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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郝豹子喊道。
“二哥,咋地我们都跟着你。”冯黑子道。
辛洛道:“跟着二哥心安,不用担心谁他娘的有一天被人在背后来一下子。”
“对,就是这个道理。”冉东笑道。
曹跃现在没有把康三石写给高英的信拿出来,是因为他觉得还不是造反的最佳时机,而且如果真的造反,兄弟们拖家带口,未必有多少人跟他上山当土匪。因此曹跃也要注意观察谁靠得住,谁靠不住,谁能舍得一切跟随自己,甚至想要造反的前提条件就是先帮兄弟们解决后顾之忧。
次日众人继续赶路,一路上走得极慢,路上遇到一队队的北上的其他绿营援兵,一个个眼睛都望着天,骄傲的很,仿佛马鹞子叛乱似乎是自己平息的一样。要是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些绿营多厉害,只不过是一群捡果子的胆小鬼而已。
曹跃及手下也懒得理会这些捡果子的人,他催促让军士们继续赶路,但凡有打听他们的,曹跃的手下冷冷地一句自己不会看啊,便硬生生地将人家噎走了。曹跃看自己的手下,倒是看出来骄兵悍将的味道来。
行军到了渭南县境内,所带轻伤伤兵都好得差不多了,但重伤的却死了一个战友,曹跃让人在村子里买了一口棺材下了葬。另外还有两个残废的估计会去之后领一些银子要从军中剔除了,他们的残疾程度连伤兵队都进不去,只能吃闲饭。
曹跃对那两个断了手脚的士兵安慰说:“你们要是不嫌弃,我在安乐乡有二十亩地,我老夫年老,你们就做我家的佃户吧。”那两个残兵顿时跪地上磕头,痛哭不已。曹跃苦笑道:“我就是官职太小了,否则直接给你们土地,何必让你们做佃户呢。”
众将士说:“有官长这样的人,我们虽死无憾了。”
曹跃一路上收买人心,众人忠心耿耿,整个团队也团结在曹跃为核心的这个圈子里,强大无比。刚刚到了渭水河边上的下游渡口,见到几个皮筏子载着一些嚣张的仆人从上游渡口顺水抵达,一下岸之后东挑西拣很是嚣张,有皮筏客服侍得慢了,当即被一顿殴打。
李石头见状气道:“估计又是哪家的大员去北面抢功了吧,真不要脸,不对,是脸皮太厚。”
曹跃微微一笑,道:“不去管它,等他们渡过来咱们再走,不得罪也不理会。”
“是,二哥。”众人说道,但是看着那群恶仆,心中却很是不舒服。
那伙仆人之中见到了曹跃的大军一行略有些惊讶,看到骑兵甚多颇感意外,但很快就露出了旧嚣张无比的气焰。总体说来,双方井水不犯河水。正在大家等待下一波渡船的时候,忽然有人大喊道:“不好了,船翻啦,救人啊,快点救人啊。”
曹跃等人抬头远望,赫然见到从上游冲下来的河中间一艘渡船翻了个底朝天,可能是船上有铁锚勾住了河底某处,整个翻身的船舱底忽上忽下,抓住船舷的人大呼小叫,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这一切发生太快,从船翻到铁锚勾住河底污泥不过是扎眼的功夫,很多人甚至被湍急的黄河水冲了下去,很快消失在黄河之中。
曹跃连忙问已经过河的恶仆,那船上大人是谁,渡过渭水河的小厮和家丁再也不敢嚣张了,指着抓住船舷的一个穿二品狮子簿服的干瘦老头在河水中忽上忽下,嚎啕大哭道:“那是我家大人,甘陕总督陶模陶大人,完了,完了,陶大人要是死了,我们都死逑了。”
曹跃吃了一惊,原来遇难的居然是总督陶大人,难怪这些恶仆如此嚣张,他忙道:“你看看,陶大人还活着吗?”
“那个人就是我家大人,他没死,将军,救救他,救救我家大人。”恶仆们道。
曹跃道:“你们几个下河游过去,快去!”
