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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真的很冷。
手指在柔软的触感上划过,走过一道温暖的路径。
真是鬼使神差,怎么经过布庄,就这么买下来了。
叶仲卿低着头又愣了片刻,才咬咬牙,小心将窗户推开一条缝隙,悄悄望向锦柒西阁的窗户。
那里没亮灯,松了口气,也有些失望。
轻手慢脚的纵过去,没有往日的潇洒,她像个蠢笨的小贼,附耳听——只有一室的寂静。
七七,你是不是也会想起我?
她强制压抑住要被胸中酸涩逼出的叹息,很缓慢的挑开窗缝,再次被细心包好的礼物落在地上,没发出一丝声响。
保持着手搭在窗边的动作,假装听不见叫嚣着的想念,她硬了心肠没有探头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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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角在风中窸窣作响,那个身影回去了。
孤零零躺在地板上的织罗包袱被一直静默瞧着的人捡起,细白的手腕微微用力,将东西抖开。
那是一件漂亮极了的白狐裘,在暗夜中,发出着温软的亮光。
傻瓜。
锦柒将脸贴上去,而后低低的,低低的叹了口气。
第24章 你来我往()
锦柒嚯的一下转过身,“谁要喜欢你了!”
叶仲卿看着锦柒泛红的耳垂,笑道:“那,你脸红什么?”
锦柒抬起手捂住脸,想要辩驳,却被自己的脸烫到了心,她强撑着又说了一遍:“谁要喜欢你了?”
却因为没了气势,变成了个疑问句。
叶仲卿刚刚心如死灰,此刻见锦柒重重举动,自然死灰复燃,心情大好之下还颇有燎原之势,接到:“你问我么?那自然是全天下最招人疼的姑娘——七七呀。”
锦柒张口结舌,半天才稳住心神,弱弱的说:“没有,你不要乱说。”
“什么乱说?你是说,你不是最招人疼的姑娘么?”叶仲卿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面上却装的极为正经,顿了顿,望着锦柒的眼睛道:“可在我心里,你就是的。”
锦柒明明不是那个意思,可被叶仲卿这几句接下来,却越描越黑,她咬了咬下唇,道:“叶仲卿,你不要乱说。”
“我怎么是乱说?句句皆是出自我肺腑之言,你在我心中确实是……”
“叶仲卿!”锦柒见她还要说下去,不由有些急了。
叶仲卿知道锦柒面皮儿薄,再说下去恐怕真的要生气了。所以见好就收,笑着摇头道:“好,好,好,不说了。”
锦柒被叶仲卿这么一搅合,之前的生气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不说,心里居然也对叶仲卿说的话有几分信服了。她本身也对自己对于叶仲卿的情感有些拿不准,之前拒绝叶仲卿就有些后悔,早上又被娇奴这么一激,心中一直坚定的规则……
叶仲卿一直看着锦柒,此刻看她脸上的神情一变再变,心中也不由的思绪万千,一个念头自心头闪过,心神激荡间脱口而出:“七七,要是,要是我考中了科举,能不能收我做你的驸马。”
话一问出来,两个人都是一怔。
叶仲卿虽然早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只是要娶锦柒这个念头,却是也吓了她自己一跳。或者说也许这个念头早她心里扎了根,只是到了刚刚,她发现锦柒对自己也有意,才敢想起。
锦柒一天之内受到了太多的冲击,居然忘记了驳斥叶仲卿,只说道:“科举可不是那么好中的。”
叶仲卿没想到锦柒竟会这样说,压住心头的喜悦,反应极快的追问:“那要是考上,就可以了?”
锦柒自知失言,扭过头去,不再看叶仲卿,良久才道:“那太远了,况且……”她目光中有什么闪了闪,终究只是道:“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叶仲卿不再追问,今天的收获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她自觉的转开话题:“要午睡了吧?午后想来看看你的礼物吗?”
锦柒本不想去的,但是听见叶仲卿声音中雀跃,终究是不想叶仲卿失望,应允道:“好。”
叶仲卿兴致很高,点点头,却半响都不见要站起来离开。
锦柒昨夜没有休息好,此刻心中一轻,真的觉得困了,转头问:“你还不走吗?”
