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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奶奶的!这群杂碎,又搅了老子的好梦!!”一个乌牢士兵边穿铠甲,边骂骂咧咧。
“还穿什么衣服啊,一会又要回来继续睡。”另一个士兵愤愤的踩了靴子,提了裤子就往外走。
一路上,还不忘数着问候玄央人的亲戚。只是方式嘛,不太能描写。
不怪他们如此愤怒,在之前的两个时辰里,玄央的兵士少说夜袭了七八次。每当他们刚折腾完躺下,下一波夜袭就又来了。
更不要提,这军营里今晚各种的不太平。
粮仓着过火,马厩着过火,甚至连帐篷都着过火。
也不知道为什么,折腾成这样,却连玄央人的影子都没见到。
不出所料,大家都冒着火气出来了,人又跑的不见了。
一直在暗中盯着的斥候,翻身悄悄拍马回了沓孚。
“将军。”斥候跑上城楼,抱拳道:“乌牢士兵此次衣衫不整、脚步虚浮”。
“好。”叶仲卿拍拍那斥候的肩膀,起身道:“辛苦辛苦。”
也是时候,送礼了——
“众将听令!”叶仲卿满意地看着眼前整齐的队伍,果然白天让夜袭的人马睡觉时正确的。看这现在一个个眼冒精光的。“先锋军此次突袭手脚要轻,动作要快,目标是刚刚夜袭时已被标记出的乌牢各将。主将辗迟拓图交给我,副将郭康交给燕西风,其余的听从项都尉之前的安排。”
她略一沉吟,补充道:“除敌军主将副将,其余不好纠缠的,就一刀杀掉吧。先锋军一旦得手,就近完成接应,好让第二队将领速速率兵攻入敌营。此役不论手段,只求结果,务必要趁敌方混乱,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列位可明白?”
“明白!”整齐的回答。
“兵贵神速!”叶仲卿说上句。
“见好就收!”憋屈了许久的将士,吼出下句。
月黑,风高,绝好的杀人夜。
叶仲卿悄悄地潜进了辗迟拓图的大营,心情很好的翻了个白眼。居然这么容易就解决了,真是枉费了她一番苦谋。
一把弯刀突然毫无预期的从黑暗中没出,叶仲卿察觉到寒意,慌忙向前一扑,同时一记鞭腿狠狠的砸向攻击者。攻击者正要硬接,忽而察觉到似乎闻到一种异香,捂住口鼻向后推开。
叶仲卿见辗迟拓图退开,好整以暇的拍拍手,笑道:“辗迟将军,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啊?”
辗迟拓图冷哼一声,唾道:“卑鄙!”
“什么卑鄙?你是指偷袭一直友睦对待邻国的自己卑鄙吗?”叶仲卿假装没看到辗迟拓图杀人的目光,睁大眼睛甚是无辜的想了想,而后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抬起手示意般给辗迟拓图看:“将军该不会是以为我下了迷香吧?”
辗迟拓图并不接话,只是目中的鄙夷已经说明了一切。
“将军想哪里去了?”叶仲卿似乎受了天大的侮辱一般,捂住自己的口鼻,深深的吸了一口,愤愤的说:“真是狗眼看人低!我生来异象,自带体香不可以吗?”
辗迟拓图觉得自己要被叶仲卿气死……既然不是迷香,那就真刀真枪的较量一场吧。白日里是他小看了叶仲卿,晚上才有了这么精彩的一出。
见叶仲卿浑身破绽的站在那里,辗迟拓图立时就要将手中的弯刀挥出去,突然面色一变,他怎么动不了了?