恶仆们顿时犹豫了起来,这湍急的黄河水,哪个敢下河?正在相互张望的时候,曹跃指挥手下将这几个人揣进了河里,刚刚殴打羊皮客的时候这几个恶仆下手比自己下手还恨,当做一报还一报吧。
不过几个恶仆下了河之后很快就被河水席卷到河底了。
但见湍流的黄河水吞噬活人,曹跃再看了看那陶模几乎就要被河水淹死,心中发了狠,回头说:“日逑的!来几个人,跟我下河救人。给我拆羊皮筏子,把自己捆在羊皮子上。”
冉东忍不住说:“二哥,水太急了,别救了!不行啊!跳下去别说被淹死,这水能把你撞死逑了。”
“是啊二哥,别人没救上来人完蛋了。”李石头担忧地说。
“这是个机会啊兄弟们。”曹跃着急说道,“那个人是谁?那个人是陶总督,是堂堂朝廷二品大员,咱们把他给救出来就官升三级,倒时候什么康三石什么高英都他娘的滚蛋!干,还是不干?”
其他人犹豫起来,曹跃怒道:“快点他娘的给我拆羊皮筏子,我自己去救人。”渡口的羊皮客说道:“可不成嘛,这羊皮筏子是我们的生计嘛,拆了就等于毁了我们的命嘛。”
曹跃一刀砍断了羊皮客的划子,怒道:“我现在就剁了你让你没命!都他妈什么时候了,人都要淹死了,还只顾着自己,你们还是不是人?是不是人?土匪响马来的时候你们为啥报官,官府欠着你们啊?自己不干好事儿还不让别人干好事儿,摸着自己的良心,听听,听听,你们一个个都见死不救是不是?”
一席话说的羊皮客们羞愧不已,相互看看,拔出腰带将羊皮筏子砍断。曹跃走过去接过来一个羊皮子捆在身上,一个老羊皮客说道:“你现在游不过去,水太急了,一下河起码把你冲下去二里地。你要到河道中间,就往上游跑二里地,然后顺水游过去。”
“中,我明白了。”曹跃道。
“我跟二哥去。”李石头不再犹豫了,嘚嘚瑟瑟地走过去抱着一个羊皮子,笑嘻嘻道:“二哥啊,官升三级嚒,以后我可不当粮官了啊。”
曹跃笑道:“行,以后不让你管粮了。”
冉东终于下定决心说道:“二哥,我听你的,我他娘的把命交给你了。”便也拿了一个羊皮子捆在身上。
韩铮喊道:“我的命是曹二哥救的,二哥下水我也下水,二哥去哪我去哪。”戴建龙也不说话直接拿了两个羊皮子,把自己捆上了。
郝豹子哭丧着脸犹豫道:“讷不会水啊,讷一下河就沉底了——算逑了,讷也去,要死就死在一起嚒。”
曹跃阻止道:“豹子你就不用去了,你那体格子不成,太壮了,跟秤砣似的,你下水之后肯定沉底,免得倒时候大家还得救你。你赶紧生一堆火等一下兄弟们游上来别被冻死。”
“好。”郝豹子听说不用下水,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因为他小时候差点被淹死过,所以对水有心结,上一次北上过黄河,这小子愣是拖到最后一个才上皮筏子,上了皮筏子之后就屁股朝天趴在上面一动不敢动活像一只王八,遭到李石头一路的嘲笑。
冯黑子、李亮、辛洛陈开天等人也要去,曹跃道:“这次只救陶总督一个,其余人不用救了,所以我们几个去就行只要有任何一个人救出来陶总督即可,其余人不用救,太过危险。所以人数适中就行,我们几个够了,你们不用去了。”
曹跃回头对几个捆了羊皮子的手下说道:“走,去上游,救人。”他率先向上游跑去,跑了大概二里地看到了上游渡口,渡口那边还有百十多人和车马等着渡河。此时他们也得到翻船的消息吓得失魂落魄,却没有一个敢下河救人的。
此渡口水流原本不大,但几场秋雨之后,渭水河水位暴涨,导致水流骤急。渡渭水河的最好交通工具是皮筏子,尤其是羊皮做的皮筏子,可总督大人偏偏要坐船,说他上次就是乘船而行,若是坐什么皮筏子显得太没架子了。原本陶模等人在对岸等了三天以为河水能缓下来,眼看着今天的天气出奇的好,便先拍了一些家丁和小厮过河,见安然无恙之后才渡河。却不想到了渭河中央之后,便被一股暗流翻了起来,陶模的渡船立即翻了船。
河水夹杂着泥沙,时不时地在河道中翻滚着,嚎啕着,别说多年的老船客不敢下水,就是不沾水的生人见到了也心里打颤。再加上北方人多怕水,更是哭嚎者比比皆是,但救人者寥寥无几。曹跃大喝一声:“跟我跳!”便当先一个跳进了渭河,身后四个兄弟随着他扑通扑通跳进了滚滚河水之中。
第67章 你是我的福星()
这渭河水又浑又急,呛在嘴里都是沙子,曹跃等人跳进之后顿时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搅拌机里一样,被水中的泥沙刮得生疼无比。他拼命地向河道中间游去,湍急的渭河水把他们从上游很快冲到下游,幸好几个人身上捆着羊皮子否则早就被淹死在水中了。
他们很快被冲到了那艘渡船旁边,这一群不要命的人的出现让那些抓着船舷焦急等着救援的人感动不已。
甘陕总督陶模此时狼狈不堪,别说形象了,就连他的官印都不知所踪,正在抱着船梆祈祷老天爷。此时见到了五个勇士游了过来,大赞一声英雄,想说话问问是谁,可惜一个水浪打来,扑了他一口河水,呛得他差点淹死过去。
陶模都五十多岁了的老人了,哪敬礼过这种风浪,心中恐惧不已。
临行之前算命的就说了,自己这次出行五行水德缺损,不就是遇水则危吗?可惜自己没听那算命先生的话,现在好了,要是沉入水底,自己家里那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十几万两银子和自己的那十房小妾怎么办呢?