叶仲卿笑嘻嘻的,挑挑眉,“难道我在这里,七七你害羞么?”
锦柒张口结舌,瞪了她一眼,谁害羞了!这人真是,调戏自己是上瘾了么?
她又瞪了她一眼,怎么没完没了了?之前真是没看出来,完全是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
叶仲卿被那一眼瞪得浑身舒畅,放声大笑。笑罢,起身道:“好了,我走喽,记得要来,我等你。”而后她从窗口跳出去,划出一道弧线,稳稳的落在叶府和锦柒府共用的院墙上,转身得意的挥了挥手。
锦柒倒吸了一口气。
一下子,跳的那么远……虽然早知道叶仲卿功夫很俊,可是这样直接明了的看到,还是有些惊讶。
站在墙上的人,见锦柒不理自己,不依不饶的继续挥手,为了吸引注意力,还连着跳了两下。不料脚下一滑,掉进了自己家的院子,“咚”的一声,饶是锦柒隔得这么远,都听得清清楚楚。
叶仲卿翻身坐起来,有些窘迫。怎么一到锦柒面前就是不断的出丑和犯傻。她又跃上墙,这回学乖了,摸了摸鼻子坐在那里,继续摇手。
锦柒看见叶仲卿脸上尴尬的神色,笑意由心底延伸出来,笑着轻轻挥了挥手。
叶仲卿任务达成,心满意足的歪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跳下院墙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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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柒将窗户轻轻关上。
“真是的……”她轻声说着,嘴边的笑意却一点没有减淡,“这么大的人的人了,行事却像小孩子一样。”她这样想着,在铜镜前坐下把发簪拔下,光滑的乌发一脱离束缚,纷纷滑开,披散在肩上。
锦柒的目光落在镜中,微微一愣。
镜中人仍然是她,只是那样的快乐、那样的有活力,却是长大后再也未曾见过的样子。
是因为那个人吗?那个说要做自己的驸马的人。
玄央的驸马……
两个女子……
锦柒叹了口气,目光闪闪烁烁,终究是一分分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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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啊,打个商量嘛。”叶仲卿讨好的把手中洗干净的胡萝卜,送到夭夭面前,见它吃了,小心翼翼的问:“我可以把你送人吗?”
夭夭“噗”的一声喷过来,除了口水,还连带着一些胡萝卜碎屑。
叶仲卿无奈的擦了擦脸,“你不听听我的条件吗?”
夭夭想了想,继续嚼嘴里本来准备吐叶仲卿用的食物。
叶仲卿收到默许,摸了摸一边很乖的吃着萝卜的回风,道:“我们来做一笔交易。五年,只要五年,五年之后我重新还你们自由,让你们回大宛去。但现在回风你跟着我,夭夭跟着七七。”见夭夭有动静,叶仲卿抱起一边的草料挡住脸,“别!别吐!听我接着说!”
夭夭不屑的继续嚼,前蹄刨了刨地面,意思再明显不过:怎么着,跟你已经是很不愿意了,你还要把老爷我送给别人?
叶仲卿很没面子的又递过去一根胡萝卜安抚,迅速回来挡好脸:“七七是我喜欢的人,”见夭夭又有异动,她急忙喝止:“等等,我还没说完!这个当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是一国的公主。公主你知道吗?”
收到夭夭不屑的表情,叶仲卿耐心的继续说:“公主就是一个国家里,除了皇上外最尊贵的、一等一的人,你看,你是一等一的马,明马配贵人,多般配。而且又不要你干什么重活,五年,说不定五年都不到,等我可以一直照顾七七了,我立刻还你和回风自由。”
回风打了个响鼻,叶仲卿会意,指了指隔壁:“她就住在那里,夭夭甚至都暂时还可以养在我这里,和你一起。”
回风想了想,蹭了蹭叶仲卿,而后又蹭了蹭夭夭。
夭夭和回风神骏非凡,聪明的紧,好在叶仲卿也不白给,知道事情多半要成了,冲着夭夭补充道:“就是拜托你在我不在的时候,多帮她看看家。要是有人欺负她,你就吐他、踢他,就像对我这样,千万别留情。成么?”