“布谷布谷,布谷布谷”帐外传来布谷鸟的叫声。布谷鸟本是益鸟,此刻在这深夜中听到,却说不出的诡异。
“嚯,得手了,够快~”叶仲卿伸指在营帐上轻轻敲了几下,而后凑近辗迟拓图道;“将军威名如雷贯耳,叶仲卿久闻大名,是以将军酒里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叶仲卿手脚轻快的将辗迟拓图绑起来,而后从怀中掏出一根木棍,在辗迟拓图头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三下,笑道:“奉劝将军以后小心,身边小人可真的不得不防。”
辗迟拓图动弹不得,但要是眼睛能杀人的话,叶仲卿也早就死过几次了。
可偏偏她还是继续说:“哟,我倒是忘了,辗迟将军不是我们玄央人,估计也不知道什么佛道之说。”她惋惜的摸摸手中的小木棍,强塞进辗迟拓图怀里,“那这点化,将军听不懂就也不怪将军了。无妨,请将军随我做客去,叶仲卿虽不才,还是有信心教会将军这些中原人的文化。”
这一夜,注定是乌牢人的噩梦。
四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喊杀声,敌人好像是无处不在、无穷无尽的。
最绝望的是,平日里仰仗的将领们居然都无声无息,像是丢下他们先逃了一样,没有人指引的他们就像是无头的苍蝇,还没反应过来就死在了刀下。
而当他们终于反应过来,找回惊了的马匹去追击敌人时,又纷纷落入早已准备好的陷阱中——
无端端的,送了性命。
玄央史记,此战宁化将军以五千兵力大破乌牢。以玄央仅数十人受伤的代价,换取了乌牢过万死伤。另活捉俘虏军中大小将领近百人,兵士、军马、兵器更是数不胜数。
自此,宁化将军叶仲卿声名初起。
第35章 花花战争()
叶仲卿细细研究着军事分布图,这次如此顺利的活捉辗迟拓图,主要是利用了辗迟拓图大军的轻视,但也不过是逼退了大军,顺便让玄央的军士们有了胜利的勇气。
算起来,乌牢人还有十五万左右的兵力。接下来的战争,如果硬打,稍不留神就会前功尽弃。
不得不承认,乌牢地处东北,环境相对玄央要恶略许多,所以玄央人天生就在体力上不如乌牢人,更不要提玄央的兵力又少于乌牢。但“上战伐谋;攻心为上;不战而屈人之兵。”那些奥妙无穷的文化,才是玄央屹立不倒的根本。所以她一开始,就没准备和乌牢人硬碰硬。
乌牢人此次看起来来势汹汹——不仅派出了近二十万的兵,还让辗迟拓图和乌牢可汗独子乌丸赫领兵——足以震慑不少人。可是再吓人的外表也只是外表,一支军队不论如何的强大,只要内部存在问题,就必然会走向失败。
只是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放大这个问题,如何让这个问题能够更好的被利用。
。
。
一炷香的时间的过去了……
叶仲卿眼角抽了抽,断不能让“小盆栽”再在门口晃来晃去了。燕西风也真是的,那样伟岸的一个大汉,举着再怎么长得丰茂的“盆栽”也终究会暴露啊。这样晃来晃去的,是嘲笑他自己脑子不好,还是嘲笑叶仲卿患有眼疾?
燕西风眼见自己离叶仲卿的桌几还有两步之遥,正要为自己的潜伏鼓个掌,就看见叶仲卿手虚了一下,接着就是额上一凉。燕西风心里一紧,顿时觉得怀里的花盆都抱不住了,急火火的抬手去摸,心中祈祷着可千万别被叶将军在头上插了把刀。
“燕郎将,你喜欢花草啊?大可明说嘛,打完此仗本将送你个十盆八盆,今天这盆就这样搬走吧,偷偷摸摸可不是好男儿的行径。”叶仲卿手中没了笔,托着腮含笑着编排燕西风。
燕西风惊魂未定的捡起地上的毛笔,昨夜过后他越看叶仲卿就越觉得这人深不可测。此刻受了编排,嘿嘿一笑走进来,道:“末将见将军正忙,不敢打扰”。
“自家兄弟,拘泥个什么。”叶仲卿不以为然的接过笔,在燕西风开口前就猜出了来人的意图:“是辗迟拓图又不肯吃饭,一直吵着见我是吧?”
燕西风连连点头,叶将军抓来的人,果然不用他们来操心。
叶仲卿在纸上写下最后几个字,满意的吹吹,放在一边等墨渍晾干。她勾勾手指,示意燕西风附耳过来。
叶仲卿想的这个计策说来也简单,便是村野的孩童聪慧点也想的到,但贵就贵在对中间各路信息的把控上了。所以越少有人知,成效就越好,所以她才在燕西风耳边低低私语。
叶仲卿说完,拉开和燕西风的距离,问;“可明白了?”