此时曹跃已经游了过来一把抓住船头的舱底甲班,整个人趴在船底上避免被河水冲走,大喊道:“陶总督何在?潼关曹二郎在此护驾!陶总督在何处?”
陶模立即喊道:“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曹跃摸着船底的木板小心翼翼地挪过去,生怕被水流冲下去,一个浪花扑来差点把他冲走,他连忙抓住了船舷。此时旁边有一个人立即抓住了他身上的羊皮子,喊道:“我是总督府署理秘书,羊皮子让给我,我给你三千两银子。”
“三千两你妈蛋!”曹跃怒道,“滚球。”便又要向陶模挪过去,却不料那署理秘书抓牢了羊皮子的一个脚,道:“你不给我我就不松手,我就不松手。”
曹跃猩红这双眼抽出刀来,回头一刀捅进了那署理秘书的小肚子上,那人没想到他居然对自己下狠手,一个激灵,鲜血从水下冒了出来又被河水冲散。曹跃拔出刀来,狠狠地插在船底固定住了自己,然后咬着牙一脚将那个死人踹开。
很快那人被渭河水打着旋涡卷入水底。
曹跃转过头继续挪到陶模身边,说道:“总督大人,总督大人?”却见陶模死死地抱着船梆已经呛水晕了过去。李石头和韩铮不知道被水冲到哪里去了,只有冉东和戴建龙抓住了船舷,学者曹跃匕首扎在船底固定自己。曹跃将陶模绑在自己身上之后,冉东与戴建龙移了过来,三人托着陶模一起抱着羊皮子奋力向岸边游来。
三人费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游回到了下游一里地的岸边,气喘吁吁瘫作一团。
曹跃大口喘气道:“娘球的,差点就被阎王爷收了去做女婿。”此时戴建龙用手一探,这陶模已经没气了,顿时大叫道:“二哥,不好了,总督淹死了,他都没气儿了。”
“可能是泥水堵住了气管,没事儿。”曹跃立即给陶模做了肺清水和人工呼吸,忙活了一会儿陶模噗地突出水来,接着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郝豹子等人骑马找到了他们,忙将三人连同总督带回到渡口,围坐在篝火旁边烤火。曹跃道:“豹子,赶紧再去找,把石头和韩大个子给我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中。”郝豹子立即率人向下游寻去,而冯黑子等人赶紧拿来干爽的衣服给众人换上了。过了一会儿,先前已经过河的和没有过河的陶总督仆人家丁,都围了过来。不过陶模再一次昏迷过去,那些人又不敢得罪曹跃,只好在一旁翘首以盼。
曹跃道:“你们几个都是什么人?”
“回将军的话,我们几个是总督府的下人。”
“赶紧过来,帮着你家大人顺顺气。
陶家下人一听顿时全都跑了过来,这个按肚子那个捏大腿,好有几个丫鬟在一旁垂泪,也不知是为了命丧黄河的其他人,还是为陶模迟迟未醒。
可能是身体暖了,陶模再一次幽幽地醒来,看到身边只有三十几个下人心中后怕不已,又为死里逃生大感庆幸非常。他之前醒过一次,知道自己是被人救了,只是喝了几口黄河泥汤水之后有些记忆模糊,裹着被