上右腿说:“我上次求殿下的事,还望殿下有空,能加急办。”
景王冷脸,眼中满是凌厉,“你威胁我?”
“殿下又看低我了。”叶仲卿摇头,而后散了笑,毫不示弱的和他对视,“殿下不允,我也一样会请旨起兵。”
景王的眉皱起又放开,盯着她半响不语,忽而难得一笑,道:“等悦于战事过去,父皇那里我亲自帮你说。”
景王扫她一眼,复又恢复平日冷淡模样,起身离开。
“我送送殿下。”
叶仲卿要追出来表现个诚意,被景王挥手拦下。
“不必。”说话的人径直往前走,一刻不停,“待君凯旋。”
“好。”叶仲卿挑眉一笑,“定不辱使命。”
。
。
“叩叩——”
虽是知道是特意留的窗,叶仲卿象征性的敲了两下才开窗跳进来。
“七七,你今天气色很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情太好而产生的错觉,叶仲卿求真务实的探一探锦柒的额,却发现真的不冷不热温度刚好。
“七七,你好了呀?好的好快啊……”大抵是因为这几日的温暖太值得眷恋,叶仲卿言语中有些不合时宜的失落。
锦柒知道她不是那个意思,还是忍不住揶揄她:“怎么,你希望我多病两日?”
“不,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再生病。只是……”叶仲卿原来被锦柒这样逗是要脸红的,可是今日她只是卡了一下,就坦然望着锦柒继续说:“我想多抱你几日。”
“什么?”锦柒一时不能适应,微瞪大眼睛问。
“不仅如此。”叶仲卿盯着她的眸子勾起唇角,走近两步,俯身在她耳边悄声道:“小的打心眼里,想给公主殿下暖一辈子的床。”
“你!”近在咫尺的气息让锦柒心头小鹿乱撞,回过神忙推开她,嗔道:“谁要你暖床,我讨厌死你了。”
“那糟了。”没喝酒的人胆大包天,得寸进尺的伸手拉过锦柒抱紧,沉声低语:“我喜欢死你了。”
一字一句,横行霸道的直闯进锦柒心底。
她只有勉力找回神智,从叶仲卿怀抱中挣开,推开窗颇有几分色厉内荏道:“快回你的将军府去!”
“好啦,我一会儿就回去。”叶仲卿知道锦柒面薄,也自觉今晚自己的确有些反常,她不再进犯,按下锦柒的手,关上窗寻些话题岔开:“我今天收到了阿川的信。”
“嗯。”锦柒发出一个单音,示意她自己听到了。
提到阿川,叶仲卿不自觉的语调上扬。
“他最近和师父在回纥。信中说很想你,很想凉初,也很想香冷。”她哼了一声,愤愤地说:“偏偏就是不提想我,这孩子。”
“那是你活该!”锦柒见叶仲卿这会儿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微微一笑,问:阿川还好吗?”
“有师父在,他肯定好的不能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