“将军此计甚妙,末将这就去准备。”燕西风嘴中赞叹不已,心中也慨叹,要是叶将军此计凑效,边境不知又要少生多少战事,不知要挽回多少性命。又想起昨晚奇袭乌牢,不由兴高采烈的要立刻去办这件事。
“等等。”叶仲卿叫住燕西风,这样兴高采烈的,不仅没有大将的威严,也容易让别人起疑。她伸出两只手指,挂住燕西风不住上扬的嘴角向下拉平,“好了,这样才可以去了。西风啊,你有一颗赤子之心,这是你最大的优势。只是要知道,你既然已经做到了郎将,就再也不代表你自己,也要学会在适当的时候藏住自己的心意了。”
叶仲卿知道自己年纪不大,长得又比较白净,多的话不能说也不必说。要不是因为燕西风是个磊落的人,就如今这几句话,她就要掂量掂量再表达出来了。
燕西风聪明的紧,功夫也不错,只是不像叶仲卿从小就在各种兵法、权谋书中泡出来。叶仲卿如今这样提点他,他一下就懂了,感激的抱拳给叶仲卿行了一礼。
“此计要是成功,西风你功不可没。多亏你昨晚没有因为私情,杀掉郭康。我叶仲卿在此起誓,此事一了,郭康任郎将随意处置。若是他侥幸跑了,不论天涯海角,我都给你把他的命追回来。”
燕西风之前本以为叶仲卿不知情才让他去处理郭康,如今才发现听叶仲卿为他们每一个人考虑的如此细致。又想到自己当初的兄弟们,大仇将报,心神激荡间,一个八尺的男儿眼眶竟红了。他怕叶将军看到,立刻转身出去,在门外低低说了一句:“谢将军”。
郭康原是燕西风部下兵士,因为些许荣华富贵,临阵倒戈投靠了乌牢的乌丸赫。偷走了上郡的地图不说,还害死了燕西风一干浴血奋战的兄弟。燕西风也想过要用他的人头安慰亡魂。不过郭康为人圆滑,又颇有几分小聪明,不几日竟深受乌丸赫喜爱,官升的不低,很快还有了自己的亲兵护卫,眼见报仇越发的困难。
此次夜袭兵营,竟能抓住郭康,也出乎燕西风的预料。先要死要活的揍了他一顿出气,不料意外的问出了些情报。
原来乌丸赫作为可汗独子,早对身为王侯的乌桓屈卢心有芥蒂。后来干脆故意将乌桓屈卢前往水土不丰之地,想让乌桓屈卢死在那里。可谁知弄巧反拙,正因为封地远了,乌桓屈卢反而可以依照自己的才能治理封地。不到三年竟治理的井井有条,获得了不少民心,反而壮大了他的实力。
而辗迟拓图虽是乌牢猛将,但瞧不上乌丸赫,反而和有才能的乌桓屈卢私交甚好。
所以乌丸赫虽想用辗迟拓图赢得此次入侵,可又不得不提防辗迟拓图的手握兵权、声名在外。思来想去,竟让郭康跟着辗迟将军来了。名义上是随辗迟拓图攻城,实际上则是负责监视辗迟拓图。辗迟拓图不是不知,只是不愿在阵前和乌丸赫起纠纷,便带着郭康一起来了。
要说不怪辗迟拓图不待见乌丸赫,放着族中忠心耿耿的元老不相信,反倒轻信一个叛变过去的外人,任谁也很难给乌丸赫一个好评。
不过,乌牢越乱,对玄央他们来说就越有利。所以叶仲卿现在准备做的,就是让这种隐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矛盾冒出来,让本就岌岌可危的冰面彻底裂开。
人和,永远都是一支军队中最首位的要素。
。
“项陵大哥,我有一事相求。”叶仲卿一进屋来,头都不抬就是一揖到地。
“将军折杀末将了。”项陵急忙站起,去扶叶仲卿。虽然年岁上确实是他虚长,不过军中大抵还是看军衔的。
“项大哥早在京都就说过把我当自己人,既然如此,有何不可?”叶仲卿说着,亲亲热热的去拍项陵的肩膀。其实她本意是抱一下的,但是无奈项陵实在太高,只能改为拍了,“大哥此次,一定要帮我”。
项陵挠头,搞不清叶仲卿这是又要闹哪出,他开口道:“将军……”
叶仲卿打断他,一脸哀怨,“私下里,大哥该称我贤弟的”。
项陵心中一动,接下来就黑了脸。自己是哪里不对了,怎么觉得叶仲卿那哀怨的小模样,还有点可爱?早听说军中又断袖之癖,龙阳之好,总不会自己晚节不保,阴沟里要翻船吧。
“大哥?”叶仲卿不知道项陵面上变换的,心里在想什么,军情紧急,实在等不得,便推了推他。
项陵想的入神,竟忘了叶仲卿还在等,看她眸子定定的望着自己,心里又是一虚,顺带着老脸都红了,他结结巴巴道:“贤、贤弟,你要、要大哥帮什么忙?”
“我要大哥找人帮我送两封信”。叶仲卿手上将新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