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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天不遂人愿,景王有帝王之心,锦柒又生在帝王家,逃是逃不掉的。景王若能不亲手将锦柒送进虎口,还有所庇佑,就已尽了哥哥的职责。
叶仲卿握紧了拳头,无论如何,要想个法子先保锦柒周全。
心念至此,她快步出了殿,跨上回风朝北营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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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好久不见!”叶仲卿一跨进大营,朗声便叫道。
“叶兄弟?可想死大哥了!”项陵看见叶仲卿来了,大步跨过案几,上去就是一掌,拍的叶仲卿浑身一震。
“你下手轻点。”燕西风见叶仲卿还有几分气血不足,拦住项陵的下一掌,“叶兄弟伤才刚好。”
对,对,瞧我这记性!”项陵一拍脑袋,转身忙搬了椅子来给叶仲卿坐,“听说贤弟前几天伤重,哥哥们一直想去看你,谁知道军中事务一直忙得抽不出空,勿怪勿怪。”
“大哥言重了,小弟的伤早好了。”叶仲卿坐下,“不过今日小弟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求什么求,都自家兄弟,但说无妨。”项陵豪爽的说。
“小弟想借大哥手下的兵马一用。”
“嘿,这算什么大事儿啊。”项陵不屑的一挥手,“大哥手下的兵还不是兄弟你大公无私,不贪军功才来的?说,要几千兵马?”
叶仲卿冒出一滴冷汗,几千?又不是要造反,要那么多兵干嘛。
她摇了摇手,“兄弟只想借大哥手下身手好的近卫,二十人左右就够了”。
“兄弟借兵是要干吗?”燕西风目中一亮,突然开口问。
叶仲卿本来好好坐着,听这话面上突然现出三分忸怩,道:“明日狩猎,小弟想借近卫保护锦柒公主”。
燕西风和项陵闻言对视一眼,看见彼此眼中促狭一闪而过,继而都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前两日我听你为救锦柒公主受伤,心里还夸你一心为国,”燕西风一顿,夸张大笑道:“原来你却是因一心为家啊。”
叶仲卿被一语道破,也不分辨,笑着承认道:“那就是一心为家,哥哥们帮不帮?”
“帮,自然要帮。”
项陵应了。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他站起来说:“之前回京时,你说要当驸马,难道就是指这个?”
“当时只是戏言,现在兄弟我只怕是真掉进去了。”叶仲卿并不打算早早的暴露自己女子的身份,所以就接了驸马之言说下去。
“好,兄弟放心,这事儿就包在哥哥们身上了。”项陵胸脯拍的咚咚响,保证:“一定给你选最合适的送过去。”
叶仲卿见事情结的爽快,心头畅快,“小弟先谢过两位哥哥,回头忙完这茬,请哥哥们喝酒。”
“那我要最贵的。”项陵治军严谨,为人也是外粗内细,平日没什么嗜好,就爱喝上两口。
“最贵的算什么,”燕西风不屑,“要最好的。”
“一言为定!”叶仲卿和燕西风击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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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军营回来,叶仲卿先回了府。片刻后,她兴冲冲的出来,趴在墙头偷偷左右看。锦柒府上修缮房屋的匠人只余下守卫部分,她挑了个时机翻墙去见锦柒。
锦柒府上也已知道要随君狩猎的事,叶仲卿到时,凉初正服侍锦柒试明日狩猎的衣服。
叶仲卿最喜欢穿玄色的衣服,经常从头到脚都是一水的黑色。
和她恰恰相反,锦柒最喜欢白色,平日多是一身白色裙装。每每和飞扬脱跳的凉初出去时,也都是一身白色的男装宽袍。连上次和叶仲卿去龙岩寺,穿的也是白袍。
凉初见叶仲卿来了,忙加快速度将锦柒披着的头发束起,然后冲叶仲卿玩味的一笑就退出去了。
自打着火那晚,凉初和香冷便知晓了叶仲卿和锦柒之间的关系。
叶仲卿虽然有时被凉初逗得颇为着恼,但心里还是很庆幸的。毕竟,凉初、香冷自小陪侍锦柒左右,若是她们出于天家规范来阻挠,想必两人之间会多出许多尴尬。
“七七。”叶仲卿上下打量着锦柒,半响由衷道:“你穿这种窄袖骑服真好看。”
“自然。”锦柒朱唇轻启,一笑。
叶仲卿语塞。
这种情况下锦柒不是应该做害羞状,然后她就可以继续调戏了么?