夭夭和回风对视一眼,而后一□□点头。
叶仲卿汗颜,眼前这两个家伙,简直是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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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仲卿一个人住,自然也没有门童,因为担心府邸太大,听不到访客的呼门声,她将家的前门、后门都改装过了。
门环各自连接上细绳,细绳的尾端又牵着铃铛,铃铛则分布在叶府的各个房间。所以只要有人叩门环,不管主人在哪里都会有所察觉。
以前,叶仲卿和师父隐居在山林中的时候,家里就是这样布置的。
所以熟门熟路的,门环一动,叶仲卿立刻飞奔着出来迎接。
叶仲卿“嚯”一下拉开房门,门外的人吓了一跳,不由退了一步。
却又不是锦柒。
叶仲卿不曾见过来客,故而也吓了一跳,急急地敛了脸上的兴高采烈,咳嗽几声,转而沉声问:“阁下有何贵干?”
“主人说大人一看便知。”来人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叶仲卿后就转身离开了。
叶仲卿接过信封,目送那人消失在街角。
将门关上,她靠在门后,有些意外的端详——信封上是空白的。
先是用无名指和小指弹了两下,而后又对透光看了看,最后凑上去小心的嗅了嗅,方才打开。
信封中只有一张纸,纸上没有一个字。
不用多想已经知道送信人口中的主人是谁了,她嘴角,露出一个笑,目中有冷光。
自己不曾告诉过景王自己住在哪里,他今日差人送这一封无字信,无非是想告诉自己,自己的举动正掌握在他手中。再者,是为了提醒自己,好好准备科举。
说起来,叶仲卿非常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景王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们彼此心知肚明却又点到为止,她不干净,景王也不清白。这样一方面是盟友,另一方面又有着敌对关系。从开始就明明白白的列出来,以后就会少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叮——叮——”铃铛又响起来。
这次一定是锦柒了。
叶仲卿随手将信收进怀中,侧头辨别声音的来源。
她转向后门跑去,几乎同一时间刚刚的兴高采烈又出现在了脸上。
第77章 珠帘湿,锦衾薄(四)()
随着晨曦的到来,时莺馆褪去了夜晚的靡颓,在倾城日光中安眠。
小姑娘青果不知为什么醒的很早,她将头埋在衾被中不愿出来。
昨晚是她的初夜,可能是因为紧张,并不像想象中那样能清楚记得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只能在迷乱的回忆中想起那个男子唇角勾人的笑容,眼中玩味的光,和……触手发烫而又有力的麦色肌肉。
脸上慢慢烧起的温度,让被中本就不多的空气变得更加稀薄,青果很快觉得有些头昏。
就,悄悄的看一眼,应该不会惊醒他吧?
她这样劝慰自己,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
偌大的软床上只有她一人。
青果心中有些娇羞,但更多的是失落。她抓起披散在枕边的青丝轻轻绕弄,小巧的嘴撅起,目光下移,落在床边牙白纹金麒麟的男靴上。
他原来没有走。
这个念头让初识闲愁滋味的小姑娘一下从床上坐起,被子从光裸的肩头滑落,随之而来的还有身体某处的隐痛。
青果咬唇忍耐着那种疼痛,扭转身体去找自己的衣服。可惜那些轻薄的衣裙已经在昨晚的激情中变得不能蔽体,她刷一下又红了脸。坐在床边愣了半天神,才平复了些心情,披着被子起身轻步走向门边。
隔音很好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青果从门缝中望向里间。
房中的暖意很足,万俟介元赤脚踩在长绒毯上,微微倾身和身旁的人交谈。随着他的动作,结实的胸膛在随意披着的衣衫中若隐若现,性感的喉结则上下动着。
“那个……新皇嫂到哪儿了?”
“回殿下,要到陵州城了。”
“知道了,退下吧。”
“殿下,臣还有一事。楼将军在汝南耽搁了,算上先前折损的,附近分散的人手加起来就只有两万了。先前计划之事,殿下是否要再做定夺?”
入城已多日,洛阳确实是天下最富足的城市,繁华三千远胜他西车国都檀州。可是万俟介元并不打算知难而退,“建造美好也许要花费数十年,可毁灭往往却只要一瞬间。”
他漫不经心的说着,起身赤脚走向内室,拉开门低下头冲躲闪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