锦柒见叶仲卿面上略显僵硬,心中一阵好笑,歪头笑道:“才发现,之前判错了我的性子么?”
叶仲卿吸了一口凉气,她可什么都没说。
锦柒看着瞪圆了眼看她的叶仲卿,笑着叹息:“你啊,在我面前,心思可是全都写在脸上了。”
叶仲卿眉毛抖了一下,她就这么怂呐。
师父曾经告诉她,这世上总会有一个人,不管你是多么的武功盖世、还是多么的智谋无双、还是多么的绝色倾城,只要你遇上,就会变得不再是你自己。而那个人,就是你的命中注定。
果然被师父言中,叶仲卿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锦柒。
“七七,明天我不能守在你左右,怎么办?”
“凉初和香冷在的。”锦柒看她一眼,问:“会出什么事吗?”
“只是担心会有事情发生。如果真的有事,她们自保或许都有问题”叶仲卿犹豫了一下,颇有些小心翼翼的问:“七七,我找人来护你周全,可好?”
锦柒知道,叶仲卿这样问,是因为上次两个人在雨中的那次不快。当时的气话,最终还是在彼此心里留下了痕迹。
“好。”她想了想,回答道。
叶仲卿从袖中抽出了一只巴掌大的小弩,还有一个同样精巧的箭匣,她把它们递给锦柒,“这个你拿着,三支一发,共有十二之箭,应当足以够你自保。”
锦柒将弩拿在手里,细细抚着上面的流纹,赞叹道:“好精巧。”
叶仲卿一笑,当然精巧,她和红玉这几日没干别的,净折腾这些玩意儿了。
“喜欢吗?”
“你从哪里得来的?”
“你猜?”叶仲卿面显自得。
“亲手做的?”
“也不全是啦。”叶仲卿挠着脑袋笑,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个小瓶子,“啊,对了,还有这个。”
锦柒接过来,摩挲着小瓶子犹疑道:“这是什么?”
“玄央边关,最细的土丘上我给你装的土。”
“嗯?”
“我想此后,你和我有一样的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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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陵和燕西风办事效率极高,叶仲卿晚膳前就见到了她要的近卫。
一共是一十八人。
见他们个个英姿飒爽、傲然挺立,都有一番好男儿的气势,叶仲卿心中极为满意,“多谢各位兄弟。”
“将军言重了,小的们都是随将军出过征的。”一个看似是队长的兵士出列,“都佩服将军的好武艺,也佩服将军的好计策。大胜乌牢更是为咱们玄央争了一口气。能为将军效劳,是小人们的荣幸。”
叶仲卿不是个好大喜功的人,听见有人如此夸她,有些不好意思,“那也都是众将士训练有素,上下一心,才能获胜。明日有劳诸位了。”
叶仲卿示意叶泊打赏,叶泊会意,将早准备好的银子分别送到各近卫手里,口中道:“我家将军的心意,诸位莫要推脱。”
那些近卫接了银子,心下均是一喜。
本来受差遣也算是分内之事,就算叶将军一分不给,也是正常。但叶将军不仅赏了,还赏了每人五两之多。平日这些士兵,每月薪饷不到一两银子。平常百姓家,三两银子已足够用一年了,叶将军这份酬劳,由不得他们不尽心。
“谢将军!请将军放心,小的们一定尽心尽力。”
叶仲卿笑眯眯摆手,定下明日辰时在将军府见,就让近卫们回去了。
“放心吧,大当家的,出不了什么事儿的。”叶泊站在叶仲卿身后,和她一起目送兵士。
“嗯。”叶仲卿心事微重的应了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吃饭了。”
第54章 头有悬箭()
乌桓屈卢很想见叶仲卿。
在手下不断送来的信中,那个人是一封千里传书就让他答应结盟的人;是用巧计奇谋硬是逼着辗迟拓图阵前倒戈的人;是交战攻城时的无双悍将;也是不贪君功的名将;更重要的一点,那个人促使了自己本该在三年后才能实施的想法突然实现。
那个封为宁化将军的叶仲卿,已经吊起了他足够多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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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桓屈卢率三百使臣,莅临玄央洛阳城外的蒲州。
“乌牢可汗,携使来见——”高公公高声宣唱。
“参见天可汗!”乌桓屈卢踏进营帐,行了乌牢的大礼。
“参见天可汗!”一干乌牢使臣随乌桓屈卢行了大礼。
“可汗快快请起。”皇上从营帐正中的御座上站起,扶起乌桓屈卢说:“玄央、乌牢既已结盟,就不必这般拘礼了。朕为迎接可汗,特意布下了这次狩猎,希望两国可以永结为好。”
“谢天可汗美意。”乌桓屈卢礼数周全不乱。“我乌牢能与玄央永结为好,实是我乌牢的福气。天可汗若有意,我乌牢现在就可与玄央订下接好盟约。”
此次一路行来,乌桓屈卢见玄央地大物博、人才济济,深知以乌牢现在实力根本没有再击之力。
周荣年朗声大笑道:“好,可汗豪爽,那就依可汗之言结约。”
一旁早有文官备了笔墨纸砚,闻言供上。
周荣年又道:“听闻乌牢各部经此一役,颇有损失,朕决意免乌牢三年进贡之费。并为保可汗重建乌牢,朕可为乌牢提供物需。”
乌桓屈卢闻言为之一振,此次乌牢内乱,为了拔除乌丸氏的朽旧势力,着实用了一些强硬手段。不少地方受战火所累,民生凋敝,玄央此举算是帮了乌牢一个大忙。
“多谢皇上如此宽厚。为报皇上美意,愿将乌牢良驹贡与玄央。”
乌牢的马天下闻名,传说是与天马□□而得,数量稀少,亦可说是千金难得。
这般回礼,也算是极重的了。玄央根基稳定,但后劲不足;乌牢根基未稳,但前途无量。两个国家之间彼此互补,同结为好,于己于彼都是有利而无害的。
顺水推舟般,一场有重要意义的结盟,就在这样的平和中完成了。
玄央的营帐在左边,乌牢的营帐在右边,中间是相隔的是观猎台。
乌桓屈卢刚踏进玄央特意为他准备的营帐,就有下人来报。
“禀告可汗,帐下一切都打点好了。可汗要查的事,也有消息了。”
“说吧。”乌桓屈卢抬手示意。
“此次结盟顺利,宁化将军确曾上书谏言。”
“知道了,下去吧。”乌桓屈卢心下明了,遣退了探子。
早在叶仲卿送来的信中,叶仲卿就已暗示过答应结盟会有这种好处。
当时答应结盟,也是经过一番费心猜量的。一是因为辗迟拓图阵前倒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二是因为玄央大军压境,牵制了乌丸氏大量兵力,后方空虚,有机可趁;三是因为叶仲卿问他——“天下万民,可有区别?为君者,理应让万民安。”然后又分析了与玄央结盟的利弊,许下诸多好处。
乌桓屈卢本就是爱民之人,有反心也是因为忍受不了乌丸氏民不聊生的□□,所以在如此明了的利害之下,选择了结约。
只是没想到,那个将军少年的阵前急切之言,竟然真的条条兑现。
叶仲卿,玄央朝臣,乌桓屈卢是当真有了结交之心。
“可汗,狩猎要开始了。”帐外又有人禀报。
乌桓屈卢整一整衣服,走出了营帐,对等在门外的众人说:“走吧。”
洒扫一新的观猎台上,早依上下次序坐了不少人。
叶仲卿今日依旧穿了一身玄色劲装,外罩一件轻甲,正坐在周荣年右手边的台下。
锦柒坐在离她有些远的地方,离景王很近。
紧邻皇上的是太子,在景王和太子之间隔着其他两个皇子。
乌桓屈卢和乌牢使臣来后,也依玄央的阵势分别坐下。
叶仲卿看似在和左右的官员聊天,眼睛却一直有一搭没一搭的偷瞄着锦柒,只在乌桓屈卢来时转开了一瞬——乌桓屈卢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虽然是乌牢的可汗,可浑身上下隐隐透着一种沉稳细致的气息。除了那双浅棕色的眼睛和一身乌牢的骑服,其他与玄央人看起来并无二致。在周围那些虎背熊腰的玄央勇士相衬下,还生出了些许儒将的感觉。
狩猎,明的是为了迎接乌牢,暗中实则也是双方之间彼此实力的一场试量。
玄央作为主家,自然是准备得极其充足,军营、御前侍卫、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